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泽千枝实打开了门,不过她没有放晓美焰进屋,只是将热水壶递了出来。

    “借你了,明天还我。”

    “好。”晓美焰接过热水壶,心中像有蚂蚁再爬,芹泽千枝实的房间里难道有什么东西?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直面芹泽千枝实等于找死。

    晓美焰深知,少一点好奇心的人才能活的更久。

    吃掉那桶杯面后,晓美焰就一直窝在房间里,哪也没去。

    直到夜晚来临,昨夜的经历再次重复,晓美焰注释这那翻滚的雾,陷入沉睡之中。

    她这一夜,睡得很好。

    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天亮了,晓美焰观察了房间里的摆设,没有一点痕迹。

    很好,昨天是一个安全的夜晚。

    晓美焰出门时,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当她到达食堂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在里面了。

    “早上好。”

    没有一个人理她。

    踏入食堂的一瞬间,晓美焰就意识到,有人死了。

    所有人都很消极,晓美焰环视一周后,发现少了两个人。

    织部义次和卷岛春都不见了。

    怎么会?她怀疑的两个人都死在昨天夜里了?

    “开始宴会吧。”织部香织沙哑的声音在集会堂里响起,她刚才哭过,还没缓过神来。

    织部义次的尸体发现在他的房间里,支零破碎的看不出原本的形状,去叫儿子吃饭的织部香织是第一发现人。

    “昨晚,小春和义次,死在了狼的手里。”织部泰长说话时的脸上也很不好,他的亲弟弟织部义次,以及他当做亲妹妹来看待的卷岛春,在一夜之间死去,这是他完全没有料到的。

    “昨天就应该吊死那几个外乡人!”卷岛宽造的态度变得强硬起来,他的手中捏着木仓,这个年老的男人,无法接受自己唯一的孙女也死在这里,他无颜去见儿子和儿媳。

    织部泰长希望他冷静一点:“宽伯,我知道你不好受,我和妈妈也不好受,但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应该投出的是狼,而不是外乡人。”

    “但是他们最有嫌疑不是吗?”酿田近望又开始搅浑水,今天的他收起了笑意,穿着一身红色裙子,像个小女孩一样坐在那。

    晓美焰注意到他的头上带着一个染血的发夹,那是卷岛春的东西。

    酿田近望是卷岛春死亡现场第一发现人,他在那一团红色的物体中,找到了这个发夹。

    “我和宽伯是不可能杀掉小春的,香织阿姨,小泰和匠哥是不可能杀死义次的,所以现在场上的局势不是很明显了吗?三个外乡人,多惠婆婆,狼爷爷,叔父,回末家的长者……你们里面出两个狼,我们挨个把他们吊死不就好了吗?”

    “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是狼!”山胁多惠反驳着,气势汹汹。

    “小泰,你觉得这样可以吗?”酿田近望无视絮絮叨叨咒骂他的老太婆,视线飘向织部泰长。

    “望仔,冷静一点。”织部泰长没有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他知道大家都不好受,但是得讲证据,“[蛇]昨天验到狼了吗?我的提议是[蛇]可以跳出来了,只有你验的不是小春和义次中的其中一位,我们就又能少一个坑位。”

    没有人回答他,没有人跳出来。

    “是听不懂话吗?谁是[蛇],快点说话,你一直隐藏下去又有什么用?你今天跳出来,晚上让[蜘蛛]守护你,我们不就好打了吗?”能里清之介今天依旧很积极,莫名其妙的积极,平时他应该只对回末李花子的一切有反应才对。

    “但是这必须是在[蜘蛛]还活着的假设下,才能成立,谁又知道,[蜘蛛]是不是卷岛春或者织部义次中的其中一位呢?”芹泽千枝实淡淡的说着,说出了所有人心中的顾虑。

    “但是[蛇]一直隐着,确实对我们不利,在场身份不明的太多了,只有望仔和宽伯的身份是明的。”室匠同意织部泰长的想法,也希望[蛇]跳出来。

    如此一来,就能排除室匠,织部泰长,能里清之介和芹泽千枝实了,这几个人看起来都不是拿[蛇]牌的样子。

    不过……能里清之介还是有拿到[蜘蛛]的可能的。

    晓美焰想着,视线在可能是[蛇]的人身上打旋。

    织部香织?虽然很沉默,但是应该是因为儿子死亡打击太大了,并不像是[蛇],如果她是[蛇]应该会很快跳出来推人,毕竟她两个儿子已经没了一个了。

    回末李花子?不太像,不过她拿到神牌应该会搅合场上的局势才对。

    咩子?不是没可能,但是咩子如果是[蛇],应该会跟着回末李花子去验人,然后回末李花子代跳[蛇]。

    狼爷爷?呃……这个看不出来。

    山胁多惠也不像,在被酿田近望泼脏水后第一反应是反驳,而不是跳出来证明。

    好烦啊,到底谁才是那个[蛇]啊!

