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六:首发】
木妍熙请了两个月嫂照顾程意绵和孩子的生活起居,景梁一期别墅区,自他们从医院回来,每天都有几位亲戚登门拜访。
苏雅不放心女儿,就跟单位申请了一个月的长期,住在别墅三楼。她每天一睁眼就是去看孩子,晚上孩子饿了闹哭了,陆聿北抱着哄不好,她再上手。
她越来越喜欢面前这位女婿,作为新手爸爸,几l乎守在老婆身边寸步不离,这样的男人,没几l个能做得到。
若要说夫妻俩对孩子的上心程度是如何,苏雅不偏心,夸赞女婿的话从未有过重样。
出生三周,小星星已经完全睁开眼睛啦!
圆圆的,像黑珍珠似的眼睛常常粘在进屋看她的人身上,好奇他们的一举一动。
小星星遗传了父母的所有优点,双眼皮的弧度像妈妈,鼻子小巧且挺,模样标致极了,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满月酒这天,金多港酒店附近的几l条街交通拥堵,士绅名流和商界巨子们云集于此,大家以为沪城出了什么大新闻,再不然是某位政界名流参加活动。
媒体听闻此讯,纷纷赶来收集一线资料。
他们顺藤摸瓜找到金多港酒店,却被门口两排保镖吓退。
大人物,惹不起。
孩子一岁之前,最辛苦的是妈妈。
睡醒睁开眼,整颗心都在:宝宝饿了吗,该给宝宝换尿不湿了,又或者拿着玩具逗她开心。
陆聿北理解她的不容易,害怕她压力太大得产后抑郁,所以每逢凌晨两三点被宝宝的哭声吵醒,他都是第一个下床去看的。
家里有两个月嫂和保姆,不缺人照顾,陆聿北偏要亲自来,说是提前跟女儿培养感情,这样女儿会和爸妈更亲近。
木妍熙经常来看孙女,一住就是半个多月。
身为妈妈的程意绵,除了喂奶,剩下的全是自己的时间,轻松得根本不像别人说的什么一生孩子老十岁。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陪女儿的时候,她就泡在瑜伽房上课,三个月下来身材恢复如初,气色红润,竟比以前更漂亮了。
陆聿北白天要开视频会议,偶尔去公司主持大局,回到家,一头扎进卧室几l个小时不出门,生活作息已被打乱,他没有丝毫怨言。
和他习惯斗嘴的程意绵见了,忍不住夸赞:
“老公,我发现你当爸爸后情绪变稳定了。”
哪见半点曾经动不动就凶人的影子。
“经历完人生中不同的阶段,人总是会变的。”
正在给女儿换尿不湿和衣服的陆聿北没抬头,两分钟后抱着女儿坐在床边,炫耀怀里的宝贝:
“这么漂亮的姑娘,我哪里舍不得凶呢。”
“所以她每次哭都哄不好,其中有你的功劳。”
程意绵喂完奶心力交瘁,每当她想好好补个觉,小星星就不听话,哇哇哭得厉
害,吵得耳膜快碎了。
前两个月的某天晚上,程意绵把孩子哄开心后,突发奇想教女儿叫“爸爸”,还跟她说:“爸爸最疼妈妈了,妈妈不开心,小星星也会不开心,所以你要记住,以后有事先喊‘爸爸’。”
这不,教了两个月,初见成效。
陆聿北摇着手里的玩具,捏捏女儿的脸蛋,充满期待:
“宝贝女儿,当着妈妈的面再叫我一声爸爸。”
早就听过女儿喊‘妈妈’的程意绵显得十分淡定,不过为了配合陆聿北争强好胜的心,还是要配合一下:
“她才几l个月大呀,你就那么心急。”
陆聿北委屈得不敢大声,“可我上次明明听到了。”
“幻觉,你肯定是想听小星星叫你爸爸想疯了。”
陆聿北不跟她抬杠,抱着小星星在屋子里转,给她唱刚学会的童谣。
小星星这时候正是对外界一切事物充满好奇的阶段,这回盯上了陆聿北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伸长手扒拉了几l遍将其摘下,毫不犹豫送进嘴里尝尝是什么好吃的。
陆聿北吓得赶忙抢过来,“这可不能吃,爸爸戴了一天,好脏,吃了会拉肚子。”
小星星撇撇嘴,眼泪瞬间涌出来,那自成一派的演技,分明是跟妈妈学的。
陆聿北温声哄着,拿起桌子上的草莓玩具逗她,“草莓比爸爸的眼镜好吃,咱玩这个好不好。”
小星星咬着手指,目光在草莓玩具和眼镜上转了两下,依旧不死心。
陆聿北无奈摘下,“只能玩,不能吃!”
