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番外2.9 前世带球跑
番外2.9
奈何指甲长得一样,也没办法让霍总无师自通江朵朵小朋友到底有没有药物过敏。
医生无奈道：“给你太太打个电话问问吧，不然我没办法开药。”
本来还想辩驳，可听到“太太”两个字,霍慕东默认了这个称谓，捂着手机跟江礼打电话去了。
他挺忐忑的，像粗心大意带娃的[nai]爸,等着老婆骂,好在江礼并没骂他,只是询问了朵朵的“伤势”，流利地报出她的药物过敏史,甚至还安慰霍慕东：“小孩儿在外边玩被蚊虫咬是避免不了的，你别有心理负担。”
说得霍总心理负担更重了。——江礼这是把他当外人，出于礼貌,所以才这么好声好气。如果真把他当未婚夫,应该狠狠骂他的。
没挨到骂的霍总沮丧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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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给开了一点药膏，刚抹上去的时候江朵朵还汪着两泡泪水，哼哼唧唧地喊疼，看得霍慕东又是内疚又是心疼，可药膏见效很快,没一会儿小家伙就又活蹦乱跳,说蚊子包已经没感觉了，霍总还是心惊胆战的，这回一刻也不敢离开江朵朵，拿着防蚊喷雾追着她跑，玩一天，喷雾也见底了。
最后回家时，霍慕东又检查一遍,发现小家伙腿上的毒蚊子包已经消肿得七七八八，现在只剩一个小红包，跟普通的蚊子包没什么两样，他才长长地松[kou]气。
霍慕东怀疑自己是不是带入“后妈”的角[se]太深，对小丫头爱屋及乌，看江朵朵哭唧唧喊疼的时候，他也跟着揪心。好在现在消肿了。
带着人类幼崽回到江礼家的时候，已经七点多，江朵朵趴在霍慕东肩膀上睡着了。
江礼想把女儿接过来，霍总却护着小家伙，悄声做[kou]型：“睡了，别吵醒她。”
江礼便把人放进来，霍慕东小心翼翼地把小家伙放到小床上，江礼顺势检查了一下江朵朵的腿，也觉得没那么严重，便再次安慰：“今天辛苦了，朵朵玩得很开心，小孩子小磕小碰都是正常的，你已经很[bang]了。”
“……”
“不要夸我，你应该骂我。”
“？”
“算了。”霍慕东摇摇头，一把拉过江礼的手。
江礼以为他想温存一会儿，悄声警告：“朵朵就在里边。”其实，难得明天不用早起，他也乐意跟喜欢的人痛快地胡闹一番，可惜现在条件有限，没人帮忙看孩子。主要是霍慕东一身牛劲，做起来就容易失控，十有八.九会吵醒小家伙。
江礼一点也不想在女儿面前社死。
可霍慕东竟没提出那个要求，他只是摩挲江礼的手，弄得江礼以为他是在跟他撒娇，亲了下霍总的脸颊，再三告诉他不要自责，才把人送出去。
霍慕东没争取到留宿江礼家的机会，满脑子都是江礼那双漂亮的手。他以前很少注意别人的手指，感觉手指头数量对，那就都差不多，今天经过仔细观察，才发现江礼的手指相当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
整齐，贴[rou]的部分颗颗饱满圆长，跟广告里的手模也不遑多让。
……和江朵朵的指甲完全不一样。
这玩意是遗传的吗？还是正常的基因突变？
回到酒店后，霍慕东用各种搜索软件、各大app查了半宿。
人在深夜容易变得感[xing]和冲动、爱做傻事，往往第二天起来才会反应过来。睡了一觉、头脑恢复清醒的霍总果然无比鄙视昨晚的自己：查什么遗传？？？？手指长得一样，又能代表什么呢？难不成江朵朵还能是他生的？
这顶多说明，江朵朵的“生母”手长得也不好看！果然是个丑女人！
道理虽是这样，可霍慕东还是忍不住在意。
最近，青铜科技住昆市的项目小组每个人都被老板研究过手，连画手工作室的画手们也没幸免，搞得他们一度神经紧张，诅咒发誓他们的画稿是纯手工，手部线条非常完美，绝对没使用ai技术！（ai画图大概率会在手部线条上翻车。）
画手们只当霍总又间歇[xing]严格，工作上更加认真罢了，并没人把这事儿向老板汇报。
所以江老板对此毫无所觉。当然也是因为江礼最近正在纠结一件人生大事，他被老同学兼好友林涧提醒，该置换房子了——
江朵朵小朋友已经幼儿园中班，再过一年，她就要上小学啦。
作为一名准小学生的家长，其必备硬件就是学区房。这件事江礼很久之前就在考虑，可一直没下定决心要在哪里买。
给女儿投资是头等大事，但昆市的教育资源相较于帝都要差许多。
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江礼一直没把户[kou]迁到这里，盼望着有一天能在帝都的黄金位置买一套学区房，给自家宝贝最好的教育。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却是骨感的。奋斗了这么多年，他已经从一穷二白的无产阶级，成功跻身小中产，回帝都买一套普通住宅应该没问题，可想在那些顶级名校附近买套像样的住房，还是望尘莫及，只能在老破小之中考虑。
