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之后,叶栩进入了高二下学期。

    在学习成绩方面,叶栩绝对是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

    阮龄也好奇地问过叶栩,明明叶景池也没有强迫他好好学习,为什么他的成绩一直这么好。

    叶栩的回答含糊其辞,但最后阮龄还是听懂了。

    最开始,只是单纯地希望得到来自父亲的赞扬。

    后来,又多了另一层原因。

    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努力,有一天能不再生活在父亲的羽翼之下,独立养活自己。

    至于将目标定为考上S大,究竟是不是因为那是自己父亲的母校,叶栩本人并没有承认。

    不过阮龄想,虽然这么多年父子俩的关系不算亲密,但叶栩在心中一定也一直把叶景池当作自己的榜样和标杆。

    只是,叶栩自己可能也没意识到这一点。

    总之,对于要去S大读书这件事,叶栩是很认真的。

    于是高二下学期,叶栩花了更多的时间在学业上。

    除了正常的课业之外,叶栩还在准备参加竞赛,争取加分。

    这些都不需要阮龄和叶景池操心,叶栩自己就可以把时间安排得很好。

    期中考试过后有个家长会,这期间,刚好叶景池要去国外出差小半个月。

    于是去家长会的重任,就又落在了阮龄的身上。

    叶栩在晚饭的时候,提到了家长会的事。

    阮龄欣然接受:“好呀,没想到我上学的时候没机会当年级第一,现在倒是能以年级第一妈妈的身份去参加家长会。”

    叶栩的唇角上扬着:“以后还会有很多次机会的。”

    阮龄和叶景池对视一眼,两人都笑起来。

    叶栩这样的年龄,又这样的优秀,按理来说就该这样自信,甚至该有些傲气才是。

    只是从前的叶栩太过内敛,如今才终于有了些少年人的张扬。

    三人边吃边说话,话题又转到了叶景池这次出差上。

    叶景池其实经常出差,但自从结婚以来,还是第一次去这么久。

    更不用说目的地是一万公里之外的异国他乡,两边的时差都隔着好些个小时。

    叶景池看着叶栩,叮嘱道:“我不在家的这些天里,你要照顾好你妈妈。”

    阮龄听了立刻就想反驳,凭什么她是被照顾的那个?

    但叶景池仿佛预料到了一般,又微笑着对阮龄说:“

    你也照顾好小栩。”

    阮龄的话被叶景池堵了回去,轻哼了一声:“你还是惦记着照顾好你自己吧!我和叶栩都这么大人了,不用人操心,是吧叶栩?”

    叶栩的嘴角弯了弯,“嗯”了一声,又答应叶景池说:“我会照顾好她的。”

    阮龄瞪眼。

    这父子俩什么时候成了一条战线了?

    叶景池出差的前一天,阮龄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在她看来,就算这次出差的时间久了那么一点,也不用怎么特殊的对待。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发个信息打个视频电话什么的,都方便得不得了。

    更何况半个月也就是稍微长了一点,又不是半年。

    然而叶景池似乎并不这么想。

    阮龄洗完澡穿着睡裙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叶景池坐在房间的沙发上,似乎在出神地想着什么。

    一开始阮龄还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叶景池大概是在思考工作上的事情。

    他的神情专注,似乎连她已经洗完澡出来了,都并没有发现。

    见状,阮龄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蹑手蹑脚地绕到了叶景池的右后方。

    然后猛地从叶景池的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想什么呢?”

    叶景池的身形一滞,看向她愣怔了一瞬。

    阮龄意识到,叶景池似乎是真的被她吓到了。

    叶景池轻咳了一声:“你洗好了?”

