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稻妻之章7
你病了，在荒海附近本來是沒人居住的，只有在荒原上游蕩的遺器機兵，你本也沒打算來這裏，但是在绀田村遇到了帶着狐貍面具的女巫，從她口中得知，幾年一度的神櫻大拔不知道被誰完成了，存留在神櫻樹的污染已經被淨化。
鳴神島是神櫻樹的本體所在，作為子系的雷櫻遍布各島，如果本體神櫻出了問題，稻妻會出大事的。
神裏绫人問事情有沒有上報給八重神子，巫女說已經報了上去，但是她得先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能在她這一級處理掉，就不必勞動別的巫女了。
其實巫女也歸社奉行的管理，但因為八重大人地位太高了，神社像是自成一派似的，神裏绫人決定跟巫女一起去，畢竟這位巫女可沒有神之眼。
表面上跟誰交情都不錯，甚至還為勘定奉行和天領奉行求情的社奉行，并沒有表現出來的勢力那麽弱，至少神裏绫人護着你到處在稻妻玩，有忍者暗中随行保護，你的武藝不太行，是靠你感知情緒的權能察覺到的。
那些暗衛經過嚴格訓練，情緒都很穩定不會輕易表露氣息，但只要是人就會有思想，又不是草履蟲。
你問神裏绫人，他并沒有掩飾，反而很明白的告訴了你，那是神裏家的私人武裝，叫終末番。
他召喚來兩個終末番忍者，讓他們護送你回去。
你看到了那些忍者身上，都挂着神之眼，就算是天領奉行核心的護衛隊，都不可能做到人手一個神之眼的，神裏绫人到底哪裏招募來這麽多有神之眼的人。
你看了神裏绫人一眼，沒說話，但你不走，決定跟着一起去看看。
“殿下，這是稻妻的事，您不應插手，若是您出了問題，社奉行沒法跟将軍大人交代。”
“淨化污染，你們自己能解決嗎，怎麽解決？”你不僅問神裏绫人，也在問巫女。
巫女很恭敬回答了你：“是八重大人傳授的淨化之法。”
“如果污染超過一定額度，你們的身體也是受不了的吧。”你很鎮定：“不然，最初那位狐仙，白辰主母，是如何隕落的呢。”
巫女和神裏绫人均是愕然，幾百年前的辛秘就這麽被你大喇喇的說了出來。
巫女無奈：“我等身為巫女，身負淨化之責，哪怕身隕也是死得其所，守衛稻妻本就是我們的職責，但是殿下您，您不是稻妻人，是将軍大人尊貴的客人，我們怎麽能讓您涉險。”
“涉不涉險的，我也沒少幫你們稻妻做事，八醞島的祟神，踏鞴砂的污染，我都出手了，也不差這麽一件事。”
見他們都在為難，你懇求：“帶我去看看吧，稻妻靠近暗之外海，如果污染是來自外面，那就不是稻妻自己的事了。”
巫女不能做主，看向神裏绫人。
他嘆氣：“殿下一定要跟在我身邊，不能随随便便出手，否則社奉行真的沒辦法交代。”
你點點頭，說知道了。
然後，你們見到了有史以來最為恐怖的景象，比流血狗、魔龍，更加恐怖的，宛如黑泥一樣，仿佛有無數條觸手的生物，在啃食的雷櫻的樹根。
神裏绫人妄圖擋在你面前，你沖了出去，救了那個巫女，然後你病了。
一開始只是發燒，後來便是陷入昏迷，昏昏沉沉的。
雷神親自來看了你，你那時正在睡覺，已經吃了藥，卻并不管用。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一直面不改色，哪怕被自己創造的人偶逼宮也絲毫不以為意的雷神，此刻卻在愠怒。
神裏绫人跪在一旁，垂頭不語。
那日那個巫女不僅也在，還在默默流淚，八重神子也失去了輕松的笑意，眉頭緊鎖。
“要不是為了救你們的人，姐姐何至于染上污染，到現在都無法淨化幹淨，你們的巫女，就這點能耐，一點用都沒有，還有你，神裏家的家主，你真的盡職盡責的保護姐姐了嗎？”小白憤怒的捏緊拳頭，毀滅在他胸口不斷蔓延，直到把他侵蝕出一個巨大的空洞，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破壞些什麽。
“是我的過失，請雷神大人責罰。”神裏绫人很憔悴，他一向精致的臉，雙眼赤紅布滿血絲，胡子拉碴，早就沒了貴公子的游刃有餘。
“別說他們，是我，自己執意要去的。”你拉住了雷神的手：“他們一直在勸我，不關他們的事。”
雷神沉默不語。
“小白，你過來，把我扶起來。”
