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穿成汉武帝的家庭医生后 > 第 158 章 正文完结
    所谓坦白局的后遗症就是,刘彻这些日子的心情一直算不上好。

    一开始,江陵月还忙着处理伤员、打扫战场,没把一点细小的不对劲放在心上。

    然而,当李殳玉这种既非天子近臣、也没什么钻营之心的人都来旁敲侧击问她“陛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心事”之后,江陵月一瞬意识到了严重性。

    这可太反常了。堂堂汉武帝可不是什么情绪无故外露,以至于让臣下察觉的天子。

    “没事,可能就是有点水土不服吧。”

    江陵月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脑中却回想起去岁御驾停驻甘泉宫的画面。更准确说,是她第一次抛出“黑暗森林”理论,试图说服刘彻远离修仙的时候。

    那时候,他是不是也em了来着?

    放在修仙的世界观里,有另一个专有名词解释这种现象。

    ——道心破碎。

    任谁发现自己熟悉的世界一夕被击个粉碎,都会忍不住怀疑人生吧。遑论刘彻自从出生开始就伴随着“梦日入怀”的谶言,是个无敌骨灰级的迷信爱好者。

    现在陡然让他知道,你以为的神仙,其实只是你的后代。你以为起死回生、阴阳逆转的仙术,也要被迫辖制于人,他还有什么心思追求呢,只会陷入虚无主义吧?

    江陵月一边想着,幽幽叹了口气。

    虽然理智上知道,这是戒断迷信思想的必经之路,但眼睁睁见人一天到晚长吁短叹、日渐消瘦,她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上一次刘彻是怎么走出来的?

    哦对,是霍去病二出河西、大胜而归,刘彻必须回长安迎接心爱的骠骑将军。

    那这一回,是不是也能如法炮制?把刘彻的注意力转移到现生上,他就没那么容易思考什么人生的意义了。

    “啪。”

    江陵月打个响指,当下敲定了主意。

    她第一个找到了霍去病。

    准确说,也不是找到,是下班之后自然而然地碰到了他。

    滇国的气候炎热而潮湿,即使是最繁华的王城,比起城市更像现代的露营打卡点。汉军一合计,与其住进城中的房屋,还不如原地搭帐篷呢。

    然后,所有人都极其自然地把霍去病和江陵月分在了一个营帐里,无人提出异议。

    拍板决定此事的霍去病也没有。

    江陵月:“……”

    及至此时,她哪里还看不出霍去病的决定中掺杂的私心?行军路上,安营扎寨的时候,可没人说要把他俩放在一个帐里。

    但众目睽睽之下,她捏着鼻子认了。

    远在长安的府邸都合并成一间了,军帐还要欲盖弥彰地分成两个?未免显得矫情了些,还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揣测。

    好在,他们搭起来的军帐足够大,两个人白日里各有事情,只能匆匆打上几个照面。除了夜里虫鸣切切声中的耳鬓厮磨,日子与往常并无什么分别。

    今天,江陵月记挂着刘彻的事,早早就回了军帐中。孰料,霍去病比她更早。

    “回来了?”

    他抬眼掀开军帐的一角,仿佛已经等了许久。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一股极浅淡的香气忽地萦于江陵月的鼻端。

    江陵月悄悄地深吸了一口:“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香?”

    而且,貌似还是她熟悉的味道。

    霍去病道:“带着几个人进了附近的林子一趟,许是沾上了什么植物。”

    江陵月吓了一跳:“你进林子了!”

    “无妨,有滇人做向导。”

    饶是霍去病这样说着,他还是听话地舒展了四肢,任江陵月来回检查。直到后者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方才放下。

    “幸好没出什么事。”

    自古山林多险,但滇国森林的却险上加险。此地气候湿润炎热,森林的状貌近似热带雨林,蕴藏着比内陆的林子更多的危险。

    毒虫、野兽、甚至于有些不起眼的植物,都有致命的风险。

    这一点,上辈子是云南人的江陵月最清楚不过。她肉眼检查了一遍仍不放心,还召来系统消耗了十万诊疗值,确认了霍去病健康的消息后,才彻底放心下来。

    “下次可别再去了!实在不行,配些钱粮药物给当地人,让他们替着去。他们从小生在这里,经验肯定比咱们丰富得多……我之前弄出来的青霉素已经用完了,要是军侯你又出了什么事,就是扁鹊在世都难救!”

