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清晨, 陽光灑滿山頭，空曠山野寧靜祥和。
厚重的酒店窗簾後?，房間?裏昏暗一片，随着床頭小臺燈被打開?, 一道尖叫的女聲劃破一屋的寧靜, 也吵醒了熟睡中的裴雪。
“裴裴, 你脖子怎麽了？”
“怎麽了嗎？”還沒睡醒，裴雪的嗓音有些沙啞，迷迷糊糊地起身, 床頭站着的趙妍還穿着睡衣, 有些水腫的臉蛋上滿是驚訝與擔心。
“你脖子和?鎖骨怎麽這麽紅？像被人……啊，咳, 我想起來了, 抱歉抱歉, 我忘了你昨晚, 嗯，沒事。”趙妍尴尬地擺手, 昨晚的米酒雖然度數低, 但?喝得多了還是讓人有些斷片的。
一夜過?去?，裴雪脖頸和?鎖骨處被陳熠馳弄出來的吻痕和?指印更明顯了。
趙妍吓得尖叫, 是怕那是她晚上?夢游給裴雪弄出來的，但?現在再?看, 就能發現裴雪身上?的吻痕比指印明顯, 而那些淡淡的指紋印記明顯出自一個男人的大?掌。
“別說啊, 陳總手還挺大?, 應該很有勁兒。”
時間?太早，人剛醒的時候大?腦還沒活泛開?, 這時候說的話，經沒經過?大?腦都是一個樣。
想到昨晚那親密的一幕，裴雪紅了臉，因為趙妍說得很對。
屋內空氣凝結，尴尬了兩秒，趙妍嗖地一下溜回自己的被窩。
“唔，裴裴，你當我還沒睡醒，剛剛說的都是夢話，時間?還早，你繼續睡吧。”
手機顯示時間?，七點十五分，裴雪眨着沉重的眼皮，倒頭躺回溫暖的被窩，很快就再?次進入夢鄉，只是這一次，她的夢裏多了個陳熠馳。
還是昨晚那條幽靜的，透着月光的走廊，他?托抱她的大?腿，把她抵在牆上?，一邊親她一邊說着暧昧的葷話。
她根本受不?住，發生的一切都受不?住，也沒弄清楚他?到底在問什麽大?不?大?，就一邊哭一邊喘着氣說，很大?……
再?次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天?氣雖然轉涼，但?沒有涼到穿高領毛衣的份上?，裴雪行李箱裏只準備了一件珍珠白襯衣，就算紐扣全扣，也能隐隐看到紅痕，只能讓趙妍用遮瑕膏幫她把吻痕和?紅印給遮住。
吻痕面積不?大?，但?位置刁鑽，前後?都有，趙妍幫着遮蓋的時候就一個想法，難怪親那麽久。
塗到一半，趙妍關?心?道：“裴裴你這幾天?要見你男朋友嗎？”
裴雪想了想，昨天?林遠找她，是要問她周六中午有沒有空，他?表姐回南清，想找她一起吃頓飯，結果他?沒聯系上?裴雪。
裴雪回複林遠她這兩天?跟着公司去?郊外爬山了，只有周日有空，林遠便說那周六下午再?和?她聯系。
“還不?确定，可能不?會吧。”
趙妍點頭：“那就好，最好別見，你現在這狀态，你男朋友看見得瘋。”
裴雪這才明白趙妍的關?心?是為何，連忙和?她解釋她和?林遠只是合作關?系，兩人其實不?是真的情侶，林遠不?會介意，因為他?也是為了不?被家裏催婚才這麽做，最後?還道歉之前騙她們的事。
“其實我也沒有被你騙到啊。”趙妍有些得意的笑，“我早就感覺到你和?陳總才是一對，你倆之間?的氣氛很特別。”
“有那麽明顯嗎？”
“你是說你不?喜歡你男朋友這一點很明顯，還是說你和?陳總之間?很暧昧這一點很明顯？”
裴雪尴尬地笑笑：“沒事了。”
