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植物大战咒灵 > 第 172 章 当285来到本世界(2300地雷加更二合一)
    对战两面宿傩的时候,压力都没现在大。
    “……?”源柊月微偏过头,眉心浅折?,眉骨压下几分,露出点恰到好处的困惑,“重生了很多次?”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种特异功能?”
    总之,先否认。
    鬼知道对面是不是在诈。
    先整理一下他们四个拥有的情报。
    第一,【五条悟】发现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并掌握影响、操纵他的能力;【夏油杰】察觉他是有主的咒灵。这两人哪怕不互通消息,也能猜到【五条悟】是他的咒灵化来源这一层。
    第二,自己的残影。
    据说是‘濒死状态’,真实性有待考证,但能提到这一茬,大概率是真的出现了,说起来那家伙现在还存续着么?还是虚实结合,把原有的猜测按在此人的降临之上,试探他的口风?
    按照最坏的情况做打算,某一次轮回中濒死的【源柊月】不幸穿越,临死前,他以为自己看到幻觉,他会说什么?
    会感到欣喜、抱歉,会向他们承诺下一次一定能成功……
    用一秒钟整理完思路。
    源柊月心里有了对策。
    “这是另一个你,亲口说的。”【五条悟】笑吟吟道,“你和你,说法为什么会相悖呢?”
    源柊月略一沉吟:“可能是平行世界?”
    夏油杰:“我的伤口,出现在了那家伙身上,平行世界会有这样的效果吗?”
    果然。也发现是同一个世界了。
    源柊月无辜:“我不知道。”
    “系统不止一次告诉我,珍爱生命,切勿作死。”源柊月说,“我是没办法重生的,也只活那么一回。你们以为这是游戏存档吗?存一下就可以无限读档。”
    “但你亲口承认过,你重生了。”五条悟立刻抓住了他话里的破绽,“现在又为什么否认?”
    ——当然,是故意露出来的破绽,要给对手一些信心,对方才能走入他的陷阱。
    源柊月眼神飘忽:“这个……”
    夏油杰:“到底是为什么。”
    半晌,源柊月低头,避开了他们的视线,看着羊绒地毯的花纹,没什么底气地说:“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五条悟咬牙切齿地说,“就是不想让大家担心,所以不愿意承认,对不对?”
    “溯回时间、逆转因果,究竟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用什么才足够偿还?你一个人能承受这些吗?掖着藏着不说,老子只会更担心!……”
    他急躁万分,扣着源柊月手腕的手掌越收越紧,像是怕命运忽然收取应支付的代价,将他忽然带走。
    正处于极度剧烈的不安之中,逼得眼眶都有点红了,胸膛起伏不定。
    “你就……告诉我吧。”五条悟几乎有些委屈了,“……你说过的,会对恋人坦诚。你承诺过的。”
    刚刚还充满审视、对决与压迫
    的氛围,一下子冲散。
    变成可怜小猫咪扒拉着源柊月的裤腿,爪子踩来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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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打量着年轻时的自己,无情评价:蠢货,白痴。
    光顾着自责和不安,沉浸于惶恐与担忧之中,在真相的门前反复踱步转着圈,生怕自己的宝物被忽然夺走,焦躁将他的理性思维取代,于是也忘记所有谈判的技巧,也不知如何去照拂真正需要安慰的人的心情,反倒要源柊月来好言安抚他。
    世界上没有比他更愚蠢的人了。
    这无意间使出的手段,却相当奏效。
    小源同学,吃软不吃硬,既无懈可击,又处处是弱点。
    扛得住绝望与高压,抵抗不了一份柔软的关心。
    源柊月果然流露出了几分不忍,僵硬得坐立难安。
    “……这个……”
    哈。【五条悟】在心里讥笑。
    他就知道。虽然是蠢货,但总能轻而易举地拿到他渴望的。命运休论公平,运气真不讲道理。
    “……好吧。”源柊月说,“我确实,付出了一些代价。”
