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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第136章
    皇宮裏。
    肅王和趙毅此時正焦頭爛額, 火勢太大了,宮裏的太監和宮女們人數又多,想要把這麽多的人在極短的時間裏全部安全有序地撤離,難度可不小。
    更何況皇後貴為後宮之主, 掌管三宮六院, 整個後宮, 除了當今天子, 就屬皇後的身份最為尊貴。
    皇後當了幾十年的後宮之主,明着暗着收買了不少宮人, 這些人遵從皇後的遺命, 在皇後伏誅後,就偷偷在皇宮裏放下了這把大火, 或許他們僅僅是聽命行事,亦或許他們是想要替皇後報仇。
    總之,看到宮裏亂成一團,這些人還不死心地暗中搞事,想要渾水摸魚, 将局勢攪合得更加混亂。
    為了盡快穩定局勢, 肅王不得不命手下士兵狠殺了一波居心叵測的人, 如此,才算是震懾住了那些想要暗中搞事的皇後餘黨。
    趙毅一邊指揮着手下的士兵們疏散宮人,一邊找到肅王,小聲提醒道:“端王和寧王那兒……”
    救還是不救, 還需要肅王自己拿主意。
    肅王冷哼了一聲, 語氣冰冷地說道:“皇後痛失愛子, 得了失心瘋,竟然在家宴上對父皇, 還有各宮的娘娘們下毒,就連幾位王爺也沒有幸免于難,端王和寧王運氣格外差,中毒太深,藥石無醫,死在了宮裏燃起大火之前。”
    皇後命金甲侍衛們圍殺肅王之前,同樣沒有放過端王和寧王。
    這兩位廢柴王爺可沒有肅王這麽好的身手,先是中毒,之後又受了傷,本就是已經命懸一線,随時可能一命嗚呼。
    肅王和皇後分出勝負後,若是願意伸出援手,給端王和寧王解毒治傷,端王和寧王可能還有一線生機,但肅王是這麽濫好心的人嗎?
    沒落井下石,只是見死不救,已經算肅王心胸寬廣了。
    端王和寧王就這麽悄無聲息地死在了大火之中。
    确認倆人都死透了,肅王才命手下士兵們去幫忙收斂屍骨,好歹也是兄弟一場,幫着他們倆入棺下葬,這一點器量,肅王還是有的。
    端王和寧王,肅王能眼睜睜看着他們死掉,但是當今天子不行,畢竟是君父,不管是為人臣,還是為人子,肅王都不能見死不救。
    所以,逃離之前,肅王還特意命手下士兵照顧好昏迷不醒的當今天子。
    倒不是肅王還對當今天子有什麽父子之情,單純是因為,留着當今天子的命,肅王還有大用。
    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肅王想要繼位,更想要光明正大的繼位,這就需要當今天子立他為儲君,或者是寫下傳位給他的诏書,再加蓋聖旨,昭告天下。
    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需要當今天子活着。
    皇宮的各個宮殿,大多都是木質結構,大火一燒起來,很快就形成了燎原之勢,并且明顯越燒越旺。
    眼看着熊熊燃燒的大火,肅王也是一臉無奈。
    就在這時,豆大的雨滴落到了肅王的臉上。
    肅王愣住了,久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有人驚喜地大喊。
    “下雨了!”
    “老天爺開眼,終于下雨了!”
