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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章 她的房間30
    “……我想邀請你,回到我們的伊甸園。”
    就在他的話音剛剛落下的一刻,楚嬌嬌看到不遠處的步秉似乎發現了什麽,正快步往回走。她也下意識往前一步——就在這個時候,神父忽然從身後按住了她的肩膀:“別動。”
    “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他的聲音很輕,但動作卻帶着不容掙紮的力道,“把你的手從口袋裏拿出來,不用報警,這裏的信號已經被屏蔽了。別擔心,我并不是想傷害你。”
    “你也不用拿懷裏的兇器對着我。”他輕聲說,“我只是想來同你說幾句話罷了。”
    楚嬌嬌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說地球是沒有戰争的地方,可是你有那本筆記本,你應該也學過古地球歷史,知道地球就是在戰争中變成廢墟的,為什麽你還相信地球是沒有戰争的地方?”
    “那是不一樣的。”神父微微笑着說,“你還沒有見識過星際時代的戰争,成片的星球被毀滅,連同上面的所有生物都一同麻木地死去,對于我們的戰争來說,你們的戰争就像是小孩子拿着棍子玩過家家。”
    “在這個星球上,你只是一個孤單的外來者,你不想回到故鄉嗎?回到那黃金的時代,在那裏有你熟悉的一切。”他伸出手來,更加用力地按住她的肩膀,“跟我來吧,我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你想要什麽?”
    “我……”
    楚嬌嬌還沒有說完,一只手忽然從斜裏伸出來,按在神父的手上,冰冷的聲音同時響起:“她想要你離她遠一點。”
    話音未落,勁風猛地掃過,拳頭險之又險的擦過神父的臉!但神父似乎早有準備,飛快地退開了去,林恒不甘示弱,旋即追了上,側身擋住他的去路,飛身一腳踢了下去!
    與此同時,步秉也趕了回來,兩人極有默契地封住了神父的退路,但神父卻不為所動,他不出手,只一味地躲閃,不過幾息之間,眼看着就被兩人逼到了牆角,楚嬌嬌眼尖地看到了身後圍上來的人,叫道:“等等——”
    那些人原本都是站在顯示屏下面的路人,但不知何時圍了上來,楚嬌嬌幾乎是瞬間就想通了什麽:神父在被通緝,他不可能一個人過來!這些人分明都是他帶來的人!
    但那些人的動作遠比她的反應要快,幾乎是瞬間就從身後襲擊了步秉和林恒,但步秉和林恒兩人對于危險的直覺都是從生死之間歷練出來的,根本不需要提醒,在身後人襲擊的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反手與那些“路人”交上了手!
    “哐!當啷!”“咚咚!”身後牆壁上大片的顯示器在幾人交手時被打碎,從牆角剝落下來,露出下方大片的金屬牆壁。
    警報器直到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地尖叫了起來:“警報!非法入侵!警報!非法入侵!已報警,已報警!”
    “出什麽事了!”“發生了什麽?!”
    巨大的報警音終于引起了注意,謝雙安像是飛一樣從檢查室裏跑出來,還沒等看清楚發生了什麽就往楚嬌嬌身邊跑:“嬌嬌!你沒事吧?!”
