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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戀這點小事
    王悅哼着歌打掃衛生,薛未燃将超市送來的雪糕一股腦倒進冰櫃裏,摸了根碎冰冰窩在門口的搖椅上叼着,垂下一條腿晃蕩着一直看向玻璃窗外。
    距離正式營業還有半小時,舞室只有她和前臺兩個人,王悅在櫃臺後面吃早餐,不時擡頭看一眼薛未燃,直到她吃完飯薛未燃還保持着動作盯着門,王悅挑眉跟着看了眼外面,正是開門的時間,只有其他店裏的員工在忙碌。
    這可太奇怪了。王悅心裏嘀咕,琢磨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啊,薛未燃今天來上課不說,還來這麽早,來了跟個石頭在這坐着,這孩子中邪了?
    就在這時她看到薛未燃臉上表情忽然變了,垂着的眼睫瞬間擡起,她睜大眼睛猛地起身——臉瞬間皺起來。
    “嘶嘶嘶……腿麻了腿麻了!”薛未燃嘴裏吸着氣,在門開那刻繃起臉,一屁股坐回去,滿臉淡定地舉起手機。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看得王悅目瞪口呆,她忍不住問薛未燃:“我給你打120?”
    一整個不正常!
    剛進門的女生愣了下,随着王悅的目光看向旁邊搖椅中的女生,好像是叫燃神?沉珠歪了下,心想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不過這個女生的外貌十分出色,出色到令人難忘,是她昨天體驗課結束唯一記住的人。
    她留着及肩的短發,随意地攏了攏紮起來,額前略長的黑色劉海垂下,擋住了大半眉毛,尾梢抵在眼尾,長睫下的眸悠然望來。
    兩個人互相看了會兒,這個叫燃神的女生彎起嘴角一笑,說:“你好呀,朋友。”
    沉珠輕聲說:“你好。”
    與清冷的外貌和疏離的氣質相比,她的聲音溫柔而禮貌:“燃神,我姓沉,沉珠,珠玉的珠。”
    薛未燃愣了下,忽然低下頭“嗤嗤”笑起來,笑的沉珠不明所以,眼底有些茫然。薛未燃往前靠了下,伸手輕輕拍了下沉珠的肩膀,笑容明媚開朗,“薛未燃,未來的未,燃燒的燃,江湖人給面子稱呼一聲燃神。”
    沉珠:“…………”
    櫃臺後的王悅噴笑,“長輩了?昨天不還是燃王?”
    薛未燃舉起食指搖搖,傲然道:“神的世界你不懂。”
    “……你都十六了中二病還沒好?”王悅翻了個白眼,吐槽。
    薛未燃不承認自己中二,對着沉珠勾勾手指,打算一起去教室,王悅探出頭來,故意道:“中二神,你認識的新朋友很強,小心你燃神的位置哦。”
    沉珠微微皺了下眉頭,餘光瞥向旁邊的薛未燃。
    “欸,怎麽挑撥離間的!”薛未燃不滿地說,伸手攬住沉珠的肩膀,“破壞我和新朋友的友情。”
    “你有沒有想過我天天給你打電話叫你起床來上課會破壞我們之間的友情?”王悅冷笑,“我是鬧鐘嗎?”
    薛未燃腦殼痛,拉着沉珠轉身就跑,一路沖到訓練室,關上門那刻她笑起來,沒心沒肺的。她一邊笑一邊轉頭想迎接新朋友的笑臉,沒想到扭頭看到沉珠滿臉莫名,甚至還有些驚愕。
    “……”薛未燃臉上笑容緩緩消失,她對着沉珠做了個鬼臉,撓撓頭發去放音樂。沉珠看着她的背影,歪頭輕輕笑了下。
    鏡子裏映出她清晰的身影,落在薛未燃瞳中,她沒有回頭,輕輕挑了下眉,笑着問:“一起?”
    沉珠點點頭,放下包。
    兩個人并肩站着,音樂響起,兩個身材比例極佳的女生同時動作,鏡子裏映出她們每一個動作,整齊富有力度,熟練又節制。
    薛未燃有些詫異,昨天她靠近新朋友時感覺不對勁,更別說看她了,總之……果然是她的新朋友,确實厲害!
    快九點的時候舞室的學生陸陸續續進門,詫異地看着她們,尤其和薛未燃關系最好的兩個朋友,等她們做完聯系後沖過來在薛未燃身上拍來拍去,發出和王悅同樣的聲音。
    “我去!活得燃神!”
    “燃神瘋了竟然這麽早來上課?”她一個朋友震驚,“難不成你昨晚失眠了?!”
    “……我睡得很好,謝謝關心。說這麽多沒用的,練舞去!”薛未燃裝作不耐煩的把她們推走,轉身對沉珠招手,一臉淡定的說,“我們站一起?”