    晓美焰抓狂的分析着,越分析越混乱,她看谁都不像[蛇],难不成[蛇]是昨天死夜里的两个人之一?

    “我是[蛇]。”就在晓美焰大脑CPU过载的时候,坐在她身边,一直很冷静的那个男人,举起了自己的手,他微笑着,成为了唯一一个跳[蛇]牌身份的人。

    “昨天夜里我验的是织部泰长,他的身份是好人,至于为什么验他,那当然是因为他作为宴会的主导者,我害怕他是狼人,然后让大家去推好人。”

    房石阳明款款而谈,将他的心里过程聊的很清晰,看起来很容易让人信服,就是晓美焰始终觉得哪不太对。

    “那你为什么刚刚不跳出来,大家吵这么久了又想跳出来了?”卷岛宽造不太相信房石阳明,他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就不安全,还油腔滑调的。

    “就像芹泽说的那样,我是在害怕[蜘蛛]不在场,如果我贸然跳出来,今天晚上狼人必定会来杀我,活着的[蛇]比死掉的[蛇]更有用,不是吗?”房石阳明回答道。

    “不对,你没有回答宽伯,你现在为什么跳出来,难不成你现在不害怕[蜘蛛]不在场了吗?你的逻辑有问题。”被房石阳明说是好人的织部泰长看出了房石阳明的避重就轻,他逼问道。

    “因为我一直在迟疑,但是最终我觉得,[蛇]还是得跳出来,就像你说的那样,多排坑,这样才能投出狼。”

    房石阳明轻松应对着这些人的质疑,晓美焰呆坐在原地,那些人质疑的声音和房石阳明冷静的声音在她的耳膜里穿来穿去,扰的她脑子被搅合成了浆糊。

    房石阳明怎么会是[蛇]呢?

    他怎么会是蛇?

    晓美焰的直觉告诉她,房石阳明不可能是[蛇],但是她又觉得房石阳明的说法没有问题。

    矛盾,矛盾。

    “我觉得大叔不像[蛇]诶,你不会是在顶替[蛇]的身份吧?”直觉流玩家酿田近望幽幽的开口 ,“你是狼吗?之所以一开始不跳,是在观察,观察[蛇]还在不在场。”

    “怎么会呢?如果我是狼,我怎么能肯定[蛇]不在场,这样跳出来不就是送吗?”房石阳明反面印证自己为什么不是狼。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在场还有这么多人,狼怎么可能明确的知道[蛇]已经不在了。

    “我觉得房石阳明说的有道理。”织部泰长站在了房石阳明这边,没有证据继续发难的酿田近望闭上了嘴。

    “那[蛇]验出来个好人,我们今天投谁?我看这个叫晓美焰的家伙就挺可疑的,一言不发的坐在那,就是想要让大家不注意到她。”卷岛宽造又将矛头对准了晓美焰,房石阳明是[蛇]他打不动,只能打晓美焰了。

    “我……”

    晓美焰刚开口,就被另一个人打断了。

    “宽伯,别对人家小姑娘这么凶,知道你死了孙女看见小女孩心里难受,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把人家小姑娘打成狼啊。”芹泽千枝实突然说话,在晓美焰觉得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开始维护她。

    她维护我干嘛?

    晓美焰思绪乱糟糟的,昨天的她还在害怕芹泽千枝实是狼,晚上来杀她,今天的芹泽千枝实就秒变护花使者。

    难不成芹泽千枝实是知道她是拿了神牌的好人吗?

    “我提议,今天把晓美焰投出去。”卷岛宽造说不过芹泽千枝实就无视掉她,直接发起来投票。

    卷岛宽造,织部香织,山胁多惠,室匠,四人投了晓美焰。

    “我提议投大叔哦!”酿田近望投了房石阳明,但是没有人跟着他投,他只能气鼓鼓的生闷气。

    “我投狼爷爷一票。”芹泽千枝实投了在焦点人物之外的狼爷爷。

    能里清之介和回末李花子也投了狼爷爷,咩子看回末李花子投了,也跟着投。

    晓美焰也举起手来,为了不被投出去,她只能投狼爷爷。

    织部泰长深吸一口气,在织部香织的眼神里,无奈的投了晓美焰一票。

    现在的局面是5比5,只剩下房石阳明没投票。

    晓美焰抑制住自己的焦急,她没有想到这最终的一票,会落在不对劲的房石阳明身上。

    房石阳明依旧笑着,笑的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张开嘴,宣告了晓美焰的终局。

    “我投,晓美焰一票。”

    什么?

    晓美焰感觉自己瞬间跌入了黑暗之中。

    房石阳明,是[狼]啊。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