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想象了一下黑面具拿着话筒演唱“亲亲亲亲亲亲、爱你爱你~~姆尼姆尼姆拉姆拉~~~！噗灵噗灵波隆奴鲁鲁叻咯叻咯！！”的样子，手一抖差点没按住黑面具不断挣扎的双腿。
说实话，这首歌不看歌词的话，其实是首节奏强劲、非常动人的歌曲，那由多唱的也非常好听，是那种能在《美国偶像》节目上拿下前三名的地步。
但是如果换成黑面具的话——
杰森想了想，他会选择拿出手机录像。
没有赶上那由多唱歌的达米安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他对于那由多的动作没有制止，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黑面具拼命摇头避开话筒的狼狈模样。
那金属制的话筒不停向着黑面具的嘴巴方向乱戳，那由多似乎是想要把话筒塞进黑面具的嘴巴里面，因此在黑面具紧闭嘴巴的时候有些恼羞成怒。
“你这家伙！”她是真的生气了，立刻尖叫起来，“罗宾！！”
达米安竟然也明白了那由多的意思，他走到黑面具旁边，用力踩上黑面具的腰部。
被刺客联盟养大的他精通人体的各种穴位和经脉，知道哪里是弱点，一脚下去黑面具忍不住发出痛呼。
那由多眼疾手快的将话筒一整个塞进了黑面具的嘴巴里。
由于口腔里的吸附力，再加上肌肉和软组织的压力，如同一整个苹果、灯泡塞进嘴里之后是很难取出来的。
话筒也不例外，那由多手里的话筒是很有分量的正常话筒，而不是儿童话筒，所以一整个塞进黑面具的嘴巴里之后就彻底堵住了。
黑面具不断地发出“呜呜”声，通过扩音器在包厢里放大成为噪音。
他看上去是发怒了，但是那由多根本没有在乎，她直起腰后拍了拍手，用鞋底踩住黑面具的脸：
“活该。你要是老老实实的给我唱歌不就好了。”
没错。
那由多对黑面具的不满并非来自他对生命的轻视、他随意把人类转化为丧尸的邪恶，仅仅只是由于黑面具不肯放下身段给自己唱歌而已。
眼看着黑面具被制服了，比以往轻松很多，达米安取出绳子，干脆利落的把黑面具捆起来。
杰森也站起来，放松的靠在墙壁，看着达米安的动作，没有上前帮忙的意图。
“黑面具，现在把企鹅人的位置说出来我就把话筒取出来，怎样？”
黑面具还是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收不住的口水沿着下颌往下滴。
“哎，你说什么我可听不懂啊。”
杰森没动，他夸张的伸出手放在自己耳朵旁边，好像在努力听清黑面具的话。
“真没办法，还是要交给老蝙蝠了。”
其实他根本就没想管后续的审问，现在也只是找了个拙劣的借口而已。
眼看着黑面具被这三个家伙弄成这样，提姆沉默的喝了杯咖啡，明智的切换到蝙蝠侠视角提供支援，不管这三个恶魔瞎折腾什么。
坐在提姆脚边咬着血浆袋补充力量的菲戈里啜饮了几口新鲜的血液，关切的眨巴着眼睛看向提姆。
他的舌头已经长出来了，就是说话的时候会有点痛，但很快也会随着不断修复而很快痊愈的。
“需要……我……吗？”
菲戈里含糊的说着，像是路边被踢一脚后还会用清澈眼睛无辜的看过来、摇晃尾巴凑到脚边的小狗。
提姆自然垂下手拍了拍菲戈里的头，安抚他：“没事，现在的问题差不多都解决了，等蝙蝠侠查到这个恶魔的所在地就可以了。”
“至于黑面具……罗宾他们会从他口中审问出消息的。”
说话间，蝙蝠侠已经搜查完第三个据点了。
黑面具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他还没来得及去安排据点的防御工作，再加上又是最容易放松的凌晨时分，据点的守卫混乱的一塌糊涂。
每个据点里都有关着零散丧尸的仓库，数量都不多，蝙蝠侠确认把每个丧尸都杀死之后才离开。
他们还没找到丧尸的解决办法，那就只能先从源头出手，干掉这个不断制造丧尸的恶魔。