    楚嬌嬌愣了一下。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神父的身影忽然從人群中消失了,而她手心一涼,就在剛剛,神父從她身邊而過,只留下了……
    她看向了手心裏的黃紙。
    那是一張她非常熟悉的日記紙。
    【十二月三日,晴】
    【嬌嬌又長大了好多。現在即使說她是七八歲的孩子都有人信。傅先生把她的身份瞞得很好,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他才好……】
    【今天是……晴天。我看到了,今天是晴天。】
    【前幾天,陳博士的丈夫找到了我。我原本以為陳博士是因為談論戰争被處決的,但他告訴我,那只是虛假的罪名,陳博士其實是因為私自上到地表才被處決的……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以為他瘋了!】
    【即使繞開那些守衛,該怎麽去地表?那裏已經沒有任何人了,只有輻射!在戰争剛開始的時候,我親眼見到一個瘋了的男人跑到地表,幾分鐘後就昏迷被衛兵拖回來了……在隔壁實驗室裏,他的肌肉和內髒都化成了血,一周後就只剩下骨頭架子了!】
    【但他說,他有離開的辦法,也有防護服。】
    【他真是瘋了!……相信他的我,也一定是瘋了。】
    【防護服不能完全隔絕輻射,我們只能在地表呆一個小時就必須回到地底。即使只有一個小時,也會受到污染。但我還是去了……】
    【然後我看到了。今天,是晴天。】
    ……
    “還在看那個人給你的東西嗎?”一道聲音從旁邊響起,打斷了楚嬌嬌的思緒。轉頭一看,是封欲。
    他們在醫院要遇襲之後,封欲和楚封幾人也趕了回來,剛剛才在桌上看完神父塞給她的日記紙,楚嬌嬌借口接水來到廚房想理清思緒,封欲也握着水杯,似乎也是來接水的。
    ——但肯定是來找她的。這房子裏的人,只有楚嬌嬌還不習慣用那些小機器人來幫忙做事,總是自己端着水杯啪嗒啪嗒地跑過來接水。
    聞言,楚嬌嬌點了點頭。
    “那你想到了什麽嗎?”封欲溫和地笑了笑,像是随口一問,但不等她回答,又接着說,“其實,我倒是覺得,這些日記就好像是被人為篩選過似的。”
    “诶?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真正的日記一般很瑣碎。日記主人‘楚夫人’也似乎有記錄瑣事的習慣。”封欲道,“但這些日記,包括林恒偷回來的那些,裏面記錄的事情不僅連貫,還都是非常重要的信息,說明它肯定是被人為篩選過了。”
    “所以……”
    “所以?”
    “所以我猜,他還會再給你日記。”封欲微微一笑,端起接滿了水的水杯,“今天的這一張紙只是一個故事的開頭,這個故事還有下半部分。他想用這一半的日記和這個故事把你吊走。”
    不愧是深谙人心的心理醫生,即使沒有見過對方,也能根據他的行為推測出他的想法。
    “如果是你的話,你希望這個故事是什麽結局呢?”
    此刻太陽垂死的餘晖恰好地穿過窗棂,落在她的臉上。那張粉撲撲的臉蛋鼓起來,想了想說:“我希望它是個好結局!因為,我好像認識楚夫人。她是我媽媽,對吧?”
    ……這個小笨蛋,似乎忘了故事的走向早已經被歲月镌刻進了廢墟了,無論故事的結局是好是壞,故事裏的人都不出意外死在了兩千年之前。
    封欲沒有忍住,伸出手,用手背貼在她的臉頰上。
    楚嬌嬌疑惑地看着她。
    他追着她進來,本來是想問問她對于神父的邀請是怎麽看的。可是她似乎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的手背順着她的臉頰貼了貼,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追問,對她笑了笑:“簡昊和顧覺還在外面審人,結果出來之前你想喝點什麽壓壓驚嗎?試試這個怎麽樣。”
    他蹲下身,打開了櫥櫃,在小機器人的身體裏翻找了一陣掏出一個透明的方形瓶子,裏面盛着半瓶澄黃色的液體,在陽光的照射下看起來像是晃人眼的寶石。
    “這是仿造的地球酒,”封欲搖了搖玻璃瓶子,漂亮剔透的液體随着他的動作在瓶子裏搖晃,發出輕微的水聲,“沒什麽味道,但還算好喝。要試試嗎?”
    “不過味道可能跟你們古地球的酒不太一樣。”他往自己的杯子裏倒了半杯,然後伸手沾了點酒,在她面前晃晃,“先嘗嘗?”
    楚嬌嬌也蹲了下來,兩個人頭湊着頭,像是準備幹壞事的小孩子一樣蹲在一塊兒,她的視線随着他的手指一動,像是被逗貓棒吸引的貓一樣,眼睛慢慢地瞪大了,眼看着一滴水就要從他指尖滑下來,立刻伸手抓住他的手,然後“嗷嗚”一聲把他的手指含進嘴裏。
    封欲反而怔了怔。纖長的眼睫近得似乎能随着她微顫的動作拍打在他的臉頰上,不知道是指尖的溫熱還是眼睫的拍打,他的心髒一瞬間就狂跳起來,幾乎是眼睜睜看着她伸出鮮紅的小舌,小貓崽兒似地,捧着他的手指,含在嘴裏。
    指甲抵住了柔軟的舌肉,他輕輕地彎起手指,分開她的唇瓣,只見涎水勾勾纏纏地,順着鮮紅的舌尖滑落到唇瓣上,再順着唇瓣往下落,她“嗚”了一聲,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嗆了一下。
    “……”封欲的表情忽然變得僵硬了起來。
    楚嬌嬌含着手指,臉頰一側鼓鼓的,說話也含糊着:“怎麽了?”
