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的故事让姜白竹的文一时得到了不少浏览量。
看着噌噌往上涨的收藏，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文居然到了入v的收藏线。
没有太多犹豫，他很快申请了入v，为此还专门挑选了个黄道吉日。
本以为后台通过可能得等好几天，没想到当天夜里就收到了入v通过的消息。
随着这条消息来的还有一条v文作者福利通知。
—「尊敬的白竹大大，您好～恭喜入v！您的读者们正在等您创建专属读者群哦～速速点击“这里”创建属于自己的读者群吧！笔芯～」
“口口文学城不是不让建读者群吗？”
姜白竹挠头，点进了链接。
本以为按照平台的龟毛属性，还需要一系列复杂的认证，但没想到刚一点开链接，就出现了建群成功的弹窗。
「恭喜大大建群成功，读者们很快会收到通知，祝大大写文愉快～」
姜白竹挑眉。
没等他感慨平台的人性化，便接二连三地响起了一连串的提示音。
手机震个不停，后台满是未读消息。
姜白竹点开还没有名字的群聊，就见群里的人数正以飞快的速度上涨。
—「拘魂使.马面」加入了群聊。
—「拘魂使.牛头」加入了群聊。
「拘魂使.马面」：我小马哥第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阴鬼使.日游神」加入了群聊。
—「轮回司.泰媪」加入了群聊。
「轮回司.泰媪」：小谢小范呢？这俩不是早收到通知了嘛，怎么还没来？
—「妖冥使.黄蜂」加入了群聊。
「拘魂使.马面」：@「轮回司.泰媪」他俩加班呢，一会来。
—「十殿.宋帝王」加入了群聊。
「轮回司.泰媪」：哟！大人您也看文呀！
「十殿.宋帝王」：咳，无聊看，打发时间。
—「十殿.楚江王」加入了群聊。
—「十殿.秦广王」加入了群聊
「妖冥使.黄蜂」：不敢嗦发.jpg
—「拘魂使.范无咎」加入了群聊。
—「拘魂使.谢必安」加入了群聊。
姜白竹：……
「轮回司.泰媪」：大大！大大您在吗？@「白竹道长」
「白竹道长」：……
姜白竹被这阴森森一串ID晃的眼睛疼，一时有些无语。
群里却因他的回答热闹的像过年。
「轮回司.泰媪」：啊啊啊啊啊啊啊！活的大大！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你就是我们的光！！！
「拘魂使.谢必安」：大大速速更文。
「拘魂使.牛头」：大大速速更文+1
「妖冥使.鱼鳃」：大大速速更文+2
「阴鬼使.夜游神」：大大速速更文+68001
……
「白竹道长」：……
姜白竹看着一连串的催更，哭笑不得。
这群“阴间”读者真的凭本事把这阴气森森的群聊搞的热火朝天。
他只得统一回复。
「白竹道长」：更更更，马上就更。
群里众人又是好一番起哄。
姜白竹看着不停滚动的消息的界面，想了想，将群名改成了「阴间交流群」。
受群里众人的影响，直到睡觉他满脑子都还是那些阴间ID在刷屏。
白天挂着两巨大的个黑眼圈起床，洗漱时看到镜中的自己还吓了一大跳。
好在他是个懂养生的，打着哈欠给自己煮了杯醒神茶。
当然，是加奶加糖的那种。
捧着茶开了店门。
奶茶店一如既往冷冷清清。
不过他现在“发达”了，已经不再需要为生计向师兄低头了。
当然，师兄那边的货还是要交的。
他立即下单了自己需要的材料，又从桌下掏出一叠空白的黄符纸，打算先把欠师兄的符画完。
照例在最里的隔间给真君上完香，姜白竹顺了个供果，一边啃一边坐在阳光能照到的吧台边开始画符。
清香伴着暖阳，姜白竹沐浴在其间，一手掐诀一手画符，书到符成，速度快的仿佛印刷一般。
“你好，请问……可以点杯奶茶吗？”
有道女声打断了姜白竹的“奋笔疾书”。
他抬头，就见一学生模样的年轻女孩站在跟前。
女孩一身校服，脸色苍白，眼下挂着和姜白竹同款黑眼圈。
哟！来生意了。
姜白竹开店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到以买奶茶为目的来他店里的。
连忙应声：“可以的可以的，先坐吧，看看要喝什么？”
姜白竹递给女孩菜单，却被她推开：“随便来吧，要两杯，一杯半糖，一杯全糖，都要热的。”
两杯？
姜白竹确认没听错，对女孩的胃口刮目相看，但也没说什么，好歹是今天的第一单生意。
他觉得女孩憔悴的有些过分，眉宇间隐隐有黑气，怕是近来运势低迷。
想了想，便做了两杯先杜先生喝过的纯阳茶，但因为是女孩，没加太重的辅料。
两杯奶茶放到女孩身边，女孩却只是怔怔的看着。
“额……不喜欢吗？要不先尝尝？不喜欢我重新给你做？”
姜白竹不想自己的奶茶白做，好歹是花了心思的。
谁知女孩听了这话，突然就哭了起来。
这一哭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姜白竹：！！！
