平昌伯夫人病了。
满京城,除了穆初元和穆存山父子,无人知。
这个消息,是穆初元一力主张压下来的。
他不想妹妹难做,也不想满京城再来看平昌伯府的笑话,主要也是不想母亲再受什么刺激。
母亲这是心病,她自己想开了,病也就能好了。
若是母亲自己想不开,非要为难自己,就会一直这样身心双重痛苦着。
他绝不可能再因为家里的事情,去打扰妹妹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
不是他心狠,是他实在不忍心。
母亲能懊悔悲痛成这样,可见当时妹妹在家时,吃了多少苦,承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没有亲眼目睹,但凭流言,凭妹妹那样一个心软的人那么决绝不回头,他完全能想象得出。
就这样罢。
林月婵病了这事,穆初元虽然一力压着没有让别人知道,但这个别人并不包括聂峋。
莫说是登基为帝,就是之前还是为郡王时,他就在盯着林月婵和穆存山——倒也不是要做什么,主要就是为了看住他们,免得他们给阿棠添堵。
换句话就是,平昌伯府有他的人。
这事自然瞒不过聂峋,他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不过他做出了和穆初元一样的决定——不告诉阿棠。
他是比任何人都希望阿棠不要再跟她原来那个家,她那亲生父母再有瓜葛的人,对阿棠好的穆初元除外。
至于林月婵和穆存山,若不是看在阿棠的面子上,若不是念着还有个对阿棠掏心掏肺的穆初元,他不可能会放过他们夫妇。
他甚至还和穆初元心照不宣,谁都不在阿棠面前提平昌伯府相关的事。
就连莫青盏,聂峋都隐晦地暗示过。
两人都有意瞒着,穆昭朝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林月婵生病的事。
当然了,只要林月婵和穆存山不跑到自己跟前,穆昭朝对他们也不关注,她这段时间,正忙着为哥哥的婚事做准备呢。
虽说眼下要忙的是赐婚,但赐婚后,不就得忙婚事了?
她瞧着哥哥的意思是,越快越好。
姚瑶那边她也旁敲侧击过,跟哥哥是一个态度,那她可不得抓紧时间赶紧筹备。
——哥哥的婚礼,她要尽力做到尽善尽美,不给哥哥和姚瑶留遗憾,最主要的是,要对得起姚瑶的付出,不能辜负人家一片深情。
相比着之前她和聂峋匆匆忙忙的赐婚而言,穆初元和姚瑶的赐婚准备得充分隆重多了。
因着之前姚瑶在宫里照顾穆初元的时候,穆昭朝有嘉赏过姚夫人的事情,赐婚前一日,聂峋先下了圣旨褒奖了姚大人一番,又顺势封了姚夫人三品夫人的诰命。
姚大人的虽只是国子监祭酒,但责任重大,又尽心尽责,门生遍布,在书人中颇有威望,受圣上褒奖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
姚夫人受封诰命夫人,也是合情合理。
再加上姚瑶本就在京中贵女中颇有威望,在众人趋之若鹜的女
子学堂更是举足轻重,明眼人都知道,姚家这是要平步青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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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不是升官进爵,那至少也是清贵中的清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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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有敏锐些的,瞧着穆初元痊愈出宫后,往姚府跑的次数,也察觉到了什么,更加觉得姚家,家教好,教出这样出息的女儿,合该全家跟着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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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瑶这样的女儿,给他们家一箩筐他们也都不嫌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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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姚瑶了,就是莫青然,现在在京城里名望都非同一般,虽然莫青盏提醒过姐姐,他也不太与莫家来往,但莫家靠着这两兄妹,也得了不少便利。
这样的子孙,谁家不想多生出几个?
