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疯子好多啊呜呜 > 第 40 章 番外三
    禾奚被钉住瘫软着,却不知道这样往后靠会让自己更没有挣扎能力,两只手肘突然被捉住,他弹动了一下,还没恢复过来呼吸就生生挨了几十下。禾奚胡乱哭叫摇头,流着津液的舌尖仿佛定型了,只能吐在嘴唇外面,怎么也收不回来,怎么也控制不住。

    禾奚呜咽得厉害,脸肉都哭花了,他受不住,某一刻猛然爆发出力气,捉住置物架等一切能利用的东西,直起大腿腾空起来,慌不择路地往前,成功是成功了,腿肉却因此可怜地挨了几下,差点被撞到门板上。

    他为了躲避,慌慌张张往两边分开一点,再一点。

    然后就不知什么时候被正面捉了回去,两只脚都抬到了肩颈上面,被深深地痉挛地抱在怀中,他止不住地大哈气,拱起身哭着去捂前面,捂后面:“哥哥不要,不要……呜——”

    当天晚上从茶水间出来以后,禾奚被储应珣送回到家。储妍在外面应酬还没有回来,家里没亮灯,楼梯间死寂一片。储应珣背着禾奚上楼,禾奚埋在他的脖子里,半睡不睡地用脸颊贴着他。

    刚上两个台阶,禾奚在后面咬了一口他的脖子,声音有气无力地:“太颠了。”

    储应珣一顿。他只能轻轻托着人的腿根,放慢了上楼梯的速度。今晚发生的一切不在他的预料之内,在茶水间的时候他全无理智,直到这个时候背着人,感受着禾奚腿肉的温软,才想起禾奚黏黏贴住自己的模样,上楼梯上得差点腿软。

    几乎不知道是怎么把人放回到卧室床上的,禾奚躺进枕头,他脖子上的青管终于平复了下去。

    储应珣用被子把禾奚盖好,在桌边放好醒酒汤,又进浴室处理了下有些血腥味的鼻腔,这才准备走出门。

    刚关了灯,禾奚忽然无声无息睁开了眼睛:“有你这样的吗?刚回家又要走?”

    储应珣站在门边,看着床上瞪眼看向自己的禾奚,喉结微动,和他解释:“有个项目今晚必须要完工,我尽早回来。”

    禾奚定定看他几眼,本来要说什么,忽然又想起茶水间的事,他羞耻一怔,舔了一下嘴唇,说了句“随便你”,抱着枕头转到墙壁另一边。

    储应珣看一秒他白皙的后脖子,转过头把门关上。

    出了禾家后,储应珣走进地下车库,他拿起手机挑了几条重要的信息回复过去,手心扶到方向盘上时,突然发现身上的衣服还没换,衣角处还淋漓沾满着水迹。

    储应珣被那块痕迹刺激得差点又失控,深吸口气,低头解开扣子把衣服脱下来放在后座。

    正要把窗户打开一条小缝,储应珣看见楼梯间的门打开了。

    楼梯间里面亮澄澄的,任何东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只见本应该躺在床上睡觉的禾奚跑了下来,惶恐地在车库里扫视一圈,看到储应珣的车后,小跑过来。

    储应珣皱起眉,当即推开车门走下去,腿还没伸下去,禾奚一个猛扑扑到他身上,伸出胳膊深深地抱住他的肩膀。

    这么扑一是因

    为着急,另一个原因就是禾奚现在还不能靠自己好好走路,他抱着储应珣的脖子,羞耻地咬了咬嘴唇肉。()

    悬在空中的手扶上禾奚的后腰,一点点往上抱住他的背:“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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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奚没说话,还死死抱住他,储应珣搂着人的后背把他放到车座上,然后半蹲下来去看他的脸。

    禾奚被他捉着脚踝,终于清醒过来,惶然无措地张开唇:“储,储应珣。”

    “嗯,”储应珣应了声,“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跑下来做什么?”