    四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他,专心致志,目不转睛。
    “需要立下束缚吗?”他掀起眼皮,将目光投向【五条悟】,“关于你们想知道的真相,我接下来讲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五条悟】不置可否,似乎并不关心他所言的真假,又或者说,他清楚他惯用的把戏,因而束缚没有意义。
    “你说吧。”他说。
    “首先,我确实没有死过,也没有重生过,这是无稽之谈。”
    虽然很多次濒死,但在死亡真正降临的前一秒,就会触发‘读档’,回溯时间,所以,没有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消灭诅咒之王是我的任务。你们可以将他视作一个病毒,不彻底清除他,世界绝对会无可避免地坠入消亡。我也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但结果就是这样——两面宿傩,如果在一部作品里,他是绝对被原作者偏爱的存在,无冕之王,天下之主,当之无愧的唯一主角,所有角色都要为他的高光牺牲,为他的登基铺路,毁了其他所有人只为成就他一个的辉煌。这就是两面宿傩。”
    “为了自救,位面启动自卫系统,从外界引入变量,也就是通过‘穿越’的方式,我是那个变量之一。
    由于来自更高维度,灵魂力量非同凡响,我顺利转变为比他更强大的咒灵,击败了两面宿傩。”
    接着,他主动抛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之所以会如此强大,除了灵魂维度的碾压,另一层原因是,我是最强咒术师【五条悟】的咒灵,力量来自于他。”
    年轻的DK们交换惊讶的眼神,【夏油杰】轻抬眉尾。
    这条情况,是他们准备拆穿对方话术时再拿出来的,却没想到会被大方承认。
    【夏油杰】问:“你是怎么变成咒灵的。”
    作为咒灵操使,他明白,人类想变成咒灵,只有两种途径:特殊术式的
    操作;或者,被诅咒。
    显然?_[(,他是被【五条悟】诅咒,而这个过程和原因——
    “这就是我付出的代价。”源柊月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我,再也没办法回家了。”
    惨淡个鬼。装的。
    毫无疑问,他又编出了一个看上去天衣无缝的故事。
    成年组一言不发,俨然正在斟酌,而DK组又被三言两语和他演出来的精湛失落糊弄过去,支起一副担忧的情状,着急忙慌、笨嘴笨舌地安慰他。
    夏油杰:“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会一直陪你的。”
    五条悟:“老子把五条家送给你,以后他们全都听你的,钱和不动产也都归你,家人要多少有多少。”
    夏油杰:“……那个叫家仆吧?”
    五条悟:“啧,你不能读下空气吗?”
    夏油杰:“是你搞不清楚家人的定义。”
    源柊月悠悠道:“杰,未来的那个你也把盘星教的同伴称之为家人,然后驱使他们去杀普通人骗钱。顺带一提,我也是受害者。”
    【夏油杰】眉眼含笑:“为了大义,这是必要的步骤。”
    夏油杰:“……”
    夏油杰大惊,讪讪道:“什、什么!有这种事!……家人就是家人,我不是那种意思啊!”
    “行了,杰,别狡辩了。”五条悟理所当然地继续说下去,“如果这还不够,跟老子结婚的话,在法律意义上也有新的家庭了。所以,我们选个有空的时间去结婚吧?”
    夏油杰:“……现在同性婚姻好像还不合法,且你们也没到法定婚龄。”
    五条悟:“啧,你个第五者怎么这么爱拆台,走开啊。”
    夏油杰瞪大眼睛,嚷嚷道:“我不是!我拒绝加入!!”
    就着自己的清白,就着‘家人’的话题,DK们再度激烈争辩起来,一时间,谁都忘了最开始的目的,而两个成年人也没有刻意提起,始终保持着良好的沉默,听他们打打闹闹。
    从京都折返东京,再回到院子。
    昨晚下过雨,下午又飘上一场,地上零落着点点洁白的樱花花瓣,气温明显回升,有了春天莅临的意思。
    大人们回来的时候,伏黑姐弟正在院子里扫水,还有飘进来的花瓣与落叶。
    “你们回来啦!”
    伏黑津美纪兴高采烈,并告诉源柊月一个好消息——
    “哥哥,草皮上出现了新植物!”
    源柊月:“!?”
    他立刻被夺去注意力:“在哪里?”
