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顶级摆烂,轰炸内娱 > 第 89 章 宋祈×林墨屿
    白雾缭绕,热气氤氲,两人身处浴室中,仿佛进入了一个幽静的庇护所。

    淋浴的水流稀释而下,瓷砖上溅起无数细小的水珠,林墨屿将瘦弱的男生小心翼翼抱在怀里亲。

    对方的腿盘在他结实的腰腹,发梢末尾的水珠顺着流畅的脊背线条淌下来,男人斜靠在墙上,浑身身后的镜子无声倒映着这一切。

    时间在悄然流逝,每一分每一秒对林墨屿来说都是既痛苦又享受。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灌满气的气球,处于随时可能爆炸的边缘,急需将攒满的气流释放出来。

    但宋祈太坏了。

    无论如何都不松口,任凭他如何哀求。

    将人抱到洗手台上,林墨屿问他打算玩多久。

    宋祈的手臂搭在他的双肩,还未回答,男人带着势如破竹般的气势开始反攻。

    窗外不知何时,星星点点的光亮已经渐灭,可这一刻看在他眼里,满城的霓虹将犹如被墨水浸染过的天幕,重新染成绮丽幻景。

    他坐在台子的边缘,像身处悬崖尽头。

    风声似刀,寸寸凌迟着他的身体,寒意势要侵占满他的体内。

    手掌支撑着才不至于让自己摔下去,宋祈微闭着眼睛,静静地凝视林墨屿,面庞苍白。

    看他修长的五指握住他削瘦的脚踝,而另一只在为其主人做不甘的反击。

    宋祈启唇咬在林墨屿的肩膀,在突如其来的电流冲击下,意识逐步破碎。

    林墨屿及时按住他的肩膀,湿黏的指尖轻划过男生的侧脸,来到唇角边,势要没入他的唇。

    “刚刚我好像被大海吞没了。”抵在宋祈的耳边,与他厮磨。

    宋祈的心跳前所未有得快。

    双方犹如博弈,谁也不肯认输。

    看到林墨屿的脸憋得涨红,俨然已经忍耐到极致,宋祈终于松口说要放过他。

    随着锁环弹开的轻鸣声,林墨屿发出沉重的闷哼,整个人如释重负般,骤然松懈了神经。

    灼热在他喉咙里翻腾,声音破碎嘶哑,听得宋祈隐隐觉得兴奋。

    林墨屿不知时间究竟过了多久,他无意间一瞥,看见了狰狞的痕迹,像久违愈合的伤口,勒得呈现出近乎发黑的深色。

    还好他有良心,赶在神经坏死之前放过了他。

    但林墨屿没来得及高兴,转而又被戴上手/铐。

    宋祈总是有理由,说两人力气悬殊过大,担心他失去理智,会不小心伤害到他。

    在今天之前,林墨屿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人生中第一次被铐上竟然不是因为犯罪。

    宋祈嫌浴室太热,阵地转移到主卧。

    “林墨屿,你躺好。”

    听他吩咐,林墨屿立即照做。

    下一秒,他用黑色的布蒙住他的眼睛,坐到他的腿上。

    霎时间,男人的心跳快到极致,为将要到来的场面而感到振奋。

    但他还是低估了宋祈。

    玩性大发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他呢?

    林墨屿的双手被禁锢,面对宋祈的撩拨,全然应付不来,意识逐渐开始分崩离析。

    房间内的温度逐步上升,林墨屿的眼前一片黑暗,如果能见光明,他必定会用赤红的双眸望着他。

    “是你求我上你的。”宋祈的唇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他喜欢以正面对着他。

    有一种掌控了他的感觉。

    林墨屿被禁锢着的手背青筋暴起,声音几l近颤抖,宋祈,我们前世是不是有仇??_[(”

    不然他这样折磨他,为什么他还喜欢他喜欢得要命?这不是还债是什么?

    宋祈俯下身,吻落在他的鼻尖。

    “如果有前世,我们只可能是情人。”

    呢喃细语轻声落在林墨屿的耳畔,“否则我们怎么会如此合拍?”

    他像妖精一般蛊惑着他,给他点儿甜头尝尝,下一秒又能让他坠落地狱。

    忽然,被林墨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

    宋祈视力太好,低头一瞥就看见未读短信。

    ——你的未婚夫明晚八点在温蒂……

    预览内容只能看到这儿。

    温蒂?