    如果不是他回短信,这时候跑下来他早已经走了。

    储应珣在禾奚空荡的脚踝上摸了摸,眉心不自觉蹙着,再往上看,看到他竟然只穿着一件睡衣就跑下来,冷肃着脸,拿他没办法。

    储应珣无可奈何地捉过那只凉飕飕的手暖了暖,感觉到那只手在抖,他眉头皱更紧,站起来俯身在禾奚脸颊上亲了下:“不害怕,好好跟我说。”

    禾奚紧紧抿唇:“我刚刚睡觉的时候,听见房间里有很奇怪的声音,咕咚咕咚的,在柜子里,就好像有人打翻了里面的什么东西……我不敢开灯看,跑出房间就下来找你了。”

    顿了下,禾奚抬眼看储应珣隐没在阴影中的脸,问:“我们要报警吗?”

    储应珣安抚小动物似的揉一揉禾奚的后脖子,良久后,低声说:“不怕,先上去看看。”

    禾奚害怕房间里真的有人,有些抵触上去,但更不敢一个人待在看上去随时会闹鬼的地下车库。咬咬牙攥着储应珣的后衣角,跟着他一步步回到二楼,回到卧室,推开门。

    事实证明禾奚确实没听错,他们刚一进门,就听见“咚!”的巨响。

    禾奚差点左脚绊右脚摔一跤,他好悬扶住门框,艳丽脸上既有惶恐,还有一点困惑——

    如果真是小偷一类,怎么会胆子这么大?

    明知道主人发现了,还一个劲造声音?

    储应珣没在门口久留,他甚至没有在手中拿着防身的东西,径直走过去哗一声打开柜门。两条胳膊绷起流畅过度的肌理,然而下一刻,又变成了缓和的线条。

    禾奚被他挡着看不见,只好踩着拖鞋往前走几步,刚走一步,两步,禾奚突然停住,惊叫一声:“二二?”

    储物柜里,一颗黄色巨石正瘫坐在角落,两条腿中间放着一瓶喝剩一半的酒。

    他东倒西歪,又豪放地拿起来喝了一口,听见声音后,撇过来一眼:“哈喽呀,宿主和宿主宝宝,我、我来探望探望你们,谁知道,这酒……这酒太好喝了。”

    看出来好喝了,这柜里原本储存了六瓶酒,现在只剩一瓶独苗。

    禾奚怔怔地看着狼藉的柜子,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没过多久,他突然开口,声音中含有惊惧:“二、二二啊,先别喝了,你看看你身上,你身上为什么在发白光??”

    话音还没落地,白光就骤然将整间屋子覆没。

    ……

    桌子上的日历本被一只手

    () 翻过去一页。

    破小的诊所里,禾奚愁眉苦脸地在外面套上一件白色大褂,从顶部开始扣好所有纽扣,又叹一口气,坐在紧靠河堤的窗户边上吃没有营养的罐头。

    他又回到末日世界了,昨晚来的,到今早还不够一天时间,禾奚原本以为系统只是脑子有点单纯,但经历了系统晚上跑进他们家偷喝红酒,再失控把他送回异世界的事,禾奚不得不相信系统就是不可靠。

    禾奚将最后一口没有荤腥的素肉干巴巴咽进肚子,站起身,把铁盒扔进散发着臭味的垃圾桶里。扔完又往上套一层塑料袋,以免能制造生化危机的臭气蔓延到整间屋子。

    禾奚看了眼毫无动静的帘子,重新坐下来,拉开柜子里拿出里面一个黄皮本。

    这是原主的笔记本,专门用来记重要的事。

    不管是第一次,还是这意外的一次,禾奚都将这里当做3d模拟游戏世界,这一次他的出生起始点是一处感染区的黑诊所,他的身份很低下,不是黑诊所里的医生,充其量是还没转正的医生助理。

    黑诊所每天进行贩卖非法器官的工作,偶尔接诊一些病人,虽然破烂到看上去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甚至可能随时会倒闭,真相却是这附近随时会路过打仗受伤的高贵人士,接诊救好以后,高贵人士会给出高昂的酬劳当作回报。

