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晒屁/股了！还不快点起床！”
软趴趴的东西落在南栀的脸上, 被吵醒的她，顺手拿掉脸上的东西。
“起床啦起床啦起床啦！”
“吵死了！”
“咻～”布偶熊殿着圆肚子吹口哨。“可谓中气十足、荡气回肠。”
南栀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别学霍哥的语气，你不适合当文青, 适合当铅笔。”
“啧，敢骂老子2.B。你再不起床，早餐要被他们吃光。”
“我……”她瞬间垂头丧气。“不能下楼……”
“你看看你的腿再说吧。”
南栀腹诽这个直男熊不懂怜香惜玉, 拉上裤管检查绒毛蔓延的情况。
然而她的小腿白皙、滑溜溜。
“我的绒毛呢？右腿也没长……身上呢……摸不到？”
“呵，你的张大坏蛋帮你解除诅咒了, 快端一盘早餐去感谢人家。”
“不可能。”她不信。“从没阻止怪物化的成功案例, 不可能的。”
她急忙拍脸蛋。“我一定是做梦, 千万别醒来。嘶……疼的……”
“我看你更适合当铅笔。”
半信半疑的南栀, 鬼鬼祟祟地走出卧室。
一楼很安静，隔壁紧闭房门，而一楼吵吵嚷嚷。
楼下做什么？准备她的丧礼吗？
她探头探脑，蹑手蹑脚地下楼梯。
咦……？
楼下被梁叔搀扶的背影披着长发, 眼熟得很。
那人使用助行器练习走路。
南栀猛然揉眼睛。
不是眼花，不是幻觉。
“许哥？？？”
一楼的众人齐刷刷回头。
“栀子！”
“栀子姐姐！”
乔园热烈招手。
两个孩子哭着飞奔过来抱大腿，害她一拖一下楼梯。
“许哥, 你的脚……”
“栀子，你的身体好点没？”
“我的不重要, 许哥你的鱼尾恢复双脚了吗？”
许青庭的双脚两年没走路, 需要一些时间复健, 和补充营养。
在旁的瞿锦司含笑扶眼镜。“青庭和你一样, 被张零治好了。”
南栀骇然。
真的不是做梦。
“我从不知道他有这样的能力。张零在哪？我要感谢他。”
许青庭抽出一只手, 搭上她的肩膀。“他需要休息。等他睡醒，我们一起答谢他。”
“嗯嗯。那许哥不能再住浴室，也不方便住楼上。”
霍知儒故作叹气：“君子不夺人所好, 我搬去三楼吧。”
梁叔马上接话：“不用。如果许先生不介意，可以住我的房间，我搬去三楼住。”
“当然不介意。”他紧握梁叔的手。“谢谢你，梁叔，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照顾。”
“分内事而已。”
“栀子，我为你检查一下诅咒根除没。”
霍知儒利用看透本质的眼睛，确认她体内的诅咒力量已经根除。
中午，南栀端着午餐到张零的房门前。
她敲门几声，里面没有回应。
对方还没睡醒，她坐在门前玩手机。
与许哥的亲近度：四星多一点点。
与乔园的亲近度：四星半。
与瞿锦司的亲近度：四星
与霍知儒的亲近度：一星半
与霍小小的亲近度：三星半
【恭喜您获得目标反派“魔星”的能力之一：免疫！】
【免疫：对魔气免疫，不受魔气的入侵与影响。】
南栀露出姨母笑。
现在，她对亲近度不那么在乎。
嘀嘀，班主任老罗给她发来微信。
［班主任］：南栀同学，就快开学了，演讲稿准备好了吗？十分钟演讲时间。
［南栀］：准备好了，没问题！
她从来是打好腹稿，临场发挥。
“小姐。”梁叔轻声走来。“你的同学来拜访，她请求到你的卧室聊聊。”
“哪一个同学？”
“她叫黄甜甜。”
南栀挂好手机。“好，我在卧室等她。”
梁叔带来束双辫子的黄甜甜，端来红茶和糕点。
惊奇的黄甜甜参观她的卧室。“天啊，你的卧室比我家客厅还大。哇，配套卫浴，简直是公主房！”
南栀跟随参观的她。“你暑假没有回家吗？”
“我留在学校做兼职——图书管理员。原来放暑假的时候，学校举办很多讲座，我遇到很多返学的学长学姐，他们很棒。”
南栀笑了笑。
“栀子，雨情说你们提早结束夏令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是啊，发生很多事。甜甜，你第一次来我家，进小区的时候是不是找了很久？”
“嗯啊，你们的小区比得上我们学院的面积。”
“为什么你没问过我，我家的门牌号呢？”
黄甜甜一顿，扬起甜美的笑容。
南栀收敛笑容。“你到底是谁？”
“哎呀，这么快就识破。”她蓦然斜睨柜子上的布偶熊。“冷静点老鬼，我不是敌人。”
话音刚落，布偶熊躺下来。
“你做了什么？”
“别紧张，让它睡个好觉而已。等我们聊完，它就会醒来。”接着，她自来熟地坐下。“坐吧栀子，我们不知道要聊多久。”
“你先表明身份。”
“我想想怎么表达更清晰。”她指着南栀挂胸口的手机。“集美相机，鬼怪图鉴，拍照封印。”
南栀警惕地后退。
“别这样，我就是你的系统啊。”
南栀嘴角抽搐。“骗小孩呢，系统都住在宿主的脑海。”
