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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證】
兩個人還沒正式确立關系的某天,陳姨把從沙發底下撿到的學生證放到桌上。
商牧比沈清魚早回來一小時,打開學生證就看見男生剛毅的面龐,小二寸證件照沒能困住他的桀骜。
他沒笑,瞪着的眼睛就顯得流裏流氣,好像下一秒就要沖破照片的禁锢。
商牧幫他收了起來,抽屜裏一放就是一星期,等再想起來時,沈清魚已經重新補了個學生證,他便沒再提這事。
舊的是兩個人在一起後被沈清魚發現的,當晚商牧下班就見他翹着二郎腿,劍眉挑起。
湊近一看,他手指間夾着兩本學生證,裝模作樣地放在臉前扇風,問他:“小牧哥,你猜我為什麽會有兩個學生證。”
商牧配合着問:“為什麽?”
“因為有人偷走了我的學生證,我只能再辦一個喽。”
商牧忍俊不禁:“誰偷你學生證了?”
“這個抽屜的主人呗,”沈清魚吊兒郎當地說:“除非有人能給我證明我的學生證自己長了腳,在我和商總還沒兩情相悅的時候,自己跑到了商總的抽屜裏睡大覺。”
商牧輕輕吐出一口氣:“陰陽怪氣個什麽勁兒。”
他說:“應該是陳姨撿到了你遺落的學生證放到桌上,我看見了就順手拿上來,結果放進抽屜就忘記了。”
“小牧哥,你真不浪漫。”
“如果你的浪漫是建立在讓我尴尬的心理上,那的确是惡趣味了。”
聞言,沈清魚把兩個學生證扔在桌上,緩緩靠近商牧:“你知不知道,我的惡趣味有很多。”
商牧當晚就品嘗到了他的惡趣味,不得不坦白相告。
“等我想起來的時候,你已經有了新的學生證,我看舊的照片還不錯,所以才留下的。”
“小牧哥,其實你可以直說,畢竟我的人都是你的。”
“行行行,那你先放開我吧,別一到晚上就跟個八爪魚似的。”
沈清魚去洗了個澡,重返回來商牧已經熟睡,他靜靜地坐在他身邊,聽他平穩的呼吸聲。
确認他已經睡着,才輕輕擡手,撫摸他的面頰。
飽滿的額頭裏面除了學識、膽識,還承載了他對自己的喜愛,沈清魚很喜歡。
高挺的鼻梁更好一些,曾和自己的鼻梁相錯過。
看似單薄的唇,微微張口就有靈活的舌尖,引得他流連忘返。
凸起的喉結像是一座山丘,他想湊近親吻山丘,又怕熟睡的人突然睜眼。
再往下,是挺拔的胸肌,他手覆蓋的位置是他的心跳。
此刻,他們心跳躍的節奏是一樣的。
【素描畫】
沈清魚打籃球扭傷了腳,整日躺在床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偶爾會跟商牧抱怨:“以前我很少扭腳的,怎麽上了幾天班籃球都不會打了。”
“打得太急了吧。”
“也是,三個月沒碰過籃球,見了就激動,”沈清魚的視線跟随商牧的身影,幽幽道,“就像三天不碰你一樣。”
“三天?”商牧忍不住笑,“我看用不上三天吧!”
“那就三個小時,”說完,沈清魚張開雙臂,“小牧哥,快來給我抱抱。”
商牧卻不為所動,抱着肩膀隔很遠看他,突然想到什麽,開口:“你把衣服脫了。”
沈清魚扯着衣領,一擡手,寬松的T恤丢到一旁,只剩下一身張力十足的肌肉。
“褲子用不用脫?”
商牧點頭:“脫。”
他說完就走出去,沈清魚雖然不理解,但還是聽話地順從。
五分鐘後,商牧再次回來,手裏拿着畫板和畫筆,立在沈清魚面前。
“找個最舒服的姿勢躺好,最好是側躺。”
沈清魚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商牧,你拿我當什麽啊?”
“模特,”商牧拿着筆,一本正經道,“保持一個姿勢別動,我好久沒畫了,看看手藝退步沒有。”
床對面挂着一個歐式時鐘,沈清魚眼睜睜看着分針一圈一圈地跑,心裏也徹底冰凍。
本來以為商牧是開玩笑的,沒想到竟然真叫他當了一個多小時的模特。
剛擡起手,就被商牧制止:“別動。”
“我腳底癢。”
“小牧哥。”
兩分鐘後:“可以動了。”
又過了十幾分鐘,沈清魚半個身體都發麻,問他:“你還沒畫完嗎?”
