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怪手群來得快,去得也快,地上只剩一片斷手,以及綠色又惡心的液體,流了一地。
    龍湛先是檢查斯諾有沒有受傷,再仔細詢問昨晚發生的事情,結果跟切爾曼說的一模一樣,怪手群襲擊了營地,卻奇怪地沒有動自己的帳篷。
    他可不認為自己有什麽特殊光環,讓怪手群忌憚不敢動手。
    于是在自己帳篷搭建的周圍仔細尋找,結果還真發現了東西。
    就在不遠處的牆根留下一雙巴掌大的腳印,就像是幾歲小孩在這裏矗立很久。腳尖的方向,正是對着龍湛昨夜休息的帳篷。
    看到腳印,龍湛不由地想起逃走的小孩,難道是他?
    可為什麽,小孩要跟着他們,還藏在暗處觀察自己?
    不僅龍湛不理解,就在隊伍的其他人也不理解,小孩的奇怪行為。
    有一點可以證明,怪手群似乎很害怕小孩。
    能在地下城生活這麽多,外形似乎小孩的小怪物,能讓怪手群忌憚,能力起碼在怪手之中。
    而且昨晚營地受到攻擊自己卻沒有醒,很顯然是小孩使用了什麽方法讓自己陷入沉睡,自己身上應該被小孩打了獵物标記。
    龍湛剛剛這麽一說,斯諾立馬皺眉,查看他的身體,結果看到了手背三個紅點。
    “怎麽弄的?”
    龍湛看到紅點,立馬想起自己之前被小孩攻擊抓了一爪子的畫面。
    “奇怪,我明明已經将傷口消毒,還打了藥劑,怎麽會……”
    “這應該就是那只小怪物弄下的臨時标記,他已經盯上了龍湛,有點麻煩。”元宣道。
    斯諾眉頭緊蹙,眼眸中帶着一絲不可磨滅的殺意,一股精神力被他抽取出來,順着血管進入斯諾的身體,試圖掩蓋小怪物的标記。
    那一刻,龍湛悶哼一聲,臉色煞白。
    标記沒有被覆蓋,反而隐約有加深滿眼,從虎口位置一直蔓延到手腕處,血點慢慢展開,如同一從紅葉子藤蔓,頂端墜着幾顆小紅點。
    “殿下,停下來,龍湛好像很痛。”觀察仔細的切爾曼連忙喊道。
    斯諾見狀只能不甘地停下。
    “他願意跟着就跟着吧,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麽?”
    龍湛緩口氣,揉揉手腕。
    “小少爺,後面的路程我保護你!”阿格斯聽了龍湛的話,立馬跳出來道。
    不用龍湛開口,元宣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阿格斯的話。
    “有殿下在,什麽星獸怪物來找死?你先保證自己不死就行,沒準還有其他怪物,到那個時候,我們顧不過來,你只能自保了。”
    阿格斯立馬蔫巴了。
    等補充能量,切爾曼再次蘇醒,幾人繼續沿着大路前進。
    在他們離開前,一個頭亂槽槽的小孩出現在拐角去牆壁後,看向龍湛的方向,那只腳猶豫不決,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定,最後追上了龍湛的步伐。
    龍湛看向城市牆壁上胡亂塗鴉的文字,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地面卷起一陣風吹來。
    一陣陣飛沙走石,産生巨大的吸力。
    幾人只能緊貼着牆壁,眯着眼睛,看向狂風吹來的方向。
    不看還好,一看幾人緊盯着前面的身高三米的人影。
    “又有怪物出來,大家小心!”
    一只紅眼睛,身上貼着一層灰撲撲髒亂鱗甲的大老鼠出現。
    飓風消失,連同帶走了從地面刮起的磚塊,牆上窗戶,原本已經陳舊的房屋建築,如今越發荒涼。
    三米高的灰色老鼠,眼中露出人性的光芒,仰天長嘯一聲,地面跟着震動,一只只藏在地下的怪手掙脫,慘白的皮膚,龇着大牙,五根長着人臉的手指露出喜怒哀樂的表情盯着衆人,沾滿了整條街道,迎風搖擺,從天空看下去,像一朵朵盛開的花海。
    只是沒有那種心曠神怡的愉悅心情,只有無限驚悚。
    老鼠盯着龍湛,口吐人言,“聽說劣質龍族崽子找我們毒牙傭兵會,甚至不惜花費上百億星幣,不愧是龍族唯一的幼崽,竟然把我們逼到這裏,還追上來了。可惜,若是龍族其他人來了,我或許還會忌憚幾分,但你和你身邊這些小崽子我可不怕!”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龍湛聽到對方熟悉的聲音,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鼹鼠!”
