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渣过我的Omega带崽和我上娃综 > 第 99 章 番外一 完结章
    夜里下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

    风将雨点撞碎在落地窗上,传来清脆的晃响。院落里的蔷薇也在风中摇曳,秾丽的花瓣浸润得愈发娇艳欲滴。

    猫咪柔白绵软如云朵般的尾巴在战栗中轻扫,不甚被雨水侵袭,淋得湿漉漉的。

    毛发浸了水泽,蔫哒哒地塌软下来,有种凌乱又脆弱的美感。

    尾巴随着主人的情绪起伏,时而舒展轻扬,时而颤悠悠地蜷缩,可怜极了。

    这场雨越下越大,院落四处溅落水花,蔷薇也不堪摧折,在疾风中飘摇零落。

    小狗的一双橘黄色耳朵湿哒哒的,绒毛上沾染饱满的晶莹。

    那耳朵轻抖了抖,蹭得迎风飘落的蔷薇花瓣愈发艳丽了些。

    ......

    “昨晚雨真大。”

    一大早,桃桃和阿冉手牵手在院落里玩耍。

    满地金灿灿的落叶和嫣红的花瓣,被雨水揉碎,凌乱不堪。

    阿冉脚下不慎,绊倒在地上,摔了个屁股墩。

    她坐在落叶中,裤子很快浸湿,屁股冰凉凉的。

    一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慢慢浮起水光,安静望向桃桃。

    “姐姐!”桃桃一惊,连忙俯身,用尽力气将阿冉扶起。

    她给阿冉拍拍屁股,心疼地问:“宝宝摔痛了么?我们回去换衣服。”

    阿冉黏人地抱住她,一言不发地点点脑袋。

    桃桃看得心软,牵着人回到更衣室里,尽心尽力地帮阿冉换了裤子。

    阿冉抬眸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女孩,脑袋歪了歪,忽然说:“姐姐?”

    桃桃动作一顿。

    她眼睛瞪大:“你叫我姐姐?”

    阿冉眨了眨眼,点点头,这次笃定了些:“姐姐。”

    她眼眸清亮。

    桃桃胡乱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张奶奶上次开玩笑对她说,她几乎算是“一把屎一把尿”地亲手把阿冉带到两岁多。当时妈咪和妈妈也莞尔点头。

    可是妈咪和妈妈又说,阿冉的确是她的姐姐。如果没有阿冉,就不会有现在的她。

    “姐姐,姐姐......”阿冉似乎对这个称呼上瘾,叫了一声后,开始糯声喊了一连串。

    那软乎乎的“姐姐”钻进桃桃的耳朵,让她的心痒痒了下。

    被叫姐姐还挺快乐的......

    难怪妈咪每次被妈妈叫“姐姐”时,眼神都那么温柔。

    -

    主卧里拉了窗帘,满室昏暗,极适合酣睡。

    互相搂着睡得香甜的两人浑然不觉小崽们乱了称呼,只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轻蹭对方。

    昨晚湿漉漉的可怜尾巴已经重新松软顺滑起来,绵白懒散地露出被子半截,随着郁落的呼吸起伏偶尔轻动一下。

    祁颂习惯性地摸索,寻到那团毛茸茸后揉进手心,慢条斯理地摩

    挲。

    手感好得喉间都溢出几声惬意的轻叹。

    郁落睫羽轻颤,在祁颂怀中缩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挪了挪,想从祁颂手心逃脱,却只是被那人得寸进尺地揉得愈发用力。

    昨晚余韵尚在,郁落有些难耐,边呼吸得急促,边抬手毫不留情地狠薅了一把某人橘黄色的毛茸耳朵。

    祁颂耳朵微抖,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将郁落抱紧。

    “怎么了姐姐。”她睁眼便看见郁落,只觉得满心幸福,在女人的脸颊上轻啾一口。

    啾完才发觉郁落的脸颊滚烫。

    她霎时清醒,“有哪里不舒服么?”

