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不知该如何回答。
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跟千手泉走的太近。
内心却告诉他,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他也不太能理解自己的行为。
他好像站在即将断裂的桥中央,桥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桥两头站着迎接他的人,一头站着千手泉,一头站着族人,他们都在等着他去往他们身边。
但他却在原地迟疑着,思考着,犹豫着,纠结着……
因为他清楚,目前的处境十分危险,一步走错就会掉入万丈深渊。
“倒也不是,只是我……”他斟酌道:“也搞不清楚自己罢了。”
听后,泉明白他的怪异之处。她道:“我当初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才确认自己的感情。”
“怎么确认?”泉奈道。
她靠近他,抬头嘟起红唇,“亲一亲就知道了。”
泉奈:“……”
泉紧闭双眼,水润红唇挤成“O”型,像一朵娇花等待着他的采摘。
亲还是不亲?
他瞧了一阵,又摸了摸自己的红唇,最终只是帮她整理了下披风。
“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泉睁开双眼,不解道:“我这么一个大美人你都不感兴趣吗?宇智波泉奈你是不是男人啊?”
泉奈并不恼怒,嘴角弯了弯道:“我说过了,激将法对我没用。况且,你这张跟千手扉间一样的脸,我从小看到大,早就看腻了。”
泉:“……”
二哥误我!
泉十分哀怨地转过身,不爽地用脚踹着地上的雪。
唉,既生二哥,何生她啊?
双胞胎的痛,谁懂?
泉的一系列行为都落在了泉奈的眼中,他忍俊不禁又加了一把火,“幸好你不是男人。”
泉偏头问:“什么意思?”
泉奈站起身,居高临下道:“否则两个一模一样的【扉间】出现在战场上,一个对我喊打喊杀,一个对我痴迷不已。那场面太壮观,我都不敢细想。”
泉:“……”
她沉默了一阵道:“那时都不用你动手,估计二哥第一个提刀砍我。”
毕竟扉间怎么可能接受,弟弟用他的脸去舔他的死对头?
“呵呵呵。”泉奈忍不住笑了,往快要燃烧殆尽的火堆又添了一把树枝。火势陡然变大,火舌舔舐着周围的空气。
“去睡吧,我守夜。”他催促道。
撩了一阵,打了一架,又哭了一回,泉的确累了。
当下也不拒绝,回到对面,拿出卷轴解开封印,取出棉被,布置好一切后,钻入被子准备入睡。
“晚安,泉奈奈。”
“嗯。”
泉闭上了双眼。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里除了寒风的呼啸声,就只有千手泉的均匀呼吸声。
泉毫无防备躺在他的对面,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取走她的性命。
但泉奈知道,他做不到。
这个晚上发生了很多事,唯有这件事他无比确定。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开始赶路。
历经四日,两人终于在地平线上看到自家的族人在迎接他们。
两族族人站在交界线两端,没有一人越界。
两族由扉间和与宇智波的五长老各自领导。
泉奈见此,与泉拉开了距离。
本来两人就间隔一米,现今隔了有三四米。
泉有些不悦:“泉奈奈这是做什么?刻意与我生疏吗?”
泉奈道:“说的好像我们很熟似的?”
泉加大音量:“你难道忘了那晚我们……”
“千手泉!”泉奈打断了她:“我警告你,不要把这次任务与我任何相关的事情汇报出去。”
谣言的威力,他真的怕了。
可泉会怕吗?并不会。
“哦,这样哦……”泉往前狂奔,边奔便喊:“天大消息!天大消息!宇智波泉奈在任务期间,与我暗通曲款,与我干……唔!”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被追上来的泉奈捂住了嘴巴。
“千手泉,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怎么听不懂人话?”泉奈怒道。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谁让泉奈奈与我保持距离?
“你我本就是仇敌,自该保持距离。我这样做不仅是为了两族,也是为你好。闲言碎语最是害人,我一个男人当然不怕,但你好歹是个女孩子,自然该注意些。”
泉听后,没再挣扎,心里有些窃喜。
泉奈奈在关心她呢!