    鼹鼠是垃圾星,毒牙傭兵會根據點後被龍湛他們毀了,作為根據點老大借助魔窟寄生蜘蛛逃走,一直沒有他的消息,現在他竟然自己冒出來。
    若不是他,那位送糖給自己的老爺子也不會和探子同歸于盡。
    鼹鼠聽到龍湛叫自己的名字,不但沒有感覺害怕,還非常興奮地吼道:“沒想到龍族的小雜-種竟然還記得我的名字,哈哈哈!”
    鼹鼠這話讓在場幾人的臉色驟然一變。
    尤其是斯諾,鲛人的魚鳍已經完全顯露出來,手裏的長刀嗡嗡地震動。
    可憐的鼹鼠沒想到自己一時嘴快,接連得罪一連串的人,時期将近。
    此時,它還在無知無覺地嘲諷龍湛。
    龍湛因白老爺子以及自己在垃圾星受的委屈全部湧上心頭,龍嘯一聲,一條金光閃閃的金龍出現在鼹鼠頭頂,周圍如同金線游走的精神能力交織形成了一張十多米寬的巨網母慢慢下沉。
    鼹鼠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鼠尾巴往地上一砸,無數慘白的手從四周襲來,甚至連高樓全部占據,它們形成了一只比百層樓高的巨大手掌蓋住了金色巨網,輕輕一抓牢牢抓住手心中。
    龍湛也沒想過那巨網能捕捉鼹鼠,只是凝聚巨網,趁機偷襲而已,眼見偷襲不成,那就打呗。
    金龍怒吼一聲,沖着鼹鼠而去。
    慘白怪手群想上去幫忙,卻不想它有三人攔在它的面前。
    “二打一不公平吧?”切爾曼一邊掏能源槍和能源炸-彈,笑眯眯地看着巨手,“你的對手是我們。”
    慘白巨手發出怒吼,似乎為切爾曼說出這句話而感到不恥。
    說自己二打一,怎麽不說說,你們三打一呢。
    若是慘白巨手有聲帶,早開始破口大罵了。
    可惜,就算聽到罵聲的切爾曼也只是挖挖耳朵,表示自己就這麽沒臉,允許你們以多欺少,我們怎麽不行?戰争不是菜市場,你來我回地讨價還價,當然是怎麽贏怎麽來喽。
    元宣沒有像切爾曼那樣,還慢悠悠地跟慘白巨手講道理,他已經握着自己的彎月小刀沖了上去。
    慘白巨手身上微微抖動,像是狗甩虱子一般,一只只怪手脫離巨手身體,窸窸窣窣地将元宣圍攏。
    彎月小刀如同銀色的弧線,所到之處帶走一只怪手。
    兩把彎月小刀轉了幾圈,逐漸融合為一并氣勢恢宏,煞氣磅礴的銀色彎刀,手柄刻着銀狼的眼睛,揮動之間,還能聽到狼嘯的聲音。元宣身上的精神力全都聚集在他手中那把刀上,受到威脅,越戰越勇。
    至于,斯諾,沒有怪手敢攻擊他,離他一米遠的位置,停下動作。
    仔細一聽,你會聽到若隐若無的鲛人歌聲回蕩在街道上。
    那些怪手跟着歌聲左右擺動,随後反向攻擊巨手。
    慘白巨手怒吼一聲,非但沒有震懾到自己同類,反而引來了更多怪手的撕咬,五根手指上露出嬉笑怒罵的表情。
    藍色古樸,雙面刻鑿凹槽的長刀,此時是慘白巨手的三分之一大小,橫穿在慘白巨手的背後。
    慘白巨手發出一聲繩索摩擦而刺耳的慘叫聲,由小型斷手組成的慘白巨手分崩瓦解。
    怪手被碾壓式打了一頓,像是戰敗的士兵落荒而逃。
    另外一邊,金龍發出一聲龍吼,五爪抓入鼹鼠的皮肉,撕裂一塊塊鱗片,露出裏面不斷蠕動的蛆蟲。
    金龍嫌棄地甩了甩爪子上不小心抓爆的蛆蟲噴出的惡心液體。
    鼹鼠抖落身上的蛆蟲,嘿嘿怪笑。
    “沒想到你個劣質的小雜-種竟然還有超S級的潛力,難怪大主教這麽迫不及待地想抓到你……啊!”