    阮龄扬起眉梢,故意将还没来得及吹干的长发拨到身前。

    长长的头发在她胸前轻荡了一下,湿漉漉的发尾落在叶景池的脖颈和胸前,将男人的浅色衬衫布料染上了几点湿痕。

    叶景池被她的动作弄得有些痒,又感受到她凑过来说话时喷在脖颈的热气,微眯了下眼睛。

    阮龄笑意盈盈地开口:“你怎么也开始问废话了?我这样从浴室里出来,当然是洗好了。”

    叶景池的声音很沉:“嗯。”

    片刻,他又问:“要我帮你吹干头发吗?”

    阮龄的眉心微动:“好呀。”

    叶景池站起身,让阮龄坐在沙发上,自己去拿了吹风机。

    阮龄闭上眼睛,感受着男人的长指拨开她厚重的长发。

    叶景池的动作温柔,除了吹干她的长发之外,还顺带着在她的头皮上轻轻按摩。

    阮龄舒服地享受着叶景池的服务,问他:“你刚才坐在那,在想什么?”

    吹风机的声音很大,让叶景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切:“在想出差的事情。”

    阮龄“哦”了一声:“这次出差的任务应该很复杂吧?难得你这一次要去那么久。”

    对于叶景池在工作上的事情,阮龄其实很少具体地问起。

    也不是阮龄妄自菲薄,只是她觉得术业有专攻,叶景池忙的那些事情她懒得去琢磨。

    与其她费尽心思研究半天,去当“解语花”,还不如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

    就好比如果要提起摄影工作室的各个流程和细节,叶景池肯定也不如她熟悉。

    叶景池温声道:“还好,事情本身不算复杂。但这次要去的地方比较多,又是在国外。为了避免意外,所以预留的时间要久一些。”

    阮龄缓慢地“嗯”了一声,像是在回应他,又像是单纯地因为男人的按摩发出舒服的叹息。

    过了一小会儿,她又懒洋洋地问:“那你刚才坐在这里,是在想这次出差的行程?”

    叶景池沉声道:“不是。”

    阮龄的声音懒懒的,随意道:“那是在想什么?”

    叶景池:“我在想,明天离开之后,就要半个月后才能见到你了。”

    阮龄噗嗤一笑:“你不是在哄我吧?你刚刚那么一脸严肃的模样,我还以为你在思索什么重要的大事情呢。结果就是在想这个?”

    叶景池的声音也带了丝笑意,传入她的耳中:“要和我的妻子分开这么久,不是大事吗?”

    阮龄:“半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再说你要是想我,我们还可以打视频呀。”

    叶景池:“……嗯。”

    阮龄总觉得,叶景池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

    但暖风吹得她有些倦意,所以她懒得再追问,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叶景池的动作有条不紊,仔细地将她的头发仔细分区吹干。

    这不是叶景池第一次帮她吹头发了。

    阮龄自己缺乏耐心,吹头发总是懒得完全吹干,每次头发不滴水了就上床睡觉。

    一开始叶景池帮她吹的时候,阮龄嫌弃他的动作不够快,不如她自己几分钟就能吹到半干。

    后来阮龄渐渐习惯了,再加上叶景池按摩的手法很舒服,所以她也逐渐适应了他的节奏。

    等头发终于完全被吹干,阮龄都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阮龄察觉到叶景池似乎是站起身,把吹风机和搭在她身上的浴巾拿

    走了。

    过了一会儿,叶景池又将她抱了起来,轻柔地放在了床上。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阮龄舒服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入睡。

    然而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身后的男人也上了床,接着长指抚上她的身体,不紧不慢地在她的肌肤上摩挲。

    这样的动作,阮龄并不陌生。

    一起生活了这些时间,两人之间也算有了默契。

    叶景池如果在睡前这样摸她,就代表着男人想要做些什么了。

    一般阮龄也不会抗拒,毕竟通常来说,她也很享受其中。

    只是今天……

    阮龄轻哼了一声,声音软软地回应:“今天还不行,没完全结束呢。”