    伏黑津美纪描述着新植物:“我带你去。有一个豌豆长出了两个脑袋,一面朝前,一面朝后……”
    到现在,对源柊月而言,抽卡和新植物的吸引力依旧在线,很快撇下后面四个人,跟着津美纪溜达到后院,打量忽然出现的裂荚射手。这个院子里没有矿工僵尸,它的功能性无限趋近于零,造型依旧吸睛。
    等他一走,夏油杰与
    五条悟立刻卸下了轻松的表情,各自在池塘边的石头围栏上蹲坐,头上仿佛有阴云笼罩,闷闷不乐。
    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一开口就是叹气。
    “……”
    “……”
    “唉。”
    “……老子怎么就打不过两面宿傩,还要他付出那种代价。”五条悟想到这件事就郁闷,“果然还是不够强。今晚开始加训。”
    “我居然连打两面宿傩的资格都没有就死了……还给大家添乱。”夏油杰陷入痛苦,抓着自己的头发,“我居然那样对小源,强迫他做坏事,我真是太糟糕了。”
    他们正在担忧、自责,既心疼又愧疚,被自尊心和内疚感折磨得无法安宁,却又生怕被源柊月发现,给对方增添不必要的心理压力,不约而同找了个阴暗角落种蘑菇。
    背影都传达着快要溢出来的焦躁和难受。
    这一幕,被房顶上的两位成年人纳入眼底。
    【夏油杰】:“你怎么看。”
    【五条悟】:“两个无可救药的白痴。”
    【夏油杰】:“显然如此。”
    黄昏逢魔时刻,夕阳在地平线上勉力燃烧着,似乎是想延缓下坠,最远处是橙红,向着四周逐渐褪色,头顶的天空已转为昏黄。
    少年们阴郁了好一会儿,成年人若无其事地坐在房顶上,没过多久,五条悟忽然站起身,将目光精准地掷向另一个自己。
    他脚尖点了下地,下一秒已悬空出现在两人面前,单手插兜,对【夏油杰】说:“我有事和这个老东西聊。”
    【夏油杰】耸肩:“那我回避。”
    相当知趣地一跃而下,为两人留出了交谈空间。
    【五条悟】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这小鬼想说什么。
    风一吹,树林的枝叶一同招展,从高处看,像起起伏伏的海浪。
    沾上夕阳光色,是翡翠叠金的浪花。
    五条悟沉默好一会,闷闷地说:“他还在瞒老子。……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上当受骗一次又一次,再笨的猫也该长记性了。
    他隐约猜到,这个未来的自己,始终保持着沉默,不再从各种挑剔的角度发出质询,并非由于信了源柊月的话,而是出于纵容的态度——是年长者的镇静与从容。
    “咦。”【五条悟】佯装惊讶,“原来……你有脑子?”
    五条悟:“……”
    五条悟:“你……!”他艰难忍住了骂人的想法,好声好气道,“有关他的事情,都告诉我。老子不会出卖你的。”
    【五条悟】:“你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五条悟用对方的话直接回敬:“我跟你客气什么。”
    【五条悟】微笑:“哈哈,那我也不客气了,就不告诉你。”
    “啧。”五条悟强迫自己给这个老东西好脸色,有理有据地说,“不是短暂休战、一致对外了吗!倒是和战友共享信息啊?!”
    他们两个正交谈着,注意力却不约而同地落在后院泳池边。
    准确一点来说,是在泳池边的源柊月身上。
    他和伏黑惠说了几句话,小孩哥臭着脸、不情愿地点头,然后源柊月露出计划得逞的狡黠微笑,捋起袖子,在泳池边蹲下了。
    下蹲的动作使肩膀耷拉,也顺理成章压下领口,柔和光线落到他的脖颈与锁骨上,线条起伏处盛着流淌的金粉,与眉梢处的璀璨笑意,遥遥相映。
    五条悟注意的是他的笑容,神情稍缓,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弯起嘴角。
    而另一个他看见的,是耳垂上那与先前款式截然不同的新耳钉,以及穿行在黑发间的蓝色发带。
    光线一晃,它们的存在,刺眼得要命。
    扎眼、陌生。
    令人反胃。
    【五条悟】也笑,唇角牵起弧度,冰凉而公式化。
    “这是,我和小源同学的小秘密。”他语气轻快,似乎十分愉悦地说,“独属于我们的秘密,有这——么——多,谁知道你想问的是哪一条?抱歉啊,我分不清楚,所以也无法回答,恕难从命。”
    五条悟:“……”
    “为什么会想到来问我呢?”【五条悟】说,“是不是觉得,小源同学不肯告诉你全部真相,有一部分原因,是不够相信你?”
    “而作为他的‘初恋’,与他相识更久的我,会被交付更多的信任,自然也知道更多。”
    “你承认这一点吧?”