    所以原主——艾卿,他挂着医生助理的头衔,其实每天不到天亮就来诊所做爱心餐,以供高贵人士醒来后能吃到美味的食物,给予更多的酬劳。

    从原主的笔记本里,禾奚得知,昨晚黑诊所里又搬回来一个病人,据说浑身被炸伤,今天要做一个手术。

    原主不参与手术,作为医生助理他今天的规划是:早上五点去买牛排骨,七点做好肉汤,保温,等病人醒来以后喂。

    他的地位极其地非常地高。原主在这句话后连划二个感叹号,可见这个病人真的是重中之重。

    禾奚被那二个感叹号震慑,早早就买好了牛排骨炖汤,剁了一半,剩下的冻在冰箱里面。冻好以后,禾奚才吃罐头解决自己的早饭,吃不了好的,因为实在囊中羞涩。

    原主是个不爱和人社交的性子,他大多时候应该都在写日记。

    禾奚看见他不仅在本子上记每日规划,偶尔还在上面写下今天发生的大事,禾奚翻到中间的时候,发现原主记了一条新闻。

    新闻大致内容是全球感染物种基本被消灭,一两年内可能会实现两区合并,人们不用再担心受怕。

    按照时间点,这应该是他和储应珣刚离开不久后的事。

    正看得入迷,帘子外突然响起了医生的声音:“艾卿,拿把手术刀过来。”

    禾奚猛然合上笔记本。他知道医生这是要做手术了,病人手术的时间一到,他也清闲不下来,要在旁边递东西。

    禾奚找到医生要的东西,急匆匆用手撩起帘子走到外面。

    医生是个抠搜中年男人,最初开诊所就不打算下血本,里面很小,只有几个挂着白布的推拉铁

    架分成了两间病房,外面甚至潦倒到只在门上贴着一张白纸证明这里是间诊所。()

    铁床生锈,推车上放着一瓶满是絮状物的酒精,此时最里面那间“病房”拉上了帘子,医生拿过手术刀后,开始在无影灯下做起不靠谱的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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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奚看见帘子上医生不断拿起止血钳和手术刀的动作,身体下意识颤了颤,光是看着就打寒战,病床上的人被毫不怜惜地折腾却连一声都没发。

    哦,可能是被麻醉了。

    手术一直持续很久,禾奚站得两脚发酸,终于听见医生的天籁之音:“手术结束了,艾卿,过两小时你给病人拿汤进来,不要怠慢了。”

    禾奚瞬间抬头看墙上的表,记住时间,“好的。”

    因为没事做,禾奚回到自己只有几平的小破烂房间里消磨时间,他一直紧盯住表,等两小时一到,立刻冲去厨房拿起餐盘。先把保温瓶里的骨头汤放上去,再用小盘子盛起两块芝士奶酪。

    他端着盘子走出厨房,朝亮着灯拉着帘子的病房走去。

    原主笔记本里说还要亲自喂,禾奚盯着碗里的汤,发愁地庆幸储应珣不在这里。

    禾奚轻轻地叹口气,抬起手去拉帘子。

    “您好,我……”

    帘子拉起来二秒,禾奚猛地呆站在原地,脸色一变,手一抖,尚未消肿的嘴唇微张,气息游走地发出两声惊叫。

    禾奚:“……啊!”这一声是因为床上眼睛紧闭的人。

    禾奚:“……啊。”

    第二声是因为餐盘上因为他手抖掉出去一块芝士奶酪。

    禾奚胸膛剧烈地蹲下去,心虚地用纸巾包起来,打算等会扔进厕所里毁尸灭迹。

    原主待的黑诊所附近一带极为不发达,连电灯泡都很少用,一块芝士奶酪简直跟块金子差不多。

    要是让医生知道他弄脏了一块芝士奶酪,那么一定会像笔记本里说的那样,用竹篾抽打他的手掌心。

    禾奚不想挨罚,他看了眼自己的手,发现视线有点模糊。

    因为喘得太厉害了。

    禾奚摇了摇头,没再想受不受罚的事,他手抖心焦地放下盘子迅速离开病房,怕再待下去会头晕摔倒。

    五分钟后,禾奚躲在小房间里面,后背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连喘好几口气。

    诊所里现在只有两个人,医生做完手术就出去了,还告诫禾奚要好好招待病人。

    但是……但是要他怎么招待苏尔??