本來就起來的晚，上?午忙着收拾行李，又忙着遮蓋吻痕，兩人都沒顧上?去?吃早餐，陳熠馳早上?在餐廳等到九點半，沒見到裴雪，十點半的時候發消息問她起床沒，要不?要幫她點一個客房服務。
裴雪說不?要。
陳熠馳也沒多說什麽。
吃過?午餐，所?有人在酒店大?堂集合，準備等大?巴下山。
從走出電梯開?始，一路上?裴雪和?陳熠馳目光接觸不?下三次，她沒給過?陳熠馳一個好臉色。
趙妍一下電梯就忙着退房的事，裴雪則是去?到休息區和?王蘭芝幾人彙合。
“裴裴，我們中午又吃這麽好，這一趟人均一千拿的下來嗎？”
見到裴雪，正坐在沙發上?和?人聊天?的王蘭芝立馬抛來疑問，光是這兩天?的夥食費，她感覺就要超過?預算，更別說住宿和?娛樂，還有包車的費用。
“你們當時和?遠科談的時候，看過?明細表了吧？”
“放心?吧王姐，這些都是提前定好的。”裴雪點頭，餘光下意識地看回正在和?張談閑聊的陳熠馳，對方也有一下沒一下地看着她們這邊，裴雪又立馬背過?身，假裝和?張嘉禧說話，從而擋住他?的視線。
“嘉嘉，你們昨天?打牌誰贏到最後?？”
“遠科那邊的人贏了，我和?王姐都輸得有點慘。”
裴雪聽着，正想安慰兩句，就見到酒店大?堂的正門有人走了進來，她一眼就認出來人，因為是畢浩然。
他?徑直走到秦菲面前，拍拍她的肩膀，秦菲轉頭，意外于男朋友的出現，但?立馬就反應過?來笑着抱了上?去?，兩人黏黏嗒嗒地抱了好一會兒。
啊，原來真情侶和?假情侶，真的一眼就能分清楚。
“那個秦菲的男朋友還挺帥的诶。”
身邊的議論聲漸起，裴雪看了眼手機，陳熠馳發來消息。
Leo：【我把秦菲男朋友直接叫來，還誤會嗎？】
裴雪再?次裝着不?經意地回頭，看了陳熠馳一眼，沒必要，真的沒必要，她又沒有吃醋，也沒有再?誤會……
好吧，她是吃醋了，但?只有一點，一小點。
裴雪回：【其實沒有必要，我已經沒有誤會了，最開?始也只有一點誤會，不?重要。】
Leo：【很重要，你對我而言很重要。】
Leo：【我不?能再?讓你誤會，哪怕一點，都不?可以。】
裴雪緊緊抿着唇，努力抑住心?裏洶湧的感受，原來陳熠馳也會說這種話了。
等他?一句喜歡，等了八年，他?終于知道，口是心?非惹出的誤會多麽致命了是嗎？
趙妍辦好手續回來，看看裴雪，又看看陳熠馳，沒說什麽，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拉着裴雪走向停車場。
兩天?一夜的短途旅行，帶行李箱的員工并?不?多，裴雪正要把自己的小行李箱放到大?巴車下方的行李架上?，被趙妍拉住。
“等等。”趙妍說完就拉着裴雪跑起來，“陳總！”
另一邊，陳熠馳和?張談才剛進停車場，裴雪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趙妍拉到了陳熠馳和?張談面前。
“陳總，您是開?車來的，裴裴她坐大?巴車暈車，特別難受，您要是方便，可以送裴裴回去?嗎？”
趙妍話說到一半時，裴雪已經瞪圓雙眼驚恐地看着趙妍，她當然知道趙妍要說什麽了，只是沒想到她那麽大?膽，兩家公司的員工都在後?面排隊上?車，趙妍就當着所?有人的面說這種話。
別人不?知道她和?陳熠馳的關?系，在他?們看來，就算同事之間?搭便車是正常的，可沒人會主動提出要搭領導的便車，除非領導自己開?口，不?然，這不?就成了變相的讓領導做事嗎？
