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警校之前,诸伏景光做了满满一密封袋的杏仁小鱼干,于是课间的时候,松田阵平总能看见降谷零嘴里叼着一条小鱼干嚼着,好不惬意。
诸伏景光简直就跟养猫似的养着这个猫主子。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幼驯染?!
嘴里泛酸的松田阵平愤愤然,拍案而起去寻自家个幼驯染,然后发现自家的下垂眼幼驯染嘴里也叼着一条小鱼干,一旁的伊达航嘴里咬的也不是牙签而是小鱼干。
“你们!”感觉自己仿佛是被背叛了的松田阵平话音未落,诸伏景光从松田阵平面前走过的时候十分顺手的抬手往他嘴里一塞——效果拔群!松田阵平加入了吃小鱼干的行列中。
“好吃吗?”荻原研二说着,手里拿着一小包小鱼干,“景光旦那和小降谷的感情真好。”
"那金毛混蛋就是个弟弟。"说着双关话的松田阵平撇撇嘴,"教官最近不是在说可以提前考虑从事哪个职位吗,我觉得他们绝对不会分开。"
"我和小阵平不也是吗?" 荻原研二嘿嘿—笑, 揽过松田阵平的肩看向伊达航, "班长想好了吗?”
“到时候再看吧。”伊达航笑了笑,“我只是想成为像老爹那样的警察。”
“大家都是不确定式啊。”荻原研二感慨。
“分开了又不是永别,人生是自己的,矫情什么。”松田阵平不甚在意,抓了一把荻原研二手里的小鱼干, "等诸伏他们买了新家入住,我定期就去蹭一顿饭,吃他家大米喝他家水,气死那金毛。"
荻原研二:“连吃带拿!吃景光旦那一口饼干拿走一盘饼干当明天早饭!”
松田阵平感觉到了强烈的共鸣,这一点他都没想到,不愧是他这位家中有破产经验的幼驯染,抠起来简直算盘哗哗响。
荻原研二对钱的执着有多强?松田阵平某天看见荻原研二半夜不睡觉爬起来搞神秘仪式只为求财运的时候就知道这人多半是半截人掉钱眼里了。
对了,那个时候荻原研二念叨的话还贼魔性,松田阵平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什么"我爱钱钱爱我,钱从四面八方来,时时刻刻来,铺天盖地来......."
一问荻原研二,他说是种花那边传过来的求
财大法。
太魔性了!
松田阵平甩甩头将那魔音甩出去大脑。
插不上嘴的伊达航:……
他知道,被幼驯染排挤是他这个脱单人士的命运。
警校的六个月被他们过得热热闹闹,松田阵平本以为降谷零二人会在分开前把自己的单位说出来,却不想这俩人毕业后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于关于他们的信息都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抹去。
松田阵平对于这种情况心里有了猜测,他若无其事的和荻原研二一同进入爆炸物处理班,就仿佛自己从未认识过那两个人,荻原研二也与他一样。
这个世界似乎处处充斥着暴力与罪恶,从正式入职开始,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就时常出动,紧张刺激的拆弹是松田阵平所享受的环节,但是和那些或惊恐或暴躁亦或是麻烦的人打交道是松田阵平所不乐意的。
幸而他有荻原这个幼驯染,如果两个人是一起行动,那么负责交涉的必定是荻原研二,哪怕荻原研二更乐意把自己的这个天赋用在女生身上。
但为了工作效率,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是被拆分开来调动的,就比如今天,松田阵平在休息,荻原研二却在东京的另一端执行着任务。
“炸弹炸弹!又是炸弹!哪来那么多混蛋!这玩意儿这么容易量产的吗?!”难得休息日却要处理炸弹案,松田阵平暴躁极了,他穿着休闲日常,手里还拎着刚从便利店买来的吃的。
听到旁边大楼传来的爆炸声,松田阵平抬头看了一眼冒烟的地方,确认了楼层就骂骂咧咧冲了上去。
污浊的滚滚黑烟就如同燃起的烽火,带来人群不安惶恐的尖叫、刺耳到仿佛要贯彻灵魂的警鸣。
有人在为这场灾难与无辜的受难者低泣,有人作为旁观者或麻木或津津有味的讨论,也有人仿佛双脚被死钉在原地,嘴上却喋喋不休的咒骂着这个世道。
人构成的灾难与人构成的嘈杂混乱拥挤不堪,零零散散几个身影并然有序的冲进大楼中。
灰黑冰冷的钢铁大楼林立,一如既往的沉默与不变,但谁也不想成为一座巨大的墓碑。
松田阵平喜欢拆解机械,就好像是将自己的情绪、人格也一同拆解开来般松快简单,他也享受将复杂危险的炸弹拆卸解除后的成就感,却厌恶着在紧迫时刻拆弹背后所蕴含的人性
。
他是个拆弹警察,他也不需要想太多,TMD拆就行了。
眼下只有一把指甲刀,自带锉刀的那种,算是聊胜于无的增添,他预期的最好情况就是作弹只有那么一个已经炸了的,而最坏的情况就是作案者放了不止一个炸弹要紧接着后续爆破。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这个被松田阵平发现的炸弹还被绑在一个手脚都被折断的人身上。
发现松田阵平的到来,这个八尺大汉激动得自蛄蠕并发出呜呜声,不是他不想呼救,而是他的嘴上贴着一圈胶带。
松田阵平没空给这人先拆那胶带,他第一时间去查看大汉身上的炸弹,见这人还动来动去忍不住脾气怒斥了一句:“别动!想不想活了!”
