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出去
    兩人都是二婚, 對感情的态度慎之又慎。
    蘇鳶故意裝作很為難的樣子,想替閨蜜問清楚,“你也知道, 文燕心地善良,對感情的事很認真。你确定自己是真心的?”
    “當然是真心的!”江北舉起兩根手指, 想要對天發誓。
    身為江家人, 他從小就知道身為男人要一諾千金, 當着妹妹的面,他毫不猶豫地作出承諾:“我江北發誓,如果文燕願意和我結婚,我會一輩子對她好!如違背誓言,必定天打雷劈!”
    見他連這種毒誓都敢說出來,蘇鳶沒再質疑,“你的态度還不錯, 我暫且相信吧。你想讓我怎麽幫你?”
    江北是個直脾氣, 既然窗戶紙已經捅破了, 他想:那就放開膽子追吧,沒啥難為情的。
    于是,笑呵呵地湊近,說出自己的請求:“妹,你把她約到家裏吃頓飯,我會找機會跟她說的, 你看這樣行不?”
    蘇鳶也想促成他們的好事, 毫不猶豫地答應道:“行, 我明天問問她哪天有空, 然後再告訴你具體時間。”
    為感謝她的幫忙,第二天, 江北特意拿來一套1980年的猴票送給她,“這是我的珍藏版,一共有兩套送你一套,哥的終身大事就拜托你了。”
    蘇鳶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才早晨七點,又望向那套郵票,并不知道它以後的價值,只覺得每枚郵票上的猴子都很可愛。
    “你怎麽舍得把它送給我啊?看來你對文燕的感情确實挺認真。”
    江北是個集郵迷,假裝沒聽出她的打趣,把那套郵票塞到她手中說:“收着吧,事成之後,我再給你一個大紅包,絕不虧待你。”
    蘇鳶很喜歡那些可愛的猴子,便收下了郵票。既然受人之托,就要盡心辦事。在去姜松那裏之前,她先來到文燕家,剛好趕上文家父母不在。
    文燕把她帶到卧室,心情有點忐忑。
    “你問他了?”
    “嗯,問了。”
    “他……怎麽說的?”
    蘇鳶坐到椅子上,看她臉蛋紅撲撲的,十分期待她的反應。
    “我二哥說他喜歡你,非你不娶。”
    文燕雙手捂住發燙的臉頰,不太敢相信,覺得她是在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他真這麽說的。而且他還邀請你到我家吃飯,想跟你表白。”
    文燕聽了心跳如擂鼓,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做決定?
    蘇鳶見狀,鼓勵道:“如果你也喜歡他,就給彼此一個機會,未來的路還很長,千萬別做後悔的事。”
    文燕把這些話聽進心裏,最終鼓起勇氣決定前去赴約,雙方約在星期天見面,地點是在江家。
    從文燕家出來後,蘇鳶去見姜松,他暫時租房子住,是在一處大雜院裏。
    有人看到她這張生面孔,湊過來問:“姑娘,你找誰啊?”
    “我找後院住的姜松。”
    蘇鳶禮貌回答,她知道有些大雜院管理很嚴格,是不允許外人随便出入的。
    對方又仔細瞅瞅她,誇道:“姑娘你長得真漂亮,你跟姜松啥關系?在哪兒上班啊?”
    就在蘇鳶想要開口的時候,姜松從後院走出來,沖她說道:“我正想去路口迎迎你,沒想到你先來了。”
    “那咱們走吧。”
    蘇鳶在臨走之前,還不忘跟剛才那人解釋清楚他倆的關系。
    姜松微微一怔,在去的路上調侃道:“我在那裏住不久,你跟那人解釋什麽呢?怕傅墨白誤會?”
    蘇鳶笑着解釋:“才不是呢,我怕你跟沈晴和好之後,旁人會說些閑言碎語,讓沈晴誤會你的作風問題就不好了。”
    畢竟,在這個年代男女關系是敏感話題,有時候流言蜚語能害死人,最好扼殺在萌芽狀态。
    提到沈晴,姜松抿了一下嘴唇,低聲說:“我昨晚給她打去電話,我們聊了許久。”
    蘇鳶眼底閃過八卦的光芒,很想知道他們的進展,“你倆和好了?”
    “還沒,哪有那麽快?”
