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很快就超过了焰的承受范围,他眼中红芒一闪即逝,一丝杀意浮现。
巧的是,出价者是那位拍下了火云袍之人。
右手从竞拍器上抬起,焰迈步走出了包厢。
金精池成功地被那人拍了下来,两名蓝裙侍女将其送入包厢,焰趁开门之机以精神力扫视了一番。
包厢之中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貌似中年,是一位地仙,女子年纪与花烨瑶相仿。
无形的精神力烙印在那二人的后颈,随即,焰便走向那方盒子,在一阵机械运作声中到了三楼。
七星楼的布置很是奇特,从第三层到第五层的中央场地完全打通,合并为一层,第六层到第八层合并为一层。
此时,第三层的拍卖场依然热闹,但从竞价上就可以看出,这一场与第六层那一场不是一个档次。
一楼大厅,那位身材丰腴的管事云乔正在送客,见到焰出现,她笑盈盈地迎了上去:“公子,今日的拍卖会可还满意?”
焰状似轻挑地上下扫了几眼,看着云乔微变的脸色,他说道:“不太满意。”
云乔顿时脸色通红,焰见状,低笑了几声便离去了,他已经感应到了那两枚烙印的气息。
那两道气息移动的速度很快,焰上街一看,是一辆马车,拉车的是两匹血灵驹。
看到是血灵驹后,焰才放心下来。
血灵驹是长途神驹,与火灵的青麟马不相上下。但青麟马既可以长途奔袭,也可以短途冲刺,比起血灵驹要更好用一些。
两匹血灵驹拉车,这对父女看样子不只是跨城那么简单。
出了城门,马车驶向大路,看样子他们也担心路上会有人截杀。可是,走大路就不会遇到劫杀了吗?
焰并未靠得太近,而是远远地跟着。
此时此刻,他分外想念花烨瑶,若是她在,他此刻就不用这般辛苦了。
得亏他摸到了一丝空间法则的边界,施展瞬移时偶尔能借助空间波动前行一段。
想他堂堂飞禽之祖,还是青鸾之子,不现真身居然不会飞。等他到了仙尊境,一定要开辟出风脉!
突然,前方五里处,三道刺目的光芒闪现,一红一金一青,在这夜幕中十分扎眼。
焰停了下来,精神力扩散过去,是三个地仙。
“三位这是要做什么?”马车上那位中年人沉声问道。
不是他不想硬闯,向前的三个方向都被法术封住了,若要硬闯,他也许能闯过那道剑阵,但身后的女子可就……
“做什么?哈哈哈……识相的,就把火云袍和金精池都交出来!”三名劫杀者中,那位身材矮胖的火土地仙猖狂喊道。
中年人脸色一变,看样子,今日怕是回不去了。
他扭头对身后的女子说道:“公主,微臣恐怕无法送您回去了,稍后臣来缠住他们,您穿上火云袍,从火海方向跑。”
那女子咬了咬唇,艰难地点了下头,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中滑下。
中年人冲出了车厢,灰粉色的灵力在周身涌动,这个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的色泽,释放出的攻击却强的可怕。
中年人手持一柄弯月刀,挥出了数十道灰粉色刀芒,所过之处,空间都似要被割裂。刀芒不止有着风的利刃,还有火的爆烈。
这是一位火风地仙,论实力,他比面前的三位劫杀者都要强。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没有质的改变,他能做到的也只是缠住这三人一时半刻而已。
那位被称为公主的女子伺机跳入火海,火云袍的防御护罩直接被触发。
她只是一位法师级火修,即便有火云袍的防御,也抵用尽,她不过火海之广啊。
宽达百丈的火海,少女只跑了一半,火云袍的防御罩便消失了。无助的她,只能自己聚起灵力撑出一个薄薄的火御护盾,碎掉一个就再起一个,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走。
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双眼,濒临绝望的她,嘴里喃喃道:“谁来救救我啊,父皇,舅舅……”
她只是一位法师级火修,即便有火云袍的防御,也抵不住那宽达百丈的火海灼烧。
随着最后一丝灵力用尽,火御护盾再也凝聚不出。熊熊的火焰肆意升腾,红色的外焰比她人都高。
正在她无助时,突然感觉周身温度骤降,身前出现一道白色身影,他向她伸出一只手:“跟本座走吧。”
少女抬头看着那个宛如天神降临般出现的身影,不由自主地伸手搭上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
随即,一阵眩晕感传来,片刻后,她睁开眼,自己已经离开了那片火海。
少女抬头看向身边的白衣男子,盈盈一拜:“小女姜玉,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她低着头,轻咬下唇。她虽感恩,但深知人性,无利不起早,不知这位白衣公子所求又是何物?
焰低头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听不出喜怒:“你是哪里人,下方那个中年人是你什么人?”
姜玉看着远处仍在奋力抵抗的中年人,咬了咬牙,如实道:“小女本是坤岩国的公主,被父皇派来夏国竞拍一件宝物,下方的人是我舅舅。不知公子可否再次施以援手,只要能救下舅舅,小女愿意将那件宝物送予公子。”
焰略微颔首,看来这女人还算聪明,小小年纪就会审时度势了。
轻轻抬手,三道蓝色火线如同利箭一般飞速射入那三名地仙体内,仅仅一瞬间,那三人便在姜玉与那中年人惊骇的目光中化为飞灰。
焰带着姜玉再次瞬移,直接到了那中年人面前。
“舅舅!”姜玉扑上去,紧紧抱住中年人,两行泪珠再次落下。
中年人一愣,看着眼前的白衣公子,扶住姜玉,躬身抱拳:“多谢恩公相救。”
焰只是轻嗯了一声,便看向了姜玉。姜玉瞬间明白过来,从空间戒指中取出那块金精池递给了焰。
焰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确认无误就将之收起,又看了一眼姜玉身上的火云袍,暗道了声可惜,如此好看的袍子,被人穿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