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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1章

    刁妈妈来时,半口箱盛不满,走时,一口箱不够用,礼箱抬到李氏房里,也没去要的道理,梁堇把自个的箱儿与了她使。

    要走,往房里去辞荣姐。

    荣姐问春桃:“先头教香豆做的衣裳,给妈妈带上不曾?”

    “带上了,姑娘恁疼我,我只不舍得走。”说着,哭啼起来。

    荣姐见她穿的怪厚,就是没戴帽儿,便把自个的帽儿给了她一顶。

    “妈妈,明年再来。”

    说罢,又问可赁下轿子,春桃说赁下了。

    喜儿进房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去拉梁堇来门口,指着院门外头,小声说:“杨娘子房里的鲍养女,听说你娘来了要走,使小丫头送礼来,你快去看看,房里有我呐,姑娘问我替你掩了。”

    梁堇遂过去,果然见一个穿绿袄子的小丫头。

    丫头见了她,迎了上去,道:“俺鲍姐姐听说妈妈要家里去,教我与管事送些吃食来。”

    梁堇接过包袱,说:“劳你姐姐费心,等明儿我去谢她。”

    丫头走罢,梁堇解开看了看,一包蒸的油亮亮的腊鹿肉,一包芝麻油糕,一包馒头,两包晒干的鲜物。

    这鲜物不贱,少说也值个二三两银子。

    她给她娘放进了箱子里,送她出门走,喜儿春桃香豆她们也来相送。

    这厢江三郎从外边回来,瞧见了那两口箱子,来荣姐房里坐,使坠儿:“你去端盏茶给我来吃。”

    把坠儿支走,房里就没了旁人,他见荣姐去了里间,便跟了过去,问人走,荣姐给了甚麽。

    荣姐便和他说了说。

    “前头赏恁多,如何又把你的帽儿给了她,可是前几日我见你带的那顶好帽?”江三郎问她。

    “你少小气,她女儿是我心爱的丫头,别说给她顶帽儿戴,就是再给别的,我也不心疼。”荣姐打匣子里捏了一块蜜枣吃,往床上坐。

    江三郎道:“不是我小气,是我那日见你戴那帽好看,给她,她恁大年纪了,又不衬戴。”

    “给的是一顶灰鼠毛的,那是我以前的旧帽,不是你说的那一顶。”

    “下回再来,少赏几样。”

    “说你小气还不认,又不是你的东西,你心疼甚麽,我爱给就给。”荣姐说他。

    江三郎与她近了,见她回回手大,不疼惜东西。

    “我是说不着,

    可日后咱们总要过日子罢,有了钱,怎能这样撒出去。

    既是你心爱丫头的娘,赏两匹绸就是了,怎好又赏戒指。”

    “枉你还是殷实人家里的郎君,竟是个小气抠搜之人,教丫头知晓,看你怎麽抬起头来。

    妈妈头回来看我,两匹料子,怎拿的出手。”

    荣姐又恼又气。

    江三郎往日不见小气,送惠哥,荣姐东西,不说大方,也是肯给。

    “你不懂,赏下人东西,你常多赏,日后一回少了,能不生怨?

    回回多赏,你又不是钱袋子。

    我向来不爱厚赏下人,省得纵了他们,我问你,她们母女,是你家赁来的,还是你家本来的人?

    要是赁来的,更不该多赏。”

    “哪是赁来的,是我家本来的人。”

    荣姐见坠儿进来,就瞪他一眼,不再说话。

    江三郎坐在凳上接过茶来吃,瞅了一眼荣姐。

    任他穿绸又穿缎,是个对下人不舍得的。

    且说梁堇,把她娘送走,和几人回到院子里。

    丰儿说:“郎君来了,在房里吃茶呐。”

    梁堇听说他在,就不爱进去,和喜儿留在外头说话,春桃进去了。

    “妈妈过来,你对她也没句好话,好伤人心,我少不了替你拿二两银子给她。”喜儿说。

    “你不说谁知晓。”梁堇说等回去拿钱还她。

    “瞧瞧,还和我客气,谁要你还。”喜儿对香豆,丰儿她们说,丰儿只抿嘴笑笑。

    到了第二日,她来杨氏院子里,找鲍养女谢她的礼。

    打梁堇势旺后,得了几处的便宜,一处就是这个鲍养女。

    回回梁堇有事,她都没缺过礼,礼还不薄。

    若梁堇还是先头的灶娘,哪个搭理,哪个送礼。

    光有势还不行,要是为人刻薄,见谁都说尖话,谁贴近你?

    要是为小人,人虽面上奉承,但背了面,谁敬你?