但很快,她就察觉到不对劲。护送香织时,谣传那般凶,但深受其害的并不是她和香织,而是泉奈。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你根本是吃补品吃怕了!
泉奈没想到她能想到这一层,勾唇一笑:“对,就是吃怕了。所以,你嘴巴最好闭紧点。”
“唔唔唔唔唔!”
狡猾的男人!
“不然,我就立马回族接任务,几个月都不回来。上次你能找到我,那是因为香织雇了你们一族。可这次不一定了。”泉奈威胁道。
泉不得不答应:“唔唔。”
好吧。
泉奈满意了,准备松手时,浑身一抖。只因掌心猝不及防被绵软灵活的物体舔舐着,麻意与痒意一同滋生。
他的身体僵住了,看向千手泉,对方只是用含笑的赤眸瞧着他,好像在说:“既然我答应了你,那我占个便宜不介意吧?”
可恶!
不远处还有族人看着呢!
她这是做什么?
因为距离隔得较远,两族并未听清千手泉的声音。但两人抱在一起以极其怪异的姿势行走着,还是看的他们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扉间的视线落在泉奈的双手上,暗自思索。
砍右手?还是砍左手?
左手摸过泉的嘴,右手抱过泉的身体。
啧,还是都砍了吧。
周围的千手族人从扉间身上感到了阵阵杀意,不由得悄悄后退几步。
沉默不语的扉间大人比起劈头盖脸骂人的扉间大人,更令人害怕!
泉的动作愈发离谱,甚至用上了牙齿,弄的泉奈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一旦松开,不远处的族人便能看清他们的动作。
不松开,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番事情,实在令人十分羞耻。
即便忍者是一种非常能忍的生物,但这也太超乎忍耐的极限了吧?
“行了,住嘴吧你!”泉奈忍无可忍在泉的耳边告诫道。
泉哀怨地瞟了他一眼,看了一下不远处的族人,还是住嘴了。
算了算了,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心爱的男人留点面子。
泉不再动作,泉奈赶紧收回手藏在背后。掌心处一片湿润,他不得不用火属性查克拉烘干。
他此刻的表情非常不爽,俊朗的面孔如同别人欠了他许多金判一般,又臭又硬,并且十分努力地压制着怒火。
泉看着他,不怀好意地舔了舔嘴唇,调侃道:“泉奈奈摆出这幅面容做什么?回家了都不高兴吗?”
高兴?他本来是高兴的。
但如今,哼,不提也罢。
泉奈扫了一眼罪魁祸首,没再管她,大步朝前进发。
泉亦步亦趋跟在泉奈的身后,一副不离不弃的样子。
让看戏的两族看得一头雾水却也察觉了奇怪之处。只是你不说,我不说,全都不说。
泉奈很快便来到了自家族人的面前,弯腰行礼道:“有劳五长老和各位族人前来迎接我。”
五长老:“回来就好,听闻护送任务途中发生了不少事?可有受伤?”
泉奈:“不曾,我一切安好。”
五长老:“那便好。族长大人已经在家中等候多时了。”
泉奈点点头,走到五长老身边,准备随他一起回族——
“泉奈奈,等一下!”
他回首,见到挣脱扉间的双手,一脚跨过交界线,距他五步之遥的千手泉。
他人未经允许随意进入宇智波一族的领地,视为挑衅。
周围的族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只等候五长老或泉奈的一声令下便能一拥而上,将她驱逐。
他递给族人们一个眼神,示意不要轻举妄动,接着上前一步道:“千手泉,你想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擅自进入他族领地会被强制驱逐吗?”
五长老意味深长的看了泉奈一眼。
这一趟任务回来,泉奈好像变了不少?
怎么在维护一向被他厌恶的千手泉?
难道是他今天出门的姿势不对吗?