商牧不答,面色凝重,像是看見了一份不合格的文件。
半晌,放下筆沉聲說:“一會兒大一會兒小,沒法畫。”
沈清魚發出肆意的笑聲:“那就一直大,畫吧!”
好像是多麽闊達的施舍一樣,同為男人,商牧饒有興致地看他:“一直?你這麽厲害的?”
“怎麽也能以小時為單位,要是想要更長一點,除非——”他對商牧擡了擡眉,語調浪蕩,“你也脫了。”
商牧當然不會上他的當,趕在沈清魚沒有變化之前,終于完成了這幅素描。
“好多年沒動過畫筆了,”商牧遺憾道,“技術生疏很多。”
但他口中的生疏在沈清魚眼中則是神作:“真可惜這幅畫不能給別人看見。”
“你要是想也可以啊!”商牧打趣。
“這可是小牧哥的東西,”沈清魚指着最難畫的那一處,扁扁嘴,“你不珍惜,我總要替你珍惜。”
沈清魚最終買了個水晶相框,來裝裱這幅永遠不能見天日的畫作。
不過好在商牧後來又給他畫了幾幅,裝裱在樓梯的牆壁上,每天路過都會揚起微笑。
【醉酒】
商牧自從接管了商氏集團的業務,就變得比平日更忙。
某天沈清魚帶着自己做的飯菜去找他,卻在辦公室外聽見了商健的聲音。
商健最終頹敗地從辦公室出來,與沈清魚對視。
他們約在了樓下的咖啡廳,非休息時間,咖啡廳也沒有多少人。
商健說:“真沒想到,我們倆能到這個份上。”
“我以前就跟你說過,只要你不和小牧哥作對,我們就是好兄弟。”
“家族戰争,哪怕是跟我同父同母的親哥,也有可能起争執。”
沈清魚用吸管戳杯底的檸檬片:“所以啊,我站隊小牧哥。”
他們都知道,以後像這樣安靜相處的時間不多,所以都沒有提結束。
沈清魚問:“你爸媽怎麽樣?”
“冷戰呢,”商健說,“那天之後,我爸回去一個人在書房待了很久,然後就和從前不一樣了,不太愛搭理我媽。我媽鬧過幾次也沒用。”
沈清魚看着他手邊的合同,說:“商牧還是給你在公司安排了個職位。”
“是啊,一個永遠也見不到他的職位。”
“知足吧,我在他公司的職位也一樣,只要他不叫我,我就見不到他,”沈清魚說,“忍了二十年還能給你體面,他夠善良了,好自為之吧。”
晚上,商牧需要參加一個慈善宴會,帶着沈清魚一起去了。
這一晚的商牧是沈清魚鮮少能遇見的。
作為主辦方看中的嘉賓,他被邀請站在臺上全程英文交流。
手握一杯紅酒,戴着金絲邊框眼鏡,一手虛虛握着麥克風支架,視線掃過臺下每一位。
沈清魚也在他的視線之中,與他對視的那一秒鐘,只覺得血液上湧。
如果說曾經的他是清冷嚴肅的,那麽現在的他就是自信又穩重。
這是時光和閱歷共同沉澱出來的氣場,沈清魚想,如果自己想要成為這樣的人,恐怕要再熬上二十年。
不,二十年不夠。
他還要承受人生的至暗時刻。
商牧會讓他經歷這些嗎?當然不會。
所以,小牧哥是獨一無二的。
晚上,兩個人坐在別墅頂層喝酒,桌上地上全都是空酒瓶,商牧滿臉緋紅,罕見話多。
令沈清魚覺得很好笑的是,商牧喝醉了酒竟然各國語言混合說。
他才在貧瘠的思維裏翻譯出這句德語的意思,緊随其後又聽他說了句俄語。
沈清魚幹脆放棄,無論他說什麽都在後面接一句我愛你。
第二天商牧醒了,就纏着他問:“還記得你跟我說了什麽嗎?”
“記得,好多,”商牧揉了揉額頭,“說了很多廢話,什麽星星很亮,月亮很大……”
“還有呢?”
“還有什麽?”
“看來你忘了,”沈清魚扔掉為他擦頭發的毛巾,不悅道,“你說你喜歡我。”
商牧蹙眉:“那是清醒的時候說的啊。”
幾秒後,沈清魚勾唇輕笑:“小牧哥,你知道你現在有多可愛嗎?”
