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猜测是一回事,亲耳听见夏柿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本来已经不在聊天框里感叹号刷屏的陈长暮,看到夏柿的回答后,又刷了一整屏的符号。
【朝朝暮暮:我的天啊!!】
向来举止优雅得体如同贵族小王子的陈长暮,情绪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外放过。
【朝朝暮暮:你看上贺余霄什么了啊?】
这是一个比较主观的问题,夏柿没法详细跟陈长暮解释。
车窗外的风景在倒退,年少的情思揉碎在春风里,也化作一块块看不清的模糊色块。
情这一字,本就没有道理,像风不可追,却又在你恍然未觉的时候来到你身边。
贺余霄是他身边的小太阳,炙热温暖,夏柿觉得他哪里都好。
就算偶尔幼稚,也很合他心意。
***
陈长暮眼尖发现了夏柿和贺余霄在一起的事,就顾梦曹北岸还被蒙在鼓里。
安中学习进度快,高二下期便会学完高中全部课程进入一轮总复习。
月考变成了周考,周考之余还有各种随堂测验课后习题,莘莘学子彻底淹没在题海中。
语文老师前脚刚抱着答题卡离开教室,后脚就有同学窜上讲台,打开多媒体播放音乐:
“朋友们,嗨起来!”
鼓点强劲的英文歌从喇叭中倾泻而出,刚考完语文的众人趴在桌上,应和声寥寥:
“嗨不起来。”
“今天这套卷子怎么这么难,连古诗词都只有两个是划线常考的。”
“作文才难,我几乎是卡着交卷时间凑了八百多字。”
夏柿给钢笔添好墨,贺余霄拿着试卷找他对答案:
“柿柿——”
如今考试只收答题卡,试卷都学生自己留着,周考连班级排名都不会有,大家也就当一次小测验,考完对对答案也不影响什么。
夏柿把自己的卷子递给他:“你看。”
就算有了答题卡,夏柿也习惯在试卷上做笔记圈重点,一张试卷只有作文区域是完全空白。
“选择题我们就一道对不上。”贺余霄仔细对了一遍:
“古诗词我空了一个,‘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这一句我实在没想起来。”
跟着夏柿一起,贺余霄高中知识吃得透,他的各科成绩已经很稳定了,大考小考都不会掉出年级前十五。
玩世不恭的混世魔王口碑逆袭,完完全全摆脱了‘学渣’的标签。
夏柿:“这句不常考,好多人都空着。”
陈长暮这句也空着,忍不住吐槽:
“如果考上一句接下一句,我肯定能想起来,但他给‘天阴雨湿声啾啾’,让写前一句,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
这句虽出自诗圣杜甫的名篇,可比起诗圣其余作品这篇实在冷门,十套试卷都不一定能考一句。
《兵车行》如此‘冷僻’,大家自然容易忽略。
然后今天就给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考完后翻书找答案的同学不要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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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当然不包括夏柿。
陈长暮看了眼他的试卷,佩服不已:
“夏柿你竟然记住了,你脑容量这么大的吗?”
夏柿还没说话,贺余霄尾巴先翘了起来,下巴得意一抬:“当然,你不看是谁。”
贺余霄余神态语气都是掩饰不住的骄傲自豪,夏柿抿唇无声的笑了笑。
“……”陈长暮嘴角一抽:“我说夏柿,并不是说你。”
贺余霄挑眉:“有区别。”
时时刻刻被提醒眼前这两人在一起了的陈长暮:“……”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陈长暮对贺余霄没意见,但看他此时这副嘚瑟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牙痒痒——
贺余霄,你何德何能!
不过很快贺余霄就笑不出来了,他的作文写跑题了。
贺余霄震惊:“这则文言文小故事,说的不是友情吗?”
夏柿也没想到贺余霄会跑题:“是信任……”
陈长暮在一旁点头:“素不相识的两人哪有友情?肯定信任、诚信之类的啊。”
作文洋洋洒洒写了快九百字,结果被告知偏题的贺余霄:“!!!”