    霍去病含笑应了,又道:“越人公之医术,在我心中,不如陵月远矣。”

    江陵月瞪了他一眼:这是重点吗!

    忽地,她想到了什么,脸色又紧张了数分:“你们去密林里,陛下应该不知道吧?”

    以刘彻好奇心重的性子,有这种热闹,他是一定会凑的,即使劝他危险也无济于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他知道。

    霍去病也了解主君的性格,悄悄附至江陵月的耳畔,故作神秘地轻声道:“……陛下不知。”

    不知就不知,凑那么近做什么?

    江陵月又瞪了人一眼。

    什么夜半低语、耳鬓厮磨啊,多半不是她主动,而是像这样被夹带私货。

    至于不阻止就是默认,就是同意?

    咳咳。

    她才没这么说。

    不过既然提到了刘彻,江陵月就顺势想起了自己白日的计划。

    她先试探了一句:“你最近有没有觉得,陛下不太对劲?是不是我上次告诉了他后世的事,后劲太大了?”

    “我有个想法也许能让陛下重振旗鼓,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霍去病闻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不言语。

    江陵月摸了摸鼻子,心底倏然有点儿发虚。她在未婚夫(?)面前堂而皇之商量哄另一个男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霍去病,是吃醋了?

    然而江陵月瞧了又瞧,

    除去方才怪诞的一瞥外,他冷肃的面上再无失态之处,让她怀疑自己方才的感觉出了差错。

    “陵月想做什么?”

    “……”

    江陵月挠了一下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我让陛下多关注一点现实,也许就没那么容易伤春悲秋了。唔,顺便还能收拢一下民心,提振一下大汉军队的士气。”

    “不过涉及到具体的执行什么的,还得由军侯你来操刀。”

    “……”

    霍去病缓缓地听完,目光忽地温和了下来,轻抚了下江陵月的耳畔的碎发。

    “好。”他说。

    江陵月惊喜道:“你同意了!”

    她还有点担心自己的idea太超前,霍去病一时间不能理解呢。没想到他只听了个框架,就飞快地点了头。

    “陵月如有驱策,莫敢不从。”

    “太好了!”

    江陵月唇角止不住上扬,又在触及男人温和又包容的目光时,一刹红了脸。

    她还记得,这双寒眸曾经多么冷肃透骨,像盛着天山的雪,瀚海的月。

    而现在装着一个小小的她,却似月坠华枝、雪翻明河。

    没有人不会为之心折。

    江陵月庆幸的是,她是那个让霍去病为之心折的人。

    -

    五日后。

    “你们小两口搞得什么神神秘秘的,还要朕蒙着眼睛!”

    刘彻虽然抱怨着,上翘的嘴角却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情。

    他是这里最大的主人,江陵月和霍去病想搞什么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是以,她也根本没想瞒,而是早早预告了出来。

    ——陛下,我和去病打算要给您一个大大的惊喜。至于具体内容是什么,您还是别问了吧。提前知道了就不叫惊喜了。

    听了这番话,刘彻竟然真的按捺住了好奇心,没有刻意去探究他们的动响。江陵月哪次没让他满意,乃至超出意料之外?有那么多成例在前,刘彻愿意为之忍耐几日。

    就连江陵月提出要蒙着他的眼睛,刘彻居然也同意了。

    要是别的什么人冒失提出来,估计早被刘彻当成居心叵测、意欲行刺之人抓下去砍头了。但如果是这两个人的提议,刘彻就明明白白选择了双标。

    嗯,看来这个惊喜的视觉冲击肯定不小。更期待了怎么办?

    视线化作一片黑暗,刘彻有一刹那的慌乱,不过他掩盖得很好。除了扶着他的霍去病以外,没人留意到帝王手心的颤抖。

    江陵月也没留意到。

    “来,陛下,向左拐弯。”

    “直走,对,一直直走。”

    “陛下小心,前面是一个台阶,往上走四十个,就到啦!”