    五条悟:“……”
    毫无疑问,全中。
    “你羡慕我,不是吗?”【五条悟】笑嘻嘻地说,“虽然占据了正牌男友的位置,但心里却知道小源同学始终惦记着另一个人,不敢确定自己受到的偏爱,是仅此一份的,还是一种爱屋及乌的移情效应。”
    “在我出现之后,夜里不止一次辗转反侧;哪怕抱着他,也不能完全放下心。”
    对方假模假样地擦了下眼泪,发出两声假哭:“呜呜,好可怜的人。”
    五条悟:“……”
    对方几句阴阳怪气的嘲讽,少年五条悟恼得握紧了拳头,真想不管不顾地往那张脸上狠砸一拳。
    这么干过很多次了,下场无一例外地是被躲过,然后他的怒火燃烧得更为旺盛。
    他将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拳头收紧,修剪整齐的指甲几乎刺进肉里,然而,他的手指紧了又松,状态也在绷到极致时突然松弛了。
    “完全不对吧。”
    五条悟转过头,冷不丁开口。
    这个人是全世界了解他的家伙,所以能举重若轻地找到他最担心的地方,对准伤口开枪,说的每个字都又狠又毒。
    但是……所以……
    如果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少年五条悟的目光,如箭矢穿过暴雨,在层层遮掩性的雨幕中,精准击中另一个自己的伤口。
    “我是可怜的正牌男友,那你是什么?‘初恋’这个词是他给你
    的定义,又不是一种明确关系的象征?_[(,想和老子相提并论,同场打擂台,至少得是‘前男友’那样档次的存在吧?哦抱歉,差点忘了,你们没有交往,所以连前任或者旧爱都称不上。”
    “你甚至都不算一个完整的人。你是一段幻影,一份切片,阴魂不散的旧梦,过几天就会消失,事实上,你早该消失了,就一块超过赏味期的点心,最适合的归处是垃圾回收站。”
    “爱屋及乌的移情又怎么样,那种事情,无所谓。”
    “就算他会拥抱你,会亲吻你,会和你约会,惦记你——”
    在他流利的陈述中,【五条悟】的神色越来越冷,像树梢上慢慢积了一层薄雪,气温骤降之中,只见洁净的白,他浮夸的表情,也逐渐被清空了。
    分明是没有情绪的脸,却无端的骇人。
    他的反应,让五条悟知道,自己毫无疑问地找到了他深埋的隐疾。
    白发少年抬起下颌,眼神与风中飘扬的发都嚣张极了。
    这像是一场西部牛仔间的决斗,而对方那一枪没能打死他,于是,他以一种张扬的姿态,指腹下压,扣动扳机——
    “最后,他绝对会回到老子的身边。”
    “老子羡慕你?好笑。”
    砰。
    子弹高速射出。
    “明明就是——”
    “你在嫉妒我。”
    命中红心。
    …………
    【五条悟】沉默了好一会。
    也许是在消化那颗子弹带来的伤害,正在尝试用反转术式修复,五条悟维持着招摇的笑,等待他的进一步反击,他认定自己会赢,于是格外的散漫从容。
    对方没有摘掉眼罩,五条悟可以想象那双苍天之瞳中掀起狂怒的波涛,由于那一抹遮天盖日的黑,却什么都看不见。
    这长久的寂静,叫他心里诞生了一丝隐秘的……不安。
    半晌,【五条悟】心平气和地说:“你知道,‘有主人的咒灵’,意味着什么吗?”
    被激怒至此,还能如此平心静气地与他交谈,这人十年间的修心的功夫、维持情绪的能力,是越发的好了。
    “……”五条悟皱了皱眉,“意味着他要听你的话?”
    【五条悟】:“嗯,是这样。我稍微给你演示一下。”
    下一秒,他跃过三层的空间,出现在草地上,而五条悟察觉到他的目的,先一步瞬移到源柊月身边,捉住了对方的手。
    “……?”源柊月不明所以,“你们要干什么?又吵架了?”
    “你别乱来。”五条悟警告道。
    【五条悟】:“怎么会?”