泉奈自然注意到五长老的眼神,但还是硬着头皮任由他打量。
他道:“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立刻离开我们一族的领地。”
泉自然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越界,更加明白这样做的下场。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泉奈居然当着族人的面提醒她,维护她。
泉奈奈,真是嘴硬心软。
泉笑道:“我只是来邀请你与我一同参加下一次的擂台赛。”
自第一次交流会成功后,两族便商定轮流举办交流会。
一月一次。
泉奈皱眉,如实道:“你打不过我。何必要比?”
“关于你上次的问题,我认为你对我的实力有误解。”她道:“在下一次的擂台赛上,我会向你证明我不是关在家中的金丝雀。我不光会治病救人,也有保护所爱之人的实力。”
上次的问题?选千手扉间还是选他?
“你认真的?”
“嗯!”
泉奈见她的眼神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戏弄。对她的提议不由得慎重对待:“行,我同意了。但有一点要讲清楚。”
“什么?”
“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绝不会。”
泉奈的嘴角微扬,随后恢复面无表情,背过身带着族人踏上回族的路程。
眼尖的五长老没有放过泉奈嘴边一闪而逝的笑容,对此颇为疑惑。
泉奈笑了?他面对千手泉居然笑了?
他什么时候对千手泉笑过?
回来的这个真的是宇智波泉奈吗?
五长老开始怀疑人生。
泉退到扉间的身边,看着泉奈远去的背影怔怔出神,令扉间十分无奈。
“人都走远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泉捂住胸口,道:“二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泉奈奈刚刚离开,我就开始思念他了。”
扉间:“……”
他就不该问。
唉,有个恋爱脑的妹妹真是糟心。
……
泉奈回到家中时,斑已经等候多时了。负责照顾他们生活起居的奈子夫人早就做好了一大桌饭菜,就等他回来用饭了。
泉奈礼貌的朝奈子夫人和斑打了一声招呼后,在饭桌前坐下,刚端起饭碗夹了一团白米饭送进嘴里时。
“听说你和千手泉私定终身了?”斑这般道。
泉奈霎时吞也不是,咽也不是。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斑,嘴里含着米饭含糊不清:“斑哥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斑:“先前回来的族人汇报任务时说的。”
没有被千手泉得逞,居然被族人背刺!
泉奈匆匆咽下米饭,着急道:“那岂不是全族都知晓了?”
“你放心,”斑道:“我已经吩咐他们对于护送任务只字不提。”
“那就好,那就好。”泉奈后怕地拍了拍胸膛。
他的名声保住了!
“只是谣言罢了。”泉奈便将护送任务的过程如实道来,着重解释了谣言的事情。“有香织公主铺垫在前,后有侍从误解,所以谣言越发离谱。”
斑点头示意理解,然后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不是一向讨厌千手泉吗?怎会愿意与她一同归家?”
泉奈看向斑,对方的脸上写满了“你不对劲”,等着他的答复。
他咽了口唾沫,故作平静道:“千手泉只是一名女子,一人独行总归危险了些。况且我们两族正值停战时期,如若这时她出了事,恐怕两族又要兵戎相见。”
这番有理有据的话语并未打消斑的疑惑,他反问:“第一,千手泉不是女人,是女忍,一人独行并不危险。第二,就算她出了事,柱间是个明事理的人,自会去找罪魁祸首。不会怪在我们一族身上。”
“综上所述,你在说谎。”
两人从小长大,斑怎么会不了解自家弟弟?
他一手撑着脑袋,揶揄道:“你担心她,所以才陪她同行。我说的对吗?”
泉奈的脑门都是冷汗,手中的碗都捧不住。
他自己都没看清,斑哥反而问出了关键。
哥哥就是哥哥。
见证一切的四十有余的奈子夫人,眼含热泪,掏出手帕擦拭,感慨道:“泉奈少爷,真是长大了。不过每个人都有谈婚论嫁的时候,少爷不必害羞。”
泉奈:“……”
奈子夫人,大可不必!
谁害羞了?
不是他,绝对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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