    禾奚没想过再见苏尔,每次见这个人他都会有点害怕,这次因为离开太久突然又看见,他几乎腿都站不直了。

    禾奚用力喘了两口气,心慌之下又欣喜刚才苏尔还没有醒,如果苏尔能自己吃完东西自己走人就好了,一个小诊所,他不会再来的。

    而且他现在的身份是艾卿,虽然身体和长相都还是他自己,但这里的人应该会被篡改记忆。

    应该,应该会的吧?

    ……他不知道。

    () 禾奚没安慰好自己,反而越想越害怕,决定还是直接离开诊所最为保险,被医生他手心好过被苏尔发现。

    禾奚一手扶住后面的墙壁,慢慢往两条腿上注入力气,虽然踉踉跄跄磕磕绊绊但最后还是幸运站了起来,不过没怎么站稳,腿窝被电软了一下似的,他连忙两手撑在前面的桌子上。

    没掉地上。

    但这一软把他胆子也吓软了,他软下后背,腰肢塌在桌沿,想先趴着缓一秒钟。

    禾奚耳朵里太嗡乱,一秒钟被他缓成了两分钟,他没发觉腰两侧何时压下来一双手,后背上方撒下来恐怖的气息,有人缓慢地一点点弯下腰,俯在他耳边轻声问:“这是怎么了,嗯?”

    ……

    禾奚双腿紧闭,身子因为往前爬,腰肢卡着桌沿越拱越高,肚子也塌在桌面,这姿势让所有容易受到伤害的软肉都敞在人的视线中。

    世界过了完全空白的一分钟。

    桌子上软蚌一样的人动弹了下,他用手指扒着桌面,另一手受不了地抬起来捂住耳朵,用手背挡着耳畔若有似无的呼吸。

    禾奚怔然地看着前面的墙,呼吸急乱,根本想不明白苏尔刚才还没醒为什么还会发现他在这里。

    是一开始就醒着所以听到了他的声音?

    还是听见房间里面有动静,出于好心才进来看看?

    许久之后,禾奚抱着希望,嗫嚅地小小摇头:“没事,我不小心摔了下,时间还没到,病……病人不要随便下床。”

    苏尔虚虚靠在禾奚的后背上,闻言并不接话,放在桌子两边的手食指曲起敲了下,禾奚听见他的呼吸越来越轻缓,一秒后毫无征兆地直起身将他翻过来:“禾奚,你在和我玩什么游戏。”

    禾奚从肚子靠桌子的姿势猛然变成后腰靠住桌子,他胡乱用手抵住苏尔,上气不接下气地惶恐看他:“你……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苏尔似是笑了声,尽管眼中毫无笑意:“你不知道吗。”

    他往前走一步,让禾奚结结实实挤晃了下桌子:“你的味儿L,从这里飘到外面,一直飘到我身上,自己不知道吗。”

    禾奚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味道,他鼻息很乱,吓得睁圆眼睛,伸手指着苏尔小腹上被慢慢浸染的纱布:“伤口,伤口流血了。”

    苏尔眼神幽深盯住他,两手撑着桌沿,被他一指根本理都不理。

    小诊所很暗,河堤边阴湿,今天天气也很阴,禾奚被他看得几乎喘不过气,正小心收着手指不去碰到那些纱布,突然听见苏尔沙哑的声音问:“这几年你一直都在这破诊所当医生?”

    禾奚看见他用不知情绪的眼神扫了房间一眼,禾奚想不了太多,连忙应道:“嗯,是……别一直挤我,我有点疼。”

    空气静了一秒,苏尔站起了身,往后退一步。

    距离拉开以后,禾奚终于看清苏尔现在的模样,全身上下只有脸是好的,脖子以下缠缚满了绷带,说话和动作都很正常,眼眶却是暗红,藏着一种狂暴

    的、令人心惊的戾气。

    禾奚正愣着,看见苏尔嘲弄地看着他的工作环境:“你宁愿在这种垃圾场待,也不想好好在我身边待着。”

    他语气轻缓,在目光挪回到禾奚身上后,缓缓变冷:“我是打过你,还是克扣过你,让你宁愿找罪受也要躲着我,嗯?”

