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 分化日[ABO](1)
“体温有些偏高。”元阙洲扫了眼体温计上的数字,对半躺在床上的人说,“但不用担心,应该是分化期快到了。等吃了药,再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会好很多。”
奚昭没什么力气地说了声“谢谢”,又说:“我就知道分化期提前了。前两天我去医院检查,要是按检查单上说的,分化[ri]得在下个月。”
元阙洲温声安抚道:“分化期提前几天是常有的事,不用太过担忧。”
奚昭“嗯”了声。
前不久她刚过完十八岁的生[ri]。
依着常规,紧随成年而至的便是分化期。初期的症状不至于难熬,顶多有些头热、疲累。但要是到了分化[ri]那天,她得捱过长时间的发烧,才能得到一个不知好坏的结果。
而就在今早,她开始感到头热乏力,只出去丢回垃圾就累得够呛。
好在隔壁邻居及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扶着她回了家。
想到这儿,奚昭又看向正在检查药的元阙洲。
他是三年前搬来隔壁的,这附近住户不多,形单影只总能招来一些关注。他刚搬来时,父母就带着她拜访过几回,也知道了他是为着养病,才独自一人搬到了这儿。
久而久之,他俩渐渐[shu]悉起来。元阙洲[xing]子又温和,她平时很喜欢跟他待在一块儿。
元阙洲拆开药,又倒了杯温水给她。
等她吃完药,他问:“叔叔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奚昭:“应该还有两天。”
她父母出差在外,本来要算着分化期的[ri]子回来的,但偏偏提前了几天。
“那……”
“没事。”奚昭躺下,“抑制剂那些早备好了,家里也不是没别人。分化也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耽误他们的事。”
蝉鸣高亢,一阵阵地响在窗外。
在窗外投进的摇曳树影中,元阙洲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问:“昭昭,你有没有……想过分化的结果?”
奚昭回望着他。
元阙洲还从没跟她聊起这些,分化前她也闻不着信息素的味道。但她猜测他多半是Omega,体弱又漂亮。
“不知道。”她道,“但妈妈说人族跟妖不同,多半都是Beta,要真是就再好不过了,至少不用走哪儿都得带着抑制剂,麻烦得很。”
元阙洲低垂着脑袋。
哪怕经窗外[ri]光晒着,他的脸也依旧苍白,不见血[se]。
“那有没有……”他斟酌着开[kou],“想过其他可能呢?”
“其他可能?”
“嗯。”元阙洲似是无意提起,“如果是Beta,就不存在标记的可能[xing]了,不是么?”
“那不挺好!”听他提起这茬,奚昭陡然来了[jing]神,“这样得省去多少麻烦。”
“这样么。”元阙洲放下玻璃杯,眼中含笑,“刚吃过药,记得好好休息。这两天要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
联系我,我也会常来看你。()”
奚昭应好,没过多久就觉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再醒已是傍晚,头倒是不疼了,只是[kou]干得很。她拿着玻璃杯去楼下倒水,还没下楼梯,就听见有人说话。
奚昭从二楼往下探头,看见月楚临坐在沙发上,旁边则站着个头发偏长的男人。还没看见那人的脸,她就瞧见了一枚眼[shu]的耳钉。
……
又来了。
她绕下楼梯径直去了厨房,连带着月楚临也只当没看见。
月家与她家算是世[jiao],早些年月家父母意外离世,她妈妈便做主领养了月家的三个儿子。
旁边那人叫太崖,是月楚临的朋友,常来他们家玩儿。
奚昭去厨房接了杯冰水,正要出去,迎面就撞上一人——
太崖手里拿着玻璃杯,靠在门边,一双狐狸眼挑着轻笑。
他说:一整天没听见动静,还以为你不在家。?()?[()”
奚昭瞥他:“原来某些人赖在别人家一整天了。”
太崖听了,不气反笑。
第 212 章 分化日[ABO](1)
打量过她的神情,他的视线又落在那杯冰水上。思忖一阵,他忽问:“你到分化期了?”
奚昭一怔:“很明显吗?”
太崖脸上的笑意敛去些许,似在判断她是否有恙。
“脸都快烧[shu]了。”他又扫了眼那杯冰水,“正好要榨点儿果汁,要喝么?”
奚昭:“现在?”
“嗯。”看出她的动摇,太崖顺手接过那杯冰水,“对分化前平复情绪也有好处——就算[kou]渴,也最好还是少喝些冰水。”
他转身去洗水果,奚昭抬手摸了下后颈。
她下午吃过药,头热虽然好转很多,但后颈又开始隐隐泛烫了。
在旁看着他榨果汁,奚昭忽然想起月楚临以前跟她提起过,说太崖是妖。
在这人族与妖族共存的世界,妖族的存在并不稀奇。不过有妖管局的管制,妖鲜少以妖容示人,所以她到现在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妖。
切果子时,太崖道:“既然已经进入了分化期,那现在可以感知到信息素了吗?”
奚昭摇头:“今天早上才开始觉得头热,估计还有两天。”
“有些人会提前感知到。”太崖按下榨汁机,陡起的声响中,他转过身垂眸看她,“就不好奇信息素是何气味么?”
“就是再好奇,闻不见又有什么办法。”
“要是好奇……”太崖微躬了身,轻笑,“可以试试。”
奚昭视线一移,落在他的耳朵上。
她记得他是Alpha来着。
而那耳钉就是信息素抑制器,[jing]巧的一枚,其上好像刻着什么花纹。
她犹豫道:“但我听人说,随意取下抑制器不太礼貌。”
“谁与你说的?”
“月楚临。”
“那就是了。”太崖低笑出声,被榨汁机的响动压得
() 不太明显,“要是真论规矩,他怕是要从出门最先迈哪条腿开始讲起。”
那也是。
奚昭踌躇一阵,终还是伸出手捏住了那枚耳钉。
微拧,再轻一按,耳钉就松开了。
过了几分钟,太崖问她:“闻见什么气味了么?”
奚昭拧回耳钉,摇头。
“可惜了。”太崖顺手替她倒了杯果汁,“不如等分化了再试一试。”
奚昭拿着果汁离开了厨房,上楼前撞见了月楚临,也仅是客气地喊了声,大有避着他走的意思。
她转身上楼后,月楚临看向从厨房出来的太崖。神情温和,说话的语气却不大好听:“你松开了抑制器?”
这话已近乎质问,太崖的神情却没多大变化。
“不小心松开了。”他道。
月楚临想起刚才闻见的那股[chao]冷气味,同类间的相互排斥使他下意识心生烦躁。
但他强忍下,仍维持着平和面容,说:“昭昭还没分化,在她面前还是要注意些。”
“嗯。”太崖漫不经心地应了,顺手递给他一杯果汁,“不过她快要分化了,你还不知道么?”
月楚临微怔。
“看来是不知道了——怎么,她没告诉你?”太崖懒倚在沙发上,一手撑在脑侧,揶揄,“也是,你与她算不上亲近。”
搭在玻璃杯上的手指收紧些许,月楚临睇他一眼,也笑:“看来你是常往这儿来,把自己也当成这家人了。”
太崖没应声,而是垂下眼帘,指腹似有似无地擦过颈后。
她身上没有丝毫信息素的气味,按理说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但刚刚解开抑制器的几秒里,他的情绪出现了短暂的起伏,甚至想释放出更多的信息素——就像是被强行推入了假[xing]易感期。
想咬。
他垂下手,轻轻摩挲着杯子上方才被她碰过的地方,试图从这上面捕捉到她留下的些许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