小星星开心地笑了,顺便送他愿望成真,“巴巴。”
“哟!”陆聿北立刻冲到老婆身边,炫耀道:“听到没,小星星喊我了。”
程意绵握着女儿的小拳头,心痒痒的,“宝贝,你也叫我一声,你说‘妈妈’。”
小星星可爱地冲她哈哈两声,轻车熟路般脱口就是:“妈妈。”
“瞧瞧,我女儿多有语言天赋,十个月大就会说话了!”
程意绵拿起手机录像,拍下这段画面。
刚回兰尚庭半天的木妍熙看到视频驾车折返,开始教孙女学新的称呼。
小星星一岁生日这天,陆家办了场家宴,这次是自家人出席,不像上回的满月酒占用公共资源,造成交通堵塞。
大家团团圆圆吃顿晚餐,结束后拍了全家福。
小星星单独和太公拍合照,小姑娘揪着太公的胡子,好奇地在里边找啊找,逗得陆怀光开心得不得了。更厉害的是,咿咿呀呀两句听不懂的话拿下太公,人生第一套房产就到手了。
今天玩得开心,小星星坐在儿童椅里,车子启动晃了会儿就睡着了。
木妍熙抱着孙女去儿童房,睡在旁边陪伴。
夫妻二人时隔一年终于能相拥而眠,戒荤两年,陆聿北总算苦尽甘来。
晚上洗完澡,他扣着程意绵的下巴,缠着她吻了好久。
关在笼子里饿了两年的猛兽出闸,他双眼血红,手臂如钢筋般将她禁锢在怀里,仿佛要把人撕碎。
程意绵艰难地吞咽口水,旷了这么久,对他的渴望和害怕各占一半。
为了不让自己今晚太难,她主动提出:
“老公,我先帮你缓解缓解,像当初怀孕时候,用手?”
陆聿北翻身躺平,一副任她为所欲为的模样,握着她的手揉捏,“一次不能吃太饱,慢慢来。”
“谁想吃饱了!我还嫌累呢!”
男人低沉的笑声撞击着她的耳膜,眼镜片反着光,让人探不清眼底的情绪。
程意绵跨坐在他腰上,勾下眼镜,小星星长着和丈夫一样的嘴唇,淡红似花瓣,微微翘起的唇角旁同样是醉人的梨涡,那张脸相比于之前更有魅力了。
“真好,如果小星星没有梨涡,我还想努努力生个二胎呢。”
陆聿北低头咬着她的唇,因亲吻的纠缠,呼吸变得凌乱。
“我有女儿就知足了,不想要二胎。”
“可是,我们避免不了意外的发生,比如我怀小星星啊,”程意绵在他身上蹭了蹭,灼热的呼吸从脖颈蔓延至胸口,突然暂停,“我看身边的朋友都是备孕期间吃各种补品,叶酸,还有什么维生素。我什么都没吃,好在宝宝没事。”
陆聿北自豪说:“你也不看看你老公,烟酒不碰,每年体检身体指标全部达标,平时注重健康,比临时抱佛脚强多了。”
“对对,我老公特别优秀!”
