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深处有一条小溪,二人入林后就听到潺潺水声,寻着声音往前走,不久四周光线明亮,豁然开朗,他们出了林子,见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山中流出来。
碧波轻柔地拍打岸边鹅卵石,溪水叮咚作响。
二人在湖畔停下,卫蓁下马,祁宴将马栓在树干上,抬头道:“我先去捉鱼,你去林中找点树枝,看看能不能搭一个烤鱼的烤木架。”
他抬手给她比划了一下,又道:“若是搭不起来也无事,等会我来。”
二人分开行动,她寻来几根树枝,没一会,简单搭好了一只烤架,而那边祁宴也用削得锋利的树枝刺了两条鱼上来。
两条鱼被简单处理过后放在烤架上,火光燃烧着,鱼肉被烤出了油汁,发出“滋滋”的响声。
卫蓁抬起头看向对面人,他也一样随意坐在湖边的石头上,一只手搭在膝上,另一只手握着树枝,认真地盯着枝条上烤鱼,时不时地将鱼儿翻过来一面。
祁宴抬头问道:“怎么一直在看我?”
卫蓁捧着脸的指尖轻敲脸颊:“没什么,就是看少将军动作娴熟,应当是经常这样下溪捉鱼吃,我在魏宫还没试过这样吃烤鱼,不知这鱼肉烤出来味道如何?”
祁宴唇角微微上扬:“等会你便知道。”
他起身,示意卫蓁接过树枝,便起身往他们系在树边的马跑去,卫蓁不解地看着他,不多时他带了几只瓷瓶回来,从中倒出白色粉末洒在鱼肉上。
卫蓁盯着他的动作:“这是调料吗,这样上便可以吃了?”
祁宴道:“行军的途中我们便都是这样吃的,这调料我试过很多次,这样调出来的味道最鲜美。”
他将烤好的鱼递过来,卫蓁接过,看着还在冒热气的鱼肉,慢慢送到嘴边尝了一口。
祁宴道:“怎么样?”
卫蓁双眼发亮,那鱼肉被烤得金黄,加了调料后,鲜味都被调了出来,入口鱼汁四溢,溢满喉咙,鱼肉外酥里嫩,卫蓁从前吃的和这一比可差太多了。
卫蓁忍不住道:“少将军真是厉害,能调出这样的味道。”
他眼中流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却道:“也还好吧,你慢点吃,这鱼肉烫口,还有鱼刺。”
卫蓁又咬了一口,低下头,却发现他衣摆有一块颜色极深,因他今日穿的是玄袍,若不细看便发觉不了。卫蓁从石块上起身,到他身侧坐下。
祁宴不解,卫蓁目不转睛望着烤架,过了会道:“你衣袍湿了,得烘一下,我来帮你烤你的鱼。你一直穿湿衣服,小心染上风寒。”
卫蓁接过他手中枝条,他倾身烘衣服时,她继续将鱼放在火上烤,没一会,鱼肉飘出香气,她笑着将烤鱼抬起,送到祁宴嘴边,“尝一尝,我烤的好不好吃。”
祁宴看向她,卫蓁被盯了一会,道:“鱼肉已经烤好,这个时候最香,再烤就焦了,我看你腾不出手的样子……”
祁宴眼神灼灼,卫蓁手微微垂下,下一刻,他在他的注视下低下头,慢慢轻咬住鱼肉。
卫蓁的心一
颤,道:“小心鱼刺。()?()”
他嗯了一声,慢条斯理吃着鱼肉,阳光懒洋洋地洒在他们身上。他们靠得这样近,衣袍都快贴上,被风吹出水波一般的纹路。
祁宴侧过脸,道:“烤得刚刚好,既不焦又不嫩。?(小?╬说)?[(.)]?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卫蓁心中略松了一口气,等到他终于吃完,祁宴起身道:“你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再去林子里走一走?()?()”
卫蓁点头起身,朝马儿走去时,一边与他说话,一边忍不住低下头,看着被他握过的掌心。
她刚刚烤完鱼,将鱼送到她嘴边,虽是下意识所为,可不知为何,竟未曾拿开。
他也明明可以自己伸手去接,却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将鱼肉送到唇边,由着她喂。
太亲密了,哪有寻常关系的女郎给郎君喂东西的……
卫蓁眉心乱跳,也不知是不是方才靠火太近了,只觉脸上热得慌。
祁宴扶她上马,二人骑马慢悠悠往林中走去。
枫林无边,无数枫叶萧萧落在他们周身,火红的枫叶将林子染成赤红色。卫蓁抬起头,伸手接住一片落下的枫叶。
她唤前面人,祁宴勒马回头,少女来到他身边,举起枫叶对着天空,“你看,这枫叶纹路好漂亮,被阳光一照宛若透明。()?()”
她在看枫叶,祁宴则在看他。
她雪白的面容,在午后融金般的阳光照耀下,剔透得犹如上好的瓷瓶,双耳的珍珠前后晃荡,摇曳出一道清光。
她走到山坡边上,对着下方枫林景色张开双臂,长呼了一声。
山谷中回荡着女郎的声音,祁宴轻笑,卫蓁调转马头回头,脸色爬上红晕,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怪异,道:“怎么了,你看到这样的景色,难道不想来对着山谷呼喊一声吗?”