    禾奚心一跳,被最后一个语气词狠吊起心脏。

    他猛低下头,“没,没躲你。”

    苏尔蹦出一个字:“找。”

    禾奚一顿,抬起头,就见苏尔直直盯着他轻启唇:“现在开始找借口。”

    禾奚吞口水,仰起脸硬逼自己看苏尔,声音放大了点:“我没找!”

    见苏尔没再说话,禾奚重新低头。

    他知道这问题不能答不好,疯狂回忆着当初最后一次见苏尔是什么时候,只是半年而已,回忆起来还很清晰。他撒谎:“那天我一直被白靳随追,我很害怕,一直跑,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摔下去昏迷了。”

    “然后我被一辆黑车带走,他们是贩卖奴隶的,”这种事在感染区很常见,原主艾卿就是这么被卖给医生的,他编得很真,“我的东西都被他们没收了,我联系不上你,也回不去安全区,只能待在这里混口饭吃。”

    禾奚抬起头,话题回到最初:“储应珣都不在了,我知道只有你身边最安全,不会故意跑的,也不会躲你……”

    禾奚不知道那天是怎么过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苏尔在他胡编乱造后没有说话,一直审视盯着自己。很久之后他从身上拿出烟盒,在窗口抽了一根烟,扔到地上碾灭。

    他走到身前的时候,禾奚身子颤栗了下,眼睫毛刚抬起来,就见男人修长手指伸过来,执着手机。

    禾奚茫然看着他,就听他说:“手机号,现在给我留。”

    禾奚今早检查过原主的所有物件,以防万一,也把手机号记下来了。他手心很湿,拿过手机认认真真敲下数字。

    苏尔在前面看着他,等到他把手机送回来,黑瞳才缓缓转动。他收起手机,说:“我有事要走,明天再来,你随时看手机。”

    禾奚掩住心中情绪,点点头,见苏尔掀开帘子走出去拿起病床上的衣服,小鸡跟家长似的跟在后面,还是忍不住提醒:“可是你伤还没好……”

    准备出门的男人一顿。

    “禾奚,”苏尔右手拿着衣服,低头看着他,轻轻一笑,“你还在乎这个?”

    ……

    原主笔记本上记录今天只有一台手术,没有其他病人了,这意味着禾奚今天也没有其他事要做,但他还是需要在诊所待到下午下班点。

    七点的时候,禾奚从凳子上站起来,往诊所外面走去,他一天时间都在翻原主手机,翻到了原主在租房软件上租到的房子位置。

    同诊所一样,甚至还要再小一点,一室一卫没有客厅,走两步就能到头。

    禾奚不在乎租房环境,但他在房里转一圈,发现没有冰箱,唯一像厨房的地方只有两块

    硬面包再没有其他食粮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崩溃:系统,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酒发现我不见了?()

    禾奚脱掉外套坐在靠床的地毯上,伸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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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一静他就忍不住想起今天的事,苏尔走后不久就发来一条短信,问他现在住的地方的地址,禾奚发过去后就没收到回信。

    不知道他做什么要地址,禾奚有点忐忑。

    忐忑过后,禾奚在抽屉里翻出一条漆黑的数据线,连上手机插在插座上,看见电池变绿,他立马给手机联系人里一个叫胡罗的发去消息:“昨晚的那个病人你知道是谁吗?”