    看她那双明媚的眼眸里满是正直且温柔的关心,郁落一时觉得可爱,不自觉地心软。

    然而下一秒又被揉得恼起来。

    “不许摸我尾巴了。”她轻嗔道,抬手揪了一把祁颂的耳朵。

    祁颂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作乱的手。

    她轻眨了下眼,乖顺地松手,嘀咕:“手感太好了嘛。”

    “而且......”她的声音更虚了些,“被摸尾巴的时候,姐姐的样子超级可爱。”

    郁落唇瓣翕合,一时没说出话来。

    只身后的尾巴尖尖小弧度地轻扬,显示出主人难为情又愉悦的情绪。

    尽数落进祁颂眼里。

    她忍不住轻笑起来,伸手把郁落整个抱在怀里,大型犬般黏糊地蹭蹭。

    “喜欢姐姐。”她一顿胡乱亲吻,热情得郁落忍不住勾唇,清泠的眉眼也浸润暖意。

    在清晨开启新一天的爱意,如过去每一天般热烈而笃定。

    她们亲亲抱抱着赖了会儿床,慢条斯理地回味昨晚的放纵。

    祁颂说:“姐姐的尾巴好软,像一样。我从来没有摸过这样的猫猫尾巴。”

    她这句话有歧义。

    郁落状似随口问道:“你还摸过哪只猫猫的尾巴?”

    祁颂一怔,垂眸望向女人的眉眼,那里似乎正暗涌着某种情绪。

    她心念微动,故意逗人:“拍摄上上部剧时,剧组里有只可爱猫猫参与表演,我就顺手rua了。”

    郁落睫羽轻眨,“噢。”

    她雪白的尾巴蔫哒哒地垂下,抬手缓缓推开祁颂,拥着被子坐起。

    祁颂看她那安静又委屈的背影,霎时觉得心里一疼。

    正急急忙忙要开口解释,却听郁落轻轻地说:

    “你睡吧,我要出门了。”

    祁颂到嘴的话止住,下意识问:“你去哪里?不带我么?”

    郁落慢条斯理地将睡袍带子系好,风轻云淡道:

    “去找一家狗咖,rua一整天小狗耳朵。不带你。”

    “......”

    祁颂眸光凝滞,连忙跟着坐起来,从身后把人搂紧。

    “不许去!”她可可怜怜地缠着人,“我的耳朵不够你摸么?”

    “而且,我只摸过你的尾巴。”她的毛茸耳朵忧郁地耷拉下来,委屈巴巴地挽留,“你也不许去狗咖摸耳朵。”

    “别的小狗耳朵肯定没我的软......”她酸溜溜地拉踩。

    “噢?”郁落眉毛轻扬,“可是某人方才不是说在剧组——”

    “那是逗你的。”祁颂抱得更紧,闷声交待,“剧组哪里有什么小猫参与表演。”

    “况且拍那部戏的时候,姐姐全程陪着我,有没有猫你最清楚了。”

    祁颂说完,才后知后觉自己落入了坏女人的圈套。

    郁落分明什么都知道,只是将计就计地逗弄她!

    看到祁颂眼中的顿悟,郁落忍俊不禁:“笨蛋。”

    “......”祁颂翻身把人压住,“说谁笨蛋?”

    尾巴被危险地捉进手心轻揉,郁落的心脏跳得极快,忍不住咬了下唇。

    “你可能听错了......”她小声狡辩。

    “迟了。”

    祁颂低哼一声,俯身垂首,寻到最软的地方咬上去。

    ......

    “姐姐!”

    厮混到日上三竿,妻妻二人从楼上下来时,便见阿冉颠颠地在客厅里欢快小跑,朝桃桃一口一个“姐姐”。

    郁落和祁颂同时瞳孔微震。

    郁落走过去,堵住了奔跑的小崽。

    阿冉来不及刹车,软软地撞到郁落腿上。

    她眨眨眼,顺势抱住郁落的腿,蹭了蹭:“妈咪,早安。”

    郁落蹲下来,把软团子揉进怀里,语重心长地提醒:“乖崽,你现在叫桃桃姐姐,以后说不定有一天会后悔的。”

    一想到以前阿冉总称桃桃为“小屁孩”,满目抗拒和逃避的模样,郁落就有些担心。

    万一阿冉某天恢复记忆,该如何面对自己被桃桃亲昵地带大,还傻乎乎地叫桃桃“姐姐”的过往呢?