“别光夸,奖励一个,”陆聿北垂眼示意。
程意绵张开嘴,用细白的牙硌着肩膀,留下一排压印,随即安慰般在上面亲亲,“爱你,老公。”
“我也爱你,我的老婆,我的崽崽。”
温柔情话,比哄女儿的时候还要用心。
毕竟她是要一辈子捧在手心里疼的爱人,是要携手相伴一生的妻子。
缓解片刻疼痛,他浑身愈发紧绷。
身体重量倾覆下来,陆聿北垂眸盯着她嫣红的脸,眼底尽是满溢的柔情。
他们那般的生疏,像是回到了第一次,渴望破茧而出,又不由自主地靠近彼此,程意绵的双手攀住他的背,感受着强有力的心跳,双腿渐渐发软。
密密麻麻的感觉不断冲击大脑,他的行动愈发熟练,光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没有技巧,就让她有些吃不消了。
陆聿北吻着她的头发,游移到鼻尖,停在嘴唇,“崽崽,我想快点,可以吗?”
程意绵重重点头。
空腹的人一次性吃这么饱,她痛并快乐着,太想早点结束了。
然而这个快,并非结束。
等他们休战,泡在浴缸冲洗疲惫时,程意绵突然一个激灵,抓着他的手腕催促:
“你刚才没戴,家里也没有避孕药,怎么办呀?”
陆聿北轻咳一声,淡定道:“吃避孕药对身体不好,就一次,不会那么巧中
奖,别担心。”
什么不担心!上次你算着我的安全期,不管我反对偏要……那什么去,程意绵不想再打无准备的仗了,老公,你辛苦一下下,待会儿去药店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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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坚持,急得快哭出来的样子,陆聿北妥协,贴在她的耳朵讲出一件不为人知的真相。
这下好了,接下来的几l天耳朵不得清净,被程意绵教训十几l遍。
“背着我去结扎,陆聿北,你哪里来的私房钱!”
陆聿北哄睡孩子,抱着老婆回卧室,关起房门,掏出账单和与医生的微信聊天记录,“我没有私房钱,我是分期付款的。”
“分期付款?”
陆聿北交出信用卡,“我的钱全部上缴了,只能用每个月的3000块零花钱还款。”
难以置信陆聿北会做出这档子事来。
程意绵不明白一点:“你怎么不找朋友借?”
“我这种身份还用找朋友借钱吗,况且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麻烦别人。”
“哎呀,我老公还蛮有骨气,”事已至此,她再责怪也挽回不了什么,程意绵不是怪他隐瞒,而是担心他万一出点什么事,做老婆的不知其中缘由,真挺失败的。
“崽崽,仅此一次,以后我做任何事都提前找你申请!”
“行吧。”
程意绵拉着他坐在床边,上手脱衣服检查。
物什直达头顶,从未直视过对方私密位置的程意绵,担心占据上风,羞涩在这一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这副极具冲击感的画面,令他口干舌燥,浑身像着火那般难受。
伤口位置已经恢复,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来,她轻轻抚摸着那个位置,心比针扎都疼,“你什么时候动的手术?”
“大半年了。”
程意绵抬眼凶他:“具体时间!”
“去年十月一假期过后,公司有个项目要求我必须出面,我就趁着出差的三天时间,托朋友的关系约手术。”
程意绵好像想起来了,“难怪你那几l天不让我搂着睡觉。”
陆聿北指着留疤的位置,说:“手术很成功,没有风险。”
程意绵好自责,“怪我平时对你太严厉了,所以你连这种事都要瞒着我。”
“我是不想让你担心,不是故意瞒着你。”
程意绵吸吸鼻子,眼泪还是控制不住流下来,“哪有娇生惯养的公子哥,结婚后每月零花钱三千块啊。以后我不管你的钱了,我把卡都还给你。”
“给你是我自愿的,千万不要还回来!”陆聿北掐着她的腰起身,让她坐在腿上,“别摸了,容易点火。”
“老公,”程意绵搂着他,说话的声音带着囔囔哭腔,“你对我这么好,我以后会好好爱你!”