祁宴走到他身边,双手搭在唇边,也对着山谷高喊了一声,惊动林间的鸟雀扑棱飞起。
祁宴低下头,看着她被枫林映照得透红的脸颊,“我没有笑你,我是觉得你这样,嗯,挺……”
“挺可爱的”这四个字,祁宴有些说不出口。
他碎发被风吹得飘扬,眯了眯眼道:“挺自在的。”
卫蓁看在他也做了和自己一样的举动份上,也不追究他笑自己了,转身继续面向长风,道:“魏宫的后山也有这样一片极大的枫林,入了秋便变成深深浅浅的红色,如同画屏一般,极其好看。”
她说着说着,语调渐落:“说起来,我也离家许久,好久没有看到父王母后了。”
祁宴道:“已经是秋日了,待过些日子到十二月,学宫休假,你便可以回魏宫。”
她立马道:“那我们便有许久见不上面了,等过完年关,到了春日我才再回学宫。”
“见不到我有什么的?”他语调漫不经心,“难道你舍不得与我分开,想要天天见到我?”
卫蓁被这话问得一下愣住,一下错开目光,看向他身侧的枫树,“没有,就是随口一说。”
她问道:“那你呢?若是分开,你想见到我吗?”
祁宴握紧缰绳,她说回答说想见到他,他便也不回应,半晌无言,二人继续枫林深处走。
枫叶簌簌作响,脚下的枫叶被马蹄踏过,发出轻微的碎裂之声。
二人就这样走着,一阵风来,卫蓁打了个寒颤,祁宴道:“冷吗,先将我的披风披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卫蓁目光落在他递来的衣袍,祁宴再次示意她接过,她才伸手道:“你将披风给了我,你冷不冷?()?()”
祁宴的面容淬在阳光中:“还好,不冷,你先披上。()?()”
可他说不冷,卫蓁接衣袍时与他指尖相触,却觉到他的手指温凉。
他再次骑马向前走,卫蓁抬起头看着他随意搭在佩剑上的右手,跟上他到他身边,祁宴转眸问:“怎么了?()?()”
少女的马儿慢慢贴上去,靠着他:“我怕你将披风给了我,自己反倒觉得冷。”
说完,她从披风下探出手,轻轻勾上他的指尖,祁宴的眼睫一颤,可下一刻,她的指尖便离开,少女旋即侧开脸,不敢与他对视一般,去看另一侧风景。
她侧身对着她,轻声道:“祁宴,我若和你靠近些,帮你挡着侧边的风,会不好一点?”
祁宴微垂下眼帘,看着她的手,道:“是会好点的。”
方才,她将手探过来,分明是想牵住他的手,可到最后却又收了回去。祁宴察觉到了。
“祁宴,我们进林子这么久,还没有打到一个猎物。”
祁宴听出她在转移话题,道:“那等会随便打点野兔便好。”
“可以你的本事,若是只猎了一点猎物,只怕要叫他们起疑,不知我们今日在林中干了什么。”
今日狩猎的规则,倒也与以往不同。每一队在入林子前,在其中一只马匹上绑了一块布,要保证不能被别队抢了去,若被抢了去,那猎物便只能都归对方所有。
故而今日哪一队若想取胜,要么是猎的猎物后,躲在某处不被发觉,要么便是有足够的实力去抢别队的猎物。
卫蓁道:“我们先随便猎些小猎物,之后躲在山上,等到傍晚下山比试要结束,就趁机去抢别队的。”
祁宴笑道:“抢他们的?”