而這位領導還不?是一般的領導，陳熠馳的高冷，和?他?對女同事的距離感，在兩家公司都是出了名的。
“趙妍，陳總有他?的事要忙。”張談有些責怪地看着趙妍，平時挺機靈一個女生，怎麽想的，居然提出讓陳熠馳送裴雪回去?？
“小裴你買暈車藥了嗎？要是不?行，你跟我車走。”
張談和?恒正的另外兩個領導都是自己開?車來的，只是那兩人早上?吃過?早餐有事就先離開?了，只有張談留到現在。
裴雪自然是拒絕，要是和?張談一輛車回去?，那不?知道多尴尬：“謝謝張總了，但?是不?用麻煩，我……”
“我順路。”陳熠馳淡聲道，“把你行李拿過?來吧。”
周圍所?有人都看着他?們這邊，其中一大?半的人，在昨晚陳熠馳冷淡對待裴雪的時候，都在現場，是裴雪心?碎的見證者?，此刻這群人又見證了高冷禁欲的陳熠馳，第一次對女員工……
“不?麻煩了，陳總。”
對待陳熠馳，裴雪沒有那麽多需要注意的态度，她甚至都不?看陳熠馳，“我就坐大?巴車，今天?應該不?會暈車了，昨天?是太久沒坐。”
“确定不?跟我一起？”陳熠馳盯着她。
“确定。”裴雪非常肯定。
見證了陳總，第一次被女員工拒絕。
五分鐘後?，裴雪還是坐上?了陳熠馳的車，甚至，她的行李都是陳熠馳幫着拎上?車的。
恒正人少，只訂了一輛大?巴車，周五來的時候，有個業務人員上?午有工作，是下午跟着恒正另一個領導的車來的，現在領導有事先走了，車沒了，他?一上?大?巴車，正好就少了個座位。
結果就是，不?是趙妍跟着張談的車，就是裴雪跟着陳熠馳，那當然還是後?者?比較好。
上?車後?，面對陳熠馳的笑容，裴雪開?門見山。
“小妍來找你，是你讓她這麽做的？”
她不?信真的是趙妍自己的主意，趙妍不?可能，也不?敢麻煩陳熠馳的。
“沒錯。”陳熠馳直接承認。
“你不?要這樣做，她會為難的。”裴雪沒錯過?趙妍被張談責備的時候，投向陳熠馳的求助視線，“張談會誤會真的是小妍這麽想。”
“張談那邊我會去?說。”
陳熠馳薄唇緊抿，哼了聲，“裴雪，你什麽時候像你在乎你那些朋友一樣，在乎在乎我？”
“在乎你做什麽？”裴雪不?看男人，目不?轉睛看着前方，側臉白皙，頸項修長，烏黑的長發被從車窗溜進的風輕輕刮起，“我們什麽關?系。”
沒名沒分的苦，堵得陳熠馳只能無奈地低笑一聲，“我也想問我們現在什麽關?系。”
裴雪突然看回他?，表情極度認真：“陳熠馳你真的喜歡我？”
“我到底讓你多沒有安全感？”陳熠馳看着裴雪的眼睛，“我愛你，你要是願意和?我結婚，我現在就回家拿戶口本。”
裴雪的臉猛地升溫，他?幹嘛總把結婚挂嘴邊啊：“那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高中，我們在一起之前。”
“……”裴雪臉色變得極度難看。
陳熠馳挑眉輕嗤：“你又不?信？”
“不?是不?信，是……那我們分手的時候你怎麽不?說你很喜歡我，你怎麽不?挽回我？還有過?去?八年，你完全不?聯系我，不?找我，你說喜歡我，我都不?知道你怎麽喜歡我的！！”
裴雪氣呼呼地瞪他?，“你憑什麽喜歡我啊，你只會嘴上?說，一點不?行動是吧？”
“我挽回了，只是我當時太幼稚，太要面子……”陳熠馳難堪地瞥向窗外，臉上?竟然也浮出紅暈，從小到大?，沒有感受過?家庭幸福的他?實在不?習慣吐露真心?，特別是越看重誰，越在乎誰，就把心?收得越緊，一句喜歡能憋上?許久。