    金龍可不想跟惡心的老鼠廢話,精神力凝聚一把百米長的巨劍,渾身透着森森威嚴和不可一世的恐怖氣息,直接見鼹鼠身體穿透,整把刀鋒沒入地面一半。
    鼹鼠的身體斷成兩截,又怪笑一聲,身體自動合攏。
    “沒想到吧,大主教親手為我改造了身體,你殺不死我。”
    金龍龍吟一聲。
    “沒關系,多來幾次,我不差這點時間。”
    龍脊劍緩緩抽動,因龍脊劍是龍骨打造,切劍身上布滿無數的倒刺,抽離鼹鼠身體帶出無數血肉,疼得鼹鼠一陣慘嚎。
    金龍可不管這些,一想到給自己糖果,笑容和善的老人,臉色灰白,最後化為一把骨灰灑向漫天黃沙,下手越來越狠。
    等斯諾他們打跑了怪手群,過來看到鼹鼠除了腦袋,整個身體成了一灘碎肉,腳步微微一頓。
    鼹鼠甚至不顧兩方是仇敵的關系,向斯諾一群人求救。
    “救救我,我願意把大主教的位置告訴你們。”
    切爾曼震驚,“乖乖,看來這次咱們找對了,魔窟的大主教竟然在這裏?要不要搖人啊,最好把龍族那些大佬搖來!”
    元宣搖頭,“龍湛想自己親手報仇,要求龍族不要幹涉。”
    “原來是這樣,那算了,我還是去來聯系父親,讓他派人來幫咱們。”
    切爾曼拿着在光腦一看,笑容一變,“這裏竟然沒信號?”
    元宣看了自己手腕的光腦,皺眉道:“這裏應該有屏蔽信號的磁場幹擾,有可能就是阿厄那群人提到過的核能衍生礦脈。”
    切爾曼嘆口氣,“搖人不成,咱們只有硬闖了,幫小龍湛殺了大主教為他母親報仇。”
    鼹鼠見幾人自顧自地說話,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死活,意識到現在不找人救命,自己真要葬送在龍脊劍下了。
    “M的,野狗再不出來,老子真的要挂了!”
    龍脊劍即将落到鼹鼠的腦袋上,一個小孩朝這邊跑來,身形越來越壯,變成了一只幾米高的變異鬣狗。
    鬣狗像是害怕龍湛身後的斯諾,在龍脊劍落地時,叼着僅剩一顆老鼠腦袋的鼹鼠轉身就跑。
    鼹鼠罵罵咧咧,說什麽後悔救你之類的話。
    鬣狗眼中閃過怨毒的光芒,在鼹鼠一臉驚恐的鼠臉之中,将他一口吞了。
    鬣狗的氣勢再次大漲。
    星獸之中吞噬同類增長自身勢力,放在獸化者中也一樣。
    鬣狗先前吞噬了幾個小孩,嘗到了吞噬獸化者帶來的好處,自然不放過如今已經外強中幹的鼹鼠。
    吞吃了鼹鼠,鬣狗的身體猛地增加了數倍,從三米高的鬣狗猛地增大三十米,嘗到甜頭的鬣狗甚至連怪手都沒有放過,一路狂吃,身體也在一點點增長。
    本能畏懼斯諾氣息,在無盡的饑餓感中慢慢被貪欲替代,看向金光閃閃的金龍流口水。
    這下,惹怒了金龍身後的幾個人。
    斯諾頭頂的藍色長刀發出争鳴,與金色帶着紅光的龍脊劍懸浮空中,形成了巨大的威壓。
    就在兩股強勁的精神力籠罩鬣狗時,刀尖即将刺入鬣狗的腦袋時,只能叮的一聲,刀尖停住。
    清脆的撞擊聲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衆人齊齊地擡頭看向鬣狗的腦後,才發現他後腦勺上面竟然有一張女人臉。
    那張女人臉是毒婦,也是鬣狗的母親,母子倆被鼹鼠救了之後,經過改造最後造就出一只不倫不類的怪物。
    孩子受到威脅,與孩子緊密相連的母親,自然從沉睡中蘇醒,用牙齒咬住刀尖。
    “兒子快走。”
    鬣狗嗚咽兩聲,困在精神屏障中無法逃離,像個受委屈的孩子。
    女人似乎只有一絲力量可以抵擋,下一秒,刀尖繼續深入穿過女人臉,攪動腦髓。龍脊劍帶着紅光穿透鬣狗怦怦跳動的心髒。
    女人感受到自己孩子生命逐漸流逝,絕望地怒吼。
    “兒子,媽媽為你報仇就來陪你!”
