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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神明的愛(正文完)
    “906病房的家屬在嗎?”護士在門口喊道。
    換藥的護士推門出來喊了一句, 聞钰立刻站了起來,由于動作太快,帶着放在身邊的手機也摔了下來。
    聞钰剛準備去撿, 面前就伸過來一只手,把手機遞給了他。
    “病人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 現在家屬能進去探望。”護士走之前還多看了他們幾眼, 一邊嘀咕洛安藍的這兩個兒子沒進娛樂圈真的是可惜了,比現在的很多男明星長得還要出色。
    聞钰摸了摸聞蕭的頭, 看了一眼因為一晚上沒睡臉上已經有了黑眼圈的弟弟,哄人的語氣有點笨拙:“媽沒事。”
    聞蕭聽到這句話,一晚上沒阖的眼睛有點濕, 很快點點頭:“嗯......沒事。”
    可等話說完, 腦海中緊繃的神經一松,就再也控制不住方才的那種恐慌感,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昨晚他就聽說母親在首都出了車禍, 坐的是節目組的車,同車的還有司機和助理, 母親為了保護旁邊的助理小姑娘,受了更重的傷。
    知道情況的第一時間, 他就跟聞钰一起坐了三小時飛機,趕來了首都第一醫院。
    路上他設想過很多情況,如果傷勢很嚴重,如果沒搶救過來,如果他......真的再一次徹底失去疼愛他的媽媽。
    那該怎麽辦?
    還沒等聞蕭想太多,在飛機上的時候聞钰就抱住了他, 卻什麽都沒說。
    像很多年前,聞蕭還不太記事的時候, 被聞钰抱在懷裏,對方學着母親會唱的搖籃曲,哄他睡覺。
    不過哼搖籃曲哼得五音不全,但是小孩卻很認真,偶爾會小心檢查他睡着沒有。
    只是等他記事後,就看不到這種光景了。聞钰變成了父親的小號翻版,冷酷嚴苛,不喜歡說笑,努力讓自己像父親一樣可靠。
    聞蕭眨了眨幹澀的雙眼,透過飛機舷窗往外看,卻發現用力抱着他的聞钰,手也有點輕微地發抖。
    他下意識伸出手,撈住了聞钰的背,手輕輕貼了上去,然後閉上眼把頭埋在對方的肩上,小聲說:“會沒事的。”
    這話是告訴聞钰,也是告訴他自己。
    直到現在,他才能真正喘口氣。
    因為聞天河還在處理肇事司機的事,對方看樣子在首都也來頭不小,不然不需要聞天河親自出面。醫院的事暫時交給了聞钰,他拉着弟弟走進去的時候,看到病床上躺着一個頭上包着紗布的女人。
    即使面色蒼白沒有血色,依舊能看出女人清麗的面容,在潔白的病房內,像一朵頹靡的百合花。
    “醫生都說了沒事了......”聞钰拿着紙巾在聞蕭的眼角處擦了擦,一邊皺着眉。
    要是換做不了解情況的人看了,還以為對方是在不耐煩地苛責弟弟,但是手上的動作卻很輕柔。
    就好像已經把所有的溫柔都交代在這裏。
    聞蕭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看着洛安藍緊閉的雙眼,又看了看旁邊的心電圖,才放心下來,安安靜靜地守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聞钰一直留意着他的動作,偶爾看到對方會拿出手機看一眼時間。但是醫院裏也有挂鐘,不需要總是拿手機出來。而且蕭蕭只是打開看一眼,卻永遠不解開鎖屏。
    他皺着眉說:“在想宋景白的事?沒記錯的話,那小子今天成年生日對吧。”
    聞钰一邊說一邊哼了一句,有宋楷之這麽大肆宣傳,恐怕也沒幾個人不知道。而且也不只是生日宴會那麽簡單,宋家要在成人禮上正式宣布宋景白唯一繼承人的身份。
    對宋家繼承人的事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而在宋景白成年的時候,這件事才會經過宋家那一大幫子的人同意,給徹底敲定下來。
    總之還需要一個名分,以及媒體的大肆報道和關注。
    “你不去他難道還能吃了你?而且你也不是故意沒去的,要不是你一定要父親出席,出了那麽大的事,父親都不會去,都已經夠給他面子了!
