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时肆揉着额角,她总觉得刚才冯镜说的那番话,像是意有所指,那好像根本不是在跟她说话,她是爱记仇,可也没有为仇恨而活着!

    “许蔚,你了解冯老师吗?”

    “不太了解,只知道她跟时总关系还不错,逢年过节也常有走动,啊对了,我记得时总很想让三小姐跟她学习,做她的学生,可是她拒绝了,说三小姐被宠坏了,心性浮躁,难堪大用,咳,小姐,我这可不是在背后嚼舌头哦,我只是把冯老师的话照搬了一遍。”

    “哦,后来呢?”

    “后来时总就生她气了,不过生了没几天,就又和好了。啊对了,您还不知道吧,时浅之前一直很喜欢秦老师,我说的那一部,因为秦老师出事而中止拍摄的电影,女二是时浅呢。”

    “小姐,我觉得,冯老师虽然嘴上凶,但是她好像挺喜欢你的。”

    “喜欢我什么?喜欢我气她吗?”

    “……”

    “你刚才是在对我翻白眼吗?”时肆问。

    “绝对没有!”

    时肆笑了笑,看了看路况,“开快点。”

    “是医院出事了吗?”

    时肆也不知道,但就是感觉心慌。

    医院里,时肆脚步匆匆地往病房走,“一会进去,你在外间待着,里面的任何声音……”

    “我都听不见。”许蔚立马接到。

    时肆进了病房,许蔚立马转身守住大门,留在了原地。

    时肆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进了里屋,瞧见秦朝辞和林絮都守在床前,秦冰河趴在床上睡觉,身下还垫着两个枕头,眉头紧蹙,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秦阿姨,这是怎么了?”时肆轻声问。

    时肆话音刚落,看见秦冰河偷偷握住了秦朝辞的手指。

    “没事,就是有点担心你。”

    “你回来得正好,在这陪她一会吧,一直睡不安稳。”

    时肆蹙眉,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粘人了。

    “好。”

    秦朝辞和林絮离开之后,时肆便坐在了床边,胳膊拄着床沿,看着秦冰河的侧颜。

    “还装啊?我刚才可看见你和秦阿姨在搞小动作了。”

    秦冰河闻声,勾起了唇角,轻笑了一下,但紧接着便轻轻蹙起了眉。

    “哪不舒服,告诉我。”

    “别说没事,你这表情肯定是有事。”时肆正色警告。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应付郑裕的?”

    “是冯阿姨,我差点被郑裕打到,是冯阿姨护着我,还用手帮我挡了一巴掌。要是没有她在,现在躺在这的,估计就该是我了。”时肆笑道。

    秦冰河看着她唇角的笑容,抿抿唇,“对不起。”

    “嗯?”时肆愣住,“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我将你置于险地,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遭遇危险,什么都做不了。”

    “你少扯。郑裕想打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今天没被他堵到,早晚也要被他抓着。”时肆说完,一蹙眉,转身仔细查看地面。

    “你是摔下床了吗?”

    “是不是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话说到一半,你担心我,乱扑腾,摔下去了?”

    看到秦冰河没有回应,时肆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摔到哪了?你也真是,都这样了还能把自己搞伤!我现在知道冯阿姨看我为什么老生气了,你是真气人啊。”时肆戳了戳秦冰河的额角。

    “摔哪了?说话啊,你不说我就自己摸,要是摸到什么不该摸的地方,你可别叫唤啊。”时肆看了她两眼,见她还不肯屈服,撸了撸袖子,把手伸到了被子里。

    “哎!”秦冰河抬手稍微抵挡了一下,就被时肆按住了。

    秦冰河紧抿着唇,“尾……”

    “尾椎。”

    时肆的手正搁在她腰上,啊这,这地方……

    “咳,很痛吧?那我不碰了。”

    “你快点好起来比什么都强。”时肆帮她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时肆想了想,“你要是真的觉得有愧于我,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等你好了,帮我打郑裕两巴掌出出气。”

    “你不会不敢吧?”时肆眉眼弯起,笑得格外俏皮。

    “敢。”

    “敢什么敢!你敢把冰河带坏,看我怎么收拾你!”秦朝辞推门而入,狠狠瞪了时肆一眼。

    时肆立马偏头看向别处,避开了秦朝辞的眼神。

    “给,帮她换上。”秦朝辞丢过来一条凉毛巾。

    时肆握在手里,愣了半天,“啊?”