    “謝天謝地。”
    肅王伸手擦幹淨了臉上冰涼的雨水,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語氣肯定地說道:“一定是清然在幫我求雨。”
    趙毅雖然也這麽想,但聽了肅王的話,還是沒忍住開口回怼道:“王爺就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就算清然在這時候幫忙求了雨,也不單單是為了王爺您,以我對清然的了解,清然求雨肯定是為了整個京城的百姓。”
    肅王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趙毅也适可而止,沒有繼續踩肅王的痛腳。
    兩人就這麽肩并肩站着,安安靜靜地看着突如其來的滂沱大雨,一點一點地澆滅了皇宮裏熊熊燃燒的大火。
    這場雨,來得真是太及時了。
    整個京城的百姓們,都在為這場他們盼了許久的及時雨而歡呼雀躍,激動不已。
    更有上了年紀的老者,不顧自己已經被淋成了落湯雞,跪倒在了瓢潑大雨中,虔心祈禱着,希望這場雨能下得越久越好。
    或許是老天爺真的聽到了這些可憐百姓們的心聲。
    這場雨,整整下了一夜。
    皇宮裏的大火早就已經被雨水澆滅,只留下了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的宮殿。
    當今天子最重享受,如果是之前,像這種損毀嚴重的宮殿,他肯定不會去住。
    但是現在,整個皇宮裏主事的人變成了肅王,當今天子的意願變得根本不重要,肅王甚至都沒有象征性地去征求這個君父的意見,就命手下的士兵将當今天子護送回了損毀嚴重的乾清宮。
    當今天子醒來後,才發現自己被軟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中毒太深,當今天子人雖然醒了,但卻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能力,只能躺在龍床上,連下床都做不到。
    當今天子先是把大逆不道的皇後給痛罵了一頓,得知現在是肅王主事,就吵着要見肅王。
    肅王此時,正忙着召集群臣,處理政務,根本沒功夫搭理當今天子。
    當今天子躺在龍床上等了大半天,肅王才姍姍來遲。
    “逆子!”
    看到肅王出現,當今天子還想擺一擺君父的架子,可惜,今時不同往日,肅王連裝都懶得裝,開門見山地說道:“父皇息怒,兒臣這裏有一封請翰林院博士代拟的罪己诏,父皇現在不便起身,沒關系,您繼續躺着,我讀給您聽就行。”
    一邊說,肅王一邊拿出了早就草拟好的诏書,抑揚頓挫地大聲朗讀起來。
    這封罪己诏,是以當今天子的名義拟定的,內容就是陳述當今天子的罪責,并且誠心悔過,希望能得到上蒼的諒解。
    不愧是翰林院博士代拟的诏書,辭藻華麗,語言優美,但是又言辭辛辣,一針見血,一字一句,都像是一個又一個的大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當今天子的臉上。
    當今天子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黑、一陣白,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事實上,得知肅王要代君父拟定罪己诏時,被叫來執筆捉刀的翰林院博士剛開始還很克制,用詞和語句都很委婉,遠沒有現在這麽辛辣諷刺,一點兒都不給當今天子留面子。
    但是肅王不滿意,一遍又一遍地駁回去,讓翰林院博士重寫。
    翰林院博士苦着臉,一次次删改重寫,這才寫下了這篇讓當今天子聽後差點兒被給直接氣死的罪己诏。
    “逆子!爾敢!”
    子不言父之過,況且,君王無錯。
    蕭以牧既是人子,又是人臣,怎麽敢這麽大逆不道的事。
    肅王一點兒也不覺得這事做得大逆不道,事實上,他還有更大逆不道的事情想做。
    “父皇怕是不知道,天下百姓對皇家積怨已久,都在罵天子不仁,君王無德,若是父皇願意降下這封罪己诏,尚且還能平息一些民怨,不然,等到民怨沸騰,咱們蕭家這天下,恐怕就要坐不穩了。到時候,父皇還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
    “放肆!”當今天子惱羞成怒,焦急辯駁道:“朕無錯……天子無錯……”
    什麽天子不仁,君王無德,說這些話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反賊,都應該被抓起來砍頭,看這些刁民們以後還敢不敢非議君父。
    “行,就當父皇你說得對,天子無錯,但從來沒有人說過,太上皇也無錯。”
    說到這裏,肅王已經是圖窮匕現。
    當今天子硬生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逆子,殺兄弑弟不算,你還想逼父退位?”