    “我……”封欲表情變了幾變,他皺着眉頭,似乎在跟什麽用力争奪似的,表情因為過度的用力顯得有些猙獰,說話也斷斷續續的,“我……另一個我……”
    他忽然往前一撲,單膝跪在地上,原本含在楚嬌嬌嘴裏的手指也猛地抽了出來,指甲劃過脆弱的口腔,有些痛,但此刻她被吓了一跳,顧不上這些,他們原本就是面對面蹲着的,封欲往前一撲,就剛好撲進了她的懷裏,她伸手接住封欲,才發現他在不斷地,快速地眨眼。
    “回去、你……回去!”他低聲說着斷斷續續的話,但緊接着那話又變成了另一個和他聲音一樣,語氣卻截然不同的,“你想趕我回去?”
    楚嬌嬌意識到這是兩個封欲在争奪身體,但她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封欲的表情就忽然變得平靜了很多,似乎已經有一個人獲得了身體的控制權。他反手抱住了楚嬌嬌的腰,就着半跪的姿勢,忽然用力地壓了下來,直直地把她壓在身後的櫥櫃上。
    “封欲?”
    她的疑惑還沒有完全出口,就被怼在櫥櫃上,用力地握住下巴。他的表情變得乖張而憤怒,陰影覆蓋下來,他似乎是要親她——
    但動作又在貼上她的瞬間戛然而止。那張俊秀的臉,就好像變臉一樣,忽然又換成了一副溫和隐忍的表情。
    “……封欲?”
    “……”封欲喘出一口熾熱的氣息,小心地問她,“疼嗎?”
    “什麽?”
    “……嘴疼嗎?”他的手指緩慢地劃過下颚,“剛剛好像劃傷你了……”
    楚嬌嬌張了張嘴:“其實還……”好。
    但最後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封欲忽然壓了下來,唇瓣貼着唇瓣,他不由分說地将舌尖壓了進來,像是巡視領地一樣掃過她口腔的每一寸,好像極度渴求的野獸,狂躁地圈地盤似的。在唇齒相依的縫隙裏呢喃:“我幫你……嗯,檢查一下。”
    楚嬌嬌被親得幾乎缺氧,腦袋發暈,艱難地吐息,模模糊糊地想封欲都不需要換氣的嗎?不對……現在是哪個封欲?
    在她窒息的最後一秒鐘,封欲才撤開了一些。但他的舌頭伸得太深了,撤出時舌尖緩慢地收回去,拉出清晰的絲線,暧昧得讓人頭皮發麻。
    她被親得舌頭發麻,嘴角都紅了,然而還責怪他,他又忽然換了一個神情,先是微怔,然後又換回了之前的那種溫柔的笑顏。然而,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兩個人緊貼着,唇瓣上還挂着彼此的涎水的時刻,這種溫柔卻帶出了莫名的病态。
    他伸出手,掌心握住她的下巴,拇指輕輕劃過她柔軟的唇瓣,将那些本是出自他的涎水輕輕拭去,拇指揉着她發紅的唇角。單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一絲妒忌的痕跡,然而,他又溫聲開口:
    “剛剛,是他在親你嗎?”
    “……嗚?”
    他俯下身來,垂着眼睫,表情隐忍而失落:“你更喜歡他親你,還是喜歡我親你?”
    “我……”楚嬌嬌剛從缺氧的迷糊中回過神來,就猝不及防被問了這麽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她還有點迷糊,“你們不都是一樣的嗎……嗚。”
    “不一樣。”他笑着說,“我沒親過你——要試試嗎?”
    于是又被親了。又被抵在櫥櫃上,被細細密密地,充滿侵略性的吻親得腦袋發暈,渾身發燙,嘴角又紅又腫,雪白的臉頰變得比窗外的落日還豔麗,又像是融化的冰淇淋,被人一抿就全化作了水淌在了他嘴裏。
    雖然第一次不是他親她,但第二次,第三次,甚至以後的,別的東西……他都會拿到手,在另一個自己之前。
    至于另一個自己……
    封欲溫柔地,将舌尖探過她的每一寸口腔。
    另一個自己,就讓他看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