    宋景白那小子要是敢因為這件事找你,我就......”聞钰話裏還帶着怒意,可還沒說完,就被聞蕭拉了拉袖子。
    “是我自己沒說。”聞蕭低聲道。
    他當時是拜托父親,起碼去宴會看一眼。他沒有親自把這件事告訴宋景白,大概是怕對方,把自己最重要的成人禮給丢下,一個人跑來找他。
    要知道這不僅是一個成人禮,還是繼承人的宣告儀式。
    不僅有宋家人,還有各種商政兩界有頭有臉的人物。
    雖然聽起來是天方夜譚,但宋景白可能還真的能幹出這種事,宴會的主角把一游輪的客人都丢下......
    為什麽沖動和冷靜兩種截然不同的特質,他都能從宋景白身上感受到。
    他請求父親去宋景白的生日宴會,就是希望父親聞天河的出席,能稍微安撫穩住對方,也不知道效果怎麽樣。
    聞蕭又一次看向手機,距離宴會開始已經過去四個小時。
    他想起之前那個約定,一晚上沒睡的臉上露出更深的疲憊,原本清亮的眸子也變得暗淡了些。
    對不起,是我失約了。
    聞蕭把手放在口袋裏,捏住了一個硬幣一樣的東西。
    其實如果真的能見到宋景白,他有很重要的話要說,比以往任何一次的都重要。
    聞蕭想着想着,突然看向窗外,好像是被窗前飄過的雪片給吸引住了。
    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雪,都不知道這雪是什麽時候下的,而且看窗外那些屋頂建築上覆蓋着的雪,下了有一段時候。
    看來是剛剛他一直留心着洛安藍的情況,沒注意外面。
    聞钰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本來還想說什麽,最後只能把心裏那種不舒服給壓了下去。
    想到宋景白的事,會讓蕭蕭那麽難過,就恨不得他們當初根本就不認識。
    畢竟他的弟弟,只用快樂就好了。
    而且還有一種讓他更加不願意去細想的可能性,蕭蕭跟宋家那小子,是不是真的有什麽難以啓齒的關系。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絕對不會放過宋景白那個混蛋!
    突然聞蕭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一擡眼就對上了洛安藍溫柔的眼神。
    病床上的女人雖然看着很虛弱,卻忍着清醒時的疼痛,對着聞蕭露出一個輕柔的笑。
    她想擡手摸聞蕭的頭,不過手擡起的幅度不大,聞蕭立刻低下頭,把她的手拿起來,放在自己的頭上,緊張又小心地看着她。
    洛安藍摸了摸他的頭,低聲說:“我沒事。”
    “現在幾點鐘了?”洛安藍的聲音還很沙啞。
    聞蕭立刻道:“快下午四點。”
    洛安藍已經昏迷了快16個小時,能平安醒來已經是萬幸了。
    洛安藍眼裏閃過一次憂色:“對不起蕭蕭,因為媽媽的事,你沒有去宋景白的成人禮......”
    她一醒來看到這兩兄弟其實就已經猜到了,畢竟金海市離首都也有不小的距離,加上這兩個孩子一定在外面守了她很久。
    聞钰聽洛安藍這樣說,當場就皺緊眉頭,好像随時會發怒一樣,不過洛安藍如今還要靜養,所以他忍了忍最後什麽都沒說。
    在他眼裏,母親出車禍在急救室搶救比宋家一個宴會要重要的多,雙方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聞蕭微微垂眸,又用臉蹭了一下洛安藍的手:“這件事更重要......”
    确認母親的安全才最重要。
    雖然因為錯過了約定,心裏會有遺憾。但是還要讓他選,他也不會後悔,也希望宋景白那邊能一切順利。
    他剛想到這,手機就震動起來,聞蕭看到手機屏幕上出現的那個名字,手差點一抖點了挂斷。
    聞蕭盯着這通電話,看着聯系人的名字,心裏已經做好了宋景白問他為什麽違背約定缺席成人禮。
    他又想到昨天宋景白最後跟他分開時候的克制。
    還告訴了他有多期待今天。
    “蕭蕭。”電話接通後,那頭傳來一道溫和的男聲,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洛阿姨還好嗎?”