“所以，你想选牛小附近的老破小，还是住大房子上昆市的小学？”江礼纠结无果，竟病急乱投医，向当事人征求意见。
四岁的当事人江朵朵小朋友也是非常靠谱：“爸爸，什么叫老破小？”
“就是又老，又破，又小。”还贵，一套几十平的老房子，首付就能买他们现在这房子好几套，剩下的没准还要贷款。
“可是它能让你上非常[bang]的小学。”
听到上学二字，江朵朵立即把小脑袋摇成拨[lang]鼓：“我不上学！爸爸，我们住大房子叭！”
“……”果然，就不应该问她。
江礼无奈地rua一把小家伙肥噜噜的小脸蛋，“算了……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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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纠结的选择永远是[ji]头还是凤尾，假如能直接买得起帝都中心地段的豪宅，他也就不用纠结了……思及此，江礼蓦然想到了霍慕东。
以霍总的财力，给女儿买套房子，乃至跳过
这一步，直接去国际小学，也都根本不是问题。
可是……
江礼摇摇头，还是把这个选项给删除。
他不能为了眼前的困境，就[cao][cao]地跟霍慕东摊牌。物质条件可以是一家三[kou]团聚后的锦上添花，绝不能是为五斗米折腰的将就妥协。
他既要对朵朵负责，也要对……自己的感情负责。
正纠结着，林涧的电话再次打过来：“小礼，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还是没想好。”江礼苦笑道，“不提前买，女儿入不了学，可买了就意味着放弃原籍的学籍。”
“没关系，毕竟是咱们朵朵的人生大事，我朋友可以把折扣名额留到下个月，你慢慢考虑。”
“好，麻烦你了。”
“再跟我客气我可生气了啊。”
“哈哈，好。”
.
霍总最近也忙得席不暇暖，推进项目、远程遥控公司……以及，追男朋友。
他没忘记许给江礼的承诺，已经在为正式[jiao]往做铺垫，他提前跟自家父母通气，说自己在追求一个男生，回头带给他们看看。
霍夫人高兴得不行，当即一通电话追过去：“什么样的男孩子？多大年纪？做什么工作的？有照片吗？你一直呆在南方不回家，是不是因为他？”
猝不及防被连珠炮似的问题砸一脸，霍慕东能感受到母亲的急切，预感到把江礼带回家应该蛮顺利，但还是故意吊她胃[kou]：“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急什么？”
“你都三十了！虚岁三十二，再过两年奔四十的人了，我能不急吗？！”
“……您再算算，我该比您岁数大了。”
“少贫嘴。”
霍夫人觉得，儿子二十几岁的时候，霍慕东这样的青年才俊，满帝都的名门闺秀配他都差点意思。但当儿子先出柜、后单身，雷声大雨点小地闹到现在三十岁还是个光棍时，霍家老夫妻已经急得把标准一降再降。——他能带个正常人类回家就行。
但他们其实也不抱太大希望，老两[kou]对同[xing]群体有一些偏见，感觉儿子未来的对象恐怕正常不到哪里去。
最后，霍慕东没抗住母亲既期待又忐忑的追问，简单介绍了下江礼的工作，配了张他的照片，并矜持地附文：“还在追求中，不一定能追上。”
没想到老母亲很快殷切回复：“加油！你一定要努力！”
霍夫人这回是真激动了，江礼跟她幻想的“妖魔鬼怪”形象完全不同，不但学历高、职业清白，连长相也清俊秀雅，让人眼前一亮。
半小时后，霍慕东收到了霍老爷子的转账，附言：追人要拿出诚意。
他看着那串长长的数字，哭笑不得：他都多大岁数了？竟然还能收到爸妈给的零花钱。
不过这是好事，意味着连家里思想最守旧的老古董、他的亲爹，也做出了妥协。
霍慕东心情大好，感觉追妻之路事事顺遂，实在是个好兆头。
而
果然如他所期待得一般，又有好消息砸过来——之前派出去查江礼养父母的人有了回音：
那对夫妻不但有跟人贩子购买婴儿的嫌疑，且人贩子也有了眉目，如果这件事能确定的话，说不定能帮江礼找到亲生父母。
这无疑是份能讨他欢心的大礼。
不过，事情还没定下来，霍慕东怕让江礼空欢喜一场，没打算现在告知，还是先派人继续查。
而下属还附赠他一个消息：关于江礼当初为什么离开帝都，跑到南方小城发展的缘由。
原来，当初江礼似乎生了病，具体病症没查出原因来，但他本来在帝都求医，却突然去了申城，而到申城之后，他的就诊记录就完全查不到了，只能根据零零散散的证据拼凑出，他应该是去找了一位华教授。
“可这位华教授……是妇产科医生。”下属不太自信地说。
霍慕东：“…………”
下属推断：“江老板后来也没有任何就医记录，应该是病已经痊愈了，而那个时间，正是江满蹊出生的前半年，也许他是在陪……当时的女朋友。”
霍慕东：“………………”
所以，江礼当初自己生了病，却为了陪前妻生产，放弃给自己治病……呵，还真是情比金坚啊。