    有了信任的臣子搀扶,刘彻走着走着也渐渐习惯了,甚至有闲心分辨起方位来。

    听到最后一句话,他甚至笑了笑:“这是要把朕带上城楼?要是

    朕看了不满意,就拿你们两个人试问!”

    陛下一定不会不满意的。江陵月意味深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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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她准备的节目,是阅兵式啊!

    那可是后世每年十一黄金档,收视率居高不下的节目。明明形式上那么地简单,但偏偏就有让人移不开眼的魔力。

    尤其是刘彻性格尚武,阅兵式肯定更合他的胃口。

    “好,朕等着!”

    拾阶而上,又走了十数步,终于到了江陵月提前划好的观景处。滇国王城的城墙很是低矮,不过四五米左右,视觉效果肯定没有后世在高楼上那样震撼,但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刘彻能和士兵们互动更多。

    江陵月和霍去病交换了一个眼色,旋即揭开了刘彻眼睛上的丝绸。

    “陛下,您看——”

    从黑暗中恢复光明之后,刘彻有一瞬间的不适应,眼前不由得恍惚了一片。然而,亮如洪钟的声音已经从四面八方涌起,汇成整齐的几个字,鼓噪着他的耳膜。

    “明犯强汉,虽远必诛!”

    “明犯强汉,虽远必诛!”

    “明犯强汉,虽远必诛!”

    哪里来的声音……?

    刘彻恍惚了一阵,但是很快,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的瞳孔震颤。

    入目尽是一片黑红的海洋,再定睛一看,竟然是身着黑甲红衣的汉军。他们手持环首刀抵在胸口,列成约百人左右的整齐方阵,气势汹汹向刘彻的方向走了过来。

    这样的方阵,一眼望不到尽头。

    而方才的“明犯强汉,虽远必诛”正是由走到刘彻面前的方阵喊出来的。

    “好!”刘彻当即拊掌。

    一刹的视觉冲击还是令他龙颜大悦。要知道,刘彻可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但此情此景,还是让他肾上腺素和多巴胺一齐飙升,心情愉悦之极。

    他拍完掌,又问道:“方阵中人,缘何行走坐卧都这么整齐,跟一个人似的?”

    “这就要问军侯啦!”

    江陵月说:“我就是负责挑人,给他训练,没几天就变成这样了。”

    刘彻本在惊奇,听了笑看了身侧沉默如松的青年一样:“是去病啊,就不奇怪了。”

    “是啊是啊。”江陵月也一唱一和道:“要不是军侯统军,我还不敢打包票,一定能搞出这个阅兵式呢。”

    但有他在,江陵月没什么不放心的。

    让从前从没接受过系统训练的大汉军队走出整齐的方块,难度系数极高。但对于霍去病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他连更难完成的都做过呢。

    霍去病听着一老一少、一唱一和吹捧着自己,嘴角微微抽了抽。他看了眼江陵月,想说些什么,却在目光触及她眉飞色舞的模样后,复又沉默了下来。

    男人的虚荣心啊,谁不想听见心上人真心地夸赞自己呢?

    他是凡夫俗子,亦不能免俗。

    除了整齐的方阵,还有他们喊

    的口号,刘彻也喜欢得不得了。

    “明犯强汉,虽远必诛。”

    刘彻也一直是这么做的。此刻,他的心跳被人编成口号、气势汹汹地喊出来,真是每一声都喊在了心坎上,让他如饮甘泉般酣畅淋漓。

    他口中问着江陵月,眼珠子却黏在了目下经过的方阵上,半点移不开:大汉的昂昂军威,莫非这就是陵月想给朕展示的???[”

    江陵月却卖了个关子:“陛下接着往下看吧。”阅兵式,要是只走走方阵就没意思了。

    刘彻颔首,再次按捺住了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虽然每个方阵都大差不差,但他就像看不腻似的,一个又一个地目不暇接。

    江陵月却暗道可惜。

    可惜啊,这次是征南越派来的大军,多是步兵和水军。要是在长安,还能征讨匈奴的骑兵拉出来溜两圈,每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整齐划一地列阵经过,该有多么拉风。

    不过,即使是匆匆准备的阅兵式,内里的多样性也不差就是了。

    谁说汉军中只有士兵了?