    聞蕭知道宋景白是已經知道了,畢竟這種消息也瞞不了多久。
    聞蕭看了一眼洛安藍:“她剛剛醒了,醫生說已經脫離了危險,之後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宋景白坐在車裏,聽着耳邊熟悉的聲音。
    本來他不用打這通電話,有的話他還是希望能親自見到對方,親口跟他說。
    可他好像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宋景白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急躁沖動的人,但是卻次次都會在對方的事上難以維持理智,失去引以為傲的忍耐力。
    他說過,他從來不像表面那樣游刃有餘。
    “蕭蕭,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你的事,都能你親口告訴我,不要讓我從別人口中知道,好不好?”宋景白微微垂眸,偶爾看一眼窗外。
    因為這樣,會顯得他像一個外人。
    越接近市中心道路就顯得擁堵,耳邊偶爾響起汽車鳴笛的聲音。
    雪已經下了一段時候,道路兩旁形形色色的人影,好像走動的紙片一樣,都沒法在他眼裏印出顏色。
    宋景白突然開始覺得不滿足了。
    沒聽見對方的聲音時,覺得只要能聽到對方說話,就滿足了,可現在他更想能親眼看到聞蕭。
    看到對方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在他面前,讓他看到對方身上,和所有人完全不同的顏色。
    這麽多年,他的欲.望是不是也是這樣一步步升級的?
    宋景白突然淺淺笑了:“所以蕭蕭,你要是想拒絕我,也當面告訴我好嗎?”
    聞蕭捏着手機的手指微微一緊,剛想說他沒有這個打算,就敏銳地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汽車鳴笛聲。
    “你在路上?”聞蕭覺得有點不對,如果在游輪上的話怎麽都不會傳來這種聲音。
    “對。”
    雖然看不到宋景白的表情,可聞蕭卻能想象對方眯着眼睛,用仿佛很享受逗弄他的樂趣一般的語氣說着:“那蕭蕭,你要不要猜猜我在哪裏?”
    聞蕭幾乎脫口而出:“你來了首都?”
    宋景白也不跟他買關子:“我在華星路。”
    聞蕭突然站起來,讓本來還因為宋景白這個電話而生悶氣的聞钰吓了一跳。
    他沒記錯的話,華星路就在醫院所在的這條路上,所以宋景白快到了。
    “你在醫院乖乖等我過來。”對方說。
    等聞蕭回過神來的時候,宋景白已經把電話挂掉了。
    聞蕭愣了一會才把手機放下,緊接着看到宋景白發來的一條定位信息。
    “已經開始堵車了,反正沒多遠,等我下車走過去。我很快就來。”
    定位就在離他直線距離不過八百米的地方。
    這八百米,加上進門,坐電梯上樓,要多久。
    十分鐘?二十分鐘?或者三十分鐘……就算是什麽都不做,在這裏等五分鐘,也很難熬。
    洛安藍長時間沒吃東西,剛好護士送了點易消化的食物進來,而護士後面還跟着聞天河。
    既然聞天河過來了,說明那邊的事處理的差不多了。
    她被聞钰扶着坐好,即使在病床上,一舉一動依舊顯得雍容而優雅。她看向聞蕭說:“蕭蕭,想去就去吧,醫生不是也說我已經沒事了嗎?”
    見聞蕭還在原地不動,洛安藍繼續道:“你說媽媽的事更重要,我心裏很高興,不過我想見到的不是讓你選擇一個,抛棄掉另一個。”
    “我們的蕭蕭可以貪心一點,好嗎?”