“诶？别、别哭呀！要不我现在给你做杯新的……你、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要不给我说说……”
他没哄过女孩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女孩抽咽着，不停的用袖子擦着眼泪。
听姜白竹说话，顿时仿佛找到了倾诉对象。
“我、我朋友自杀了……”
她哽咽着。
姜白竹一愣，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将要端走的两杯奶茶重新放下，坐到了女孩对面，试探着问道：“这两杯奶茶，有一杯是给你朋友买的吗？”
女孩抽噎声一顿，抬头看他，点了点头。
姜白竹看了眼她身上的校服：“你是锦南高中的学生吧？离这里似乎挺远的，怎么想到来这儿买奶茶的呢？”
女孩吸吸鼻子，姜白竹温柔的语调让她情绪平缓了不少，看向对街道：“我是来给我朋友买祭奠的东西。”
姜白竹倒是有些惊讶，就听女孩道：“纸扎铺的老板说我要的要现做，问我是不是愿意等，我说可以，老板说要等很久，让我到对面奶茶店点杯奶茶坐一会儿……”
姜白竹没想到，王老板居然真给他推了顾客过来。
不过他有些不解，王叔说过他店里丧葬用品最是齐全，怎么还有需要现做的东西？
他虽奇怪，但见女孩正伤心，也不好多问，于是安慰道：“你和你朋友一定很要好，不过逝者已矣，还请节哀。”
“不是！”女孩听他这么说，突然激动起来。
“不是的！她没有死，她还没有死……”
姜白竹皱眉，他发现女孩情绪不太对，于是循循善诱道：“你刚才不是说，她自杀了吗？为什么又说她没死呢？”
女孩眼中茫然，看着姜白竹，喃喃道：“是啊，她死了，怎么会还活着呢？”
一句话来来回回念了好几遍，突然又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她没有死，我们昨天还在逛街！她还说她要喝奶茶，要热的，全糖的……”
她说着突然一顿，眼泪大滴大滴的砸了下来：“她说她喝不了热的，她想带我走。”
姜白竹见她说话颠三倒四，仿佛被梦魇着般，叹了口气，将桌上的奶茶放入女孩手中：“别急，先喝口水，慢慢讲。”
女孩怔怔的喝了一口，眼中似有了丝活气，深吸口气，努力控制着语气中的颤抖道：“我梦见她了……”
姜白竹前两天才处理了一件托梦的单子，自是熟悉的很，点点头等女孩继续。
女孩：“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上周三，她、她自杀了……”
上周距今，正好是头七。
姜白竹更加确信这是托梦。
女孩捧着奶茶的手也在抖：“我总觉得她还在我身边，就像、就像她还活着一样！”
说到这里她又有些激动。
姜白竹安抚道：“你应该是想她了。”
女孩努力抑制哭腔：“是，我是很想她，所以昨天晚上，我梦见了她，之前怎么也梦不到的，昨天我梦见了她……”
“我梦见我们一起走在放学路上，她想喝奶茶，我拉她一起去店里买，我点了她最爱的口味，热的，中杯，全糖。”
她哽咽一声：“可她不喝，她说她从来不喝热的，然后她转头就要走，我、我怎么拉也拉不住。”
姜白竹看着她面前的另一杯全糖奶茶，听女孩继续道：“后面我追着她上了天台，但是不知道怎么了，我站到了天台边，她就看着我，问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早就死了吗？’”
女孩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她说完就把我推下了天台，她一定是想让我陪她，她想带我走……”
姜白竹摇摇头，站起身，走到另一边，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她怎么会想带你走，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女孩呆了呆：“是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姜白竹注意到她头上的发卡，不经意道：“你的夹子很好看。”
女孩摸了摸头发，低声道：“这是她送我的。”
姜白竹见女孩情绪稳定了不少，也有了打算，转身离开了会。
回来时手上拿了三支香，对女孩道：“这是安神用的，你回去找个地方点燃吧，今天是她头七，说不定梦中会再见。”
他颇有深意道：“到时可以好好问问她。”
送走女孩，等了一会儿，姜白竹又去了隔壁纸扎铺。
“王叔，刚刚那小女孩是来买什么的？”
王老板正的忙着，听他一问，回头道：“稀奇的很嘞，那小女娃来买纸扎，要我扎个跟她一样的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