    作为亲妈,郁落担心之余,还不合时宜地悄悄期待了一下。

    而阿冉不太能理解郁落的担忧,似懂非懂地点点脑袋,一双纯净明润的大眼睛依赖地望着她。

    郁落被可爱到,垂首亲亲阿冉的脸蛋,莞尔:“算了,你们现在开心就好了。”

    于是两个崽彼此之间的称呼彻底凌乱,什么“姐姐”、“宝宝”混着来。

    有次祁颂忍不住嘀咕:“崽崽们的称呼怎么好像比我们的还甜呢?”

    听到这句话时,郁落正把一颗嫣红色的脆桃切成小块。

    她没有立即回答,只慢条斯理地切完桃子。

    而后用叉子叉了块汁水丰沛的桃肉,喂到祁颂唇边,眉眼微弯:“吃么?宝宝。”

    祁颂的心脏倏地漏跳一拍。

    女人清泠如玉的面容分明满是成熟勾人的风情,嫣红唇瓣上下轻碰时,却将“宝宝”两个字音发得那样可爱,显得百般宠溺。

    祁颂看得目不转睛,喉咙微动几下,慢半拍地问:“.

    .....你说什么?”

    郁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没听清?”

    祁颂无辜地点点头,脑袋上的毛茸耳朵跟着一弹一弹。

    郁落的目光在那橘黄色耳朵上落了几瞬,又往下流转到祁颂清润的乌眸。

    她轻笑了声,睫羽轻扇间眼波流转,声音低似蛊惑:

    “......姐姐晚上说给你听。”

    祁颂的心跳霎时撞得更热了。

    -

    夜里,主卧中隐隐溢出甜腻又绵软的低喃,而对面的儿童房中也一派温馨。

    阿冉今年四岁,早已经能顺畅流利地说话了。

    她窝在桃桃身上,慢慢地分享今天在幼儿园发生的事。

    桃桃认真听着,时而摸摸她柔软的头发。

    说完后,阿冉有些不好意思地糯声交待:“今天在幼儿园,阿冉很想姐姐。”

    “我也很想很想你。”桃桃亲亲她的脸蛋,“满脑子都是快点回家抱抱我们阿冉。”

    闻言,阿冉的眼眸明亮了些。

    “最喜欢姐姐、妈咪和妈妈了。”她幸福地嘀咕,“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咩?”

    “当然啦。”

    桃桃合情合理地推测:“等我们长大以后,会像妈咪和妈妈那样结婚生宝宝,永远都不分开。”

    阿冉眨巴眼睛:“是这样的嘛?”

    “你看,妈咪叫妈妈的名字,妈妈叫妈咪姐姐,她们偶尔还互相叫宝宝。”桃桃有理有据,“我们也是。”

    “她们睡在一间房、一张床上,我们也是。”

    “她们出门时手牵手,还经常抱抱,我们也是。”

    阿冉被说服了,坚定地点点小脑袋,杏眸圆睁:“结婚!”

    ......

    第二天早上,听到这两个小孩儿的童言童语,郁落和祁颂同时被牛奶呛到。

    捂唇咳得惊天动地,几分狼狈。

    阿冉和桃桃都担心地递来纸巾。

    祁颂擦擦眼角沁出来的湿润,一边轻拍郁落的背,一边哭笑不得地反思道:“是我们没有注意。”

    她和郁落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让两个崽明白她们会牵手、一起睡觉,是因为她们是亲生姐妹,而她们口中的“姐姐”和祁颂叫郁落时的“姐姐”有所不同。

    “你们以后会各自有自己喜欢的人,也可能会分别组建自己的小家,但不影响你们在亲情上永远爱着彼此。”祁颂说。

    阿冉的眉眼耷拉下来,可可怜怜地说:“不能和姐姐结婚嘛?”

    “想结。”她乌眸水汪汪的。

    郁落、祁颂:“......”

    在两位大人连续几天认真的教育下,两个崽终于彻底弄明白爱情和结婚是怎么一回事。

    本就只是童言无忌,这下更是随意抛在脑后,姐俩好地一起快乐玩耍。

    但郁落和祁颂对此其实有种说不出的心虚。

    桃桃和阿冉是没有

    血缘关系的,按理来说......

    长大了再看吧。祁颂将因此发呆的郁落抱在怀里,温柔地轻拍着背,我们只需要尽职尽责地教授她们相应的知识,逐渐讲述过去的故事,剩下的就顺其自然,不需过多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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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现在为时尚早。”她低头啄吻女人一口,“有空不如和我贴贴,珍惜只有特殊生理时期才出现的毛茸耳朵和尾巴。”

    ......