    沉珠之前被人這樣黏着還是小學時候和同學手牽手去上廁所的時候,她眼裏有一點笑意,點點頭。上午課結束,薛未燃眼裏只剩下了這位新朋友,看沉珠跳舞是種享受,她太認真了,又有天賦,尤其下午一起跳雙人舞,薛未燃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默契的感覺。
    她托着下巴看着休息時仍在訓練的女生的背影,眼睛越來越亮。
    李女士來到店裏,她将裝着蛋糕和點心的籃子放在櫃臺上,聽到音樂聲和跳舞的動靜。王悅拿出個蛋撻,笑眯眯地說:“你閨女這半個多月天天來上課!”
    “是啊,我都驚了!”李女士拍拍桌子,湊過頭來小聲說,“我來就是問這件事,她是不是偷偷談戀愛了?”
    “怎麽可能,燃神心裏除了游戲還能有人?”王悅立刻搖頭,“不過最近她天天和新來的學生在一起,兩個人關系很好——人家是女孩!”
    說曹操曹操到,下課的薛未燃準備出去買水,看到在櫃臺當門神的她媽。
    “你怎麽來了?”薛未燃下意識松開沉珠的手腕,想了想,拽着沉珠過來,“這是我媽,李女士。”
    沉珠頓了下,立刻道:“阿姨好。”
    和氣質截然不同的溫柔聲音讓李女士瞬間笑起來,将籃子推到沉珠手邊,“都是我做的,幹淨衛生,別客氣!”
    “謝謝阿姨。”沉珠輕聲說。
    “渴死了,吃不下,我們出去一趟。”薛未燃大聲地說,剛邁開步伐就被李女士攔下來,“你是不是要去買奶茶?奶茶不健康!”
    薛未燃頭也不回的說:“但快樂!”
    她推開門,熱浪一下子湧出來,她皺了下眉,把沉珠推回去,說:“我一個人去,等着。”
    沉珠剛想說什麽,薛未燃頭也不回的跑出去,她笑了笑,轉過身,有些局促的再次對李女士微笑,心想要不要回去等呢的時候,李女士笑眯眯的把她叫過來聊天。
    等薛未燃拎着奶茶回來的時候,就見她媽和王悅兩個人圍着沉珠,沉珠像個被審問的小可憐——在她眼中,站在她們兩人中間說話。
    “說什麽呢?”薛未燃立刻擠進去,将奶茶擺在桌上,向她媽伸手,“給點錢,沒有零花錢了,謝謝。”
    李女士拍掉她的手,冷笑:“你這個月的零花錢呢?又買游戲了?”
    薛未燃立刻将奶茶推到她手邊,示意,這呢。又伸手。
    “啧,要錢沒有,要報名表一堆。”李女士嘴上說,拿起手機給薛未燃轉錢,轉完後說,“算了,看你這個暑假這麽乖,青舞賽不參加就不參加吧,我還不是想讓你不要整天抱着手機玩游戲。”
    “知道!”薛未燃不滿道,她媽特別不滿意她每天沒有目标得過且過的态度天天給她找事情做,可她才高中啊,未來幹什麽考上大學再想不好嗎?薛未燃無所謂的想,将奶茶推給她們,哼着歌和沉珠往訓練室走。
    “給。”薛未燃将一杯裝滿小料的奶茶遞給沉珠,沉珠低頭看了眼,笑着搖搖頭,“謝謝,我不喝。”
    薛未燃直接将奶茶放進她懷裏,笑道:“跟我客氣什麽,我們是好朋友。”
    手裏一重,沉珠抿了下嘴,小聲說:“會胖。”
    薛未燃笑容更深,湊近問:“小珠,你要參加青舞嗎?”
    沉珠點點頭,“參加。”
    她的語氣和眼神堅定,态度明确,薛未燃點點頭,笑道:“我去年參加過,今年強力對手差不多還是那些人,你一定能拿市冠!”
    “是嗎?”沉珠驚訝,輕笑問,“為什麽這麽确定?”
    薛未燃懶洋洋地說:“去年市冠是我,咱倆實力不相上下,今年肯定是你。”
    “……”沉珠無言以對,盯着薛未燃張揚的眉眼看。
    被她清澈的眼睛盯着,薛未燃表情漸漸僵硬,清了下嗓子,小聲說:“看什麽?”
    “看……燃神高照。”沉珠憋出來四個字,“借燃神吉言。”
    薛未燃:“噗!”
    她輕輕笑起來,沉珠眼裏同樣漫出笑意。訓練室裏,薛未燃兩個朋友探頭探腦,“啧啧”出聲,“平時只看到燃神對游戲裏的漂亮皮膚感興趣,沒想到還對現實裏的大漂亮感興趣?”