“嗯,我记住了,先亲一个。”
两人嘴唇还没碰到,卧室门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不像家里保姆来扰,妈妈木妍熙昨天回
兰尚庭了,这个时候还会有谁呢。
陆聿北穿好衣服,下床拧开门把手,低头看到自家宝贝光着脚丫稳稳当当站在面前。
小星星张开小手,咿咿呀呀说话:“抱。”
他赶紧弯腰把孩子抱起来,在二楼转了两圈没找到保姆的身影,便给她打电话。
“先生,我在洗衣房给小星星洗衣服,走之前小星星还在睡觉。”
孩子自己下床跑到他们房门口,陆聿北的魂儿都快被吓丢了,这次意外保姆并非有意,他不好指责,只说:
“下次你再出去先喊我一声,星星刚学会走路,我担心她磕着碰着。”
保姆连连道歉:“好的先生,这次是我的疏忽,下次我会注意。”
小星星继承了爸爸妈妈的智商,学习能力很快,一岁半的时候就开始学说话了,一口小奶音酥化人,有时候还像小大人似的,有模有样地点评和教育别人。
这直爽的脾气,百分百遗传的程意绵。
在小星星两岁的时候,一家三口去参加范远扬和李蕊初的婚礼,场内有人吸烟,味道特别呛。
小星星趴在妈妈的肩膀上,奶凶奶凶地指着那个人说:
“叔叔,吸烟对身体不好!”
“会得肺癌死掉!”
程意绵吓得赶紧捂住女儿的嘴,冲那人道歉:“不好意思啊,童言无忌,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婚宴上,小星星的高颜值吸引一众人围观,大家纷纷前来,摸摸小手,捏捏脸蛋,拍合照发朋友圈,一时间竟忘了今天的主角。
小星星平时跟着爸妈去公司,坐在旁边看动画片,学会不少新词。这回不知道又模仿的哪个角色,在唐清姿伸手抱她的时候,手心朝外挡住:
“我不可以被陌生人抱。”
“唐阿姨不是陌生人呀,你上次来公司,我就抱过你。”
小星星扭头看着妈妈,大眼睛扑闪,满脑袋问号。
程意绵为孩子解惑:“你上次见到唐阿姨的时候还小,不记事,不会说话。”
“好的吧。”
“妈妈教过你,见到长辈该怎么样呀?”
小星星听话地冲唐清姿摆摆手,“唐阿姨好。”
“小星星好可爱好漂亮啊,”唐清姿握着她的小手,还是没忍住抱她的冲动,“姨姨也想要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来让姨姨抱抱。”
‘要’这个字,在小孩子仅有的认知里,那就是要把她从爸爸妈妈身边夺走。
小星星害怕地钻到妈妈怀里,揪着妈妈的衣服,眼睛滴溜转,在上百号人的婚宴中寻找救星,而后声音洪亮冲西装革履的男人喊:
“爸爸!你快来救我们呀!”
陆聿北闻声赶来,得知事情原委,笑着给她解释:“唐阿姨是爸爸妈妈以前的同事,她抱你是因为你太讨人喜欢了。”
小星星撅起来的小嘴都能挂水壶了。
听爸爸这么讲,倒也乖乖伸手让唐清姿抱
。
小星星知错就改,唐阿姨,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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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小宝贝儿,唐阿姨怎么会怪你呢,你这么有安全意识,唐阿姨应该奖励你。”
满月酒那天,她出差到国外跟项目,只发了红包祝贺。
唐清姿在朋友圈看过不少小星星和爸爸妈妈的合照,早就想抽个时间去看看,奈何每次都不巧,被工作耽误。
她今天来,特意买了花裙子和芭比娃娃,“送给小星星的,你喜不喜欢啊?”