    叶景池超乎寻常的记忆力表现在生活的各处,包括她的生理期。

    或许是因为生活规律,她也不像从前给人打工时经常熬夜加班。

    阮龄现在的生理期规律,每个月都很准时。

    因此叶景池甚至记得比阮龄本人还要清楚,临近那几天时,还会提醒她一句。

    阮龄第一天容易肚子疼,叶景池在睡前会帮她用手掌暖小腹,让她更容易入睡。

    几天前,叶景池还帮她暖过一次。

    今天是她生理期的最后两天。

    阮龄确信,以叶景池的记忆力,他应该不会忘记才是。

    感受到男人的手依旧不舍得离开,阮龄不明就里地叫他的名字:“叶景池?”

    男人低着嗓音,回应她:“嗯。”

    阮龄:“你不记得了吗?”

    叶景池:“记得。”

    阮龄咕哝着扯了扯被子:“那你怎么还……”

    叶景池在她耳畔低声道:“想亲一下你,可以吗?”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太过好听,听得阮龄的困意都消散了那么一点点。

    最开始的困惑之后,阮龄其实也想通了。

    叶景池今天的异常,肯定是因为明天就要出差了。

    仔细想想,他们接下来要有半个月不能见面,再加上生理期的这一个星期,就是二十天了。

    好像……是有点久?

    阮龄有些心软,于是她犹豫了一下,含糊地答应:“嗯。”

    温热的唇靠近,贴在她的耳后。

    叶景池的手在她的腰腹部缓缓收紧,两人的距离贴得更近。

    很

    容易就感受到男人的身体变化。

    阮龄也被亲得有些情动了。

    她耳后和脖颈处的肌肤本就很敏感

    接而连三的亲吻

    颤栗颤栗感源源不断地涌至脑后。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足够久。

    叶景池太清楚她喜欢被亲哪里

    也知道指尖触碰到何处

    会让她更加舒服。

    阮龄的唇边溢出轻吟

    没过多久就想要彻底放弃抵抗了。

    只是她的内心

    终究还是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着想

    哪怕是最后两天也是绝对不可以的。

    阮龄忍不住开始挣扎:“差不多了吧……你亲够了没有?”

    只是她挣得绵软无力

    没有什么效果。

    反倒是叶景池在听到她的问题之后

    一手托住她的腰

    另一手圈住她的身体。

    接着一用力

    就把她整个人翻了过来。

    阮龄惊呼了一声

    变成了和叶景池面对面的姿势。

    她被叶景池的眼神吓了一跳。

    男人的目光幽深得不像话

    欲色浓重

    甚至让阮龄觉得有些陌生。

    叶景池低哑着嗓音

    安抚她:“别怕

    我有分寸

    不做别的。”

    阮龄:“……”

    害怕倒谈不上

    她是相信叶景池的人品

    不会做出强迫她的事情。

    但是现在这个状况

    实在让她很难完全放心啊……

    不仅是不放心叶景池

    阮龄也不放心自己。

    万一她也跟着上头

    没忍住怎么办?

    只是阮龄还没想好该说些什么

    叶景池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阮龄只好闭上眼睛

    感受着这个绵长的吻。

    交缠

    厮磨

    细密的啃噬。

    仿佛要把所有压抑着的不舍情绪

    ?)

    都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她。

    每当阮龄以为就要结束

    可以喘口气的时候

    叶景池就又会卷土重来。

    像是怎么也亲不够。

    阮龄第一次发觉

    只是单纯的接吻也能这样的磨人。

    不只是对叶景池定力的考验

    对她自己也是一种折磨。

    当男人再一次亲上来的时候

    阮龄终于忍不住想——

    这样亲下去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既然不能真的做什么

    那不如……用别的方式满足他好了。

    阮龄伸手推男人的胸膛:“叶……叶景池。”

    男人的动作微顿

    哑声道:“不舒服吗?”

    阮龄:“……”

    她不说话

    只是面颊发烫

    默默将手探了下去。

    男人的喘息声

    因为她的动作猛然加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