卫蓁道:“你一路慢悠悠和我骑马,不就打的这个主意。且我想以今日规则,看别的队怕也未必会专心打猎,也躲在什么地方等着偷袭好是时机。只不过,我们只有两个人,双拳难敌四手,若真是硬碰硬,不占上风。”
祁宴道:“有我在,你不必怕他们。”
卫蓁笑道:“好!”
午后他们在林中随便猎了点猎物,便找到了山中一处隐蔽的山洞歇息,准备等夕阳落下时再下山。
此处风景极佳,山洞口正对着枫林,金乌西沉,金色的阳光落下来,将枫叶照成橘黄色,浮丹流金,如同一片金色的汪洋。
二人席地而坐,卫蓁眼中倒映着景色,道:“这里真的很像魏宫的后山,到秋日的时候,我会与父王母后一同上山看景色,父王喜爱丹青,给我画了许多画像,有一幅便是在后山上画的。”
祁
宴撑着脸,
看着她的笑靥,
道:“魏王与王后与我想象得真是不同,
我还以为会极其严厉待你那种,
但一观你的性子,便知你被魏王与王后疼爱长大。”
卫蓁抱膝轻笑,他道:“卫蓁,若你不是魏国公主,你会想做什么?”
卫蓁蹙了蹙眉,这个问题她从未思考过,“若不是公主,我想去行走天下看一看。那你呢?若你日后不做那带兵打仗的将军,你会做什么?”
他道:“成为一个游侠。”
“游侠?”
“是,就像画本中描述的那些游侠一样,弓背朝霞,秋风走马,自在肆意,走遍天下。”
晚风吹拂起他的碎发,少年人意态风流懒倦,“不过侠者是持剑为了守护那些弱小之人,而做将士也是如此,若将士倒下了,那敌军的刀剑对向的便是身后无数平民百姓,所以将军身上承载的更多,我很敬佩晋王与我父亲,日后有一天我也会成为他们那般的英雄人物。”
卫蓁轻声道:“我相信你。”
他转目:“你呢?”
卫蓁认真想了很久,道:“我想要学一些医术,治好父王母后落下的旧疾,他们早年吃了许多。若我不是公主,你当游侠,我便也去当那行走天下,行医济人的大夫,治病救人,度众生之苦。”
祁宴笑而不语。
林间掠过几声鸟鸣,傍晚的霞光令人发困,祁宴眺望着远方的林色,渐渐阖上眼帘,而身边人渐渐没了声音。
他忽然惊醒,才发觉晚霞渐渐暗淡下来,同时肩膀感觉有些沉,是她将脑袋轻轻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卫蓁,卫蓁?”
祁宴轻轻唤了两声,少女眼帘闭合着,安静地睡了过去,半边身子靠着他,指尖搭在他的手边,与他的指尖相碰。
祁宴半晌得不到她回应,没有将人推开,垂下眸看着她的手,想起了方才在林中,她骑马时袖摆擦过他的袖摆、想要来牵他手又将手收回去的一幕。
他对着地面慢慢张开手,投下手掌的阴影,刚刚好虚虚握住她手的影子。
他望着二人交握的影子,淡淡笑意浮上嘴角,抬起头吹了声口哨,唤星野驹来身边,抚摸着马儿头。夕阳黄昏正好,迷蒙的光晕笼罩在他们周身。
他未曾唤醒卫蓁,耐心地等着她醒来。
夜幕慢慢降临,投下清亮的星光,卫蓁缓缓睁眼醒来,才发觉自己倒在他臂膀上,连忙坐起身来。
祁宴道:“醒了?”
卫蓁尴尬地理了理碎发,脸颊微红:“方才不知怎地靠在你身上睡着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是不是睡了很久,耽误你去打猎了?”