    出于公心也好、私心也罢,江陵月特意把军医也编成了方阵。当他们走到刘彻的面前,正式接受检阅时,其他方阵也响起了一阵低低的欢呼。

    江陵月在里面见到了许多熟面孔。

    郁浑、李殳玉、那鲁……

    她扬了扬手,给他们打了个招呼。即使没有得到回应,但江陵月知道,他们看得到。

    救死扶伤,拯救千万士兵的性命。这是她来到大汉,经过短暂的慌乱和思考之后,给自己定下的第一个目标。

    现在的她不仅实现了,也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坚定地与她走在相同的路上。

    吾道不孤。

    刘彻也看见了军医方阵,饶有兴致地看了好几眼,最后笑眯眯地问江陵月:“你怎么不也进去一同走一走呢?”

    江陵月:“……”

    “陛下,要是我也去了,谁给您解说呢?难道拜托军侯吗?”

    刘彻看着半晌不发一语的霍去病,默然了一瞬:“罢了。”

    然而,这个短暂的插曲也很快被他抛之脑后,远处五颜六色的色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等等,这是什么?”

    那色块移动得很快,一个迥异于黑甲红衣的大汉方阵映入了刘彻的眼帘。

    他眯着眼睛,沉思了片刻,从回忆中析出了一点端倪:“这难道是,南越……”

    装扮上看起来,和他进城看热闹的围观者很有相似之处。

    江陵月点了点头:“没错,陛下,是南越派来联合征伐滇国的军队。”

    她和霍去病对视了一眼,又狡黠地眨了下眼:“不过,他们也是汉军的一员。”

    一句话,又让刘彻美了好久。

    因沟通不畅的缘故,短短几日下来,其方阵不如汉军走得那么整齐。加上他们没有统一的制服,看上去十分五花八门。

    却莫名有一种凌乱的美。

    尤其是

    ,他们走到了刘彻面前,不是向汉军一样喊口号,而是一齐唱起了歌……

    也许载歌载舞是少数民族刻在DNA里的属性,江陵月一开始对这个提议颇为震惊,但在看到效果后果断同意了。

    尤其让她惊喜的是,现场的效果尤甚于彩排,约百人的歌喉汇成整齐的一道,歌声萦绕在空旷的场景上空。

    江陵月发表不出什么有文化的感叹,此刻只剩下四个字想说——

    真好听啊!

    但刘彻已然眯起了眼睛,随着调子轻轻点头。末了蹙起眉,露出点遗憾的神色来。

    “可惜,没有丝竹管弦相伴。”

    江陵月刚想宽慰刘彻两句,就听到他神色自若道:“唔,就让他们到长安再唱一回吧。”

    江陵月:“……”

    果然,她这种人果然永远理解不了皇帝的脑回路。

    南越方阵的歌声渐渐散去,人也渐渐远了,但刘彻脸上的笑意,却久久并未褪去。

    有什么比异国他乡之军队,对大汉的君主表示臣服,更能满足刘彻的心理呢?

    作为文艺青年,他诗兴大发,刚要即兴吟上一首,却听见远方传来一阵吟诵声,比他更早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听到这道声音,刘彻眉毛微微一挑,望向了一直负手而立、沉默地当者背景板的霍去病。而霍去病则嘴唇咧开一道缝,沉静的眸中惊愕一闪而过,飞快看向了江陵月。

    江陵月笑而不语。

    渐渐地,歌颂的声音也渐渐清晰了起来,使上首三人足以听清每一个词句。

    四夷既护,诸夏康兮。

    国家安宁,乐未央兮。

    载戢干戈,弓矢藏兮。

    麒麟来臻,凤凰翔兮。

    与天相保,永无疆兮。

    亲亲百年,各延长兮。

    ——赫然是霍去病所作的《琴歌》!