“你提出分手，我當時舍不?得，但?面子上?又過?不?去?，怕被你知道我喜歡你，我放不?下你，還是太別扭了，加上?當時馬上?要去?美國，時間?太緊，沒有時間?和?你解釋——”
“好，不?說剛分手的時候，那你在美國的時候呢？就沒想過?我，沒想過?找我嗎？”裴雪問。
當時事發突然，不?管陳熠馳是鬧別扭或者?放不?下面子，她都覺得正常，但?是他?去?美國之後?呢，那可是整整八年。
陳熠馳沒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兒才說：“當時學習工作太忙，我沒法回國，真的完全沒辦法。”
男人解釋的語氣稀松平常，把背後?沉重的真實原因輕松地抹去?。
“但?我覺得追求你，和?你複合這種事還是得當面和?你說，小漁，沒确定回國時間?之前，我沒想那些。”
裴雪得出結論：“所?以我說異地戀真的不?行。”
陳熠馳笑了笑，一瞬不?瞬地看着裴雪，後?來發生了那麽多事，現在回頭看，當時分手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不?然她得擔心?成什麽樣呢。
趙妍被張談瞪了一眼，她都能記在心?裏然後?找他?算賬。
可他?的那些事，她能找誰算？讓她知道，不?過?是惹她擔心?和?心?疼罷了。
“你說得對，聰明小漁。”陳熠馳看着裴雪，寵溺地捏了捏女生的臉，“明天?周末，你有什麽打算，要我陪你嗎？”
“你怎麽陪我？”
“你說呢？”陳熠馳故意放慢語速，語氣暧昧，“你想我做什麽，我都可以。”
“我想你別纏着我，明天?我要在家休息，這兩天?太累了。”
上?周回家過?中秋，這周上?班接團建，她明天?只想一個人安靜休息，打掃房間?的衛生。
陳熠馳嘴角的笑容一僵，低頭輕嗤一聲，擡頭時重新揚起一個寵溺笑容：“那就今天?晚上?一起吃飯，吃完我再?送你回去?，行嗎？”
時間?還早，回市裏也就四點左右，就算堵會兒車，五點，也正好趕上?晚餐時間?。
裴雪看着窗外，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陳熠馳也不?着急要确定的答案，車裏放着音樂，他?轉頭看她幾次，視線掠過?她白的過?分的頸項，勾了勾唇。
然而裴雪下一句話就把他?擊潰。
“你等一下，我接一下林遠的電話。”
這通電話對陳熠馳來說就是一切美好氣氛的破壞者?，不?甘心?，不?爽，但?他?還是把車停到路邊，并?且在裴雪和?林遠講電話時保持絕對的安靜。
“你表姐明天?有事，下周嗎，應該可以……那好吧，不?好意思，林遠。”
裴雪挂斷電話，第一個念頭是要不?要和?身邊的人解釋林遠為什麽找她，第二?個念頭是立馬抹掉第一個念頭，幹嘛和?陳熠馳解釋，他?是她的誰？
懊惱中，裴雪的手被陳熠馳輕輕地拉起，被捧到懷裏緊緊握着。
窗外下起小雨，天?空陰沉沉的，裴雪轉頭看他?，陳熠馳低着頭，輕輕摩挲着她的手。
沒有過?分的醋意和?怒火，陳熠馳此刻冷靜而理智。
“林遠叫你去?陪他?？”
“不?是。”
陳熠馳說：“不?管他?叫沒叫，小漁，我不?會放開?你，也不?想讓你去?。”
行，陳熠馳真行，一句喜歡能藏那麽久，現在提起要求來真不?嘴軟。
“林遠是我男朋友，你呢？”
“你男人。”
