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八零炮灰亲妈不干了 > 128 第 128 章 想她开心(二合一)……
    许梦雪瞟了他一眼, 当是没听见这句话,没吱声。

    年轻男人似乎真吃定她必须给换座位一样,又大声说了一遍, 过道上的人都往这儿边看。

    这回, 许梦雪自然不好再当作听不见,她歉意地笑笑,回道:“要是我们大人在地下睡, 说让也就让了。但你看吧,小孩子还小,腿也短,你看他们能爬上上铺吗?”

    简而言之,换铺不行。

    更不提说, 上下铺三个价钱不一样了。

    对方真需要, 她也并非那种真爱斤斤计较的人, 能帮一把是一把。但这种前脚说他们, 后脚就一副理所当然要人帮的态度,她不喜欢。

    不喜欢自然不惯着。

    年轻男人不死心:“同志,他们可以抱上去。手举着,一下子就给放到上铺了。”

    怕许梦雪再找“抱不动”这样的理由,他接道, “我可以帮忙, 抱个孩子我还是没问题的。”

    “不用了, 谢谢。孩子没睡过那么高,这个护栏拦不住她,不安全。”许梦雪耐着性子解释,眉眼间已有不耐放。

    她不想再和这人打嘴仗,刚好瑶瑶要去上厕所, 便带人去上厕所。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听到一阵吵闹声,听那个声音,好像是小煦。

    小煦怎么会和人吵架?

    许梦雪立即想到,可能还是那个换铺位的问题。她拉着瑶瑶穿过狭窄的过道,尽快往铺位那去。

    瑶瑶这时也听见了,小声说:“妈妈,是哥哥。哥哥好像哭了。”

    许梦雪攥紧她的手,安抚她:“妈妈这就去,别担心,有妈妈在呢。”

    小丫头在她身后重重点头。

    许梦雪脸朝前走,没看见瑶瑶点头,但她感觉到小丫头不慌张也不害怕,瞬时定了定心。易霆刚才不在,去给他们买东西吃去了。

    她顿时懊悔,应该等易霆回来再带瑶瑶去上厕所,不该把小煦一个人丢在车厢里。

    她还没走到,吵闹声渐渐停止了,基本听不到小煦的声音了。她走到隔壁的床位,看见一群人围着,她嘴里喊着“让让,让让”,挤过人群,首先看见的是易霆的身影。

    他高大冷峻的背影,显得车厢都变狭窄许多。

    他眼神泛冷,浓眉锋利,未发一言,刚才那个还挺有理的年轻男人已经在点头哈腰道歉,乖乖让他老娘从床铺上爬下来。

    “对不住啊同志,我真没想到……刚才我和那位女同志说好了,她同意了,谁知道孩子没同意,我真不是有意的,别介意啊。”

    “我妈才没同意和你换,是你趁她走了,非要爬上来。我不同意,你还推我。”小煦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不留一点面子。

    其他人也都看着,指指点点的,有说他“不应该的,想睡下铺自己买不就完事了,非得想花少钱上来和人换,动这种歪心思,把别人都当傻子似的”,有说“换个床铺咋了有啥大惊小怪的”,也有说“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换自己睡下铺好好的,突然有人跑过来挤走自己床位,自己高兴不高兴”……

    反正说啥的都有,最多的是指责年轻男人想换床铺不是不行,人家同意了就可以,但没有背着人家,趁人家不在,抢人孩子床铺的。

    “这得亏是人家家大人回来了,要不然,不定怎么吃亏呢。”

    这话说得年轻男人脸青一阵、红一阵的。总之,难看得很。

    许梦雪把小煦拉过来,问他有没有事,问完后看向脸色变换不停的年轻男人,冷声道:“这位同志,你要是刚才没听清我的话,我就再说一遍,我家孩子小,没睡过上铺,上铺不安全。并且,我们是正经花了钱买票的,不像你说的,是占空铺位。所以,换床铺的事,你找别人吧。”

    年轻男人连忙应“是是是”,拉着他老娘就想离开,却被许梦雪伸出胳膊拦住。

    “你推了我家孩子,给他道歉。”

    年轻男人不服气,张口道,“我凭什么给他道……”歉啊?