    “我燃神窮天窮地,沒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燃神省吃儉用皮膚都不買給大漂亮買奶茶!”
    “上次喝燃神的奶茶還是上次!”
    兩個人長籲短嘆,薛未燃迅速拉開窗戶,将兩杯奶茶怼在她們頭上,冷笑道:“給我喝!”
    “謝謝燃神大恩大德!”兩個人尊敬地捧着奶茶,又扒着窗戶往外看,繼續“啧啧啧”,“素來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人家奶茶厚似粥,咱家奶茶薄似清湯,淡似寡水。”
    沉珠看了眼她手裏和別人手裏的奶茶,默默将奶茶往下放了放,躲開兩道羨慕的目光。薛未燃伸手将她們腦袋按下,對沉珠說:“別理她們,只有強者才配喝粥!”
    “……”沉珠找到和薛未燃相處的節奏,重重點頭,“嗯!”
    八月中旬,全國青年街舞大賽開啓,各地分賽場開啓淘汰賽。
    薛未燃鎖上電動車,背着書包跑到賽場,剛到門口看到衣服上別着號碼的沉珠。薛未燃步伐一收,憋着氣不讓胸膛起伏太明顯,她故作淡定地問:“在這裏等什麽,不熱?”
    沉珠的目光看着她滿頭汗水,掏出紙巾,薛未燃連忙伸手接紙巾,沉珠卻避開她的手将紙巾按在她額頭,輕輕擦掉她額頭的汗珠。
    “還有半個小時。”沉珠輕聲說,“別急。”
    “就剩半個小時了!”薛未燃一聽,連忙拉着她往裏面走,“今年巅峰舞室來了個據說很厲害的人,不要掉以輕心。”
    沉珠被她拉着往前走,她看着薛未燃的背影,女生黑色的發掃在沾滿陽光的衣服上,她故意問:“燃神不是說我一定第一?”卻悄悄将市裏參加比賽的人全部調查一番,還特意買個本子畫戰力表,沉珠偶然看到那本厚厚的本子,覺得燃神真是……可愛。
    只是想想燃神晚上坐在書桌旁咬着筆撓頭寫分析的樣子,沉珠的嘴角無法抑制高高翹起,薛未燃皺着眉頭跟轉頭就看到她臉上的笑,嘴裏的分析戛然而止。
    “嗯?”沉珠無辜的看着她,似乎在疑惑她怎麽不繼續,眼前的人就像她想象的那樣,伸手抓抓頭發,小聲嘀咕:“算了。”
    沉珠忽然低頭,肩膀一點點顫動。薛未燃惱羞成怒,甩開她的手:“你不要仗着燃神寵你就放肆!外面厲害的人很多,不能掉以輕心!”
    “好。”沉珠一邊笑一邊點頭,“好!”
    市區賽一共三天,沉珠毫無意外拿到市第一,頒獎當天,觀衆席的薛未燃丢開本子,跷着二郎腿不屑一笑。
    “就這?”據說很厲害,就這?
    還是沉珠撿起本子,放進薛未燃裝滿吃的喝的藥品的大包中,溫柔的說:“不要掉以輕心,燃神。”
    是,還有省賽!薛未燃精神瞬間抖擻,從沉珠手中抽回本子,打開最新的一頁,摸出筆一本正經的寫下“青舞省賽敵方戰力分析”幾個大字,寫完後欣賞片刻,很滿意的樣子。
    沉珠低頭看着她頭頂的發旋,小小一個很想伸手摸摸,她也這麽做了。摸着手機打探消息的薛未燃肩膀一僵,緩緩放松,小聲說:“摸什麽摸,給錢了嗎?”
    “給。”沉珠從口袋裏拿出一根棒棒糖放在她手裏。
    薛未燃立刻警惕起來,“哪來的?”從認識以來,沉珠除了吃她給的零食從來不在外面吃亂七八糟的東西。
    沉珠老實道:“是同組的一個女孩給的。”
    “……哼。”薛未燃拿過糖揣進包裏,拎着包起身,“糖有什麽好吃的,走,燃神請你吃飯。”
    “好。”沉珠乖乖跟在她後面,“謝謝燃神。”
    燃神很滿意,出門時順手将棒棒糖給了路邊一個小孩,沉珠假裝沒看到,帶上燃神特意給她買的紅色頭盔——據燃神說紅色是勝利的顏色,非常吉利。吉不吉利沉珠不知道,她看了眼後視鏡,覺得“紅光滿面”是真的。
    她忍不住,再次揚起嘴角。
    “走!向勝利出發!”燃神大聲道,沉珠跟着舉起手,“沖鴨!”
    小電動車快快樂樂上路,載着她們駛入夕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