說着，陳熠馳捏着裴雪的下巴輕輕地親了她一下。
“你叫他?過?來，我當他?面親你。”
裴雪失笑，給面前這位幼稚的男人解釋：“他?表姐回國，一年也就回來待半個月，所?以說要一起吃飯。”
“你會和?林遠分手嗎？”陳熠馳緊緊盯着裴雪。
昨晚的告白太過?突然，她不?敢輕易給出肯定回答，林遠那邊很好處理，但?是一旦對陳熠馳說了會，把男朋友這個位置空了出來，就沒了後?退的餘地。
在陳熠馳面前，她不?想再?想當時一樣，那麽的被動。
裴雪轉開?視線：“……我不?知道，可能，暫時不?會。”
說完，裴雪緊張地等待陳熠馳的反應，然而他?沒再?逼問後?續，而是轉頭看向前方，“那就這樣吧。”
以為對方會想以前一樣争論，發火，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局，所?以陳熠馳說這樣，是哪樣？
是默認她名義上?的男友是林遠，同時又和?他?不?清不?楚拉拉扯扯嗎？
他?居然願意忍？
裴雪默默地打量陳熠馳，原本是想觀察男人細微的表情，可看着看着，就不?自覺地欣賞起男人英俊的外貌來。
陳熠馳的側臉，真像那些小說漫畫裏形容的，刀削一般的淩厲，還有他?的喉結，在那般緊致的脖頸線條，突兀地凸起，冷冷的，硬硬的，裴雪咽了咽口水，好大?一顆……
好想用手指輕輕地撫摸一下，會是什麽觸感呢，用指腹在上?面摩挲畫圈的時候，它會動嗎？
會害羞，還是會難以自制地滑動？
光是這麽看着，想象着，就覺得太性感了。
看得太專注了，沒注意陳熠馳慢慢上?揚的嘴角。
“裴雪。”
男人特別認真地叫她名字，“比起林遠，你更喜歡我是吧？”
又來了，這個男人是醋做的嗎？
裴雪冷靜地伸出手，肆意地揉捏着男人的臉，那英俊和?諧的五官在她手裏變了樣，但?奇怪的是臉紅的人是裴雪。
怪他?眼睛太會講話了，就那麽鎖定着裴雪，盯着她看，目光灼熱。
“陳熠馳，我告訴你個秘密，其實高中的時候我沒喜歡過?林遠，當時我和?他?走得近，完全是因為學業上?的互助。”
裴雪說的這話帶了點歧義，高中時不?喜歡，沒說現在也不?喜歡，陳熠馳眼裏的光突明突暗，盯着裴雪，那顆誘人的喉結上?下滾動。
“那你現在——”
“我不?喜歡林遠，是因為我當時有另外喜歡的男生，但?是他?離我特別遠，所?以我當時只能暗戀他?。”
陳熠馳皺了皺眉，代表怒氣的呼哧聲越大?，身上?的安全帶像束縛他?的蜘蛛絲，真夠憋屈，真夠不?爽的。
“裴雪你說你當時喜歡誰？”
“為什麽要告訴你？我暗戀誰是我自己的事。”
“這麽寶貝他?？行，你真行。”
陳熠馳氣不?打一處來，在裴雪面前，他?和?冷靜這個詞徹底無緣。
他?以為高中時裴雪一開?始喜歡林遠，他?把人搶過?來，贏了林遠，那裴雪喜歡的就是他?了，結果現在莫名其妙多了個情敵，甚至在裴雪口中，還是那種可望不?可即的角色，她的白月光！
陳熠馳整個人酸得發狂，心?像被人擰着，呼吸都壓抑：“你有多喜歡那個男的？比喜歡我還多？”
裴雪回答之前還特別認真地想了想：“程度差不?多吧。”
陳熠馳不?說話了，轉頭悶聲開?車，裴雪沒想哄他?，也懶得哄。
他?不?知道自己特別愛吃醋嗎，愛吃醋就別總是比較啊，裴雪看一眼男人，又憋着笑看向窗外。
好幼稚啊陳熠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