    聞蕭下樓出來後,才感受到了外面的冷。他出來的太匆忙,還忘了戴圍巾。
    可心裏莫名燒着一把火,不知道是這把火溫暖了他,還是他已經習慣了外面的溫度,讓聞蕭覺得沒那麽冷了。
    他按照定位的方向跑了過去,一路上留意着面前的每一個人。
    只需要匆匆一眼,他覺得只要輕飄飄地掃一眼,他也一定能在人群中認出對方。
    因為跑得太快,偶爾還會得到路上行人疑惑的注視,不過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眼光,好像都不足以讓他在意了。
    最後聞蕭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輕笑聲:“蕭蕭,我已經看到你了。”
    聞蕭的視線鬼使神差般地往前方望去,等眼前擋着他視線的幾個人從他身旁走過,露出了遠處站在路燈下的人影。
    對方穿着灰色長風衣,臉上還戴着一個黑色口罩,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早就看見他了。
    對方的衣服上還有頭發上都落了點雪,紛紛揚揚的雪片像柳絮一樣落下來,偶爾擦過他的臉,留下一點點涼意。
    聞蕭幾步跑過去,停在對方面前輕輕喘了口氣。
    他們的電話沒有挂斷,宋景白依舊維持着接電話的姿勢,看到他就穿這麽點衣服跑出來,剛準備把自己身上的圍巾取下來,就先一步被人捧住了臉。
    下一秒,唇間傳來的柔軟和涼意,讓宋景白瞳孔微微一縮,連反應都忘了。
    就像是雪一樣,卻比雪停留和眷戀的時間更久。
    因為是在街上,聞蕭能聽見因為他的舉動,引得周圍的人一片嘩然,不過他什麽都不在乎了,這一刻他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聽不到別人的議論聲。
    他只能看見宋景白,而感知不到其他人反感或好奇的視線。
    聞蕭慢慢松開他,盯着宋景白的眼睛,兩個人的距離依舊很近,仿佛氣息交融密不可分。溫熱的鼻息就在唇邊,他微微開口:“我喜歡你,宋景白。”
    過去和未來都不重要,我只想抓住此刻。
    聞蕭感覺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他,讓他不留遺憾。如果一件事想了三遍,就去做吧,不管聽起來,看起來多荒唐。
    宋景白的身體僵得跟快石頭一樣,臉上空白了很久。
    等回過神來他才輕輕笑了一聲,那雙好看的狐貍眼神色微暗,像是在壓抑着什麽情緒。
    聞蕭還是第一次看到宋景白那麽失态的表情,心裏莫名有了幾分得意。
    畢竟一直意外都是宋景白攪得他方寸大亂,可他一個讓對方意想不到的舉動,卻能讓宋景白像壞了的機器人一樣,宕機那麽久。
    聞蕭從口袋裏拿出那枚許願硬幣,然後當着宋景白的面,放回了他的口袋裏。
    “十年前你許了什麽願?”
    聞蕭其實收到這枚帶有特殊意義的許願硬幣,就一直在思考,宋景白為什麽要把這枚硬幣給他。
    “我沒許願。”宋景白坦然道。
    聞蕭愣了一下,就聽到宋景白繼續說:“我把硬幣給你,是因為你的存在就是我的願望本身,你的一切都值得我許願。”
    “那現在你的願望,應願而來了。”聞蕭一邊說,一邊拍了拍宋景白的風衣口袋,暗示他剛剛把硬幣放了進去。
    宋景白突然看着他,無奈又縱容地笑道:“蕭蕭,你贏了。”
    他圍巾取下來給聞蕭圍上,遮住了他的半張臉,像是不想給其他人看到一樣,拉着他走出了喧鬧的人群,把那些圍觀的視線全部抛在腦後。
    就連面前吹過的寒風,都帶上了幾分自由而溫存的味道。
    天色暗淡下來,兩邊路燈漸漸亮起。
    旁邊的商鋪也亮起了彩燈,雖然穿行在人來人往的街道,可他們卻像是行走在無人能夠插足的,一個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世界。
    白雪從白色路燈下飄過,最後落在他們兩人身上,清冷而溫柔。
    宋景白雖然沒把手伸進口袋觸碰那枚許願硬幣的輪廓,可是即使不觸碰,他也能想起硬幣上每一道花紋的觸感。
    蕭蕭,我其實一直知道,能回應我的不是神明,而是你。
    又或者,你就是那個會回應我的神明。
    我得到了——神明的愛。
    ......
    最後聞蕭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睡着了,靠着宋景白的肩膀。
    因為一晚上沒睡,這時候神經放松下來,頓時困意上湧。
    宋景白心疼地伸手摸了摸聞蕭眼睛下方的淡淡青色,聽着轉角處聞天河和聞钰交談的聲音,像是随時都會走到這邊來。
    他快速從旁邊拿了本醫學雜志,遮住了他和聞蕭的臉。
    借着雜志的遮擋,他在人來人往的醫院的走廊上,輕輕吻了對方。
    “蕭蕭,我愛你。”
    這個時限,是永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