    话没说完,感觉一道锋利的、带有十足压迫感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一抬头,便和易霆的目光对上,浑身顿时一个激灵,人也瞬间清醒过来。

    他可不会忘记这个男人的手段。

    刚才那小屁孩一告状,这个男人就捏住了自己的那只手,疼得他几乎跪地求饶,腕骨都要碎了。还有这一身气势,根本就不好惹。

    年轻男人不由暗自后悔自己惹了这一家人。

    于是,哪怕他不想道歉,慑于易霆给到的压力,他也得老老实实低头,向小煦道歉。

    他们的铺位就在这儿,年轻男人吃了亏,一时间没脸待在车厢里,便要去车厢连接处透透风。他老娘也不想被人指指点点,遂也跟过去。

    许梦雪让小煦转圈给他看看,确定他没别的问题,方才放下心。

    “下回一定不留你一个人在车厢,我和你爸肯定留一个人看着。”

    “妈,我没事,不用担心。”小煦看许梦雪脸色不好看,立马摇摇头,”他们刚爬上瑶瑶的床,我……爸就回来了,然后……没吃亏,你放心吧。”

    易霆意外地挑了挑眉,垂眸看向小煦。

    小煦也有点别扭,捏着衣角,把易霆如何教训那个人的事给讲了一遍。许梦雪松了口气,看了易霆一眼,到底没说什么话。

    她没说什么,易霆自觉是懂了,也不站着当一尊雕像了,把买回来的东西拿出来,摆在桌面上。

    有看起来爽口的凉面,还有热腾腾的包子、水煎包,以及一小包卤味凉菜,西红柿、黄瓜等蔬果。

    许梦雪颇为意外:“你这是上哪儿买来的?”

    易霆看向窗外:“就在那外头。还有盒饭,我也买了一份。”

    他从底下又掏出一份盒饭,许梦雪属实有几分惊讶。

    天气正热,没多少胃口,包子水煎包她和孩子吃不下,易霆便都解决了,不解决也没办法,天气那么热,根本没法儿放,估摸着到不了晚上东西就馊了。

    她和瑶瑶小煦吃了三人共吃了一份凉面和一份盒饭。凉面味道还行,很爽口,能让人多吃两口;

    盒饭的饭菜做得不尽人意,尤其他们这段时间吃惯了芳姐做的饭,更是觉得盒饭难吃。不过,也不能浪费,配着卤味凉菜一块吃了,也给吃完了。

    他们刚吃完,易霆便拿着洗好的、挂着水的黄瓜、西红柿过来,让他们利利口。许梦雪吃不下,瑶瑶和小煦各啃了一个西红柿,吃得倒是挺开心的。

    -

    车已经开出去不短了,瑶瑶和小煦也困了,许梦雪让他们脱好鞋子,躺在床上睡觉。她手肘支在桌上,单手托腮,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默默看着。

    易霆坐在她对面,心里描摹着她的眉眼,开口道:“别担心,他们不敢再那样了。”

    许梦雪回神,视线落在他身上,调侃道:“我知道,人家害怕你这个阎王呗。”

    易霆不赞同地拧眉:“好好的,我怎么就成阎王了?”

    许梦雪弯唇轻笑:“这你得问他。我说半天人家都不当回事,看见你跟见鬼似的。”

    易霆:“……”

    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刚才我还是阎王,转头又成鬼了。那要我选的话,还是当阎王吧。”

    许梦雪:“你可想得美吧。”