晴天霹雳,不过如此。
作文一偏题,接下来的自习课贺余霄都蔫蔫儿的。
文言文释义一直是贺余霄的弱项,看到作文题目的时候夏柿就担心他能不能正确理解这则小故事的意思,不过想着作文二选一,要是贺余霄没懂第一个,肯定会选择第二个,没想到……
夏柿轻声安慰萎靡不振的贺余霄:
“没事的,只是一次周考而已。”
贺余霄第一次犯这种低级错误,不信邪的把作文题目又读了一遍,最后不得不承认,他写偏了。
夏柿在课桌下,偷偷牵了贺余霄的手一下:“没事的。”
教室这么多人,他们的位置又在中间,人来人往,夏柿没有牵太久,不到一分钟就松开。
在夏柿抽手离开时,贺余霄反客为主抓住他的手。
眼睫颤了颤,夏柿看向贺余霄:“你干嘛呀。”
贺余霄眸光略沉的盯着夏柿,不说话,在他手心捏了捏。
注意到贺余霄视线的落点,夏柿稍不自在的偏头,把手抽回来,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这一动,唇|瓣上传来的轻微刺痛,让夏柿想起自己嘴唇破了皮还没好。
最近两人每天下了晚自习回家后,除了一起做作业之外还多了一项日常活动。
贺余霄学习能力出众,不但学业突飞猛进,其他方方面也无师自通,晚上赵叔莫姨他们离开后,偌大的房子里就他们两个人,亲亲啵啵不要太频繁。
今天早上夏柿到教室时,同小组的同学关心:
“夏柿你嘴唇怎
么破了?”
明明昨天晚上放学之前还好好的。
试探进步总有一个摸索过程,贺余霄抱着人亲时有时狠,磕伤在所难免。
被同学这么一问,热气轰的一下冲上头脸,夏柿克制住不去看身边的贺余霄,忍着脸热回道:
“吃饭时不小心咬到了。”
话音一落,夏柿就听身边的贺余霄闷闷的笑。
瞧两人这反应。全班唯三知道真相的陈长暮,哪里不知道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陈长暮:“……”算了,他还是当没看见没听到吧。
夏柿:“。”
同学没有怀疑:“我吃饭时也经常咬到,我妈说吃饭咬嘴是嘴巴想吃了肉了。”
夏柿揉了揉发烫的耳朵,胡乱应了一声。
……
昨晚被贺余霄牙齿不小心磕出来的伤口,一晚上过去本已经愈合一些,可刚才不小心又扯开了。
夏柿忍不住舔了一下伤处,嘴里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别舔。”贺余霄出声制止他的动作:
“你又不是小兔子。”
许多动物受伤后都会选择舔舐伤口,以求伤口更快愈合。
“你别动,让我看看。”见夏柿嘴唇又开始流血,贺余霄伸手捧住他的脸。
咬伤夏柿嘴唇不是贺余霄本意,昨晚他就道过歉了。
本是很平常的动作,在一起之前贺余霄有时也会做,那时候夏柿心里坦荡荡,只当是好朋友之间的互动。
今时不同往日,心中揣了蹦蹦跶跶的小鹿,大庭广众下夏柿自己心虚,略往后仰躲开了贺余霄的手。
夏柿:“只是小伤,已经快好了。”
看出夏柿有点不好意思了,贺余霄没缠着人非要看。
至于周考作文跑题的事,贺大少爷表示什么作文?什么跑题?
不重要,不记得了。
两人各自低头学习,夏柿一道数学题还没解出来,对面陈长暮把草稿本推到他面前。
陈长暮很正经:“夏柿你帮我看看这道题,我一直没头绪。”
夏柿应了声‘好’,低头一看,草稿本上哪有什么解不开的题,有的只有陈长暮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你们!收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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