    好像是一家跨国酒店。

    宋祈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未婚夫”二个字非但没使他挫败,反而有隐隐作祟的竞争欲涌上心头。

    不过顷刻间,他便有了想法。

    “林墨屿,我今天可能太累了,心脏很难受。”

    宋祈突然没了力气,趴在他的胸膛,气息起伏剧烈。

    预想的最后一步落空。

    本以为他会抱着他,冲破云层,共度欢愉。然而偏偏在最极致的时刻叫停。

    林墨屿明白了。

    宋祈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做,他只是想玩弄他。

    “你以为这破玩意真能铐住我?”林墨屿翻身压下,用力吻住。

    的确如宋祈所说的那般,和他在一起的顾忌实在太多太多了,连压在他的身上都不敢用力,亲吻都要有所保留。

    可就是这样的他却令他疯狂,趋之若鹜。

    男生沉沉的呼吸扑在耳边,好像很急促。

    黑发被汗水打湿,林墨屿的手臂撑在其身体两侧,开始了初次尝试。

    宋祈毫无反应,双目空洞望着他,像只冲上海岸、濒临死亡的鱼,半分生机都没有。

    从来没见过这般厌世的目光。

    冲动戛然而止,无穷无尽的害怕涌入林墨屿的心头。

    “你怎么了?”他想动又不敢动,手掌小心翼翼抚摸上他的脸颊。

    那一刻竟格外害怕宋祈没了体温。

    “我的心脏好疼……”宋祈无意识间紧握住男人的胳膊,大颗汗珠从他额头冒出,眉宇间拧起痛苦的褶皱:“我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了怎么办?”

    这次不同以往。

    他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

    林墨屿慌得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你带药了吗?”

    “在我包里。”

    林墨屿立刻下床去拿,宋祈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深沉。

    被人紧张的时候,总会生出自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错觉。

    -

    将宋祈送往私人医院后,林墨屿命令医生为他做详尽的全身检查,深夜的走廊,他独自坐在那里,心脏瑟缩,涌上一阵阵的后怕。

    林墨屿从来不觉得他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这样的词语跟他的性格也完全不沾边,但在对待宋祈的事情上,却一次次的破例。

    因为顾忌他的身体状况,害怕他出事,所以他步步退让。

    当初对他一时兴起,林墨屿不想深究源头,如今冷静下来才发现,那好像就是一见钟情。

    他对宋祈的喜欢,远比自己想象得还多。

    不然为什么此刻坐在这里,会那么恐惧,如坠冰窟般阵阵发冷。

    在检查结果出来后,又联系了美国那边的心脏科主任医师,询问宋祈这种情况有没有办法彻底医治。

    得到的答复是绝望的,宋祈的心脏病是先天性的,属于自身发育缺陷,幼年时已经动过一次大手术,基本上把治好的可能性全部压上了,最多也只能到现下这种程度。

    林墨屿进到病房时,宋祈正靠在床头,专注望着窗外熹微的晨光,不知在思索什么。

    折腾了一夜,居然都天亮了。

    想到他从小到大所承受的压力,林墨屿心情沉重得不知该如何面对。

    将助理送来的早餐放在床头,林墨屿挽起袖口,去洗了手,回来问他有没有胃口。

    宋祈头晕目眩,全身无力,手脚都感觉软绵绵的,连握紧拳头都没劲。

    他眼睛也睁不开似的,半点食欲也没有。

    “我不饿。”

    “别逞强了。”林墨屿坐到病床边,准备喂他。

    宋祈朝他看去,“我明明身体虚弱却还一身反骨,这么坏你也要喜欢我吗?”

    林墨屿端起碗粥,舀起一勺伸到他面前,“我可从来没说要放弃你。”

    他用的是“放弃”这个词,听得就好像必须依托主人照顾的宠物一样。

    别开头,宋祈倔强闭紧嘴巴。

    见他故意不吃,林墨屿低声质问:“你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体吗?”

    宋祈没出声。

    林墨屿把碗放下,“你在想什么,告诉我。”

    “我不想跟你继续下去了。”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凝结成冰。

    果然,他就知道宋祈的冷漠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还真是随心所欲,想找人玩一玩排解下寂寞就对他投怀送抱,腻了就想踢到一边,再也不想搭理。

    可这变脸的速度会不会太快了,他们都还没做,这么容易就腻了?

    面对宋祈的反复无

    常,林墨屿依旧没接招,再次端起碗,“等你吃饱了再和我讨论这件事。”

    宋祈冰冷的余光扫向他,讥讽问道:“你不是很高高在上吗?这么舔还像你吗?”

    “别企图用难听的话来激怒我。”林墨屿平静地和他对视,“你是潜意识里瞧不起自己,觉得跟我在一起是拖累?”