祁宴道:“无事,若是等会下山他们问起,就说今日运气不太好,你我在山中迷路了。”
他轻声道:“你要是觉得累,还可以靠上一会。”
卫蓁怔住,他说完便转头去抚摸马儿,好似对她方才靠在身上的举动全然不在意,卫蓁略松了一口气。
卫蓁仰起头,星辰倒映在眼中,她正要道回去吧,却听得丛林间传来一阵
喧嚣声。
不远处有火把的亮光升起,
众人说话声传来:“那二人去哪里了?这么久都没回来,
别是遇上了什么危险。”
“不要乱说,
有祁宴在,
不会有事的。”
“哎!那不是祁宴和公主吗!”
众人撑着火把来到山洞边上,看到二人还好好的,松了一口气,道是夜幕降临,看二人这么久没下山,担心出事,就上来找他们。
卫蓁诧异,连忙道:“叫大家担心了,我与少将军没有遇上危险,只是迷了路而已。”
众人道:“既如此,那就先下山吧,天色不早了。”
卫蓁往自己的马走去,才要上马,才发觉自己身上还披着祁宴的披风,她回过头,看见正与郎君们说话的祁宴。
他在晦暗的光线中抬起头,与她视线相接,又很快看向别处,仿佛是无意一瞥,可嘴角却很快浮起极浅的弧度。
可卫蓁知道祁宴是看到了她。
周遭嘈嘈杂杂,她长吸一口气,笑着将那披风解下来,挂到马背上。
秋游结束,纵万般不舍,众人却也只能踏上回晋宫的之路。
转眼到了十二月,学宫也迎来了休假,卫蓁的侍女们早早为她整理好了一切。到了启程回魏那一日,卫蓁上马车前,与好友一一告别。
轮到和祁宴告别时,她的话语和与对旁人说的并无不同,然她目光触及他的视线,久久不曾移开。
“那祁少将军,明年开春见。”她笑着说完,准备上马车,被身后人拽住的手腕,转过头去。
祁宴温和柔暖的气息朝她的面颊拂来,在她耳畔开口:“我会想你的。”
卫蓁愣怔,指尖攥紧了他的袖摆,在他抬手送她上马车,回头轻声道:“我也会想你的。”
一直到马车动起来,卫蓁的心才回到胸膛,她耳边染上了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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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宫没有晋宫繁缛礼节的束缚,卫蓁回宫后自在了许多,父王母后拉着她叙话。此后数日,卫蓁便也日日黏在二人身边。
除夕那一日,下了一场大雪。
雪色透过窗纱照进来,卫蓁将窗户敞开一条缝,看着窗外飘扬的雪花,呼出一层薄薄的热气。
今日是除夕,也不知楚地有没有下雪,祁宴那边如何,过得好不好。他应当在楚地,和姬琴公主还有祁将军一同过节吧。
少女将头搁在窗户上,雪粒纷纷落在她的新衣上,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摇晃,洋溢着一片喜气。
身后传来魏王后的声音:“央央,殿内烧了暖炉,快将窗户关上,宫人已经将晚膳送上来了,来用膳吧。”
卫蓁道了一声好,才要关上窗户,这时,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来人是送信的使臣,拜见了魏王、王后之后,径直朝卫蓁走来,双手呈上信件。
“禀公主,是从楚国寄来的信。”
那“楚国”二字一出,卫蓁便知谁寄来的信,立马将它接过,将外面的绳带拆开,信上的内容话争先映入眼帘。
魏王与王后坐在桌
边()?(),
就瞧见女儿看完信件后()?(),
眼睛像月牙般弯起()?(),
神色飞扬?[(.)]?▽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二人对视一眼道:“央央,是谁送来的信?”
卫蓁将那竹书抵在心口,对着送信的信使做了个眼色,道:“是女儿在晋宫好友写来的信。”
祁宴在信上问,她在魏宫安否,道他很想她,开春一过便迫不及待地想与她见面。
她没办法告诉他,她也是迫切想见他一面。
雪不断从窗外飘进来,她却全然微察,只觉胸膛好似浸泡在一罐蜜糖中,丝丝缕缕的甜蜜浸透七窍百骸,渗入到她的心尖。
卫蓁将那小小的竹书收进袖摆中,回到桌边坐下道:“女儿在晋国的好友寄来的信,道了些春节的贺喜之话。”
魏王给她夹菜,“既是晋宫的友人,还特地派人来送信,那便是极其珍惜与你的情意,央央也莫要辜负人家的好意,给人家也回一封信才是。”
桌上菜肴热气升腾,卫蓁脸颊被蒸得微微泛红,点了头道:“是,等晚上回去后,女儿便写一封信给他。父王也别光给我夹菜,自己也多用点。”
雪无声地落下,华室中回荡着笑声。
初雪消融不久,卫蓁便准备离宫。
在出发前,魏王与王后又特地语重心长叮嘱了卫蓁许多话。
“央央在晋宫待了许久,也见到那姬渊,你对他印象如何?”
