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還好有和也留下的彈珠，長谷川楓在心裏暗暗的松了口氣。
剛才在‘腦髓地獄’發動的時候，彈珠中的‘人間失格’異能也一并發動了起來，解除了異能。
不愧是極度危險的精神類異能，這種異能發動起來甚至可以媲美中原中也的污濁。
而作為對面成功算計到他的‘回報’，長谷川楓的攻擊越發淩厲，他一刀劈向站在他面前的夢野久作和江戶川亂步。
先把最聰明中的一個解決掉。抱着這種想法他絲毫沒有手下留情，世界意識因為他傷害武裝偵探社社員而造成的反噬越來越嚴重，長谷川楓已經不在乎了。
就在江戶川亂步避無可避的護着夢野久作時，一道黑紅色的異能突然擋住了長谷川楓的攻擊。
是芥川龍之介。
長谷川楓幾乎兩眼放光的看向他，中島敦已經死了，現在除了中原中也，他是自己唯一的目标。
而雖然很想立刻把對方的異能剝離出來，長谷川楓卻不得不小心打算。
因為福地櫻癡少年好友福澤谕吉的到來，身體內部的靈魂開始越發躁動起來，長谷川楓幾次險些壓制不住。
該死就不能老實點嗎？在心裏默默咒罵着，長谷川楓将手中的刀握得越發緊，力道也一次比一次大。
只聽‘哐當’一聲，福澤谕吉手中的武士刀應聲折斷。
有贏得希望，長谷川楓掩飾着自己的目的，盡可能向芥川龍之介靠近。就在這時，一陣破風的聲音傳來，一把刀子被扔到了福澤谕吉身前，後者伸手接住，格擋住了長谷川楓的攻擊。
“雨禦前！”躲在福地櫻癡皮囊下的長谷川楓瞪大了眼睛，“雨禦前明明已經被他鎖起來了，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放着要是的位置，卻發現鑰匙早已不見蹤影。
該死！當時和也發病的時候太過于難受，居然讓他忘了鑰匙是否被保存好。
不過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随之而來支援的人。
在争論結束緩過神來之後，異能特務科和軍警也立刻派來了大量人員支援在碼頭的港口黑手黨和武裝偵探社。而如果長谷川楓和這兩個組織的人大戰一場都已經精疲力盡，那軍警那邊則是裝備整齊蓄勢待發，更別說其中還跟了不少強大的異能者。
但最致命的其實是雨禦前的刀鳴，他和小林和也都如出一轍的懼怕他。
所以在尖銳的聲音響起時，長谷川楓下意識的想要捂住耳朵，也因此錯過了擊中福澤谕吉的機會。而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腳不聽使喚了。
長谷川楓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從福澤谕吉手中劈手奪下雨禦前。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氣息，這把神刀安靜了下來，但長谷川楓實在沒辦法為這種事感到高興。
他正在失去對這具身體的控制權，這樣的念頭讓長谷川楓感到惶恐。他飛快的再次搶回控制前，并一刀劃傷了大倉烨子的肩膀。
不能在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在情緒激動之下，他終于下了死手。
但屬于福地櫻癡的靈魂并未讓他如願，長谷川楓能聽到他在心裏深處的大喊。
“快給我住手！不許傷害我的同伴。”
可長谷川楓并未因為身體裏靈魂半哀求半威脅的話而停住動作。
“我們都有各自的同伴。”他心想，“你想保護你的，我想保護我的。”
再也不敢手下留情的長谷川楓再次淩厲的一刀劈向大倉烨子，這次他很不走運，居然讓對方躲開了。見狀，長谷川楓立刻一刀劈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那道靈魂意識太盛的緣故，長谷川楓一時不察竟被對方拿回了左手的控制權，而福地櫻癡也絲毫不敢耽擱，立刻一掌打在了自己持刀的右臂上。
只聽‘咔嚓’一聲，那條手臂軟軟的垂了下來，竟然是被福地櫻癡自己打斷了骨頭。
好疼！這是長谷川楓第一次因為這具身體的受傷而感覺到疼痛，他很肯定這一定是反噬造成的。