    他那么直接地道出事实,平铺直叙,没给宋祈留半分余地。

    “拖累”这样的词难听又刺耳,宋祈可以允许自贬,但不想听到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

    想到,他反唇相讥道:“考虑未来的话才会觉得是拖累,但我只是跟你玩玩,怎么可能想那么远?”

    “既然没想,为什么不愿意继续了?”林墨屿立即反驳,步步逼问:“玩脱了?害怕了?”

    “没有。”

    “那就收起这样的想法。”林墨屿只当他是还没长大的小孩,“下次别再让我听见。”

    养尊处优长大的人,骨子里到底还是强势的。

    宋祈闭了闭眼,决定先不跟他说。

    -

    打了一天的针,到晚上宋祈提出回学校,被林墨屿拒绝。

    他坚持要带他回家,宋祈怎么都不肯,依旧是那副要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甚至还厌烦地看着他,问他能不能不要再缠着他了。

    林墨屿手一松,双眸前所未有的冰冷。

    “你真的这么烦我?”

    “不是烦你,而是……”宋祈喉结滚动了下,“是我惜命,不敢再冒险了。”

    “我们以后可以保守点。”

    “那样就是纯情恋爱了,但我和你之间又没有感情,除了上/床,还能做什么呢。”

    简短一句,像刀劈开了林墨屿的心脏。

    他没病也要被他气出病来了。

    “宋祈,你最好牢牢记住今天所说的话。”男人带有仇视的眼神瞪着面前的人,“不要后悔。”

    扔下这四个字,他转身离开。

    宋祈凝视他的背影,目光极其平静。

    果然骄傲得不堪一击,再牢固的城池也经不起蓄意摧毁,他不过随便一说,便承受不住了。

    无所谓,反正他本来也没对他抱有希望。

    接下来的日子,林墨屿都没再联系宋祈,距离寒假还有一个月,他全身心投入到复习之中。

    只是,宋祈没料到还会再碰见展逸寒。

    被林墨屿打断小腿后,他一直在家休养,这都快俩月了,走起路来还跛着脚。

    那天是在校的最后一日,宋祈简单收拾好行李,准备坐公交回家。

    他一出校门就看见了展逸寒,明明之前是很令他惊艳的长相,如今只觉得反胃。

    再好看的皮囊,如果灵魂是肮脏的,那也没用。

    宋祈本想无视他,可展逸寒从人群中发现他,硬是拦在了他的面前。

    “宋祈,我连续二天来这儿了,终于偶遇你了。”展逸寒堆砌虚伪的笑

    容,不当面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实在过意不去。”

    “真对我感到抱歉,不如去公安局自首,说你涉嫌猥亵罪。”

    宋祈懒得跟他多说,越过他径直向前走,却不想展逸寒追上来,告诉他:“我知道你和我舅舅再无可能了,他马上要订婚,以后就算我想追你也没人阻拦。”

    展逸寒这话里掺着威胁的意味,以为宋祈会怕,却不想他冷笑一声道:“我反抗的下场大不了就是被你弄死,你有种现在就动手。”

    宋祈的气场完全变了。

    表情比以前更加淡漠,平等地厌恶着世间一切。

    展逸寒的脚步顿在原地,怔怔望着他远走的背影,竟没有追上去的勇气。

    -

    宋祈的寒假也没闲着,除了之前的游戏代打还在做,又给自己找了个度假村的兼职,地点就在他家旁边五六公里的地方。

    那一带的海域清澈,每到冬季,会吸引大批白鹭、海鸥等鸟类来此栖息,度假村利用这得天独厚的优势,打造了一处乐天场所。

    有天然温泉、垂钓池、保龄球馆等诸多娱乐项目,本地许多富二代最爱来此地放松。

    宋祈的工作就是在保龄球馆里打打下手,排列好客人打乱的保龄球,给放回原处,比较轻松。

    以防被好色之徒盯上,他故意剪了齐刘海,戴了副黑色粗框眼镜来掩盖颜值。

    这样一来,显得极其木讷。

    林墨屿订婚的事情似乎已经板上钉钉,宋祈也在无意间听客人谈论过,对方是房地产大亨的儿子,海外留学归来,与林家门当户对。

    既然还没订婚,一个月前又是谁给林墨屿发信息称呼那人为“未婚夫”?未免太着急了点。

    宋祈每天的生活都很充实,平静地在度假村工作到年底,按部就班完成手里的任务。

    领导对他颇为照顾,基本不会给他派什么重活,仔细观察的话,言语之间甚至透露了恭敬。

    宋祈是很敏锐的人,他不相信这社会上会有那么多好心人,单纯因为他看起来身体虚弱就对他特殊优待。

    这其中有何隐情,宋祈大概能猜到。

    但他并不急,作为抛下鱼饵的人,他要做的只是牢牢握住手里的鱼竿,暗中观察何时收线,其他的事情都用不着他来操心。

    眼看着就要到除夕,这般顺遂的状态终于被打破。

    “你是不是没长眼啊?知道我这双鞋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在给一位富二代端酒时,对方没接稳,不小心泼在了他限量版的球鞋上。