    當今天子又驚又怒,但更多的,還是害怕,因為他知道,肅王并不是在吓唬他,而是完全有能力這麽做。
    論實力,肅王手下掌握着幾十萬的兵馬,無人可以和他相抗衡。
    況且,慶王死了,太子死了,端王和寧王也死了,當今天子膝下的六位皇子,死了四位,就剩下了誠王和肅王,而誠王一向醉心于風花雪月,詩詞歌賦,很少過問政務,這種情況下,肅王接替太子成為儲君,稱得上是衆望所歸。
    更別說肅王在百姓中的名聲一直很好,肅王成為太子,甚至是承繼大統,百姓們只有高興的份,根本不會質疑肅王得位不正。
    想明白這一點,當今天子更是害怕。
    主動退位,遂了肅王的意,或許還能以太上皇的身份安享晚年,如若不然,怕是會性命不保,甚至是死得不明不白。
    當今天子沒打算用自己和肅王之間那點兒微薄的父子情,去考驗肅王對他的孝心,肅王對一衆兄弟都那麽狠,說殺就殺,連個眉頭都沒皺一下,對自己這個君父又能心慈手軟到哪兒去。
    貪生怕死的當今天子很快就放棄了掙紮,都沒用肅王怎麽威脅就立下了聖旨,傳位給肅王。
    肅王推辭不受。
    當今天子只得封肅王為太子,又特別識時務地表示,自己身體抱恙,不能理政,國家大事全部都交托給太子代為處理。
    也就是俗稱的太子監國。
    對此,滿朝文武都沒有異議。
    這些人中,有一部分是很早就看好肅王,但更多的,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知道蕭以牧繼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願意給蕭以牧賣一個好。
    對這些錦上添花的人,蕭以牧拿出了一慣的帝王心術,該拉攏的拉攏,該打壓的打壓,很快就把這些人給收拾得服服帖帖。
    一切都塵埃落定後,蕭以牧才在肅王府接見了趙毅。
    不,現在應該稱之為太子府了。
    自從蕭以牧成了太子,跟随蕭以牧最久的杜平章,都在不知不覺中對蕭以牧改變了态度,變得更加恭敬,更加謙卑。
    唯獨趙毅,對待蕭以牧,還是一如既往的随意。
    蕭以牧以太子的身份監國,一步步将朝政大全掌握在手中的這段時間,趙毅也沒有閑着,而是幫着蕭以牧領軍,震懾那些心懷不軌的宵小。
    直到最近,親眼見證京城的局勢漸漸穩定,趙毅才來太子府向蕭以牧道別。
    按理說,蕭以牧現在稱得上是炙手可熱,但蕭以牧居住的太子府,卻是異常的冷清。
    肅王妃不是蠢人,從肅王早有準備,卻沒有告知他們娘倆兒,反而帶着他們娘兒倆親身赴險,進宮面聖,肅王妃就知道蕭以牧對他們娘倆沒了一絲一毫的情誼。
    蕭以牧被立為太子,開始監國涉政後,他們娘倆兒更是學乖了,都很自覺地夾着尾巴做人,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蕭以牧。
    蕭以牧對這娘倆兒也不怎麽上心,任他們待在後院,自生自滅。
    偌大一個太子府,沒了管事的女主人,難免冷清。
    不是沒有人勸蕭以牧多納幾房美妾,但都被蕭以牧婉拒了,別人說太子府太冷清,蕭以牧也不以為意,反倒是那些自作聰明,給蕭以牧送美人兒的馬屁蟲,被蕭以牧狠狠地臭罵了一頓,從此以後,再也不敢擅自揣摩太子的心思。
    趙毅武人一個,性格豪爽,不拘小節,就算是察覺到了太子府太冷清,也并不在意,說話,更是直來直往,從不藏着掖着。
    “王爺,不,現在應該稱呼您為太子殿下了,恭喜殿下得償所願,也祝願殿下日後能大展宏圖,實現您的抱負。”
    至于他趙毅,則是要和沈清然一起離開京城了。
    此後,山高水遠,恐怕再也沒有相見之日,道個別,也算是全了他們相識一場的緣分。
    “你們準備離開京城了嗎?”