“快走！烨子，快離開這裏！”趁着長谷川楓因為疼痛而分神，福地櫻癡立刻控制着身體向周圍的幾人大吼，“快離我遠點！”
聽到福地櫻癡本人的聲音，大倉烨子含着淚聽從了對方的命令，撤到了一邊。而長谷川楓此時無暇顧及這些，因為右臂失去力氣，雨禦前被轉移到了左手，現在的他正在跟福地櫻癡争搶着身體的控制權。
實在不行就只能把他用作一顆人體炸彈，然後自己從這句身體裏脫離出去了。
長谷川楓咬了咬牙，決定立刻就這樣操作，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人共同處在一具身體內思維共通的緣故，意識到他念頭的福地櫻癡與他争奪身體的力量開始越來越大，最終在某一刻他真的獲得了成功。見勢不妙，長谷川楓立刻将控制權反奪回來。
但已經遲了，重新拿到身體控制前的福地櫻癡既沒有尋求幫助，也沒有試圖壓制住他，而是幹脆利落的将雨禦前刺進了自己的腹部。
感受到強烈的痛感，長谷川楓不敢再耽擱，立刻利用彈珠化作分子跑出了出去。但已經遲了，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腹部也多了一道傷口。
而在他脫離身體之後，完全失去了生命力來源的福地櫻癡毫無意外的倒在了地上，周圍無數人喊着他的名字或者別稱沖了上去。
現在的長谷川楓也很想被同伴喊一下名字，但小林和也已經去了小島上，暫時意識不到他的處境。當然了，長谷川楓也并不想對方意識到。
在被太宰治一把白磷撒到身上時，長谷川楓意識到自己今天不可能離開這裏了。
“對不起！對不起！”他在心裏不斷默念，“請原諒我，我不是故意扔你一個人的。”
他們曾經承諾過要陪伴彼此度過最困難的時刻，但現在他要食言了。但直到這一刻，長谷川楓仍舊沒有放棄取到芥川身上的兩種異能。
“再賭最後一把。”長谷川楓摸索了一下口袋裏最後一顆‘人間失格’。
他突兀的大笑了起來。
“你們贏不了我。”他一邊像瘋了一樣癫狂的大笑着，一邊對衆人這樣說。
“你在說什麽？”對面武裝偵探社的下一任社長似乎很不安的将其他人擋到了身後。
“我說你們贏不了我。”他将自己殺死那些人奪取他們異能的經過添油加醋的講了一遍，順帶還說了些諷刺的話，當所有人都被激怒後他也終于說出了現在大家最關注的點。
“你們救不了中原中也，因為他很快……”最後的幾個字飄落在了風裏，長谷川楓身上藍光一閃，身上束縛着他的‘羅生門’也在那一瞬間失效，緊接着他掏出一把與雨禦前相同材質的匕首向芥川龍之介飛速沖去。
但他的奮力一搏終究沒有接過。
從側面沖出來的吸血鬼伯爵布萊姆攔住了他的腳步，并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呸！果然心黑的人血的味道也不好。”伯爵的眼睛裏跳動着怒火，長谷川楓猜測這應該是他自從認識對方以來他發的最大的一次火。
而長谷川已經不願意繼續糾纏下去了。吸血鬼的病毒雖然不會對他産生左右，但病毒造成的痛苦卻是實打實的，更何況這裏還有太宰治，自己不可能忍受得了他的審訊。
所以這個時候就只有一種選擇了。
“你們打不敗我，我的親友們一定會恢複健康。”長谷川楓驟然發力掙脫了太宰治的鉗制，從他的懷裏偷出了一把手/槍，“我也不會讓你們拿我做人質。”
幹脆利落的一聲槍響，長谷川楓能清晰的感覺到子彈穿透了他的身體，時間被不斷拉長，一切記憶像走馬燈一樣在他眼前閃過，最後定格在了第一次見面時所有夥伴的笑臉上。
“好可惜啊！”長谷川楓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他身下的土地，“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這一刻，像是同伴之間的感應。人在小島上的小林和也突然感受到了一陣心悸，他不安的坐起身凝視窗外的天空，殊不知躺在他身後手術臺上的中原中也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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