至于姚瑶进宫照顾穆初元一事,虽然有穆昭朝安排,这事也不能全然没外人察觉,但姚家已然入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眼,又一直安分守己,姚瑶又担任着女子学堂女先生一职,这样的地位和关系,不是结了世仇,察觉到的人也不会把这事捅出来。
甚至还有人觉得,姚小姐此举十分勇敢,让人佩服。
女子非菟丝子,也是能如男子一般,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施展自己的才华抱负,同样的,也能勇敢追求自己所爱。
原本女子学堂传达的一些观念,就在无形中改变一些人的认知,姚瑶此举倒是显得越发顺理成章。
是以,赐婚这日,满京城都热闹的不得了。
与当初温小姐和小陈将军的赐婚相比,更隆重。
当然了,毕竟身份不同,穆初元可是国舅爷,皇上的大舅哥,规格自然同旁人是不一样的。
不过也没人那么没趣,非要拿这两场赐婚相比。
更别说穆初元和陈觉本就是多年的好友,共上战场的袍泽。
若是要挑选出穆初元和姚小姐赐婚,最高兴的人选,小陈将军必在其列。
小陈将军可是一直都为好友的终身大事操心不已,怎奈,好友这红鸾星也一直没个动静,他急也只是干着急。
现在总算有了着落,哦,不,应该是说现在总算有了归宿,简直皆大欢喜。
早知道好友的正缘,就是他们一直都很熟悉的姚小姐,哪里还用得着费这样大的事,但兜兜转转,结果是好的就好。
姚小姐跟茵茵关系也好,到时候,她们两人一起在学堂当值,他还能和子帧结伴一起去接各自的夫人放学回家。
想到这一幕,陈觉就觉得十分温馨幸福,整个人嘴角压不住地上扬。
除了小陈将军之外,还有个人开心得上蹿下跳,扎眼的不得了。
就是,一直视穆初元为偶像的秦小四,秦跃。
作为第一批知道穆将军和姚小姐事情的人,这段时间秦跃把这事一直憋在心里谁也没告诉,说实话,可把他憋坏了。
但饶是如此,他也管住了自己的嘴巴,免得给姚小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终于到了能光明正大替两人开心,给两人道贺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少得了他。
穆初元是平昌伯府唯一的继承人,赐婚的圣旨,聂峋再三考量,再加上征询过阿棠的意见
后,还是下在了平昌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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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昌伯府嫡出的一双儿女,都是赐婚,但两次赐婚截然不同,这一次的赐婚圣旨也是一次明确的表态,满京城都心知肚明,也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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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林月婵听说了儿子要跟姚家小姐赐婚,赐婚的圣旨还要下到平昌伯府后,心里生出些许希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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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上儿子冷静的眼神,林月婵心底刚生出的那点希冀,便又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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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有些失落,但这都是她自己的苦果,怪不了任何人。
强撑着笑脸,林月婵对儿子道:“那很好啊,姚家小姐我听说过的,很是心灵手巧,又宽厚的一个姑娘,我得好好给她备一份厚礼才是。”
这话一出口,她又想起,她也不曾给昭朝备什么大礼。
昭朝成婚时,她备的……都被她原封不动退了回来。
一想到这里,林月婵就难过。
到底是儿子的大喜事,她也没敢太表现在脸上,很快便把情绪压回去,命人去把自己压箱底的好东西都寻出来,好好挑一挑,到时候可给这未来儿媳妇做见面礼,还有聘礼。
虽说是赐婚,与寻常的三媒六聘不同,但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到位的,不能让姚小姐觉得轻视了她,该给的尊重都要给到。
穆初元倒是也没有多劝,更没有在妹妹这件事上,宽慰母亲什么。
因着璩灞陵的事,大卫现在和北靖局势十分紧张,怕后面要和北靖打仗,穆初元会自请上前线,两家,还有聂峋和穆昭朝都觉得,还是早早完婚比较好。
于是,穆初元和姚瑶的婚事历程,和当初聂峋跟穆昭朝有些像,赐婚不到两个月,便大婚。
时间上是仓促了些,但赐婚、大婚……还有姚家满门封赏,也算是喜上加喜,倒也足够隆重。
更别说穆昭朝早早就开始准备着哥哥大婚的事了,也仅仅只是外人瞧着时间仓促了些罢了。
穆初元和姚瑶大婚,本没有什么悬念,但越临近婚期,众人越关心一件事——大婚当日,皇后娘娘会现身穆将军的大婚现场么?
要知道,打从皇后娘娘当年从平昌伯府搬出去后,就再没有踏进过平昌伯府一步。
哪怕是后来的赐婚圣旨都是直接下到了庄子上,出嫁更是从庄子上出的门,皇上登基,皇后娘娘被册立为后,更是没有提及平昌伯府一星半点,连娘家的门也不曾踏足。
就算是现在,穆初元和姚瑶赐婚前,皇上都给姚夫人封了诰命,对于皇后娘娘的生母,平昌伯夫人,可都没有任何封赏。
这态度,任何人瞧着都心知肚明。
但皇后娘娘偏偏又和穆将军这个兄长,兄妹情深,不知道这一次皇后娘娘会如何打算呢?