    日子分明在安稳的幸福中慢下来,时光却似乎悄悄流淌得很快。

    今天是阿冉的六岁生日。

    郁落和祁颂将她打扮得漂亮可爱极了,那缀着剔透宝石的皇冠往头顶一戴,阿冉仿佛是冰雪世界里出逃的小公主。

    而桃桃也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裙子,脖颈上的项链坠着一枚宝石,和阿冉皇冠上的是同一对。

    “我们阿冉和桃桃今天都特别漂亮呢。”郁落和祁颂俯身亲了亲两个女儿。

    一家四口出门,拍了一套亲子写真集留作纪念。

    又去环球影城新建的哆啦A梦园区,玩了个尽兴。

    晚上回到家,松软可爱的生日蛋糕摆在餐桌上,六根卡通蜡烛燃起,暖光融融。

    熄了灯,阿冉在摇曳的烛光前虔诚许愿——

    希望我们一家四口健康平安,一辈子都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下一秒,烛光蓦地晃了一瞬,紧闭的双眼也能感受到那份明灭。

    许愿?

    许愿......

    刹那骤痛,无数个心愿忽然汹涌地充挤阿冉的脑海。那是曾经无数个人或雀跃或悲戚的渴盼,而她曾游弋其中,在一片浩荡里寻出虔诚的心愿逐一实现。

    后来,她开始存在于别人的心愿中......

    再后来,她有了自己的心愿,并甘愿为之牺牲自己......

    阿冉缓缓睁开眼。

    时明时暗的烛光下,她看到了郁落的脸,接着是祁颂,然后是桃桃。

    “郁落,你要和祁颂从头开始,重新创造属于彼此的未来。真希望我能看到那一天......”

    ——很多年前,她在泪眼婆娑的郁落面前,不舍而疼痛地说出这句话。

    真好。

    她微微勾起唇来,有泪意浸润脸颊。

    她看到了。

    ......

    -

    ......

    此时此刻,暮色渐浓。

    你正披着一身晚霞,在院落里慢悠悠地浇花;桃桃和阿冉正闹着小别扭,却又忍不住关心对方。

    而我正在敲最后一段字。

    这份记录已经写了太长太长,回首逐字看去,我总忍不住热泪盈眶。

    在你离世后的那一年里,我曾经一笔一划地记录我们的过往:从那年冬天在冰雪中的初见、到荒芜角落里你问我是否愿意和你拥有一个小家、到后来你在梧桐树下等我晚自习放学、再到

    你在极光下接受我的求婚......

    我把那些过去全部都记录在笔记本上,不舍得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样就算以后年迈,记忆愈渐模糊,也能独自品味和你的一切。

    但后来时光回溯,笔记本也销毁在其间。

    幸好,我的记忆力尚佳。

    抱着与那时的悲切截然不同的心情,如今我满心安稳的幸福,对着电脑重新拾起那些回忆和字句,甚至补充得更细致而丰满。

    除了年少时青涩的过往、已经被撤销的那一段“未来”外,我还把你去世那年时我的可怜姿态说给你听,以期你疼疼我;把去忘我之境的神奇遭遇写给你看,告诉你我有多么机智勇敢,以期你更爱我;把穿回来后误以为自己穿书、误认为你出轨生孩子的傻瓜过往仔细交待出来,以期逗你笑一笑......

    我想让你被我的笨拙绊倒,最后只能跌进我的怀里。

    我写了很久很久,几近半年。许多字句可能不够明润恰当,内容记录得也东倒西歪。

    但我相信你能体会到我写下它们时绝对真挚而饱满的情感。这就足够了,对吧?

    今天,我对这份记录进行了最后一番润色,彻底落笔完稿。

    我想,是时候将它作为你的36岁生日礼物交给你了。

    我猜想,你浏览这些字句时大抵会时而流露出温柔的笑意,时而咬唇羞赧,时而眼尾泛红、流淌清泪......

    啊,光是想想就觉得可爱极了。

    所以我决定在你看这份记录时,搬椅子坐在你的对面。假称自己是在阅读剧本,实际是在悄悄阅读你。

    而等你读完全文,看到最后一页里的这一段文字,肯定会破涕为笑,抬眸看向我。

    那么现在,快起身过来亲亲我吧。

    ——永远爱你的祁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