    诊所里不止禾奚一个助理,还有另外一个,只不过这两天请了假。原主艾卿和他关系还好,每晚下班以后还会躺床上互相聊天,这都是禾奚在手机勘探来的。

    胡罗的消息在十分钟回过来,用的是语音。

    “天啊,甜心,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自己不认识苏尔,感染区领头人的拥护者遍地都是哦。”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有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我们诊所。”

    又是五分钟后,胡罗发来几条长语音。

    “这事我也是听说的,苏尔这几年抓了很多博士,逼迫他们做克隆研究。这几年一直在秘密进行,前段时间研究做成功了,博士别提多兴奋,玻璃柜里有上百个克隆人,全部都和苏尔要找的人一模一样,只要植入程序,还会像人类一样说话和行动。”

    “苏尔收到消息去看了,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看过之后就启动了自毁系统,当时院里只有苏尔,虽然撤离及时,但你知道,爆炸一旦发生会有多厉害。”

    “至于为什么会来我们诊所……你知道13,27吧?咱们诊所后面几公里的地方,这块地方经常有大人物来,一次是姓兰,一次是姓什么,总之都是要找人,研究院也设在那,爆炸发生的时候死老头就在附近,所以不是苏尔自主选择,是死老头运气好捡回来的。”

    “今天你见到苏尔了?他有没有给小费,出手阔不阔绰?”

    禾奚听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还没升起梦幻的眩晕感,大门突然被敲响。禾奚慌慌张张站起来。

    他这破烂小租房根本没有门铃,甚至连找见门在哪都有点困难,所以禾奚打开门时,清晰听见苏尔啧了一声,再低头看禾奚的眼神,仿佛在盯着一个泥水里的猪。

    “苏,苏尔?”禾奚打了下磕绊,然后想起刚才胡罗的话,莫名不知道怎么面对,站在门后低下头,“你怎么来了。”

    苏尔身上血气很重,纱布没重新包扎,还浸着血,被外套虚虚掩映,男人垂眼看禾奚,眼中还是生冷的戾气,但比早上时要好很多。

    下一秒,他没说话,直接迈过禾奚身边走进来:“今晚在你这里睡。”

    “什么??”

    不等禾奚说话,苏尔已经打量好这间屋子,他看起来很累,并且失血过多,侧躺在地毯上用胳膊枕着头,没一会呼吸便匀长。

    禾奚懵乱

    () 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但他又不能把人弄出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想到苏尔受伤很重睡得也很沉,禾奚在原地呆了几秒,接受事实般坐回到床边。

    禾奚在晚上十一点左右睡着,第二天早上五点被闹钟叫醒。闹钟很刺耳,他第一分钟就醒了,坐起来发现苏尔没有任何被吵醒的迹象,松口气,洗漱去诊所。

    到诊所小房间坐下后,禾奚拿出手机给苏尔发去消息。

    -苏尔,我买了馄饨,在桌子上放着。还有昨晚你伤口流血了,我给你重新包扎了下,但地毯沾了好多血,希望你起来以后可以洗一下。

    发完以后禾奚退出来,切进胡罗的消息栏,点开胡罗前五分钟发来的消息:“甜心,你知道吗,大事件!”

    禾奚问他什么事件,结果刚发完,苏尔的消息就回了过来。禾奚看一眼时间,六点不到,走之前他明明看苏尔睡得很熟来着。

    -不洗。

    看着苏尔回过来的两个字,禾奚觉得不出意外,但又有点生气。

    -那好吧。

    -猫猫抱臂扭头.jpg

    那边没再回消息过来。于是禾奚又点进胡罗的消息框,看见一张截图:“昨天死老头拍了一张给苏尔做手术的照片,被别人转载发网上了,看我圈起的右下角,你的脸在上面。网上的人都说你脸好。”

    这时候,医生突然在外面叫禾奚,禾奚应了一声,匆匆放下手机走出去帮忙。忙完一圈回来,再拿起手机发现胡罗的消息框有数十个小红点,他以为出什么急事,点开一看,瞳孔剧烈收缩。

    “听说桑诺和兰珏突然出安全区了,不知道要去干嘛。”

    “桑诺是安全区新的领头人,兰珏是他副手。怕你不知道,提醒一下。”

    “玛德,这两人的路线,怎么那么像是去诊所的,是我想多了吧,但他们为什么突然来感染区……”

    “不是吧,他们真是去黑诊所,马上就要到了!再过一个路口!!”