    緊接着,另外一股力量将插入鬣狗心髒的龍脊劍拔了出來,擊飛了百刃長刀。
    龍湛感覺一陣莫名地心悸。
    愣神剎那,他聽到元宣緊張的聲音。
    “不好,她要自爆!”
    自爆兩個字讓在場所有人的表情一變。
    即使,這只鬣狗還沒有完全成長到S級,可自爆的後果同樣危險。
    “走!”
    女人帶着癫狂的笑容,“都不給我們活路,一起死吧!”
    自爆的能源宛如一片壓城的雷暴,只在頃刻間,周圍房屋碎裂,整個地下城亮如白晝。
    一股恐怖的力量在龍湛幾人身後爆炸。
    緊急關頭,龍湛四人将自己的精神力組合成能源膜,當中致命一擊。不過,他們也被氣浪震飛出去。
    龍湛飛出去剎那,斯諾伸手去抱他。
    沒想到途中竟然殺出一個人。
    阿格斯抱住龍湛,手中出現一把能源槍,帶着紫色核能的力量毫不留情地射向斯諾。
    斯諾張開能源膜,擋住了關鍵一槍。
    盡管核能稀釋很多,可那是禁忌武器,如果只是普通的A級獸化者怕被擊中一槍已經沒了聲息。斯諾表面上看着沒事,眼神甚至更冷,可嘴角卻不間斷地溢出血線。
    “哥!”
    “殿下!”
    “阿格斯你做什麽!”
    事情發生太突然,誰也沒想到阿格斯會突然發難。
    原本衆人的目光都在自爆惡婦身上,根本沒有注意阿格斯突然冒出來,還挾持了龍湛,傷了斯諾。
    龍湛見到斯諾受傷,立馬陷入狂暴狀态。
    不顧自己被人挾持,立馬切換金龍形态,龍脊劍消失,無數交織的金線形成一枚枚金針猶如漫天大雨傾盆而下。
    當然也沒忘記避開斯諾三人。
    暴走的金龍,沖着阿格斯而去。
    金龍壓制身體立馬變成三四十米長,帶着怒火,龍爪抓向阿格斯的心髒。
    刺啦!
    一顆冰冷的機械心髒帶着綠油油、黏膩的機油被龍湛握在手中。
    失去了心髒,阿格斯如殘葉一般飄落在地上,臉上脫落的皮膚露出銀白的機械。
    “小龍湛,你的蛻變真不可思議,竟然是龍族純血種……你母親的血脈果然強大,完全沖刷了蟲族的基因……刺啦刺啦……”
    “南恨天!”
    南恨天機械眼慢慢移動,停在龍湛的身上,勾起一絲笑容,手中剛舉起的能源槍被百刃長刀連手臂一起切斷。
    金龍怒吼将已經全身被金針紮透的身體怒摔,短短一分鐘時間,一具機械屍體被摔得七零八落。
    看着差不多了,斯諾才叫停了金龍。
    金龍丢掉機械屍體,切換人形狀态,來到斯諾的面前,委屈巴巴地說着。
    “我知道哥,只是氣不過他傷你,快,讓我看看你的傷。”
    斯諾搖頭,“沒事。”
    龍湛沒聽他的話,只是将防護服拉開,看到白皙的皮膚上有核能源擊中而留下的瘀青。
    眼見龍湛又要暴走,斯諾捏了捏他的後頸。
    “沒事。”
    龍湛深吸一口氣,撿起地上的能源槍,定定地看向斯諾,鄭重道:“哥,我會幫你還他一槍!”