蝙蝠侠已经猜到了这个恶魔的真身，毕竟也实在是太过明显，除了丧尸恶魔之外还能是哪个呢？
他其实有考虑过达米安口中那个正义恶魔说的人偶恶魔，但是人偶怎么都和丧尸挂不上钩，再加上丧尸恶魔出现在哥谭的确切时间应该很早，所以蝙蝠侠决定将两者分开看待。
如果按照力量划分，无疑是正义恶魔带来的危害更大，因为他让一个原本弱小的人类小孩变成了需要超凡双子才能应对的怪物；而丧尸恶魔制造的丧尸的攻击力只能说是普普通通，只是胜在人数。
可是论起社会范围内的破坏力，丧尸恶魔的传染度毫无疑问。
这么看起来，丧尸恶魔和正义恶魔都可以被划分到同一档，姑且称这一档的恶魔为B级恶魔。
杰森的小习惯在这个时候就能帮助蝙蝠侠飞快的梳理思路了，他一拳打飞一个守卫，继续在脑中思考。
那么正义恶魔口中的人偶恶魔可以被归类为A级，暂时性的，至于可以指挥命令他们的恐怖恶魔、根源性的恐惧，那就算是S级的好了。
现在最头痛的，是不知道有多少恶魔跨越了地狱之门……
蝙蝠侠想，或许是时候召开一次正义联盟的会议了，也适当应该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其他超英组织，比如像是复仇者联盟之类的。
在蝙蝠侠查找丧尸恶魔和企鹅人踪迹的时候，达米安想办法弄出了那由多塞进黑面具嘴巴里的话筒，杰森抓紧时间拍了一张，保存在自己手机相册，准备留到下一次和黑面具谈判的时候好好嘲笑一番。
毕竟无论怎样这群反派都能重操旧业，关在监狱也妨碍不了他们，哥谭的司法体系就是个众所周知的笑话。
好不容易吐出话筒的黑面具下颌和牙龈都在发酸，喉咙发干，他咳嗽几声才看向眼前抱臂的达米安。
“企鹅人在哪儿？恶魔又被你藏到哪里了？老实点全部说出来。”
这会儿倒是显得达米安像个邪恶的大反派了，他用刀尖抵住黑面具的喉咙，用威胁的语气逼问。
黑面具自知反抗不了，但是筹谋了许久、这么快就被抓住的耻辱还是让他不愿意吐露实话，说到底他把一切都安排的非常妥当，到底为什么会输的这么快？！而且蝙蝠家又是从哪里知道恶魔存在的？！
他想到红罗宾在疏散群众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仓库抵抗阻拦丧尸……又想到刚才命令丧尸们过来，结果却不明不白的驱赶不动——
是那由多！
黑面具又惊又怒，他本来觉得那由多就有点微妙的奇怪，在包厢外一群丧尸嚎叫的时候，哪怕身经百战的红头罩都显得警惕不已，但是这个小女孩却毫不在意的自顾自唱歌起来。
而且在刚才混战的时候，那由多明明是在包厢门外面的，可是却毫发无伤。
这个小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面具身为格斗大师，当然能通过一个人的肢体、走路姿势和身体线条判断出是不是练家子，在他眼里，那由多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一丝锻炼过的痕迹都找不到。
可这无法解释那由多的奇怪之处。
难不成……
黑面具将冰冷的视线投向那由多：“……你和什么恶魔签订了契约？”
他刚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由多还没反应过来，那由多愣了一下，却被黑面具当成是自己说中的惊讶，他越发的笃定自己的猜测：
“果然，要不是你和恶魔签订了契约，我有这些丧尸怎么可能会输。”
黑面具发出质问：“你到底和哪个恶魔签订了契约？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们我把恶魔藏到哪里了。”
他有自己的小心思，既然自己的丧尸恶魔明显弱于那由多的恶魔，那就干脆点把这个恶魔放弃，去找企鹅人弄个能压制那由多恶魔的新恶魔来。
所以黑面具绝口不提企鹅人。
那由多一脚踩在黑面具的五官，在他脸上留下自己鞋底的花纹印记，她还用力碾了碾：“哈？你在自说自话些什么啊，你以为我是那种需要依靠恶魔才能活下去的弱小人类吗？”
