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他真的来了。他的脸已经刻在我脑海里,我想忘记,却发现早就抹不去了。这是我第二次和严与敬见面。没有姜介,没有尹程,只是严与敬找到了我。——商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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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道轮回墓的经历,让我恍惚了一段时间。那是信仰的遗迹,蕴含着人们的期待、野心,甚至疯狂。
如果我想更仔细的寻找真相,去拼凑全貌,就要彻底改变生活方式,因为预见不到那样做的后果,所以我的选择很保守:维持现状,过好自己的生活,把那一切当成梦。
本以为,我要成功放下了。
可是,随着一场暴雨,故事又开始了。
雨点猛的开始下落,没有任何渐变过程,倾盆而下。
我没有带伞,在公交车站躲雨,盼着等一会雨小一些,能让我走回家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雨还没有停的意思。
在路灯下,抬头看雨从高空落下来,一瞬间,有穿越星空的错觉。
旁边走过来一个人,健步如飞,在我面前刹住脚步。
“商屿。”
雨点噼啪地砸着地面,我以为是幻听,仔细看看周围,除了这位“健步如飞”,再没有其他人。他停在几步开外,从我这里看他,是逆着光的。
“商屿。”
这一次我听出来了,这是严与敬的声音。
时间过去这么久,久到怀念变成了回忆,这声音还是如此熟悉。
他的脸也清晰起来——仿佛我昨日才见过他。
我对他的记忆,竟然有这么深刻吗?时隔多日的忽然见面,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这一瞬间,初遇他们时的惊慌、抗拒,在山里的疲惫、恐惧和绝望,分开时的失落、感伤和解脱,回归正常生活后的恍惚、进藏寻找真相后的矛盾,这些情绪开始复杂交错地一齐涌上来,仿佛那些情绪就在昨日、仿佛那些事情就在昨日。
再次相见,我竟然感觉比第一次见面时还要难以置信、难以面对。
没能好好告别,再相见就很容易不知所措。之前,期待归期待,我却从不认为真的能再见。
这是我第二次和严与敬见面。没有姜介,没有尹程,只是严与敬找到了我。
“……”不知道说些什么,不知道如何开口,呼吸节奏都变乱了。
“出来后,我的身体有一些变化。”他说。
“啊,刚好你来了,我把藏刀还你,等一等,我这就去拿……”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想逃。
“商屿,和我们一起去吧。”
我顿住脚步,心脏狂跳。其实刚刚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丝期望已经出现。就像抛硬币,不是为了根据硬币的正反去做选择,硬币抛出的一瞬间你会看清你内心真实的期望。“换个地方说吧。”我揉了揉脸勉强笑了一下。
我看见他点头,就带他去了最近的24小时便利店,要了两杯热咖啡坐在窗边,两个人都被雨淋成了落汤鸡。
我其实很想说,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可我们还不是可以寒暄的关系吧。
在他们三人中,我唯独对严与敬感些兴趣……应该是很感兴趣。因为他实在太特别,像是活了几辈子,像是看透了人世间。九道轮回墓那一程,我稀里糊涂的被迫加入,我太感性,加之那件事对我的震撼太大,沉在那些情绪里很久都没能走出来,现在好不容易决定放下,他又出现了。
他一直没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因为心里慌,被烫到了好几次,终于热水见底了,他才开口说:“我的衰老开始了。”
衰老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只好问他:“是什么意思?”
他摇头:“我的身体,要衰老了。”
“我还是没太明白。”
“你。”
我指了指自己:“我?和我有关系?”不可能吧,这么玄幻的事情。我几乎要拍案而起,没有这么忽悠人的。
他点头:“今天我特意来确认。”
“……确认什么?”我双手握着空杯子,感受着纸壳子的余温一点点消失。我似乎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难道是我造成的?
“你会影响我。”同时,他把他面前那杯咖啡推到了我面前。“你在身边,可以短时间提高我的速度和力量,但代价是比平常更大的消耗。”
“我没太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能影响另一个人的体质?他这是在给我做心理暗示?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放弃了想解释的念头,“你们常说的,超负荷运行。平衡被打破,衰老就开始了。”
他见我也沉默,继续说:“我有最后一个请求,如果你还不愿意相信我,那么我将不再打扰你。”
“你打算做什么?”
他伸出手到我面前,掌心朝上:“你在身边,我的体温就会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