    “好。”
    地下城如今被破壞厲害,以龍湛他們為中心的街道往外擴散,殘垣斷壁,滿地狼藉。
    南恨天消失後,那些怪手也沒有在晚上出現,幾人休息了一晚上,準備探索其他地方。
    這次四人來到了一處看似加工廠的地方,廠區幾乎都是一排排大桶,不知道裝着什麽東西。
    龍湛看了一眼,發現大桶都是蓋住封實,如果不用特殊工具無法打開。
    龍湛拿出自己的龍脊劍直接将蓋子削去,露出裏面發綠的液體,還有一股濃烈的惡臭襲來。
    見多識廣的切爾曼看了眼,解釋道:“好像是染衣服的顏料,這裏應該是一家制衣加工廠。”
    還以為發現了魔窟的東西,結果只是一個加工廠的顏料。
    龍湛眼中閃過失望。
    在制衣廠找了一天,什麽沒發現,幾人只能遺憾離開。
    第二天,第三天……接連幾天啥也沒找到。
    不過,這幾天好像都沒有怪物來騷擾幾人,反而讓他們生出一絲不安。
    這麽安靜,魔窟不是在作妖就是在作妖的路上,反正它們不可能已經離開這個鬼地方。之前那幾名大漢也不知所蹤,不知道是不是被怪手吃了。
    幾人說了一會兒話,各自回到帳篷休息,只留下守夜的龍湛和斯諾還在小聲交流。
    龍湛關掉肩膀上的能源燈只留下了頭盔上的,靠在牆上,看着黑漆漆的空間發呆。
    這時,臉上一涼。
    龍湛轉頭,看到眼前紅豔豔的果子,一臉驚喜道:“哥,你竟然還帶了果子!”
    斯諾端端正正地坐在龍湛的旁邊,“你愛吃。”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龍湛咧嘴一笑,咬了一口果肉,清甜的汁水在口腔化開,填滿了他的心髒。
    “好甜,哥,你嘗嘗。”
    龍湛不愛吃甜,可根據觀察,斯諾似乎很愛吃。
    元宣媽媽做的小蛋糕,自己吃了兩口,受不了那種甜度,最後都了斯諾的肚子。
    龍湛看向湊到自己面前低頭咬果肉的斯諾,眼中的愛意快溢了出來。
    這是自己一見鐘情的鲛人,果然百看不膩。
    兩人互相分吃果肉,本來不大的果子很快吃完。
    斯諾擦掉龍湛手指沾上的汁水,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嗯?”
    龍湛一臉不解地看向斯諾。
    “那人說你沖洗蟲族基因。”
    龍湛眼中閃過凝重,将有關自己母親和南恨天的故事告訴了斯諾,“我懷疑南恨天是蟲族,只是當年不知道用了什麽東西屏蔽自己身上的氣息。至于他說我身上有蟲族的基因,可能是我沒有成功沖破獸化血脈前,凝聚在身上的劣質血液。”
    沒錯,蟲族的基因只是劣勢血液,本就不配與龍族之血融合,是之前南恨天強硬将自己破殼,灌入了他的蟲族基因。
    蟲族的基因對他來說就好像砒霜一般,每時每刻侵入他的身體,即使被母親強行封進蛋殼,也只是減緩毒液,導致自己破殼沒有成龍,反而變成了人類嬰兒,需要靠着能源石續命。
    這也是小時候為什麽會經常進入深度睡眠的原因。
    遇到南恨天時,蒙在龍湛大腦中最後一層封印解開,他記起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南恨天用自己的安危威脅母親配合他的實驗。
    大腦中浮現出白色巨龍被鐵鏈穿透身體,每天都有人在母親身上取下一塊血肉……
    “湛湛。”
    龍湛回神,已經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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