    这可是她精挑细选了军队中的善歌者,几日时间排好了这首诗,当成阅兵式的彩蛋,就连霍去病都不知道呢!

    清越的歌声,渐渐弥散开来,恰合了场中每个人的心境。

    江陵月轻轻打起了拍子,刘彻更是在第二遍唱到“四夷既护,诸夏康兮”的时候眯了眯眼,只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唯有霍去病背手而立,一瞬不瞬望着不远处的女子,漆眸闪烁着不明的情绪。

    ……

    与天相保,永无疆兮。

    亲亲百年,各延长兮。

    当方阵中的汉军唱到这一句时,刘彻忽地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片刻之后,他点了江陵月和霍去病的名字,直白地下了逐客令:“朕再看一会儿,你们自去忙吧!”

    罢了罢了,就让小两口儿自己“亲亲百年”去吧。

    他可真是个体贴的皇帝啊!

    江陵月读懂了刘彻的潜台词,笑眯眯地凑到霍去病身边,把人拉到了一旁角落去。刚好,她也有小话要和他说。

    她唇角上扬,言笑晏晏道:“听到自己写的诗被念出来,感觉如何?是不是很惊喜?”

    霍去病无奈地看着她,顺从道:“嗯。”

    谁都听出这声“嗯”有多口不对心,江陵月却浑不在意:“哎,我就是觉得这首很符合眼下的场景,就想着拿来用嘛。”

    “还有,不是有人吃醋我只记挂陛下吗?我当然要提一提,好自证清白呀。现在你看——十万大军都知道了,陛下也知道了。”

    “怎么样?感动吗?”她眨了眨眼,清月似的眸中弥散着自己也没察觉的笑意。

    “有陵月记挂,我自然感动。”

    霍去病俯身附在江陵月耳畔,凛冽的声音回响在耳廓,远处阅兵式的喧哗也渐渐散去,仿佛这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般。

    “嘶!”江陵月轻呼一声:“你干什么,这是外边,还有别人呢!”

    回应她的,是霍去病的轻笑,和落在小巧耳垂上的一枚细吻。

    “放心,不会有人看的。”

    江陵月有些不信,探头看了看刘彻所在的方向……他连头都没回。

    您还挺了解小年轻的哈?

    “不过,”

    霍去病的语气陡转:“可惜,陵月只知其然,却不知所以然啊。”

    什么意思?

    她光知道霍去病吃醋了,却猜错了霍去病吃醋的原因?

    难道不是她在霍去病面前商量怎么哄刘彻,所以他才不开心了?

    怀中人满头雾水的模样,令霍去病幽幽叹了一口气。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眼底尽是自己也未察觉的宠溺:“陵月莫非以为,我在意你提起陛下?”

    “难、难道不是吗……”

    “那是对主君的忠心,我心胸不至于狭窄至此……陛下听闻你的身世来历会不安,难道陵月从没想过,我亦如此?”

    江陵月的瞳孔一刹紧缩。

    “陛下忧心世事如尘,纵使陵月手段通天,亦有不可违之命,不可抗之神。而我……”

    霍去病的目光一下飘向很远的地方。但他的双手,却把江陵月搂得更紧更密,仿佛要将她从此禁锢怀中。

    江陵月一刹福至心灵:“你是担心我离开这里,离开大汉?”

    霍去病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

    他只是问:“你会么?”

    一刹那,江陵月沉默了,她的目光也飘远。她看向远处蔓延至视线边际的黑甲红衣的军队,和正检阅他们的人。

    这里有她的同袍、她的主君,和她真心挚爱之人。

    这里,是大汉。

    而她,是汉人。

    如果说光阴是一条漫长的河,那她不过是逆水行舟,不断回到往昔岁月。回到那个铸造她的民族的时代,邂逅了青史上她最仰慕的少年将星。

    “我为什么会走呢。”

    江陵月一下把自己埋在了霍去病的怀中,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就好像他们永远不会分开一样。

    “这里,也是我的家乡。”她说道。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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