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每一个进城的人，都在门口进行一项测试。
燕然排在队伍的尾巴，就问旁边一个看起来三十左右的大姐：“大姐，这是在查什么？”
那大姐诧异地转头，回头看见燕然一身打扮后道：“你不是主城附近的吧。”
燕然含糊答应了两句道：“嗯，对，我家是离这里远点。”
大姐上上下下打量然后肯定地说道：“哦，看得出来。”看着就挺穷的。
燕然：被鄙视了。
“年轻人，看你来这里也不容易，我就跟你说吧，进城那是在测精神力纯净度。”
“精神力纯净度？那是什么？”
怎么他们白石村这个也不知道。白石村距离主城也就半个多月。就算村民们脚力慢一点，勉强算他一个月，也能到白石村吧。
怎么会一点风声都传不过去。
白石村有这么闭塞吗？燕然几乎没听说过这些。
果然大姐脸上更是同情地看着燕然。
“你们要是荒野来的，不知道也正常。一般来说，荒野来的，精神力纯净度都非常低……不过整个北塞岭也就主城的人精神力纯净度会高一点。”
“是啊，我荒原来的。大姐给我多说说吧。”燕然人畜无害乖巧模样。
大姐告诉他：“附近的小部落的人如果想在主城获得永远居住权，只要精神力纯净度高于那个线就行……不然只能在主城暂时停留。”
大姐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燕然。看着白白净净，长得挺帅气一男孩，可惜是从荒野来的，估计精神力纯净度不会高。
这下得白跑一趟了。
“也没什么，虽然拿不到永远居住权，但拿到暂时居住牌，每一个月都能在主城停留一星期。你要在主城买点啥，卖点啥，也够了。”
大姐拍拍自己胸脯道：“你看我就虽然没到进城线，但反正就住在这附近，每个月拿点东西来卖，再换点东西回家，也够生活了。”
说到这里，大姐又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不过你们荒野离得远吧，这来来回回不容易，挺辛苦哈。”
这小伙子身上行李也不多，就背了个背包，其他啥东西都不带的。这到了主城，也没东西卖啊。那不是白跑一趟吗？
说着话，旁边的一个队伍就要排到大姐了。大姐不再跟他说话，挑着她的两个筐子往前走。
大姐常来，熟门熟路地拿出一张牌子，对着城门口挂着一块彩色晶石刷了一下，彩色晶石闪了一下，是绿色的。守卫就让大姐通过了。
燕然摸摸下巴，心里琢磨，这弄得跟高科技扫二维码一样。
燕然注意到，大姐排的那个队伍都是已经有永远居住牌或者暂时居住牌的人，只要刷一下牌子，就可以进去。
但燕然这个队伍基本都是新来的。新来的还要检测精神力纯净度，队伍行进速度就大大拖慢了。原先他跟大姐是并排的，现在大姐都早就进城了，他才往前动了几个格子。
塔尔一行人就排在燕然前面。塔尔这时已经清醒了一点，让其他手下人退下，他直接将手放在检测的石头上。石头闪烁了一下，发出了金色的光泽。
“哇。”燕然听见前面排队的道，“金色，是金色的诶。我还没见过金色的光呢。”
“一般检测出来的不都是白光或者绿光吗？怎么还有金色的？”
也不知道金色代表什么，但守卫看了颜色，很激动，连忙要将塔尔请进去。
燕然远远听见，塔尔不客气地直接就要见城主……
一行人就被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地送了进去。
燕然就对金色代表什么，有了猜测。
塔尔一行人带来的骚动很快平息了。在燕然前面其他检测的大多数发出来的是绿色光。也就是能获得暂时居住牌的。
偶尔也有一两个白光的。白光越耀眼，说明纯净度越高。拿到永久居住牌的人，都高兴坏了，激动得眼泪都快飙了出来。
终于，队伍要排到燕然了。
不知为何，燕然有一点不太好的预感。
守卫看了眼燕然，散漫地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一块石头。那石头通身漆黑，看着平平无奇。
“把手放上去。快点啊，还等什么，后面还好多人排队呢。”
燕然手啪的一下放上去。
只见那黑色石头先是刷一下，亮了白光。守卫眼前一亮，但那白光立刻就灭了，又亮起了金色，金色明明灭灭，又带出紫色和蓝色的绚烂光斑。
最后这光也没了。石头又变成一块普通的黑石头。
燕然把手缩回去，疑惑地看着守卫。
解释一下，这几个意思呢？
守卫也懵啊。
不是一直就只有白色和绿色光嘛。最多加个金光，但金光也是难得一见，而且城主是事先说明过金色光芒的意思。
可城主没说过这种情况啊。
“可能坏了，你再试试。”守卫不好判断。
燕然就又试了一次，这回放上去，什么光都没有，就死寂一片。
石头跟死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守卫让燕然站过来，让后面的人来试。
后面的人手放上去，就发出了绿光。守卫就给了一张暂时居住牌。
行吧。看来石头没坏。
那怎么燕然就没用？
最后守卫怀疑地问道：“你哪儿来的人？”
燕然心说，我地球来的，嘴上则答：“荒原的。”
他已经听出外面的都把他们统一叫做荒原了。而且只要一说荒原来的，这里的人就一副理所当然，什么都可以理解的样子。
“荒原啊，那怪不得。”守卫摸了摸下巴，“你们荒原的人出了名的精神力纯度极低。不过我只知道只要荒原来的，精神力纯度就会很低。但是低到你这种情况，也是头一次。你这可能出现特例了。”
守卫同情地看了眼燕然。那眼神大概在说，低到燕然这种都测不出光来的，也是离谱。
荒原那环境到底是有多恶劣？
燕然皮笑肉不笑地应和着，任守卫猜测。
反正败坏的也是是荒原的名声。当然燕然觉得荒原也没什么名声可以败坏了。在外界看来，荒原来的，多差都能理解。
“那我这还能进去吗？”
人这么多，守卫赶着要赶紧检测完休息，大手一挥，也懒得通报给上面。
不就是纯度低嘛。荒原来的嘛，就这样。怪不得城主去附近的各种聚落吸纳人力，就是不到荒原那边去。
确实差。这样的，就算到了他们主城，也就只能讨饭吃。
不过这小子长得细皮嫩肉的，也不像个荒原人的长相，说不定靠脸能吃上饭。
这城里的老爷们就喜欢这种长得白白嫩嫩看着也不大的男孩子。
燕然没错过守卫脸上微笑里的这点微妙的恶意，镇定自若地看着守卫。
守卫将一个暂时居住证的牌子丢给燕然道：“暂时居住证的牌子要是丢了，可以直接到这里再补。”
燕然意会了一下这句话。暂时居住证掉了可以随便补，但永远居住证是不是就不那么容易补了？
那块牌子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正反两面都刻着字。正面是太阳和月亮，边缘都雕刻着美丽的花朵的图案。
燕然记得北塞岭主城又叫做“明城”。
反面却是一柄权杖。权杖上缠绕着一条仿佛能够跃动起来的龙。
“走吧。”燕然对着背篓后面的月轻轻道，背篓里传来小声的哼哼声。
燕然笑了笑，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