    姜松輕笑,雖然嘴上這麽說,卻表現得十分自信。
    很快,他們來到平房,找到那位想賣房的房東,說明來意。
    房東和蘇鳶已經很熟了,笑呵呵得帶他們看房。
    一圈下來,姜松對房子很滿意,只是價錢有點貴,他需要借很多錢才能買下來。
    蘇鳶把他拉到一邊,認真問道:“你相中了嗎?如果真想買,我可以借你錢,不過你要給我利息。”
    其實她不差那點利息錢,這麽說,只不過是想讓對方沒有那麽多顧慮。
    姜松原本打算向家裏借錢買個位置偏僻的小房,再加上多年積蓄應該夠了,可眼下這房子位置不錯,面積又大,價格自然不便宜。
    如果換作沒跟沈晴聯系之前,就算他再喜歡也不會買。可現在,他想買下來,給沈晴一個舒心的家。
    “鳶鳶,謝謝你。我可能要借許多錢。”最少也得五百元。
    蘇鳶拿出筆和紙,讓他打欠條,“你們和幹媽都對我那麽好,這點忙不算什麽,你想借多少,就直接寫。利息按照銀行利率算,我也不吃虧。”
    姜松不好意思借太多,最後寫下一張五百元的欠條,成功簽下買賣合同。
    房東喜滋滋地收下定金,還偷偷塞給蘇鳶二十元錢,感謝她幫自己找買主。
    “……”蘇鳶攥着錢,一臉懵逼,從沒想過還能從中間掙差價。
    房東又說:“昨天有人相中你那房子了,我把你的聯系方式給了他,他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蘇鳶想了想,表示沒有。
    就在這時,屋外響起一道男聲,房東聞聲向外望,立馬笑了,“就是他!想租你房子。”
    蘇鳶随她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一個三十左右歲的男人,穿着一件皮夾克,戴着最近很流行的□□鏡,腋窩下還夾一個公文包,看起來流裏流氣的。
    男人剛好與她對視,眼底閃過一抹驚豔。不過隔着墨鏡,蘇鳶看不見。
    房東帶着她走出堂屋,問向院子裏的來人,“小夥子,你咋又來了?”
    男人名叫錢德龍,立馬笑嘻嘻地回道:“我還想再看看那房子,轉了半個京城,還是覺得這裏最好。”
    房東指着蘇鳶,對他說道:“你來得正好,這位就是房主,那四間房都是她的。”
    錢德龍詫異挑眉,收起身上的流裏流氣,向其說明來意。
    蘇鳶禮貌微笑,領着他再看一圈房子,姜松不放心,也跟在他們身後去了。
    昨天看房,看得是大概。今天,錢德龍看得都是細節,他把屋裏屋外認真瞧了一遍,滿意得露出笑容,并對蘇鳶說:“妹子,我想把這四間房都租下來,你能算多少房租?”
    四座房子連在一起,面積不容小窺,蘇鳶想問清它的用途。
    “你租下來打算做什麽?”
    男人沒想隐瞞,如實說道:“我想開一個加工作坊,門口臨街還能賣東西,剛好你這房子各方面條件都符合,如果價格合理,我現在就能簽合同。”
    這些房子的平米面積各不相同,而且有臨街的,也有不臨街的,蘇鳶給出兩種價格,都是最低價。
    錢德龍聽後立即拍板同意,很怕她下一秒後悔。因為他走遍半個京城,只有蘇鳶給出的價格最便宜。
    雙方簽訂兩年租約,一手交錢一手交鑰匙。
    等把所有手續辦完,錢德龍拿掉臉上的□□鏡,露出一雙眯眯眼,問蘇鳶,“妹子,你有對象不?我感覺咱倆挺有緣份。”
    第一次遇見這種類型的男人,蘇鳶驚訝挑眉,下一秒淡定如初,“不好意思,我已經結婚了。”
    聽到這個答案,錢德龍面露失望,不過,很快又恢複成以往的流裏流氣。
    “真可惜,如果能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姜松在旁邊聽見,不禁皺眉。端起當哥的架勢把兩人隔開,然後問向蘇鳶,“咱們現在走嗎?”
    蘇鳶看了一眼手表,眼見孩子們快放學了,沒敢繼續耽擱。
    “抱歉,我還要去接孩子,如果你有什麽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一聽她都有孩子了,錢德龍徹底心死。
    從平房出來,蘇鳶沒有直接去幼兒園,而是先來到銀行取出五百元錢交給姜松。
    “如果不夠,我那兒還有一些,別跟我客氣。”
    姜松緊緊攥住錢,鞠躬感謝,把這份恩情牢牢得記在了心裏,就算以後做牛做馬來報答,他也願意。
    *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到了周末。
    文燕穿着一身新衣服,還擦了一點口紅,笑盈盈地走出家門,準備迎接她的新生活。
    可她剛走出胡同口,便撞上一個人。擡眼一看,竟是江北。
    如今,那層窗戶紙已經捅破了,文燕再面對他,覺得特別不好意思。
    “你怎麽來了?我正要你家呢。”
    江北沖她笑得燦爛,直白說道:“本來我想在家等你,然後對你說喜歡。可是我越等越心急,就想早點告訴你,我喜歡你!很想和你處對象。”
    說完,他停頓兩秒,從車筐裏拿出一兜糖炒栗子,塞到她手中,一臉認真道:“文燕,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從今以後,我會努力記住你所有喜歡。”
    糖炒栗子是她的最愛,感受到掌心裏的溫度,文燕不自覺得鼻尖兒發酸,她用力點點頭,毫不猶豫地答應:“我也會努力的,咱倆争取白頭到老。”
    江北聽了心中一喜,終于控制不住擁抱她,暗自發誓一定要好好珍惜這段緣分。
    另一邊,蘇鳶和傅墨白在廚房忙活,她一邊摘菜一邊念叨着:“我二哥呢?他今天是男主角,人跑哪去了?”
    傅墨白側過頭,瞧向她那傻乎乎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有沒有可能,他跑去見女主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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