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的死亡没有带来任何悲伤,它就如同一片最微小不过的雪花，飘落到一棵无人欢庆的圣诞树的枝丫上。
没有正常人会在圣诞节的前夕追忆这位名人，即使是蝙蝠侠也不例外。
“咚咚咚——”
万嘉踩在长梯上,因为他窜得太快、脚步太用力，震得扶梯子的人手不断颤抖。
“小心一点。”提姆看着万嘉摇晃的身影，出声提醒。
听见提姆的话，万嘉转过身,身形又晃了一下，他扶住一旁的铁杆,待站稳后，露出一个嬉闹的笑容。
他晃了晃手里绒黄色的星星，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摔下去的。而且,就是掉下来，不是还有你吗？”
万嘉眨了下眼睛,转身继续自己未完的事业——将星星放在变异圣诞树的最顶端。
“完工！”
万嘉拍了拍手,他干脆利落地下来,在倒数第二个平面停了下来,他转身与提姆对视上,仗着自己还在高处,手按在对方的头顶上,比划了一下。
他笑吟吟地说道：“你现在还不到我胸口哦。”
提姆勾起唇，他仰头看向万嘉,直接去抓万嘉胸前的手。
“你，哎——”万嘉睁大了眼睛，提姆的脸在视野中放大，尤其是对方得逞的笑。
提姆用上了力气,将万嘉强行扯了下去。三角梯抗议似地摇晃顺便“吱嘎”响了声，不过它很快就没了异议。
万嘉跌入提姆的怀中，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促使他本能地紧紧抱住提姆，仿佛此刻的提姆成为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过这根稻草是故意的。
“好玩吗？”提姆明知故问。
万嘉咬牙切齿地说道：“好玩。”给他吓了一跳。
他侧过头，依他现在的位置，只能看到提姆浓密的黑发。于是他毛毛虫似地在提姆怀里拱啊拱，使自己的脚尖接触到地面。
他们两个的身高相差无几，现在看上去，像是万嘉要离开提姆的怀抱。而就在离开的瞬间，万嘉稍微侧过脸去，咬在了提姆的脸颊上。
“你可真坏。”万嘉吐出一句话，紧接着，他敏捷地后退一米，与提姆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提姆抚上被万嘉咬了一口的脸颊，对方没有口下留情，他的脸上现在还残留着火辣的痛感。
不需要照镜子，他敢肯定自己脸上牙印无比醒目。
万嘉绝对是故意的，真的是，也不知道
是谁坏。
“这就是你们的‘杰作’吗？”一个稍微讨厌的声音出现了，“你们真该去进修一下审美了。”
“如果你不满意，应该在最开始时，主动接过装点圣诞树的任务，而不是在这时候嚷嚷。”
提姆没有看路过的达米安，他拿起圣诞树最下端的罗宾玩偶，随后放下，任由对方摇晃。
其间，他的视线一直放在万嘉身上，对方正在阿尔弗雷德的身边，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被他们讨论的圣诞树，长相确实不尽如人意，但总体还算是可爱。它的身上有着传统的铃铛和飘带，以及符合人数的礼物盒，同时还挂满了哥谭义警们的Q版玩偶，好不可爱。
若说不可爱的地方，大概就是那些个章鱼触手、扭曲异形以及看不出来的未知生物，摸上去还有黏腻的触感，像是鼻涕虫。
万嘉也没厚此薄彼，他在每一个玩偶下面都配上了三四个小怪兽，Q版蝙蝠侠旁边集齐三个，合成了大怪兽——狂笑之蝠。
也不是没有劝过，但万嘉不是多么听劝的人。
而那些个材料，都是万嘉自己变出来的，用他的话，就是限时恢复能力。
虽然不知道这个“时”是多久。
“阿福，还有其他事要做吗？”万嘉正在阿尔弗雷德那边询问，没有注意到提姆那边的争执。
“暂时没有了，万嘉少爷。”阿尔弗雷德笑着看向万嘉，“你可以去外面玩一会，剩下的我来就可以了。”
“好哦。”万嘉顺从。
他转身，发现自己的圣诞树旁边围了好多人。
那棵圣诞树在临近门口的位置，别人从外面一进来就能看到这棵有碍观瞻的树。
万嘉数了数，五个人在那站着，看表情，好像都对他的装扮才能有意见。
“老头子终于把自己的战利品拿出来，挂在上面展示了吗？”
“陶德，父亲才不会是这样的审美。”
“其实，看起来还不错。”迪克挽尊，神情有些惊喜，“尤其是我的多套制服，竟然还有这套。”
迪克用手指着高处，那里有四五个他的Q版玩偶，每个都是不同的制服，包括他的罗宾时期。
而他指着的自己夜翼时期的第一套制服，那是他设计的，如今看来确实有点潮流。
“还不错，很可爱。”卡珊德拉用手拨开那些围绕在自己玩偶身边的异形，修长的手指包裹住身穿制服的“自己”。
她捏了捏玩偶的脸颊，柔软如云朵，与那些古怪装饰是完全不同的手感。
而就在她要抽回手的时候，“装饰品”触手突然动了一下，不由分说地缠上了她的手腕。
他们这才发现，这些装饰品好像是活物。
卡珊德拉被这湿漉漉的感觉刺激了一下，她反射性地手腕一扭，试图将腕上的触手扔出去。
然而，那玩意儿有一股很强的吸附力，在这样的剧烈摇晃下仍然纹丝不动。
其他人看到这种情况也纷纷起了兴趣。同时，虽然这些东西是万嘉弄过来的，但是他们还不知道是否具有危险性。
每个人都足够谨慎。
“卡斯！”迪克试图过去帮忙，但他还没接触到卡珊德拉，对方手腕上的触手突然卸了所有的力气，“啪嗒”掉在了地上。
那个触手恢复了当初的模样，仿若没有生命一般。
如果不是他们亲眼所见，估计也要被骗过去了。