当然了,好奇归好奇,也没人敢大庭广众地就把这话说出来,就只在私下里跟最亲近最信得过的人说上一嘴,在心里偷偷好奇着。
事实上,在这件事上,穆昭朝也有些犹豫不决。
哥哥的大婚,她本就是应该去的,她也是十分愿意去的。
但(s)?(),
哥哥是在平昌伯府结亲?[(.)]?㈢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要去就得回平昌伯府。
总不能哥哥大婚()?(),
她只去姚家()?(),
然后在半路上祝贺两位新人罢?这也太不成样子了,平白让人看笑话不说,她也觉得对不住哥哥。
可让她回平昌伯府……
她对平昌伯府倒也没说多恨,只是不想给眼神,真要在平昌伯府出现一下,倒也不是不行,就是总觉得有些烦躁。
穆昭朝犹豫不决,穆初元同样也在思考这件事,包括瞧着这几日偶尔会失神一下的聂峋,也知道她在顾虑什么。
穆初元其实也想知道,但又怕妹妹为难,他只是在私下里偷偷跟聂峋打听了一下,隐晦地听皇上说起妹妹其实也有顾虑,穆初元其实是开心的。
虽然妹妹不能参加出现在他的大婚上,他有一丢丢遗憾,但相比着妹妹的开心,还是妹妹开心最重要,反正他和妹妹,想什么时候见都是能见到的,也不在乎那一天能不能见。
更何况他和瑶瑶的婚事,妹妹忙着筹备了那么多,出了那么多力,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还请皇上隐晦地同皇后娘娘提一下,”穆初元告退时,行礼认真道:“臣已经十分开心,也十分知足,让皇后娘娘万万不要为难自己。”
区区一个大婚现场,有什么要紧的。
穆初元现在也看得很开。
聂峋自然知道穆初元的意思,也知道这确实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彼时离大婚还剩三日。
回到灵犀宫时,穆昭朝还在忙着对大婚当日的单子,生怕出错。
见聂峋回来,穆昭朝冲他笑了下:“朝政忙完了,快歇歇罢,那儿有晾好的酸梅汤,喝些解解暑气,等下就陪你用晚膳。”
聂峋看了眼案子上白瓷杯里晾着的紫莹莹的酸梅汤,走过去端了一杯,他自己尝了一口,酸酸甜甜适中,十分可口,冷热也刚刚好,他只尝了一口,也没有继续喝,而是走到阿棠身旁,把白瓷杯递到她嘴边:“忙完了么?要不要我帮忙?”
穆昭朝被聂峋投喂惯了,自然地喝了大半杯,摇头道:“不用了,已经快了,你歇一歇罢。”
朝政那么忙,这样的小事,就不劳烦他了。
聂峋没有动,把剩下半杯喝完,站在她身边看了一会儿,而后朝宫人吩咐了几声,便从她手中把册子抽走:“一日没休息了,歇一会儿,余下的我已经吩咐了人,不会出差错的。”
穆昭朝下意识要把册子抢回来,聂峋预判到她的行为,直接把手举高,并在她仰起头去够时,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歇一会儿罢,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他这一亲,直接把穆昭朝亲笑了。
她朝殿内扫了一眼,原本她是想示意聂峋,宫人都还在呢,谁知,她刚一扫,殿内的宫人纷纷无声行了个礼,躬着身子全都退下了。
聂峋冲她挑眉笑笑,以眼神告诉她——都已经退下了。
穆昭朝被他逗得笑出声,只得道:“好吧,那就陪你歇一歇。”
聂峋把酸梅汤端过来,给她倒
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今日的酸梅汤,酸甜适中,一喝就知道是阿棠亲手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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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的冰糖确实是穆昭朝亲手加的,她原想着,不喝太多糖,倒是没想到聂峋舌头这么灵,一口就尝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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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么一打岔,穆昭朝精神确实放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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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三日后就是哥哥大婚,她现在手头忙得也是哥哥大婚的各项事宜,话题自然离不开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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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着聊着,两人话音突然一顿,齐齐抬头看向对方。
四目相接的瞬间,彼此都看出了对方心里的想法——
大婚当日,你想去么?
大婚当日,我要不要去?
片刻后,聂峋先冲她笑了笑,说道:“阿棠想去就去,不需顾忌什么。”
穆昭朝没回答。
聂峋又道:“阿棠若去,我自然陪你一起。”
穆昭朝笑了:“那我要是不去呢?”
聂峋正色道:“那我自然是留在宫里陪阿棠。”
穆昭朝笑容更浓郁了些,她顿了顿道:“那就去吧。”
不去,她可能会有遗憾,没必要因为林月婵和穆存山,让她在自己在意的人身上留下遗憾。
聂峋点头:“好,我陪你。”
穆昭朝笑了一会儿,突然想见到什么:“哥哥有没有跟你提过这事?”