身材健硕高大的大汉顿时眼泪汪汪,委屈的泪珠子往下掉,因为没法说话,他呜呜呜的简直就像是一只哈士奇。
松田阵平被闹得没法静下心思考,拿出随身携带的警察证给这人看了一眼就收了回去, "我是警察,我会救你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大汉安心了下来,看着俊美痞气的警官表情认真专注地拿着指甲刀开始对他身前的炸弹进行拆卸,都说认真工作的人最/巾,更别说进入工作状态的人本就是个慵懒缩小巾的美男子。
距离松田阵平眼前这个炸弹爆炸的预设时间还有5分钟,期间他听到了别处炸弹引爆的声响,大楼剧烈震动着,天花板簌簌的往下落着尘土。
松田阵平没有足够的时间停下这个构造复杂的炸弹,只能直接想办法把炸弹从大汉身上取下来。
炸弹的绑带是相当结实的尼龙绳,松田阵平将它与作弹的衔接处进行拆分,花了大概三十秒,因为用力过度,用来充当撬棍作用的锉刀直接在他虎口刮出一道血肉模糊的伤痕。
松田阵平眼皮子都没抖一下,把灯弹从大汉身上拆下来就把人捞起来背在背上,开始撞离,他现在所处的楼层已经被放弃了,他也判断出这个楼层距离塌陷不远了,楼下的普通人应当在警方的安排下撤离干净了。
如果没有松田阵平冲上来,这个手脚骨折的大汉肯定活不下了。
————真够沉的。
松田阵平内心暗骂,那个罪犯还真不个软岔子,不绑妇孺孩子,对这种大汉下手。
草,明明是在骂那个混账玩意儿,他这怎么还带了点赞赏的意味来了?!
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气浪带着碎片扑向墙面,势要淹没每一处角落,松田阵平脚下的水泥地板也在颤抖着,苟延残喘着托着两人的体重。
“呜呜呜呜——”大汉哭得像是死了爹娘一样,涕泗横流,糊了一脸,“呜呜呜呜!”
“闭嘴。”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地说,他的呼吸有些沉重急促,却并没有被打乱节奏,也幸好他警校期间经常和那几个混蛋一起被罚跑,最开始跑五圈,后面慢慢的就是负重跑。
鬼场教官最后发现体罚拿他们没办法,就叫他们去打扫卫生,算是放弃让他们‘回头是岸’了。
“我绝对会带你一起活着逃出去的。”松田阵平说着把人往上颠了颠,调整了一下位置,脚步毫不放慢地往下跑,中途上方的钢筋和混凝土塌陷落下,被松田阵平翻滚躲过去,大汉不幸后脑勺撞地昏厥了过去。
幸而在此之后,这栋大楼仿佛是被定住了一般,亦或是炸弹终于炸完了,脚下的楼梯都稳定了,于是在楼层彻底坍塌之前,松田阵平顺利带着人逃了出去。
“小阵平!”
松田阵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荻原研二一个大熊抱。
“放过我吧……”灰头土脸的松田阵平累惨了,额头靠在荻原研二肩上,放松下来后整个人都没了力气,“把人送医院去。”
莉原研二看着如同鹿塌的积木般塌落倒下的楼层,余惊未退地抱紧了自己差一点就要失去的幼染,天知道他赶过来的时候看见松田阵平背着个人踉踉跄跄出来被吓得又多么惨。
在无人可见的角度,支撑着大厦的那只手也同时被放下,收回手的青年藏在阴暗处看着那两位警官。
身着黑色西装的温润青年静默着压了压帽檐,向着大楼塌陷中绝不会有人接近的危险道路走去,落下的钢筋与泥块在触碰到他之前便被黑红色的光芒裹挟着停滞在空中,待他走过才如释重负的轰然落地。
"情况如何……弘(Hir)。"一辆黑色RX-7停在僻静的巷口,穿着讲究的金发黑皮青年降下车窗看向来人,俊朗的脸上似笑非笑。
名为‘弘’的温雅青年坐上副驾驶,摘下礼帽,微微一笑,”无事,走吧,我们也才刚刚开始,不要第一次给人办大事就
迟了。"
隔日,作为情况最危急却也最幸运的幸存者,大汉被记者采访,说明了当时的情形有多么危险后,记者也对那位奋不顾身的警官心生敬佩,于是道:"那么对那位救下你的警官,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大汉:“谢谢,真的太感谢了,哥哥好帅啊~他好强壮~”
听着大汉羞答答的声音,在场所有人同时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电视机前的松田阵平:....
电视机前的荻原研二:哈哈哈哈哈哈!
电视机前的诸伏景光:咳!
电视机前的降谷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