    蕭以牧有些不舍,當然,舍不得不僅僅是趙毅,更多的,還是舍不得沈清然。
    趙毅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更加堅定了要早點離開。
    哪怕蕭以牧用高官厚祿,榮華富貴來誘惑他,他也不為所動。
    什麽高官厚祿,榮華富貴,都沒有他的夫郎重要。
    “清然說他不喜歡京城,我們商量後,還是決定回桃源村生活。”
    用沈清然的話來說,桃源村雖然不比京城繁華富庶,但是山青水秀,民風淳樸,不失為人傑地靈之地,正适合趙毅和他一起卸甲歸田。
    肅王遵守了承諾,同意趙毅解甲歸田。
    為了表彰趙毅的功績,還封了趙毅為勇毅侯,并賜萬金,及良田千畝。
    趙毅曾經聽蕭以牧說起過,“勇毅侯”這個稱號,是上輩子的沈清然替他選的,見蕭以牧這輩子還封他為勇毅侯,也就沒有推辭,高高興興地接受了這個爵位。
    “多謝殿下。”
    “謝就不用了。”
    蕭以牧冷着臉,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句話。
    領軍的時候,蕭以牧就賞罰分明,從來不會虧待有功之人,如果不是趙毅搶走了沈清然,蕭以牧和他的關系,可能還會更親近,也更友好一些。
    “清然我就交給你了,以後,你們好好過日子吧。”
    蕭以牧對沈清然心懷愧疚,看到沈清然現在過得這麽幸福,也不忍心去打擾。
    甚至蕭以牧都不敢細想,沈清然不喜歡京城,是不是受了上輩子那些痛苦記憶的影響。
    或許,讓趙毅帶沈清然離開京城,去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過平平淡淡的生活,對沈清然來說,才是一件好事。
    “殿下保重。”
    和蕭以牧道了別,趙毅這才轉身,腳步輕快地離開了太子府。
    趙毅去太子府向蕭以牧辭行,沈清然本想跟着,但是趙毅死活不肯同意。
    沈清然詢問,趙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反正就是不許。
    無奈之下,沈清然只能一個人待在客棧裏,百無聊賴地等着趙毅回來。
    本以為會等上個大半天,誰知道,還不到一個時辰,趙毅就去而複返了。
    “這麽快?”
    蕭以牧這麽放心趙毅的嗎?
    趙毅一說要解甲歸田,蕭以牧就同意了,都不客氣客氣,多挽留挽留嗎?
    雖然不管蕭以牧怎麽挽留,趙毅都不會改變主意。
    但是反複拉扯,必然會浪費一些時間,所以沈清然怎麽都沒有想到,趙毅會這麽快就去而複返。
    趙毅看出了沈清然的困惑,笑着解釋道:“太子殿下知我去意已決,就封我為勇毅侯,賜黃金萬兩,良田千畝。”
    雖然解甲歸田了,但現在的趙毅,也不再是之前的普通獵戶,而成為了有爵位在身的富家翁,就算是回了桃源村,也是衣錦還鄉,光宗耀祖。
    “真的?”
    武将封侯,文臣拜相,都稱得上是人生的最高成就。
    沈清然知道這一點,也由衷地替趙毅感到高興。
    “這我還能騙你嗎?千真萬确。”
    “等我們回了桃源村,陶夕哥和狗蛋、二狗他們兄弟倆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定會替你感到高興。”
    趙毅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低着頭,目不轉睛地看着沈清然。
    滿心滿眼都是沈清然的趙毅,沒好意思告訴沈清然,封侯,并不是趙毅此生最值得驕傲的事,最讓趙毅引以為傲的,則是他成功從蕭以牧的手中把沈清然給搶了過來,讓蕭以牧這個皇家貴胄,天之驕子吃了一個大大的啞巴虧,還有苦難言。
    “你怎麽這麽看着我?”沈清然總覺得哪裏怪怪的。“說,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趙毅想也不想就否認。
    “沒有。”
    “真的沒有?”沈清然還是懷疑。“既然沒有,那你為什麽不同意我跟着你一起去太子府,你和太子,不會有什麽事瞞着我吧?”