    被人嘲弄的场景似曾相识,宋祈抬眼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是之前将表砸在他脸上,害他下巴破皮流血的高中同学——游续。

    他对上宋祈的视线全然没表现出意外,大概早就认出了他。

    “装什么傻子呢?”游续把宋祈的黑框眼镜摘下来,扔到脚下,用力碾碎。

    同他一起的富二代自发响起阵阵掌声,伴以起

    哄的吆喝声。

    这些以挥霍金钱来打发时间的人,最爱看热闹。

    宋祈平静望着他,看到他丑陋的嘴脸浮现出嘲讽的笑,“知道你赔不起,小爷我大人有大量,可以不跟你计较,只要你把我这双鞋舔干净就行了。”

    说完,他将腿伸到宋祈的面前,想起之前因为他晕倒害他们家赔了十万块,报复的心更是蠢蠢欲动。

    “实在不行,我给你十万块,你把我两只鞋都舔干净,这可比你在这儿兼职赚得多了。”

    不管游续说什么,宋祈自始至终都用一种清冷孤傲的眼神看着他。

    游续最讨厌的就是穷人的这副酸样,明明看到钱两眼放光,非要装清高。

    “舔不舔?”他的手搭上宋祈的肩膀,不重不轻地威胁,“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我身体不好,你弄不巧会因为杀人坐牢的。”

    “坐牢?”游续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张狂咧开嘴,“知道我爸,我爷爷他们都是谁吗?谁敢抓我?”

    拿起桌上的一杯酒,对着宋祈当头浇下,“像你这样的,我杀十个也无所谓,你的命最多值二十万,还不如我这双鞋贵呢。”

    宋祈头低下,酒顺着刘海向下淌,同样弄脏了他的鞋。

    白色球鞋上晕染开褐色的痕迹,下一秒,又多了灰色的鞋印。

    游续狠狠踩完那一脚之后得意收回,“让你给我舔个鞋这么费劲,不然你还想舔哪?不会是哥哥的鸡………”

    周围响起哄笑声,然而游续话还没讲完,身后忽然袭来一脚,将他踢出了半米远。

    霎时间,那些脸上所挂着的嘲讽笑意,顷刻转为震惊。

    在场所有人皆是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将游续踢翻在地的男人,没有人不认得他——林墨屿。

    大家眼睁睁看着他去到宋祈的面前,用手帕擦去他额上的水珠,动作间充满了怜惜。

    宋祈没有直视他的眼睛。

    也直到此刻才发觉,竟也不想让林墨屿看到他的狼狈。

    余光看见他的衬衫袖口向上翻折,堆叠出柔软褶皱,那双捏住手帕的手瘦而长,指骨明晰。

    那声感谢哽在宋祈的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副画面看在周围人的眼里,美好得宛如画风突变。

    对别人永远是横眉冷对,唯有在宋祈面前,才会用那般温柔缱绻的目光凝视他。

    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浪漫和新鲜感,唯有坚定不移的偏爱才让人永远心动。

    做完这个动作,林墨屿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到游续的面前,将他拉起来,然后面无表情地反手拧碎了他的手腕。

    惨烈的痛呼声穿透耳膜,游续对上林墨屿冷得要杀人的目光,心底止不住地瑟缩,便知这下辈子彻底完了。

    “我管你爷爷你爸是什么人,从今天起,你们都要沦为丧家之犬。”

    唇角扯出一丝绮丽的笑,林墨屿抄起桌上的一瓶酒对其当头浇下,而后用力砸向他的脑袋。

    没有人不吓得退后,甚至闭上了眼睛。

    唯有宋祈,平静且淡定地站在那里,神情未变分毫。

    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来说,“借刀杀人”是必须要学会的招数。

    这次,他赌对了。

    酒瓶四分五裂,划破了游续的头皮,也伤到了哪根动脉,鲜红的血如从地下喷涌而上的水,溅到了林墨屿的脸上。

    那张白皙的脸原本干干净净,在溅了血以后变得分外妖惑,他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径直转身,握住宋祈的手腕,带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