商牧:?
沈清魚捧着他的臉狠狠親了一下:“可愛到,我想把你弄哭。”
商牧:“……”
莫名其妙。
【婚禮】
沈清魚和商牧一致認為,之前的婚禮過于商業化,以及并不能承載他們的心意。
那場婚禮有很多不認識的人,和一些讨厭的人。
他們選擇了一個陌生國度,舉行了一場沒有觀衆的婚禮。
日風溫和,天藍碧海。
當對戒套入對方無名指時,才終于露出欣慰的笑容。
沈清魚說:“小牧哥,上次給你套戒指,可沒見你笑。”
“上次和這次能一樣嗎?”
他故意問:“哪不一樣?”
商牧把雙手搭在他肩膀上,坦然道:“現在,我很喜歡你。”
為期五天的蜜月旅行是商牧強行留出來的,白日他們在海灘上沖浪,晚上在輪船裏休息。
10層輪船裏,除了若幹服務生之外,只有他們兩個。
沈清魚躺在甲板上,雙手墊在腦後,透過墨鏡看蔚藍的天。
“小牧哥,你坐過這麽安靜的輪船嗎?”
“托你的福,”商牧拿着一杯橙汁坐在他身邊,“第一次包了輪船。”
在這個旅游聖地的國家,沈清魚包了一艘船,只為了他們的婚禮和蜜月之旅。
“可你看上去好像很不開心呢?”
商牧輕嘆了口氣:“我很開心,只是惦記公司的事情。”
“哪個公司?”
“商氏集團。”
沈清魚冷哼一聲:“原來商總也逃不過喜新厭舊這個詞。”
商牧似笑非笑地看他。
沈清魚說:“你知道我們組最近在研究什麽嗎,上個星期給你發的報告你看了嗎?肯定沒有吧,不然你一定會來找我說。”
“我的确沒空看,因為——”商牧也躺下來,湊到他身邊,“上個星期你就一直在說結婚這件事,弄得我也開始期待。所有事情都有優先級分配,所以那些不算重要的報告,可以等回國在看。”
沈清魚側過身,笑意彌漫:“小牧哥,你真會講話,可說到底我還是被你冷落了。”
上次他這樣的表情是因為在前戲結束後,來了個重要電話,商牧毅然決然選擇穿好衣服,坐在電腦前六個小時沒動一下。
後來當然要雙倍補充,沈清魚管這個叫做‘懲罰’。
“所以呢?又要懲罰我?”太陽把人曬得發懶,他也罕見慵懶地開口,“我今晚沒工作。”
沈清魚低低地笑,一手搭在他胸膛上:“小牧哥,你錯了,我确實要懲罰你。但被你期待的懲罰,可不是懲罰。”
說完,猛地撲過去扣住他的手腕舉過頭頂,用一只手扣在甲板上。
商牧瞳孔驟然緊縮,警惕地看他:“你別發瘋。”
“怎麽能算發瘋呢。”沈清魚一邊說一邊拆除兩個人之間的障礙。
“還記得之前在你的泳池裏,我怎麽跟你說的嗎?”
“不會有人知道我們在哪裏,也沒有人能看見我們在做什麽,”沈清魚輕吻他的耳垂,“現在也一樣,你的表情、聲音和我們制造出來的動靜,都會被海風吹散。”
商牧不受他蠱惑,低聲道:“這裏至少有三十多個服務生。”
“但只要我們不喊他們,他們就不會出現在甲板上不是嗎?”
商牧渾身肌肉都緊繃在一起:“沈清魚,你休想。”
他的唇被溫熱的手掌覆蓋:“受懲罰的人,沒有權利拒絕。”
這是商牧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沖上雲霄。
與之前深夜泳池,又或者是在昏暗吵鬧的地方被撩撥相比,更顯刺激。
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伴随着呼嘯的海風,他們沒有任何阻擋,風和陽光都能看見。
他想,人類之所以無法直視太陽和風,無非就是因為它們見過一切狼狽和不堪。
商牧覺得自己猶如扔在角落裏的漁網,又或者是堆放在儲藏室的麻繩,總之在被人拿起之前是無力的的。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窩在沈清魚懷裏,好像聽見有服務生打招呼。
總之,一覺醒來,他什麽都不記得了。
窘迫最終被沈清魚精心布置的蜜月房取代,對着床的那面牆上,是兩個卡通動漫人物。
一個穿西裝,另一個穿休閑運動服。
他們共同拉着一道橫幅,那上面寫着:【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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