“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恶魔，给我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叫‘恶魔大人’啊！”
她还不满足，扯着达米安的胳膊说：“罗宾，快和我一起说F**K YOU！”
达米安还在努力维持脸上的表情，但杰森已经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了。
那由多这个孩子真的是不错啊，杰森已经不知不觉间就把那由多的好感给加了回来，完胜恶魔崽子达米安。
“小孩子不能说脏话，你要上交五美元到脏话罐里。”杰森心情很好的拍了拍那由多的头顶，蹲下身子用枪托戳了戳黑面具的脸，“黑面具，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说出来吧，别白费心思了。”
“这里的两个小恶魔都不是你能应付的。”
提姆适时的给予提示：
[现在只有十五号街和二十八号街的两处据点没有搜查过了。]
“我劝你说实话。”杰森笑着看黑面具闪烁的眼神，语气里有浓厚的威胁意味，“我们可是有最伟大的小红鸟在支援，只要一秒就能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在说谎了。”
最伟大的小红鸟又喝了一口咖啡，只觉得今天晚上混乱到难以言喻，他只想要抱着菲戈里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在二十八号街，靠近港口的那里。”
黑面具最终还是服软了，可能有达米安又甩在他关节上好几枚飞镖的缘故在，也可能是杰森威胁他再不说实话就在YuTube上直播的缘故。
“最高的那层楼，我打造了一个铅层和金属加固的地下室，丧尸恶魔就在那里。我让手下把能找到的尸体都通过管道丢到地下室里，丧尸恶魔就用那些尸体制造丧尸。”
“还有在我一定范围内的尸体，丧尸恶魔也能把它们转化成丧尸。”
这就是唱着卡拉OK，结果整栋建筑的人突然变成丧尸的秘密，只要黑面具提前安排人在这里杀掉随便一个人，那么丧尸就会开始蔓延。
[B现在已经去二十八号街确认了。]提姆的声音有些放松，[夜翼确认之后也来帮忙了，不出意外他很快就会和你们汇合。]
混乱的一天终于快落下帷幕，他当然会高兴。
[最后只要确认企鹅人的所在就行了……交给我和菲戈里吧。]
“OK。”杰森站起来，舒展了一番筋骨，他今天晚上倒不是很累，就是耳膜有点受损，需要放假看书来恢复，“那企鹅人就拜托你了。”
之前达米安说的时候那由多还没注意到，现在她才捕捉到杰森口中的新名词。
“企鹅人？”她眨眨眼，好奇的看向杰森，“是电视里那种有黑白两面的胖胖的小动物吗？会吃鱼，住在雪里？”
“是反派企鹅人，你这个笨蛋。”达米安吐槽了那由多一句，才向她解释，“企鹅人只是他的代号，他的真名叫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一个训鸟家、超级反派，不过你说的企鹅他倒是曾经养了许多只。”
只不过被杰森打劫之后，现在全部都归杰森了，达米安偶尔还会去照顾可爱的企鹅们。
“哇！”没见过企鹅人到底长什么样子的那由多超级感兴趣，“我想去看！你们带我一起去！”
那边的提姆想，他肯定没办法说服那由多，那就只能为企鹅人祈祷了。
“对了，你别以为这就算完了。”那由多忽然低头看向黑面具，“等这件事情解决之后，你要天天练习唱歌，直到唱到我满意才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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