“我不一样，系统只是我的分灵，我的本体是这个世界的意志。每个人做过什么，发生什么事，我都知道。例如你，刚刚解除松鼠下的诅咒——其实不是松鼠下的，是它们。而且解除的方法，是我提醒张零的。”
南栀诧异不已。“它们是那些面孔吗？张零为什么能解除诅咒？他到底……”
“它们要杀掉你。”黄甜甜避而不谈张零的事。
“因为我带走它们的祭品？”
“不只这样。唉，怪我粗心，没注意到它们发现你的秘密。它们知道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冷笑的南栀环手抱胸。“你不是世界的意志吗？为什么没注意到呢？”
黄甜甜摇头。“它们也不属于这个世界。准确来说，它们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脱离我的掌控。”
“它们到底……有什么能耐？来自哪里？”
“我想想怎么解释。”她不客气地拿起一块蛋糕。“知道宇宙大爆炸吗？宇宙大爆炸需要巨大的能量驱动，科学家称这种未知的能量叫‘暗物质’。它们住的地方也存在宇宙中的暗物质，通俗点，叫做阴间的苦海。”
“知道薛定谔吧？70%平行世界的薛定谔观测盒子中的猫，可是他们观测到猫是原来世界的猫吗？”
“难道不是吗？”
“谁知道呢。”她耸肩，吃蛋糕。“能肯定的是，当薛定谔观测猫的时候，暗物质中的它们发现了这个世界。可能不只，毕竟有70%的薛定谔观测过猫。”
南栀坐在她的对面。“它们通过盒子观测？”
“不，是门。很不巧，这个世界的薛定谔，观测到的死猫——猫的亡灵成了连接两个世界的门。而门打开的一瞬间，它们迅速占据这个世界的镜子当它们的眼睛。”
南栀毛骨悚然。“我家的镜子画了符，它们看不到吧？”
“因为看不到，我才来你家找你。我借助这个女生的躯体行动，稍有不慎会被它们发现。放心，等一切结束，真正的黄甜甜会回来。”
“你从送魔星来我家开始，借她的身躯吗？不对，是对付诅咒短信bss之前，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黄甜甜没道理通知我这个不住宿的人。”
“哎哟，你发现了。放心吧，平时和你相处的是真正的黄甜甜。”她吮吸指头的奶油。
“你来找我，就为了告诉我这些事？”
“开胃前菜而已。我来的目的，是让你们快点赶去张家村。”
南栀一愣。“为什么？”
她没好气：“你这家伙让世界线急剧收束，救世主顾雅棠和闻雨情还没完全成长，要换救世主。”
“啊？你敢怪我？你当时扔下两句话就跑路，没有说不能干涉主线剧情。还有，你以为我想干涉？敌人找上门我不自保就死翘翘了，你送的金手指是小说里最逊的！”
黄甜甜心虚地喝红茶。“我借助人的躯体行动时，不能出现太久，会被它们发现。还有还有，如果我给你龙傲天的金手指秒天秒地，它们绝对把你扼杀在成长的摇篮中信不信？”
“呵，我不想当救世主。”
“不是你，是你们。你、隔壁睡觉的张零、楼下的许青庭、瞿锦司、乔园、霍知儒和两个小屁孩。你们必须尽快赶去张家村，那三十一个被魔气污染的学生，已经受到催眠赶去张家村。”
“你没骗我吧？”
“你问闻雨情就知道了。”
南栀急得抓耳挠腮。“小蝶和小小还是孩子。”
“他们是不是真正的孩子，你比我更清楚。”
她挣扎数秒。“凭我们几个怎么对付一群bss？天师协会的内鬼肯定不只一个。那些学生去张家村干嘛？”
黄甜甜凝重地放下鎏金茶杯。“扩展‘门’，它们要第一次得到这个世界。”
“第一次？”
“嗯。一旦被它们入侵这个世界，其他平行世界也会遭殃，包括你原来居住的世界。”
“且慢，你先解释第一次的说法。”
黄甜甜深深地注视南栀的双眼。“上一次，我们防守失败，你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你想知道上一次，没跟你重逢的张零，最后是什么结局吗？”
南栀的心不停地下沉。
“快来张家村，我告诉你答案。”
“还有，提防看似置身事外，实则无处不在的那个人。”
下午，金色的阳光逐渐西斜。
睡醒的张零揉了揉头发，懒洋洋地去洗漱。
肚子打鼓，他觉得自己能吞下一头牛。
打开房门，他低头看，坐在门前玩手机的南栀。
喜色充盈黑眸，语气却漫不经心：“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睡醒。”
“然后呢？”
南栀笑着站起来，拂去衣后的灰尘。“第一个答谢你呗。”
“怎么答谢？”
她朝张零勾勾手指。
他倾身凑过去。
么～
她亲一下他的脸庞便溜了。
“嘻嘻，是不是很感动？”
张零轻轻地触碰她亲的位置，忍不住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