霍总一天的好心情全被这通电话给毁了。
但他仍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去查了那位华教授的资料，把他的履历、科普文章、乃至发表过的论文都一股脑下载下来，原来华老是位妇科圣手，以他的资历已经很少接普通病例，需要他亲自动手术的，一般都是危及生命的疑难杂症。
……等等！
江礼说前妻不会跟他在一起，他却又那么怀念她，对她讳莫如深，那她该不会……没下来手术台吧？！
霍慕东心猛然一沉，这下他彻底输了，活人怎么争得过死去的白月光呢？
.
江礼明显感觉到这几天霍总心情低落，可问他缘由，他又不说，只是跟个幽魂一样，用谴责又隐忍的目光，[yu]言又止地望着他。
江礼感觉霍慕东的怨气都能养活十个邪剑仙①了。
江老板实在受不了他这种明显有话要说，但又憋着让人猜的状态，于是提出解决办法：“下班去酒店？”
“！”
第 93 章 番外2.9 前世带球跑
霍总先是震惊，那种这些[ri]子以来隐而不发的复杂之情瞬间达到了顶峰，而后又矜持地妥协：“那好吧。”
江礼：“…………”
江礼心道：你最好给我说出个正当理由来。
让一个男人吐露心声，最好的办法是先坦诚相见，事实证明，这套理论确实有用，只是见效晚了些——
江礼感觉自己都快散架了，霍总才终于掐着他的腰叹息：“你前妻是不是难产了？”
江礼：“？”
他俩是面对面的姿势，江礼能看到霍慕东眼圈竟有些发红，要不是他被钉在他身上动弹不得，处境高下立现，江礼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欺
负了他？
霍慕东：“所以你忘不了他，我只是替代品，我长得跟她很像吗？”
江礼完全没跟上霍慕东的思路。
霍慕东惨然一笑：“是有些像吧，他们都说朵朵跟我长得像，就我最蠢，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是替身。”
江礼：“？不是，你听我说……”
“不用解释了。这些天，我想明白了，我不再查了，就算是替身我也认了，这种情况下我永远也争不过她。但只要你保证第二爱我……把我放在心里第二的位置……”他说着如此卑微的台词，却掐住江礼的腰把人狠狠往下贯，江礼的辩驳都化作不成意义的调子，只好听霍慕东一个人委屈又凶狠地表白。
“江礼，也就是你，换成其他人，我绝不会这样委屈自己！也只有你……”
“我跟我父母说了咱们俩的事，挑个时间，跟我回帝都见家长吧。……你不准拒绝，我都允许你心里永远装着别人，做出这样大的让步，你还忍心连个名分也不给我吗？”
霍慕东的体力跟嘴一样滔滔不绝，江礼感到无奈，但也被幸福砸得晕晕乎乎，在这样的疾风劲雨中，他只来得及答应：“我答应你，给你名分。”
“老公。”
最后那个称谓，跟火上浇油的效果差不多。
霍慕东的委屈烧掉一半，全化作动力。
转眼又是凌晨，江礼累得眼皮也快睁不开，却还是挣扎着抓住休息的时间解释：“其实我‘前妻’没有难产。”
怀着满腹委屈、准备搂着江礼睡觉的霍总霍然起身：“？”
“你说什么？？”
江礼是真怕了他[jing]神抖擞的样子，把人按回去：“生产的过程是有些危险，差一点一尸两命，可是医生技术高超，最后大人跟孩子都很平安。”
“……所以她还活着？”
江礼深情地看着霍慕东，温柔地说：“活得好好的。”
“……[cao]。”霍总忍不住飙了句脏话，怒道：“那我收回刚刚的话！江礼，你要把我放在第一位！不许再想你那个前妻！”
江礼只是看着他笑。
霍慕东被他看得有些炸毛：“你刚才都答应给我名分，我是你……老公，你现在也算有家庭的人了，不准心里想着其他人！……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试试？？你是不是想反悔？”
江礼笑着搂住霍慕东的脖子，把脸埋进他胸[kou]，亲了亲上面残留的、带着沐浴露香气的水珠，“没有反悔。”
“霍慕东，你真的要带我见家长？你知道见家长意味着什么吗？我是个男人，还带着个孩子。”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霍慕东抚着江礼光滑的脊背，郑重地说，“从前我想不通，为什么五年来我都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直到这次我看到合作名单上你的名字，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昆市出差，看到你认真工作时的禁[yu]和专业，看到你给孩子们献爱心的善良，看到你在床上的[xing]感……慢慢地跟你相处，了解你，爱上
你()，我才明白▅[(()，当初不是念念不忘，而是一见钟情。”