    梁堇行事当不得十分的好,但也算个六分,别人说起她,虽有几句酸言,但少有说赖的。

    故而来往熟了,便是为势,也为这人。

    鲍养女从正房出来,把她请到自个房里说话。

    “鲍姐姐,谢你昨日的礼。”

    上回鲍养女请酒,梁堇也来吃了,私下有来往。

    梁堇不好一面拿人家的礼,一面与人撇清,她想的明白,鲍养女与她

    好,八成是想日后她房里有事央荣姐,教她说些好话。

    因杨氏和荣姐不和,但做买卖的人家,少有一根筋的,修她的好,存的是日后央她帮忙的心。

    她不要人家的礼,人自会与喜儿,坠儿送。

    这便是路,荣姐在外头通门路,在江家下人里头,鲍养女,孟奶妈等人是在通梁堇这条路。

    梁堇不教她们通,她们能去通旁人的。

    也不是一定遇上事了才想起通,这就迟了,通的早,遇上事才好说话。

    “不消的谢,就是两样吃食。”

    说着,教外头的小丫头去房里拿香茶,鹅油酥,橘饼,栗子膏来吃。

    一会儿,小丫头拿了来,摆在小桌上。

    “二姐,你尝尝这栗子膏。”

    递了碟来,梁堇捏了一块吃,喷香的栗子味,外面裹了白芝麻,吃着就是粘牙。

    “常吃栗子软糕,倒头回吃这样的膏。”

    “这是俺娘子的兄弟在道士那买的,听说是用驴胶炼得,寻常吃不着。”

    “怪不得恁好吃,你从房里拿,娘子说不说?”梁堇问她。

    “她今日不在家中,去外头坐席去了。”

    “去的谁家,昨日下晌,我才陪俺那娘子往同知娘子家去赏雪顽。”

    “去的是黄家。”

    这黄家也去同知娘子那顽过,梁堇见过,就没再问。

    吃茶吃膏,捡那闲话来说,得知杨氏的生辰在腊月里头,便记在了心里。

    荣姐过生的时候,人送了礼,这该还礼才是,便想着过两日和荣姐说。

    她在这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再说房里,春桃正在里间给荣姐叠衣裳,喜儿见只她在,便凑过去帮她叠。

    “刁妈妈走,你怎麽拿了旧衣裳给她?”

    “我与二姐近,给妈妈旧衣裳她也不怪人,虽说我穿过,但都是好料子,教她拿回家给大姐儿穿。”春桃老实。

    “贱了你的心,妈妈见你送她的衣裳,不大稀罕,说不知穿过多少水了,颜色旧,还给她。”

    这喜儿,两边挑拨,春桃和梁堇,俩人好的跟一人似的,荣姐出去,一左一右,喜儿想插进去,可是难。

    便想把俩人挑拨散了,她才好进来。

    春桃和喜儿在一处,没有拌过嘴,红过脸,梁堇没来荣姐这的时候,俩人在房里最好。

    春桃没恁些心眼,喜儿看不惯甚麽事,不自个去说

    ,就爱与春桃说,春桃是个爽性人,就去说人。

    坠儿和春桃不好,少不了喜儿在里头弄事。

    这回喜儿说刁妈妈,春桃没疑她,一面暗恼自个,一面又难过。

    梁堇在房里见了她,她也和往常一样说话,就是有些闷闷不乐。

    “姐姐,可是家里来信了?”

    春桃说不曾来信,梁堇又问:“那就是谁惹你了,是不是姑娘说你了?”

    春桃摇摇头,也说没有。

    梁堇想了想,暗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只能是喜儿与她说甚麽了。

    “你这会闲不闲,我前儿做了双鞋,一只宽,一只窄,你替我去看看。”

    春桃随她过去了。

    进了房,就见梁堇合上了门,春桃见了,心下纳闷,问她鞋在哪。

    “没有鞋。”梁堇笑说。

    “你诓我作甚?”

    梁堇拉她在床上坐下,说道:“教我猜一猜,喜儿肯定是与你说了甚麽,你才闷闷的。”

    “她和你说了?”

    春桃埋怨喜儿多嘴,说罢,低着头摆弄裙带子。

    “是与我说了,说你小气,我娘来,你不想请我娘吃酒哩。”

    春桃一听这话,忙说:“我何时不想请你娘吃酒了,这个喜儿,说的是哪门子的话。”

    “你没有说,可见是她说了瞎话,前面还说姑娘疼我,你心里难受。”

    “我的天爷呀,这又是说的甚麽话,这个喜儿邪了不成,怎乱说。

    我要是和她说过这样的话,教我寿不长。”

    春桃急赌了誓来。

    “我的好姐姐,谁不信你,她和我说,我压根就没信,任她再挑拨。

    她见咱俩好,又把住了姑娘,这才挑拨咱嘞。

    她和你说了我的甚麽赖?”

    春桃就和她说了一遍。

    “你给的衣裳,就是不穿,拿去卖了也值钱,她说这话,可见是教你恼我,使咱离心呐。

    俺姐姐在家,哪有这衣裳穿,你给俺娘,俺娘就喜得人的便宜,喜欢还来不及,哪个会嫌,还想你多给她嘞,给她一箱她都要。”梁堇道。

    春桃细想来,还真是这样。

    “你就恁傻气,她说甚麽话你都信她,我要是不找你说,你还不知要闷到何时。”

    “这事我又不好问你。”

    春桃又怪梁堇才和她说:“你要早和我说,谁信她的鬼话,原不知她是这样的人。”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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