小星星先是冲妈妈望去,看到妈妈同意她收下礼物,才张开小手把礼物抱在怀里,“喜欢,谢谢唐阿姨。”
有了好处就忘记刚才的不愉快,她在唐清姿的脸颊上亲了口,以示感谢。
经过这一次,唐清姿想晚一点要孩子的念头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婚礼进行曲响起,李蕊初挽着爸爸的手臂,迈向婚姻的殿堂。
这场盛大的婚礼其乐融融,锣鼓喧天,在亲朋好友的掌声中,司仪庄重地宣读浪漫誓言。
小星星站在爸爸的掌心上,被举得高高地凑热闹,小小年纪一脑袋十万个为什么,看到任何事都充满好奇。
“爸爸,蕊蕊干妈为什么要哭?”
陆聿北:“你蕊蕊干妈今天结婚,她太高兴,所以就哭了。”
“结婚是什么?”
“结婚是两个相爱的人组成新家庭,成为合法夫妻,”陆聿北说:“爸爸妈妈越相爱,生出来的小孩才会越漂亮,就像小星星这样。”
小星星点点头,安静了三秒钟,又蹦出一句:“我想做小花童,你们再结一次婚吧。”
程意绵被孩子逗得仰天长笑。
“老公,你的小棉袄漏风啦。”
“童言无忌,”陆聿北耐心教导孩子,科普‘再结一次婚’的含义。
小星星虽然没怎么听懂,但她不想爸爸妈妈分开,所以从那以后,再也没提过这种要求。
回归事业的程意绵和小姐妹们一起投资了新项目,一头扎进工作里,废寝忘食,日子过得很充实。
陆聿北则是带着孩子去公司上班,开会的时候,他担心男秘书照顾不周,便把孩子抱在怀里。
后来习惯了,无论面对公司同事,还是合作伙伴,没有一次不是父女双人出镜的。
如果遇到出差,他就把孩子送到兰尚庭,让爸爸妈妈照看几l天。
婚后日子愈发滋润潇洒,爱情事业双丰收,说得就是让人羡慕到眼红的程意绵。
又到了过年放假的这天。
早早结束会议,将年会事宜交给范远扬,陆聿北抱着孩子提前下班。
只要在沪城,他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接送老婆上下班。
今天下着小雨,大街小巷车水马龙,所过之处播放着《恭喜发财》和《新年快乐》的歌曲。
小星星特别兴奋,因为她要回青市见姥姥姥爷,听说那边下了几l天大雪,整座城市被厚厚的雪给覆
盖,所以这半个月来,她每天早上起床,都要问一遍爸爸什么时候去青市堆雪人。
她只在动画片里见过雪人,红色的萝卜头鼻子,戴上一顶帽子,浑身雪白雪白的,特别漂亮。
对了,她去冰雪世界玩的时候也见过,可是爸爸妈妈不让她摸,她就不喜欢了。
趴在车玻璃上的一双大眼睛盯着对面大厦一楼,看见熟悉的身影,她兴奋地冲旁边的爸爸喊:“妈妈下班啦,她没有带伞,你快去接她。”
“好。”
正在看财经报纸的陆聿北应声,推开车门举着一把金手柄的黑伞,快步朝大厦走去。
小星星的笑容在看到爸爸妈妈亲吻的画面时,扩大几l分。
陆聿北展开大衣披在老婆身上,瞧见她露在外面的脖颈,解开自己的围巾给她,“你今天上午走的时候,我记得给你戴围巾了。”
“中午陪客户吃饭弄上了点咖喱酱,若楠帮我送到干洗店了。”
陆若楠是陆聿北的堂妹,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
小姑娘很有干劲儿,跟着嫂子在外面跑业务,不喊苦不叫累,颇有女强人风范。
陆聿北搂着她,挡去凛冬刺骨的冷风,“我们先回家吃饭,明天一早飞青市。”
“不是说好今天晚上去的吗?”