    时间在半小时前。

    与此同时,苏尔刚从小破屋里面走出来,他站在肮脏的走廊里,脚边是对面家的放置架,乱七八糟垒了很多东西。

    苏尔拿出手机,给新加的手机号打过去,不多时,电话被接通,传出略微急促的呼吸声:“苏尔,怎么了?”

    苏尔垂下眼:“带你去吃饭。”

    对面过了会才说话:“嗯好。”

    廊道里的声控灯亮起,苏尔又说:“你准备一下,过两天搬家。”

    “不搬了吧,我在这都挺好的,我是说过段时间再搬好吗……苏尔,我有点事,等会再给你回电话。”

    “好。”

    苏尔应了一声,把手机收起来,屏幕暗下去二四秒,他懒洋洋准备往前走,下一刻,瞳孔剧烈收缩,抬脚踹到身边的放置架上,刹那间架子不堪一击地剧烈颤动,上面摆的东西全部稀里哗啦掉到地上,向四面八方骨碌碌滚去。

    禾奚颤了一下:“什么声音?”

    苏尔

    () 顿了顿,看向还没挂断的手机,他慢悠悠收起脚,不顾崩裂的腹部,笑:“没什么,不小心碰到了东西。”

    “哦,那我挂了。”

    这回手机挂断的嘟嘟声真切响起。苏尔不知怎么蓦地呼吸一断,毫无征兆,没有由头,他烦躁一按眉心,没管地上的东西,一步不停下了楼。

    苏尔开上车,明明刚离开黑诊所没多久,此时又向那边活动。再过一个红绿灯口就是黑诊所所在的街道,那种无缘无故的烦躁又升起来,苏尔正要摸出烟,红灯转绿,他踩下油门,突然在此时看到熟悉的身影——二道。

    那应该是戏剧化的一幕。

    黑诊所门口禾奚蹑手蹑脚准备往哪逃一样的姿势,而和他隔着一条马路的正对面街道,一侧是兰珏,一侧是桑诺。两人都紧紧盯着禾奚。红灯还有二秒转绿。

    二……禾奚关上门后,转身发现了街对面的两人,脸色微微惊愕。

    二……两人微微侧眼,脸色看不太清,准备往过走。

    一……禾奚似乎不知道怎么面对两人,见了面又要说什么,于是装作没看见,松开门把手迅速往黑诊所另一边跑。

    红灯彻底转绿后,两个男人大步朝前走去,没有跑,没有追,只是快一点的步速行走,禾奚和他们的距离就被一点一点拉近。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不知道是谁捉住了禾奚的胳膊,禾奚张了张唇,有点无措。

    苏尔没管后面哔哔的喇叭声,直接推门下车,他面无表情往过走。然后就在下一秒,突然看见禾奚身边冒起了剧烈的白光。

    ……

    禾奚喘着气睁开眼,迷茫看了看四周,看见了房间里熟悉的天花板,腰被人抱着,禾奚有点懵地抬起头,看见储应珣后身体又松下来。

    禾奚忍着微微的头疼坐起来,脸颊肉贴在储应珣脖子旁边,问:“系统呢?”

    床正对就是柜子,柜子里还是乱七八糟的空酒瓶,他只在末日世界待了一天多,现实应该只过去几分钟。

    储应珣见他睁开眼,低下头回答:“刚才从窗户跑走了。”

    以一种十分心虚无措并且做错了大事的表情,大概是没脸见这屋子里的两个人。

    禾奚点点头,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倒下去重新躺回枕头上,枕到松软的枕头时,禾奚差点秒速睡着,觉得还是家里的床最舒服,软到他差点想流泪。

    储应珣把去公司的事往后拖了拖,他进浴室泡了条毛巾,走出来捧着禾奚的脸上上下下擦了擦,擦完后,看着老老实实的人,低声问:“在想什么?”

    禾奚困兮兮地枕着他的手掌心,咕哝道:“没想什么,就是……心情有点复杂。”

    不过也只有一点,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不会再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