“江礼，我是认真的，等咱们见了家长，就跟我去签署意定监护人协议好吗？我查过，那个跟结婚证差不多。你……忘了别人吧，把爱人的位置腾给我，我爱你，也会把朵朵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听着霍慕东近乎祈求的剖白，江礼心底一片柔软，眼睛也有些酸，他抱紧他，叹息道：“霍慕东，等过几天，我告诉你一件事。”
霍慕东不满他转移话题，“什么事？为什么不能现在说？”
“是个惊喜，我保证到时候你会更高兴。”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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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礼觉得是时候把女儿的身世告诉霍慕东了。
像霍慕东那样的家世、身份，居然敢带着一个男人回去见父母，昭告天下他们的恋情，诚意已经足够了。
江礼有心把一切都告诉他，也还他一份安心，给那位醋缸一个定心丸。
不过，昨晚他真的已经[jing]疲力竭了，再不敢点燃霍总的激情……何况这是件大事，红[kou]白牙地说出去不够严肃，江礼想一次[xing]带上足够的证据，直接让霍慕东相信。
他想去一趟申城，找到华医生，把当初自己产检的报告和手术证明复印一份出来。这些东西早在江朵朵满月的时候，江礼就都给撕毁了，他怕别人知道女儿是他这个爸爸亲自生出来的，多年来一直讳莫如深。
可现在，他想把真相和盘托出，告诉霍慕东，江朵朵是他们的女儿，霍总本人就是他那个“念念不忘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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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江老板拖家带[kou]的，出差得先做准备，他先把自己的稿子提前画出来，又安排了工作室后两天的工作进度，还要给女儿找“托管”。
一般来说，江礼出短差时，会把江朵朵托付给曼小满，可这一回，他打算多给江朵朵和亲爹一些相处的机会，于是便拜托了霍慕东。
虽说霍总带着小家伙单独出去玩过，但出去玩和陪吃哄睡是不一样的，小[nai]团子在这方面挺挑人，就比如她能跟工作室里所有叔叔阿姨玩，但只有从小带她的曼小满，才能被她允许进入家门，小东西人小鬼大，还蛮有领地意识。
可霍慕东跟别人不同，早晚是要进江家门的。
江礼提前给女儿打预防针：“爸爸要出差两天，你跟霍叔叔睡一个晚上行不行？他也会给你讲睡前故事，而且我允许你……”
允许她吃麦当劳的话还没说完，小家伙就兴冲冲地答应：“好！！我跟霍叔叔玩！”
江礼：“？”这么轻易的吗？
“爸爸，你说允许我什么？”
“……允许你跟霍叔叔玩一天。”
四岁的人类幼崽没心没肺地：“好耶！嘿嘿！”
江礼觉得很神奇，女儿竟然不排斥霍慕东……这就是父女之间的微妙联系吗？
他忍不住揉揉小家伙的脑袋，感慨道：“朵朵，你不是一直羡慕别的小朋友有亲妈么？你很快也会
() 有了。……好好跟霍叔叔相处，等爸爸出差回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好吗？”
江朵朵似懂非懂地歪歪小脑袋，也不知道理解了没有：“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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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江礼拜托照顾女儿，给了霍慕东一种他能登堂入室、即将被扶正的感觉，以至于这两天霍总情绪相当稳定，见到谁都[chun]风拂面的。
可惜，一篇论文打破了他平静的心湖。
那是个恬静的下午，霍总又双叒叕心血来[chao]，想着作为“正室”，再最后、最后、保证是最后一次……窥探一下江礼的前任，便又翻出华医生的资料，想找找“那个女人”的蛛丝马迹。
他终于翻到了那篇论文，那是一篇全英文的SCI，发表在国外某顶尖科学杂志。霍慕东有留学经历，看英文文献没什么障碍，但问题在于，里边有太多专业术语，以及高频出现的“男[xing]生子”字样，让他怀疑自己的英文水平。
可反复研读、推敲后，他最终还是确认了这篇论文的主题是“男[xing]生子”没错。
这让霍慕东陷入久久的震撼，和……渺茫而荒诞的希冀，男[xing]生子、江礼生病、江朵朵的指甲形状……会、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不，这太扯淡了。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而且时间也对不上，江礼生孩子是五年前，而这篇论文是两年前才发布的，中间差了整整三年呢……
.