聂峋没有一瞬的迟疑,直接点头:“提了。”
穆昭朝挑眉,眼睛里带了几分紧张。
聂峋便把穆初元的话,一字不差地说给了她听。
穆昭朝:“……”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也猜到哥哥会这么为她考虑,但真的听聂峋这么说,她还是控制不住。
“跟哥哥说,”穆昭朝顿了片刻,这才扬起笑道:“我会去的。”
聂峋也笑着点头:“嗯。”
他当然不会只跟穆初元只说这一件喜事,还要提醒穆初元,府上都安排好——尤其是林月婵和穆存山。
穆初元收到消息,自然欢喜不已,至于平昌伯府的安排,聂峋不提醒,穆初元自己都会安排妥帖。
他原本是不打算提前告诉父亲母亲的,但又怕到了当天父亲母亲太过激动,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最后还是提前跟父亲母亲说了。
林月婵一听说昭朝会在两日后儿子大婚的现场出现,会来平昌伯府,当即激动不已。
穆存山相对冷静沉稳不少,他一看儿子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后面要说的话。
虽然有些……但,都是他们的过错,他也无话可说。
他伸手轻轻拍着妻子的肩膀,以此来安抚她,让她冷静下来,同时也想用这种方式提前给妻子预告——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林月婵自己欢喜了会儿,猛然发现夫君和儿子都没有笑,只是都看着她。
她想到了什么,但又有些不敢相信——主要是,她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但很快,儿子的话,就断了她最后一丝念想。
“皇后娘娘和皇上,
只是来观礼,
父亲母亲只以君臣礼相待即可。”
言外之意,
不要妄图修复亲情。
皇后娘娘此番肯来,
只是因着他大婚才来,并非旁的。
林月婵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尽。
她看着儿子,没有说话。
穆初元又道:“若母亲不知如何应对,都交给我来就好。”
林月婵:“……”
她心里狠狠抽痛着,但还是挤出笑来:“为娘知道的,都知道的,定然不会让你失望,你、你放心好了。”
修复不了,本就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但能看昭朝一眼,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穆初元看了她一会儿,知道母亲明白自己的意思,也知道母亲清楚他这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后,这才点了点头:“好。”
关于皇后娘娘和皇上会亲临大婚,消息并没有外传。
到了大婚这日,锣鼓喧天,陈觉和秦跃领着各自的手下一起庆贺,那可真真是热闹非凡。
穆昭朝和聂峋的御驾抵达时,着实惊了不少人。
但瞧着平昌伯夫妇只是以君臣礼,众人哑然的同时,又有些了然。
皇上和皇后娘娘亲临,倒也没有人敢一直盯着,目光又都放在了大婚上。
穆初元今日一身大红色新郎服,喜庆又俊逸,满脸的笑,看得穆昭朝也跟着一起开心。
亲眼看着哥哥迎亲归来,办了天地,礼成后,才和聂峋一道离开。
没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自己在意的人幸福跟让人开心的事了。
哪怕是上了御撵,车驾行出好一会儿,穆昭朝嘴角的笑都还浓郁无比,眼睛一直都弯着,看得聂峋心头痒痒的,没忍住在她脸上亲了好几下——反正御撵内只有他和阿棠,不用在意什么。
穆昭朝还在回想着哥哥拜堂时一脸的傻笑,还有风掀起一角露出的姚瑶含笑的眉眼,聂峋亲她,她一开始也没什么反应,直到被他亲的痒痒,这才回神,伸手抵住他:
“好了好了,”她哭笑不得:“还在外面呢。”
聂峋抬眼看她:“无妨,没人看到。”
看着他近在迟尺忽闪忽闪的眼睫和漆黑的眼睛,穆昭朝眨了眨眼:“那也不行。”
聂峋失笑,他并没打算怎么样,只是想把她从刚刚的情绪里喊出来:“想不想去庄子上?”
穆昭朝眼睛一亮:“现在么?”
