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青山的视线总是不经意间在陆方昼的脸上扫过。仔细一看眼睛分明是一模一样，怎么之前没发现呢。
巧合？这也太巧了。
要说共同点，应该是他都偏离了自己要做的事情……觉醒？蝴蝶效应？性格扭曲？
我的眼光一直这么准啊。
“好慢。”陆方昼无奈回头等落后的青山，不应该是这人带路的吗，怎么越走越慢。
“来了来了。”青山加快步伐，“肚子饿了吗？”
“要饿死了。”陆方昼眼里透露出麻木的渴求，再看不到填饱肚子的希望，他即将化为哥斯拉毁灭城市。
“我的错。”青山乖乖低头，拉着陆方昼穿过马路在一家店铺门口停下。
“卷饼？”陆方昼仰头看店铺招牌。
“嗯，是味道小有名气的店子哦。你要是不喜欢，也可以换一家。”青山说。
“不用换了。”陆方昼加入排队队伍，往这一站，里面的油脂肉香、酱料鲜香就顺着飘出来把他留下。
忙碌的店铺老板低着头在切肉，玻璃橱窗上贴了馅料和价格。
“我推荐五花肉或牛肉，再加份青菜。”青山站在陆方昼身后，指指菜单。
“你吃什么？我和你一样的吧。”陆方昼偏身和他说话。
“我不吃了，下午和你碰面的时候我刚吃完。”青山说，“我帮你排队，你去旁边休息？”
陆方昼摇摇头，“我不累，你去旁边等我吧。”
“我出来就是为了跟你一起，现在走开算什么。”青山随意地说。
陆方昼嘴巴的话一堵，“早知道我就不吃巧克力了。”
陆方昼低头摸摸脸，感觉到酒心巧克力里的那一点点酒像是燃烧的小火苗，将他的脖颈和脸颊都烧热了些。
“为什么？”青山问完，突然低头靠近了陆方昼，在他唇边嗅嗅。
陆方昼下意识往后一仰，但被青山动作迅速地抓住了肩膀。
“我还挺喜欢的，说话的时候能闻到一点点酒香。”青山仔细闻闻后，抬头眼睛弯弯地对陆方昼作出评价，“甜甜的。”
陆方昼用手勾住口罩边往上拉，迅速将脸遮了大半。
青山一怔，“为什么……”为什么突然遮起来？
陆方昼向里走几步点单，“加五花肉，加青菜。”
陆方昼在跟服务员确认价格付钱，青山站在一旁双手抱臂，郁闷地看陆方昼的背影，他被冷落了。
等到两人买完东西回车上，陆方昼恢复以往的态度，不动如山。
微甜的酱料让肉的香气更为突出，口感脆脆的青菜和有嚼劲的面皮，陆方昼吃得十分满足。
卷五花肉和卷烤鸭肉也相差无几，算是圆了几个小时前的愿望了。
陆方昼吃完含了颗薄荷糖，懒洋洋地瘫在座位上看车前流动的风景。
“困了？”青山问，“很快就到了。”
“没有，我在享受吃饱的幸福感。”陆方昼肚子填饱后更像个活人了，他慢吞吞地说，“你没体验过吗？吃饱后发呆，人会很幸福。”
“没体验过，不过我现在知道了。”青山偏头看一眼陆方昼，见他靠在椅背上，微微眯着眼睛，神情莫名让人联想到在冬天火炉旁揣着手取暖的橘猫。
青山捏了捏方向盘。
几分钟后到了目的地，陆方昼只管跟着青山走，路上遇到有人在街头游荡，时不时盯着游人打量一番。
当时他眼见着青山往偏远的地方开，没想到到了这十分地热闹，瞥见巷子里热景的陆方昼想道。
“到了。”
陆方昼抬眼向前望去，一番打量，发出感叹，“……这跟古玩市场那种小地摊好像。”
青山大笑，“你说对了。黑市很自由，不筛选，有普通人有骗子，眼光不准真启界的人一样被骗。”
“你如果真的要买东西，我们可以去交易所，那里有人验货保真。”青山和陆方昼一起走进交易街，人流量不低，大多人都遮掩了面貌。
“什么价位？”陆方昼问。
“万为单位。”青山说。
“我还是靠眼光吧。”陆方昼低头看挨着挤着摆满东西的摊子，有像源核的石头、像源核的白色塑料、像符文的黑纸……
什么都很像，但青山说一个都不是，里面根本感受不到启力。
“那还敢拿出来卖？”陆方昼奇怪。
“又不是人人都是我。”青山不紧不慢地说。
“……”真装。
陆方昼悄悄踢青山的鞋跟一下。
前边有人在摊子旁边绑了残缺不全的歧物，用卖的东西在歧物身上做示范，也有大声揽客，吹嘘自己卖的武器好，对付C级歧物都没问题，还有提到长明学校的，说自己这有学校里传出来的训练秘籍。
一个个都信誓旦旦地说着自己的东西哪哪都好，十分唬人。
……靠自己的眼光应该是不行了，还是求助专业人士吧。
“我想买武器，你有什么建议吗？”陆方昼问道，学校发下来的匕首毕业时会统一收回去，看他这遇到歧物的频率，身上没了防身的东西真没安全感。
“你要买什么？有目标的样式吗？”青山问。
陆方昼摇摇头。
“预算呢？”
陆方昼拉开拉链，从里掏出一条金项链。
青山看看黄金项链，又看看陆方昼清澈的眼神，眼里透出质疑：你认真的吗？
“我穷得很认真。”陆方昼感到一点心痛，“知道大致价格后，我可以慢慢赚钱买。”
青山拿下陆方昼手上的金项链，塞回他口袋里，沉重地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
“送快递的话，一辈子也买不起的。”
陆方昼看着青山。
“有别的路可以走。”青山连忙说道，“真启界花钱快来钱也快，你要是真决定买，可以去交易所接任务赚钱。”
为了自保买武器——为了买武器赚钱——为了赚钱做任务陷入危险
头好痛，陆方昼扶额，他的钱呢？他辛辛苦苦工作一辈子的钱去哪了？
“……有抢劫银行后给分成的任务吗？”陆方昼沉默后说道。
“抢银行太危险，来我家抢劫吧，不抓你。”青山笑着搭住他肩膀，往自己这边搂搂，“不要怕，多干几次就熟练了，前面没武器我可以借你。”
“其实不光是没武器，我身手也挺差的。”陆方昼直言道。
“……名家辅导，我一并给你包了。”青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