转眼就到了江礼预定好的、出差的[ri]子，按着约定，霍慕东上门来跟他[jiao]接江朵朵。
小家伙特别兴奋，她穿着跟江礼同款的亲子小兔子睡衣，跑起来帽子后边长长的兔子耳朵一甩一甩，看起来真像只蹦蹦跳跳的小白兔，她啪嗒啪嗒跑到门[kou]，还没等霍总换鞋，就一把抱住他的长腿，[nai]声[nai]气地：“霍叔叔！你终于来哒！！”
被这么热情地对待，霍慕东心一下子就化了。
他算明白自己为什么越来越喜欢这小东西，丁点大的小[nai]团子，跟她漂亮的爹有七八分相似，还唯独对他黏糊，搁谁顶得住？
霍总任由小家伙抱着自己的长腿，倚在门边冲着江礼摆了个潇洒的pose：“真不用我送你吗？我可以把朵朵放在儿童座椅里。”
可惜他这一遭属于媚眼抛给瞎子看，江礼忙着检查证件，连头都没抬，“不用，叫的车已经在楼下等了，哎呦来不及了，我先走了，后天见！”
“……”
霍总对他匆匆的背影抬了抬手：“后天见。——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咱闺女的！”
“你爸也真是，临走时才想起来归置东西，这么些年没人照顾他，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喂，是不是你一直缠着他？让他没时间整理行李？”
突然被扣了一[kou]锅的江朵朵小朋友无辜地眨眨大眼睛。
霍慕东感觉她就跟Q版江礼似的，越看越可爱，忍不住揉乱了她的妹妹头：“这两天就跟你霍叔叔混吧，知道你爸爸要干嘛去吗？”
“知道哒！”小[nai]音语出惊人，“我爸爸
说，去找我亲妈啦！”
霍慕东：“？”
霍慕东：“！！！！”
霍总蹲下身，严肃地、颤抖地询问：“你爸跟你说，说什么？？？”
江朵朵不明白霍叔叔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有点不确定地重复：“找我亲妈？”
然后她就看到霍慕东掏出手机，几次拨电话，又几次中途挂断，跟头撞到红布的斗牛似的，呼哧呼哧地在她家客厅里转了好几圈，然后一拍桌子，拍出捉[jian]的气势：“江朵朵，走！我带你一起去找妈妈！”现在那个“前妻”才是第三者！他要带着孩子去维护家庭！
“妈妈？”江朵朵小朋友也激动起来，“妈妈！带我找妈妈？”
“是啊，妈妈带你找……”
等等，霍总鬼使神差地冷静下来，反复咀嚼这两句话，然后，他目光复杂地看向江朵朵。
江朵朵：“？”
霍慕东跟她招招手：“朵朵乖，过来。”
江朵朵小朋友对这个高大英俊的叔叔一向有莫名的亲切感，完全不设防地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她先是又一次被霍慕东抓住小手手，观察她无名指的指甲，然后就被……薅了头发。
小家伙“嗷”一声捂住脑袋，一双黑白分明的、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迸[she]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霍叔叔，你有病？？
看着小家伙被薅疼了，霍慕东也有点心疼，但他耐心地跟她解释：“朵朵，人类的毛囊里有DNA，这个疼跟[chou]血比起来轻松多了，我是想——哎？你这孩子怎么咬人啊？撒嘴！快撒嘴！嘶，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