迪克的手停留在半空中，还未对这装死的“装死”做出反应，就听到了万嘉的声音。
“你们都挤在这里做什么？”
怪不得。
有心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万嘉和那棵诡异的圣诞树上。那些诡异之物在万嘉来到后，就装得如同死物，一如他们最开始见到的那样。
万嘉没有察觉异样，目光一扫过杰森等人，最后停留在了自己没怎么见过的人身上。
对方是为女性，穿着一身黑色的常服，神色平淡，脚下是一根触手。
“我没放好吗？”万嘉弯下腰，将那根触手捡起来，象征性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他没有将它再次挂在树枝上，而是攥在手心中。
“喏。”万嘉摊开手掌，递到卡珊德拉面前，一阵白光包裹住触手，光芒消失后，就变成了粉白色的云朵。
“送给你。”万嘉的眉眼微微弯起，宛如一轮新月，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抹温暖而柔和的笑容，“布鲁斯对我介绍过你。”
卡珊德拉完全没有预料到万嘉会凭空变出一个礼物送给自己，她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惊愕，随后她用手指轻轻指向自己，仿佛确认这份意外的惊喜是否真实。
她看万嘉点了点头，表情柔和了许多，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谢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她伸手接过去，柔软的触感自掌心传来，这种感觉真的如同摸到了云朵那般。她的指尖陷了进去——
嗯？
卡珊德拉双指一捏
将这圆形物拿了出来
随后用一副疑惑的表情看向万嘉。
“是糖果哦。”万嘉解释
“无限供应
吃了可以开心。”
“不知道送什么
临时想到的。”他说道
“收好收好
就是不喜欢也得给我装作很开心的样子。”
万嘉觉得自己很棒。
卡珊德拉没有对万嘉的“强硬”感到生气
她抿唇
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我很喜欢。”
“卡珊德拉。你可以叫我卡斯。”她眨了眨眼睛
说道
“布鲁斯也对我说过你的事情。”
万嘉听到这个
一下子就来劲了
他问道：“那他是怎么说我的
是不是说我又帅又厉害？”
卡珊德拉看到面前的人兴奋的模样
想到布鲁斯对万嘉的评价
她说道：“你很可爱。”
万嘉：？
很可爱？这是什么评价？
万嘉佯作生气的模样
他转身
说道：“有事
我去找布鲁斯一趟。”
“万嘉。”迪克嬉笑着过去将万嘉拦了下来
他看出了万嘉在开玩笑
并不是真的要去找布鲁斯。于是
他转而说道：“给我们介绍一下你这些小玩意儿吧
它们竟然是活的。刚刚可是吓我一跳呢。”
“原来是这样吗？”万嘉随手揪住一根
塞到迪克怀中
“我仿照那些科幻电影里捏出来的
还参考了现在的外星生物。”
“那你为什么要摆放这些？”达米安问。
万嘉看了眼提姆
他将对方拉到身边
理直气壮地说：“你不觉得这样更符合‘蝙蝠侠的圣诞节’吗？！”
“……”
提姆之前得到的也是相似的回答
如今再听一遍
心中已是波澜不惊。
“哈。”杰森听到这个理由
直接笑了起来
“你这么说也没错。”
他放纵地笑着
最后又瞥了眼圣诞树。这一瞥
布鲁斯旁边的狂笑之蝠就这么直直地撞进了他的眼帘。
笑声戛然而止。
“这个怎么这么丑？”杰森指着狂笑之蝠玩偶
“他实在是让人恶心。”
这还是杰森第一次这么说
明明那些异形更加扭曲一点
但玩偶身上恶心的笑容更让他讨厌。
“哦
这个啊。”万嘉顺着杰森的视线看过去
无所谓地说
“这是狂笑之蝠
蝙蝠侠和小丑诞下天选之子。”
“明明只是一个失败者。”达米安显然不喜欢万嘉的说辞
“不要拿他与父亲相提并论。”
杰森显然也被恶心到了。
万嘉眨了眨眼睛
将杰森的表情纳入眼底：“好吧
大好的日子就不提他们了。”
“我看布鲁斯去厨房好久了
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万嘉提议
“我们要不要去看一下？”
他没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
自顾自地说道：“像他这种富二代人设
不像是会做饭的
也不知道他能研究出个什么东西出来？”
提姆牵住万嘉的手
一脸严肃地问：“布鲁斯进去多久了？”
万嘉回想了一下
不确定地说：“记不太清了
好像是在阿福去花园的时候？大概要半个小时了。”
嗯？
他们怎么都离开了？
万嘉如同没有骨头一般柔软地靠在提姆身上
他目光追随着那几人匆匆离去的慌乱背影
脸上写满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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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问道：“提姆
他们怎么了？怎么走得这么急？”
提姆：“……去看望一下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