    趙毅笑了笑,顧左右而言他。
    “我和太子能有什麽事瞞着你啊?”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趙毅和蕭以牧早就已經達成了共識,上輩子的事,只要沈清然沒有想起來,他們就會一直瞞着沈清然。
    上輩子的事都已經過去。
    這輩子,是新的開始。
    不管是蕭以牧,還是趙毅,都不希望沈清然被上輩子那些不好的回憶所困住。
    他們都希望,這輩子的沈清然,每一天都平安喜樂。
    “走吧,你不是不喜歡京城嗎?我們現在就走,回桃源村。”
    桃源村,是趙毅出生的地方,趙毅從小就在那裏生活,也在那裏遇到了沈清然,兩個人就此結緣。
    對趙毅來說,桃源村不僅僅是故鄉,還是一個難以割舍的福地。
    沈清然被趙毅輕輕松松轉移了注意力,沒工夫再去想趙毅和太子之間有什麽事瞞着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沈清然也沒有告訴趙毅他身懷水系和冰系雙重異能一樣,趙毅就算真的有什麽事瞞着自己,沈清然也能理解。
    他只要知道,趙毅絕對不會傷害他就夠了。
    看到沈清然真的不在意,趙毅這才偷偷松了口氣。
    就這樣,沈清然和趙毅收拾好行李,又花費了幾個月不疾不徐地趕路,終于回到了桃源村。
    早在沈清然和趙毅回來之前,趙毅得封“勇毅侯”的消息,就已經傳遍天下了。
    居住在桃源村的衆人自然也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看到沈清然和趙毅回來,大家都很高興。
    趙毅的親爹和後娘,更是躲在家裏,連門都不敢出,更不敢死皮賴臉地跑到趙毅的面前拉關系。
    深知趙毅脾氣秉性的他們,知道這樣做只會适得其反。
    趙毅成了勇毅侯,即便是在權貴雲集的京城,也稱得上是貴人,更別說是在桃源村這樣的偏遠小鄉村了。
    老村長握着趙毅的手,老淚縱橫,一個勁兒地誇趙毅“光宗耀祖”,“給他們桃源村長臉”,“是個好孩子”。
    誇得趙毅這麽厚臉皮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衣錦還鄉,果然夠得意,夠風光。
    陶夕也在旁不停地抹眼淚,既替趙毅這個小叔子感到高興,也隐隐有些傷感。
    趙毅出息了,無疑是一件大好事,可惜,趙家大哥沒能等到這一天,親眼見證弟弟取得這麽了不起的成就。
    不過,陶夕同樣堅信,在九泉之下的趙家大哥看到趙毅這麽出息,一定也會由衷地替趙毅感到高興。
    狗蛋和二狗則抱着沈清然不肯撒手,眼睛一個比一個紅。
    “沈小叔,這次回來後,你還會走嗎?”
    二叔被封勇毅侯了,是不是就要離開桃源村,去京城,或者是別的地方居住和生活了。
    “要走,也一定要把我帶走。”
    “還有我還有我。”
    不僅是狗蛋和二狗,大魚和小花,還有桃笙,也在一旁叽叽喳喳,吵着讓沈清然一定要記得帶他們一起離開。
    沈清然被吵得一頭兩個大,不得不開口解釋道:“不走了不走了,以後都不走了。”
    孩子們瞪圓了眼睛看着沈清然,眼裏有着明晃晃的不信。
    沈清然無奈,只能轉頭,向趙毅求助。
    “趙毅!”
    趙毅忍不住笑出了聲,他能感受到沈清然對這些孩子們的縱容和喜愛,也能感受到沈清然回了桃源村後,面上不顯,但心裏卻很高興。
    以後的每一天,希望沈清然都能平安喜樂。
    “趙毅,傻愣着幹什麽?還不快點過來!”
    這麽多孩子,沈清然一個人可應付不過來,這時候,就得輪到趙毅出馬了。
    趙毅不敢耽擱,大踏步走了過來,沈清然心裏不爽,小聲嘟囔道:“想什麽呢?叫你半天都沒反應。”
    趙毅笑了笑,當着一衆小孩子的面,旁若無人地公然撒狗糧。
    “沒想什麽,我只是在向老天爺祈禱,希望你餘生的每一天,都能平安喜樂。”
    沈清然愣住了,随後,也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好看的微笑。
    “好吧,原諒你了。”
    一邊說,沈清然也不忘一邊在心裏偷偷向老天爺祈禱,希望趙毅餘生的每一天,同樣能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