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柳念想到上一世小姨没少送自己小玩具，越听越无奈：“您是长辈，讲这话合适吗？”
何晓慧气质优雅地走出电梯，话里很爽朗：“有什么不合适的，你都是我拉扯大的。别送了，赶紧回去。”
再多的话柳念也不说。
直到小姨的车远去，她望着远处的夜灯，思索了很久。
林眠眠将两瓶红酒取出，心里特别满足。
她喜欢睡前喝酒，小姨送的这两瓶酒是珍藏级的。
她掏出手机想拍照，被邹雨发来的消息打断。
[截图/对话]
[严若潼说要买你《山行》的曲子]
[笑死我，自己送上门]
[我可得好好出出恶气]
……
严若潼要买她的曲子？
林眠眠感到好笑，这都有关联。
其余的消息，有芳姐和她确定一部待播剧，需要闪星配合走宣传，别的是年会的一些事宜。
马上就年会了，柳念充当“家属”的角色和她一起出席。
柳念她会穿什么礼服？
林眠眠下意识发了消息给杨秘书询问，消息还没有回复，听到门响。
是柳念回来了。
林眠眠侧头看她走进来，将手机搁桌上，视线落到两瓶酒上，说：“你回来啦。小姨送的是两瓶好酒，得好好珍藏起来。”
一句话说完。
林眠眠听到脚步声轻了一点，忽然察觉到柳念在她身后停住脚步。
离她很近。
某种热气，贴了上来。
林眠眠感到诧异，一回头几乎要和柳念脸贴一起了，鼻尖也快要亲密地抵着鼻尖。
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
好闻的茉莉香，还有彼此的呼吸声……
柳念观察着她，嗓音干涩：“家里的好酒很多，你要是喜欢我让人每天送来。”
气息极近。
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耳廓边，林眠眠脸红的仿佛能烧起来。
她感到酥麻，脑袋晕乎乎：“好。”
柳念嗓音低哑到了极点：“要一起喝酒看电影吗？”
纵使林眠眠再疑惑。
眼下这气氛，她也清楚话里是什么含义。
她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声音软软的：“好。”
林眠眠很喜欢在睡前喝点酒，微醺及醉，感觉特别好。
尤其在泡澡时，喝着酒，再习惯性翻看柳念的微博动态。
但近来这几天，事情超乎她的预料，和柳念同居后习惯便停了。
等柳念将餐桌收拾好，林眠眠也识趣地去楼上洗好澡，像是有某种默契，等林眠眠下楼时柳念也正从浴室出来。
“我去拿杯子。”
“那我去把投影仪打开。”
两人分配好任务，气氛带着某种默契和自然，迅速离开。
林眠眠内心在充满什么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特意挑选了一部她看过很多遍的《杀死伊芙》来播放。
柳念过来时，手里拿着一瓶珍藏级的红酒和两个好看的高脚杯。
而电视剧也恰好开始播放。
柳念在林眠眠旁边的位置坐下，将红酒搁在桌上，再给两杯子倒好酒，很自然地递给她一杯。
林眠眠接过酒杯，低声说了句谢。
柳念眼里温柔的笑意：“睡前喝点红酒，美容养颜。”
这话林眠眠是认同的，她捏起高脚杯，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红酒香。
微妙地紧张起来，有什么在悄无声息地涌动着，连整个屋子都染上某种微甜和暧昧的气息。
不知道是不是林眠眠多想，她能够感觉到柳念变了。
从昨天给她上药，柳念变得很温柔，讲话也是好似带着暧昧语气。
据她对柳念的了解，她性子很少流露真情，哪怕上学那会儿不少男女同学对她张露喜欢，可柳念都是冷冰冰，一句“学业为重”呛死人。
可柳念回国后，她发现柳念真的不一样。
林眠眠心头微乱，自己真是想太多了，还没喝就要醉了。
她赶紧啜了一口红酒。
红酒果然不错。
入口酸涩，随后带有一丝甘甜。
“我……”
柳念刚要想讲什么，谁料被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所打断。
铃声突兀响起，一切都被煞风景地破坏。
柳念心里懊恼，早知道就关机了。
林眠眠头脑清醒了很多，提醒说：“电话响了。”
柳念一瞧。
是杨秘书的来电。
她抓心挠肺般地难受：“我去接一下电话。”
“好，快去吧。”
林眠眠详装淡然，面上笑着。
等柳念离开，林眠眠看着电视剧，一边等一边在心里念叨：
酒真好喝。
再喝一杯。
就最后一杯……
*
柳念来到书房。
这两天，她让杨秘书暗中调查很多事情，这通电话应该很紧要。
她眼神一沉，冷声接通电话：“什么事情？”
电话中杨秘书声音压得很低：“老板，还真的有人在跟踪林老先生，是个北都来的年轻人，我们已经盯死了他。”
柳念眼底里划过一抹危险的气息。
她重获新生，很多事情不敢忘记。
上一世她和林眠眠结婚不到半年，林眠眠的养父在夜间外出钓鱼，失足掉落水库。
直到隔天，尸体才被人发现。
林眠眠养母在医院病床卧病不起，养父又死于意外，哭得伤心欲绝。
柳念想起，那时候自己怎么做来着？
她按照祖母的意思，陪着林眠眠将林大海的丧事操办好，从火化到下葬，再到守灵。
但她表现只能算合格平常，多几句贴心安慰的话，都没有讲。
她那时候新接手天青集团，各种琐事忙得不着家，偶尔抽空回到家，也只看到林眠眠房间灯亮着。
柳念本来还猜不准林大海的死，和她调查的真相有没有关联。
现在倒好，还真查出有人跟踪。
那事情就好玩多了。
柳念眸色清明了几分，说：“反正多派几个去暗中保护林大海，尤其他晚上去钓鱼什么，一定不要出现什么意外。”
杨秘书说好，只是话里又变得谨慎：“还有就是上次调查的您堂婶那个表弟，已经查到了。我是担心……”
柳念清楚杨秘书的顾虑：“你尽管查，查到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数。”
“对了，老板。”
“还查到当年老板娘和她养母车祸的事情，的确不像是意外……”
……
等柳念回到客厅。
一屋子的酒香，投影上美剧还在播放着。
只一眼，看得柳念心脏都不由收缩起来。
女孩在沙发上沉沉入睡，盖着身上一半的毛毯，另一半滑落在地上。
就好像是柳念在做梦，林眠眠出现在了她的梦中。
在昏黄的投影关下，林眠眠长发凌乱下，精致的脸蛋睡得香甜，显得很朦胧又美好。
柳念心脏失衡，走上前清晰的握上了林眠眠的手，才敢确定不是梦。
杨秘书打来的电话中，提到了许多当年林眠眠和养母车祸的细节。
幼小的林眠眠和她有很多相似的遭遇。
林家给予了林眠眠很多爱，但车祸的原因，她的养母至今卧病在床。
那场车祸，她在医院治疗了好几个月，幸好苟活了下来。
————杨秘书声音响起：
“老板，据医院所说。”
“老板娘当年车祸缺失了许多记忆，不清楚想起了没有。”
……
柳念看向林眠眠的目光，情不自禁变得柔和。
相似的童年遭遇，一场车祸事故让她们都失去亲人的爱。
她们真的很像。
就算她失去了一些记忆也没有关系，更多美好的记忆，她可以和她一起创造。
隔了许久，柳念像是看够了，才抱着人回房间。
在离开房间时，柳念视线紧紧地盯着睡熟女孩的红唇，觉得喉咙口像是被点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