“天太黑了,”陆聿北停下脚步等红绿灯,“要不咱们换高铁吧,时间长是长了点,但贵在安全呀。”
程意绵打开手机查高铁票,当然了,过年前后的阶段,青市又是重要的交通枢纽,车票早就售空了。
她抬头望向车子的方向,看到女儿趴在车窗上对着自己乐呵呵傻笑,不忍心让孩子的期待落空,“星星等了很久,你突然决定晚一天去,对她来说就是欺骗,她会很失落的。”
“我是担心你工作了一整天还要连夜赶车,太辛苦了,”陆聿北把她冰凉的手放进大衣中暖着,犹豫片刻,作罢,“行吧,咱们今晚去。”
晚上八点出发前,陆聿北给女儿梳头,娴熟地给她辫了两个小辫子。
小孩子想法很简单,喜欢谁,不喜欢什么,表达的很直接。
她瞪着大眼睛,晃着脚丫,看完小猪佩奇有感而发:
“星星喜欢妈妈,喜欢爸爸,喜欢蕊蕊干妈和羊羊干爸,今天的唐阿姨对我也很好。”
“宝贝又乖又可爱,好多人都喜欢你,”陆聿北掏出三盒款式不一的发卡让女儿自己拿主意,“今天想戴哪个?”
小星星咬着指头,很快决定,“要戴蓝色的,我今天是艾莎公主!”
“好的公主!”
程意绵收拾完行李,下楼所见便是父女其乐融融的画面,她立刻拿手机抓拍下来,设置为新的锁屏壁纸。
“打扮好了吗,咱们该出发了。”
小星星晃晃辫子,炫耀爸爸日渐娴熟的编发手艺。
坐上私人飞机,小星星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乖乖的样子让程意绵好奇,特想知道这小家伙脑
子里在想什么。
小星星十分严肃地嘘了声,说:坐飞机不可以讲话,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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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告诉你的?”
“芒果姐姐。”
芒果是他们邻居家孙女的小名,比小星星大三岁,经常把自己的玩具分享给她。
程意绵配合她,“这架飞机很安全,小声点说话就没事啦。”
小星星眨眨眼,想了一会儿,选择相信妈妈多一点。
“宝贝,你还记得姥姥姥爷长什么样子吗?”
微信视频经常打电话看小星星,不如现实见上一回来得亲切,程意绵好担心孩子到时候见到人害怕,躲在角落不敢出来。
小星星点头:“记得!”
“姥爷是挖宝藏的,个子很高,对星星很好。”
在地质局工作被理解成挖宝藏……
算了,她不能限制孩子丰富的想象力。
“姥姥和妈妈一样漂亮,会跳舞,”小星星双眼亮晶晶,长长的睫毛掀起来,冲妈妈眨眼:“我想让姥姥教我跳舞。”
起初,程意绵发现女儿喜欢赛车恐龙类的玩具,还以为自己养了个假小子,没想到女儿的兴趣是多样化的!
程意绵帮孩子整理完衣服,捏着她的脸蛋,说:“等到了姥姥家,你亲自找她说想学跳舞,好吗?”
“好!”
培养孩子的勇敢和自信,也是一门极为重要的功课。
自他们订婚以来,陆聿北每年都陪她去青市过年。
腊月二十八晚上出发,待到正月初二回沪城,从未改变。
他做到了当初给二老的保证,结婚三年以来,把妻女照顾得无微不至。
每当程意绵感叹自己幸运的时候,他总是笑着说:“幸运的应该是我。”
“是你来到我身边,让我得到了此生挚爱,我的一生才会变得如此与众不同。”
靠在陆聿北怀里,院子中一老一小的两人堆着雪人,小星星双颊泛红,头顶毛茸茸的小球晃来晃去,裹成球保暖,帮姥爷捧雪的姿势还挺一本正经呢。
幼崽果然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了。
在程意绵回想往事陷入沉思时,小星星蹦蹦跳跳地喊道:
“爸爸妈妈你们别抱抱啦,快来看我的新朋友!”
“来了。”
陆聿北牵着老婆的手,拉开衔接小院的玻璃门。
一家三口站在雪人旁边拍照留念,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只愿岁月静好,福寿延绵。
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所有点点滴滴,将伴随着他们直到永远!
他们会是彼此最坚强、最牢固的护盾!
这就是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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