    秦冰河俏脸一红,“我自己来吧。”

    “算了,你还是别动了,你要是再有点什么闪失,她可真要收拾我了。你没看到她刚才那眼神吗,要吃人了。”时肆一脸后怕,小声跟秦冰河嘀咕,生怕又被秦朝辞听见。

    “她只是嘴上凶,我从小到大,她可从没动过我半个指头,连数落也很少。”

    “哦?那可真不像亲妈。”

    “嗯?”

    “啊,开个玩笑。”

    时肆把被子掀开,拿下她腰下盖着的毛巾,怔了一瞬,俏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转头看向一旁,抓了抓耳边的碎发,半天都没敢回头。

    秦冰河抓着身下的枕头,薄唇轻抿,“你……你就把我晾在这?”

    “啊抱歉!”时肆回过神来,赶紧抓起毛巾,覆在了那两团粉白之上。

    诶等等,盖错了!这是刚拿下来的那条毛巾!

    时肆看着自己拿错的毛巾,眼前一黑,一阵手忙脚乱,又红着脸帮她换好毛巾。

    “咳,抱、抱歉,我手笨。”

    时肆帮她盖好被子,才松下了这口气,还没等喘匀乎,房门又被推开。

    “这个一会你帮她贴上。”秦朝辞递来一片膏药。

    时肆闭了闭眼睛,“您刚才怎么不一口气拿给我?”

    “怎么?让你帮她贴个膏药这么不情愿?”

    “没有,情愿,心甘情愿。”时肆哭笑不得,看了看秦冰河,这家伙也在脸红。

    等秦朝辞走了,她立刻凑到秦冰河耳边戳了戳她,“我之前让你管管她,你不听,现在好了吧,越来越过分!”

    秦冰河哭笑不得,“她是我母亲,我怎么管?”

    时肆盯着她看了一会。

    秦冰河听着这人没动静了,觉得不对,一扭头,看到她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

    “秦冰河,要是以后,你妈跟你老婆起了冲突,你帮谁?”

    “?????”

    “说话呀,看着我干什么。”

    “帮……帮理?”

    “少放屁!就是因为有你这种搅屎棍,婆媳关系才成为一大难题的。”

    时肆话音刚落,房门又被人推开,秦朝辞黑着脸走过来,直接揪住时肆的耳朵,把人拽到外面。

    “哎秦阿姨,我错了我错了!!”

    “这个家里的婆媳关系还是难题吗?嗯?”

    “不是不是,没有一点问题,嗷嗷嗷别揪别揪了,疼疼疼!!”

    “还敢问这些屁话吗?”

    “不敢了不敢了!!”

    秦冰河在里面听着这人认怂认得这么快,强忍着笑意。

    这小怂包。

    “滚进去,干好你该干的事,再让我听见你有一句废话,耳朵别要了!”

    时肆一溜烟跑进了里间。

    没好气地看了秦冰河一眼,拿起膏药准备帮她贴上。

    秦冰河看着那人气鼓鼓的样子,默默地咬住了唇,准备承接她的报复。

    然而让秦冰河意外的是,时肆动作轻柔,没有故意按压她的伤口,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碰疼她。

    秦冰河扭头看她。

    “你不会以为我会报复你吧。”

    “轻重我还是分得清的,而且。”时肆顿了顿,一脸玩味。

    秦冰河直觉不太好。

    “你的臀型这么好看,多看两眼,我也不吃亏。”

    “……”

    看着秦冰河的脸噌地一下红了,时肆暗爽,“哎呀不好,这个药膏贴歪了耶,是不是应该重新贴一下?”

    “不用了……”

    “不行,要是让秦阿姨看到,会觉得我不情不愿地在敷衍你呢,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时肆说着,把手搭在她的腰上,小指刚好落在她的尾椎附近,轻轻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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