聂峋蹭了蹭她的鼻子:“嗯。”
这段时间,尤其是璩灞陵的事,又是穆初元的伤,紧接着又是婚事,阿棠真真是累坏了,所有的事已经都解决,他也终于可以带阿棠去庄子上好好歇歇了——这些天,都把他心疼坏了。
御驾行到一半,在没人发现的时候,御撵里的人已经不见了,但在外人看来,还是一路进了宫。
穆昭朝和聂峋则是换了私服,趁着满城都在热闹国舅爷和姚小姐大婚的时候,回到了庄子上。
姚先生大婚,古岚盈做主,今日学堂放假一日,庄子上大部分都去观礼了,古岚盈是
自愿留下的,带着几个女孩子,在采莲蓬——是的,有家山庄的莲蓬比市面上的莲蓬成熟的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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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的人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回来,都很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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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着前几次的经验,虽然竟然,也没有人喧闹,行过礼后,就没再打扰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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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了一会儿花间小车,便在葡萄架下坐着喝茶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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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么?”聂峋递给她一捧他亲手剥的,去了莲心的,白生生的莲子,笑着问。
穆昭朝没接,就就着他的手,一颗颗拈来吃。
“开心!”她一边吃一边笑眯着眼睛道。
阿棠开心,聂峋自然无不开心的。
虽然礼成他们就离开了,但又是换装,又是来庄子上,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到庄子的时候,时辰本就不算早。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日头就开始西斜。
穆昭朝看着隐入山谷的夕阳,脸上露出些许遗憾,但她还是笑着对聂峋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宫了。”
聂峋偏头看着她:“不想再赏赏月色?钦天监说,今夜适合赏月。”
穆昭朝瞬间明白过来聂峋话里的意思。
她先是一喜,而后问道:“不耽误明日早朝么?”
聂峋拖长了尾音:“皇上也要休息陪皇后娘娘的啊……”
穆昭朝被他这话逗笑。
许是一直被哥哥的结局压在心头,现下终于都解决了,脱离了宿命中的死劫,穆昭朝整个人极大的放松。
也许是聂峋太过了解她,接下她所有的情绪,听到这话的穆昭朝,整个人都像是被一团暖烘烘的阳光笼着。
又温暖,又舒服。
这也导致,她今日兴致极高。
和聂峋一起,又是在山坡上骑马,又是去池塘逮鱼抓虾……还去摘莲蓬。
入了夜还在葫芦架下,给聂峋讲葫芦娃救爷爷的故事。
到最后,是终于玩累了,没力气了,被聂峋抱着回小院子休息的。
聂峋今日本是有想法的,但一想到阿棠近来这么辛苦,他就舍不得,回去梳洗过后,就入睡了。
而平昌伯府这边,可是热闹还未散尽。
行伍之人,多的是军中兄弟,这些人喝起酒来,那可是劲大的很。
尤其是穆初元的小迷弟秦跃,喝得又凶又多,到最后烂醉如泥,是被陈觉背出平昌伯府的。
出了平昌伯府,秦跃迷迷糊糊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咕咕哝哝道:“我好羡慕啊……”
陈觉没听清,问了他一声:“在说什么?不舒服?想吐?”
秦跃没说话。
然后来接陈觉的温青茵就到了。
看到温青茵,秦跃更心酸了。
他也稍稍清醒了些,又重复了一遍:“我好羡慕你们。”
陈觉今日被他烦得不行,喝这么多?作死么?仗着没成家就这样喝?
“羡慕我们什么?”他示意了茵茵一下,让她先回马车上,免得秦跃身上的酒气冲到她。
温青茵看了一眼,从荷包里取出薄荷露递给陈觉,让他给秦跃醒醒神。
陈觉接过,就听秦跃又道:“羡慕你们都跟喜欢的人成婚了,只有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我也想成婚!”
温青茵脸一红,转身就匆忙上了马车。
见茵茵动作这么矫健,陈觉也是愣了一下,而后笑了。
温青茵看到了,掀开车帘,瞪了他一眼。
陈觉马上又敛了笑,故作严肃地对秦跃道:“你想成婚,跟谁啊?也得有人嫁给你啊?”
秦跃嘴角一下就拉了下来,他低着头,像个小孩子一样,嘟嘟囔囔:“她不答应,可是我想娶她,我要娶她……我会保护……”
他话没说完,就彻底酒醉失去了意识。
陈觉眼疾手快扶住他,甚是无语,但想了想,还是尽职尽责,先把他送回了秦府,这才和妻子回家。
今夜无星,只有一轮明月高悬,月色美极了。
陈觉牵着温青茵的手,一路回到他们的院子,满心幸福,溢于言表。
至于秦跃,他也爱莫能助,看他自己的造化吧,毕竟他们也不能帮他去抢人不是?
这么做了,且不说皇后娘娘不会饶过他,就是茵茵也不会轻饶了他啊!
没办法,他惧内,不舍得茵茵有一点儿不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秦小四:没有人可怜可怜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