小白臉色陰郁，卻仍聽了你的話，扶着你坐起，你燒的滿臉通紅，揉了揉額頭，盡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你看這個。”你拉起了衣袖，示意雷神去看。
幾聲驚呼，巫女甚至吓得要暈了過去，你的手臂上，到處都是深紫色的斑點淤痕，有些甚至已經潰爛了。
“這……這是……”雷神大驚失色。
“眼熟吧，曾經的白辰之主，還有那位雷神，染上的污染，就是這樣的吧。”
雷神神色凝重，緊緊地握住了你的手腕：“你，怎麽會？”
然而在你眼中，這些提瓦特人看着可怖的污染和傷口，卻是七彩斑斓的碎片，如星星的閃片，不僅不恐怖，反而還很可愛。
“是天外來的污染，他們，又出現了。”你的語氣很沉重。
雷神如臨大敵，可她下意識的第一句話卻是：“你怎麽樣？神子，不能淨化嗎？”
八重神子搖搖頭：“靠我們自己的手段，很難。”
雷神在關心你，她绀紫的雙眸，此時滿是對你的擔心，還有深刻的傷痛，她失去的已經太多太多，現在并不想再失去你這個朋友。
“這件事很重要，稻妻如果已經出現，別的地方也是早晚的事。”
你不敢小看任何一個來自世界外的生物，深淵即是星空，星空就是深淵，提瓦特太脆弱了，任何來自天外的東西，與本地不相容，可能世界外的正常之物，在提瓦特人眼裏也是猶如怪獸一樣的存在。
楓丹有一種生物美露莘，這些孩子們，因為在你體內的水龍權能，你身上充滿了水龍王的氣息，而把你誤認為是她們的媽媽，都是一些非常可愛的孩子，有柔軟的皮毛，可愛的角和小翅膀，像個玩偶娃娃一樣可愛。
那維萊特偷偷告訴過你，哪怕工作再累，再被誤解，只要看到這些可愛的生靈在楓丹幸福的活下去，享有跟人類一樣的權利，那麽他就有勇氣和力量，能夠一直工作下去。
因為這話，你還有點生氣，覺得他被水神PUA了，基本全年無休的審判官大人，只要塞給他一個美露莘，就能讓他繼續兢兢業業的工作，上哪找這麽敬業的打工人？
這些美露莘，身體與人類的差異，完全不同，你雖然沒去海沫村，但那些可愛的美露莘你基本都見過，在美露莘眼中清脆的綠草，在人類眼中可能是一團濃霧，人類眼中的流血狗，在美露莘眼中卻是可愛的小狗狗。
來自天外的污染，可能在天外就只是一些隕星，一些植物，進入了提瓦特，卻都可能引發一場災難，就如同這次的污染。
雷神沉默良久：“我知道了，我會處理這件事，你好好休息。”
說處理，其實雷神自己也沒有特別好的辦法。
“等一下。”你有氣無力的拉住了她的袖口：“別處罰他們，绫人很好，很負責任，拜托你了。”
雷神輕輕一嘆：“我知道，你放心，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雷神和八重神子已經離開，并非對你不管不顧，重新出現的污染，甚至比幾百年前坎瑞亞的那次更加可怕，巫女結結巴巴形容了當時的危險，那團生物，大概是叫生物，沒有眼睛嘴巴，分明就是一團爛泥，卻吞噬一切，只要觸碰到它的都會侵染成沒有理智的怪物。
神社的淨化方式不能說完全沒用，卻微乎其微，要不是你擋在他們面前，把那團污染吸收到了自己體內，不管是她還是神裏大人，還有那些終末番的忍者，都得死。
你救了他們的命。
“绫人，可以留下嗎，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他沉默的坐在你身邊，頂着小白刀刮一樣的眼神。
“對不起。”你看向，這個總是帶着溫和笑容，叫人看不透猜不透的青年。
“是我連累了你。”
他一愣，随即露出無奈的笑：“你為什麽總是這樣。”
你不解。
他伸出手，撫上了你的臉頰：“分明是別人的錯，你卻總是在道歉，如果不是你，小泉和我，恐怕都會遭遇不測，你救了我們，卻反而對我道歉？”
“可是，雷神大人，責備了你。”
“跟你的安危比起來，這點責備，又算什麽。”他嘆息，撚起你臉頰邊一縷頭發，撥到耳後。
他是稻妻雷神的下屬，你是沙漠的神明，這個動作非常暧昧，也非常逾越，更加不妥。
與此同時響起的是小白暴躁的語氣：“把你的髒手，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