卫蓁一边收拾妆奁一边道:“尚可,姬渊论品行样貌在晋王一众孙辈中极为出挑,我初去时,他也对我照顾有加,只不过平日里也是泛泛的交情,没怎么与他有过多的往来。”
“那央央对晋王其他的王孙的印象呢?”
卫蓁摇了摇头:“也不熟。”
魏王夫妇见状长松一口气,“如此便好。央央切记不可答应晋王任何要求,若是那些郎君们约你,你便称病推脱。这一次你去学宫,得等到七月的时候,才能回来一趟,父王与母后会想你的。”
卫蓁道:“是。”
魏王看王后一眼,王后走到卫蓁身边,双手搭上卫蓁的肩膀:“那祁宴呢?”
卫蓁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抬起头,在铜镜之中对上魏王后温柔的目光。
“母后怎么问起他来了?”卫蓁低下头,走到高柜前,借拿裙子的动作掩饰慌张。
“是母后派去陪你的嬷嬷回来告诉父王与母后,说你与那姬琴公主的孩子走得近。”
卫蓁笑道:“父王母后忘记了?当年我们去楚地,他欠我一人情未还,这些年我与他也有些信件往来,所以我去晋宫时,他对我多过问照顾了一点,但后来我们便也没有过密的交往。父王母后可以去问问嬷嬷。”
魏王慈爱笑道:“是,父王和母后就是放心不下才多问了一些。”
卫蓁转头,走到他们身边,投入二人怀抱,道:“女儿知道,父王母后放心。”
魏王温柔抚摸着她的后背,目光中满是不舍:“父王也不是想阻碍你与那些郎君往来,是怕你遇人不淑,你若是真在晋宫有喜欢的郎君,便写
信给父王母后参谋的。”
卫蓁靠在魏王的胸膛上()?(),
她并非是想扯谎瞒着父王母后()?(),
只是这事她不知该如何启齿。
喜欢上一个郎君这种事?()_[(.)]??来?米$??$?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哪里能告诉父母呢?
王后道:“好了()?(),
莫要再与女儿说这事了。”
初春时节,又下了一场雪,王宫茫茫一片雪白,魏公主的仪仗即将启程。
冷气拍打着车窗帘,车厢中摆放着一只鎏金博山炉,丝丝缕缕暖气从中飘出,溢满了车厢。
就在车队启程前,却有一匹快马驶入宫中,告诉魏王,晋宫派遣了一支队伍特来护送魏公主入晋。
“是晋王派来的?”卫蓁疑惑问道。
“是,公主,侍卫队已经到宫中了。”
卫蓁坐在车厢中,远远就听到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在宫道上,气势不凡。
侍卫队行到了卫蓁的仪仗面前,纷纷下马朝车外的魏王与王后行礼。
“臣奉晋王之命,特来护送公主入晋,臣拜见魏王、拜见王后。”
“晋王派你来的?”
这道口齿清晰、语调清朗的声音……卫蓁听着外头的交谈声,连忙撩开车帘。
冷风从外灌入,少年正坐于白马之上,一身黑狐裘,朝着魏王作礼,琳琅雪光浮在他身上,衬得人若芝兰玉树一般。
他双目莹莹:“是,臣祁宴,特地来接公主入晋。”
帘子被风吹得晃荡,卫蓁透过缝隙,便对上祁宴投来的含笑目光,他走到马车边上,借着来拜见魏公主说话的间隙,抬起手拉过帘子挡住外人的视线,将一束花从披风中拿出递了进来。
卫蓁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烂漫山花。
那一刻,她听到了心跳怦然声。
作者有话要说
魏王:你和祁宴什么关系。
卫蓁:同学关系。
魏王:好,父王就放心了。
没多久,得知祁宴亲自来接女儿去上学。
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