    对方抬手,稍微动了动手指。
    光点忽然在他与源柊月的周身出现,萤火虫般飞舞,逐渐融合,一点牵着一点,一块拼着一块,由光点连成线条,将两个人连在一起——从他的手掌,到源柊月的肢体。
    密密匝匝的荧光蓝丝线,比头发丝更细,比
    灌木丛更茂密,无限繁殖、铺天盖地,几乎要遮盖全部光线,形成一个茧。
    “……这是……”
    五条悟立刻慌了神,试图用术式切断这些越来越繁茂的线条,又或者是试图发动咒力、夺取它们的控制权,全都无效。
    “没用的。”【五条悟】语气轻松,“因为,我才是最强的哦。”
    而源柊月在短暂的发愣后,叹了口气,他正因对方的操纵而动弹不得着,四肢不归自己管,只有嘴能正常说话,他说:“能不能放开——”
    “抱歉。”【五条悟】温和地说,“这小东西,让我稍微有点生气,本来不打算这么早告诉他的。”
    “小源同学,到我这边来。”
    温柔得能拧出水来,但这不是一句诱哄,而是命令。
    源柊月迈开双腿,朝着他所在的位置,一步步走过去,五条悟依旧紧拉着他的手腕不放,朝着对面的男人,咬牙切齿道:“被老子戳中伤心处,所以破防了?你也就这点本事!”
    不想让他走,然而指令是绝对的,在阻力下,源柊月依旧朝着【五条悟】所在的位置前进,哪怕他被紧紧抓住的腕骨,发出不堪受力的细微声音,再这样下去绝对会脱臼——五条悟松手了,怕他疼。
    看着站到自己面前的人,【五条悟】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好孩子。”
    几秒后,那根蓝发带,便被他轻巧地解去。
    失去约束的黑色长发,流水般倾泻,荡开丝滑的弧度。
    “……”五条悟冷笑,“你想干什么?
    他随手将那根蓝发带往地上一丢,按住源柊月的肩膀,走到对方身后,若无其事地替对方梳理起了头发。
    源柊月的表情相当茫然,他忽然被剥夺了听感,什么都听不见。他知道【五条悟】正在他身后,也只能通过双眼,艰难辨认少年五条的口型,不难察觉到,这两人又在吵架。
    【五条悟】悠然道:“我们是同一个人,按理说,我能操纵小源同学,你也能做到——但为什么不行呢?”
    “别卖关子。”五条悟不耐烦打断。
    “这不是想给你留点缓冲时间么?”【五条悟】笑起来,“我和他之间的这种联系,扭曲而紧密。他身体与力量的每一丝构成,都来自于我,除了栖居于肉.身中的个人意志,剩下的一切,完全是我的造物,我的衍生品。”
    “他是我的咒灵,我是他的主人。”
    五条悟意识到什么,身体逐渐绷紧了,脸色笼上一层阴翳。
    那不妙的猜测,像泡泡一样膨胀,堵在他的喉咙口。
    “你认为我是一段残影,和杰、羂索,以及另一位小源同学一样,过段时间就会消失。”
    “实际上嘛,既然时空存在漏洞——那就必然有人钻空子。抱歉,我是那个投机取巧的人。”
    发丝在他的手里,乖顺地不可思议,很快重新拢起了马尾的形状。
    【五条悟】手掌间魔术般变出一条红发带,一圈一
    圈缠绕,逐渐收紧——就像那些令人喘不上气的丝线。
    和你一样⑴,我有个好习惯。”【五条悟】说,“不喜欢浪费时间。时机合适,一动手就是必杀。”
    一个新的高马尾扎好了,红色发带在发间影影绰绰,取代了那抹刺眼的蓝。
    于是,他笑得极其开心,道出真实目的:“我过来,是为了带我的小咒灵回家。”
    “感谢你这段时间照顾他,同样的,我并不介意他和你交往过。”
    “……”五条悟胸膛起伏,巨大的信息量让他一时半会儿组织不了有力的反击,只得咬牙切齿地、梦呓一般地说,“别开玩笑了!!”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当然不是开玩笑。又回到刚才那个问题,猜猜看,为什么只有我能操纵小源同学,而你不行?”
    神经末梢炸响警报,大脑中正在疯狂鸣笛。
    不妙。不好。
    五条悟咬住后槽牙,尽力使自己平静,饶是如此,声线还是染上了一丝战栗:“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的手指正在微微颤抖,因为愤怒,因为恐慌,也因为那极端荒谬的猜想——
    下一秒,对方印证了他的猜测,将一柄重锤砸下。
    “因为,在他濒死时,是我亲口诅咒他。他是独属于‘我’的咒灵,与你无关。”
    从今往后,生生世世,因果缭乱,纠缠不清。
    在对方惊愕、慌乱、怒火中烧的视线中,【五条悟】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补充道:“还没有正式向你介绍过我的情况,姓名、性别、年龄,前两项你知道,至于第三项……”
    “我今年,二十九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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