    她知道易霆说的啥意思,倒也不是在为这个犯难,还真犯不上。她只是难得地放松,想看看窗外的风景,安静待一会儿。

    易霆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不再说话,跟她一道望着车窗外。

    这一路都还在H省境内,平原广阔,麦田金黄摇曳,远处房屋错落有致。有的村子发展快,已经是一水的砖瓦房——这种到底是少数,青瓦黄泥的土屋是常见的。

    渐渐地,夕阳斜下,金橘色漫出地平线,炽烈的颜色将麦田、房屋、道两旁的绿树笼入其中。漫天是浓烈的、炽热的金橘色,逐渐分层,由下往上,墨色一点点攀爬而上。

    明月早在夕阳浓得化不开之时,便已经挂在树梢头。当墨色席卷了天空,明月皎皎,清辉洒下大地,车窗外的一切在夜色中镀上一层清凉的月色,朦胧而美好。

    瑶瑶和小煦早就睡醒了,也像模像样地托着下巴和他们一起看风景。

    瑶瑶下午喝的水,想上厕所,许梦雪带她过去。

    厕所在车厢一头,瑶瑶进去,她在外面等着,隐隐听到两道熟悉的声音在争执。

    “你不是说,一定能给你娘我换个下铺吗?现在可咋整,我这胳膊腿儿的,能爬上那上铺?还不如叫我死了得了!”

    “我哪知道有人就是不给换,还是年轻人了,国家不都说要尊老爱幼,也没见他们有一点。”

    是年轻男人烦躁的声音。

    许梦雪扯唇嗤笑。

    还真是该他们的了,不换座位就不应该了。

    “别跟我说这个,我不听这个,我就问你现在咋整吧!当初我说买下铺,你说下铺贵,非要省那点钱,这可倒好。反正我不管,钱是你要省的,下铺你也得给我整一个!”

    “娘,我说娘啊,你怎么回事?我省那点钱还不是为了咱们,能多省点咱们就多有点。你也是省吃俭用一辈子的人了,省个钱不是应该的?”

    “我省吃俭用了一辈子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我还省啥我?我这辈子都没花过几个钱,好不容易坐趟车去个首都,我闺女给我钱买的,我就想舒舒服服躺着去,不行吗我?”

    “……”

    他们还在吵吵嚷嚷,瑶瑶从厕所出来,许梦雪没做停留,带孩子离开了。

    没一会儿,那个年轻男人带他老娘一道回来。两个人脸色还都不太好看,鼻子出气,看彼此不顺眼。

    年轻男人心里窝火,想撒气,一对上易霆,又犯怂,只好坐在过道边的位子上,没好气地踢车厢。

    “这位同志,注意一下,这是公共财产,破坏公共财产是要罚款的。”

    刚好有人来查票,列车员注意到年轻男人的行为,过来制止他。

    年轻男人只觉得运气实在是背到了极点。

    他粗声粗气质问:“同志,我就踢两脚,哪里算得上破坏,你这有点上纲上线了吧?”

    年轻男人转头不看列车员,“再说了,那么多人,凭什么只说我啊,是不是看我好欺负啊?”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为什么只管你不管别人,你心里没点数吗?别人有踢车厢吗?别人有做错不知道改吗?我这是正常的提醒,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上纲上线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列车员也是个辣妹子,一话不说就怼他。

    年轻男人神情不悦,站起身来,就和她理论。

    两个人本来就有点呛声的意味,这一下子就跟两个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着,在车厢里吵吵起来。

    另外一个列车员本来正在看别人的车票,一见这边情况不对劲,赶紧过来拉住刚才那个列车员。

    “同志同志,冷静一下。我同事年纪轻,刚上岗没几天,一时没压好脾气。”

    年轻男人:“你可管管吧,这是我不打女人,要不然我刚才就大耳刮子伺候了。”

    小辣妹顿时不乐意了:“什么,你还想大耳刮伺候我,我没招呼你都是够意思了,你这人可真有意思!”

    “静亚姐,你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小辣妹满脸不高兴,给这个叫静亚的列车员讲到底发生了咋回事。

    人吧,就是爱凑热闹,尤其是火车上没个乐子,大家都无聊得很,一听见动静,跟猫儿闻到了腥似的,立即围拢过来。

    有人嘴快,来了句:“嘿嘿,咋又是这个小伙子嘞?”

    其他人不明白他说的啥意思。

    这个人也是真无聊,绘声绘色讲咋回事,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表演。

    “就这样,让他老娘直接占了人位置,要不是人家男人厉害,还指不定怎么欺负人家孩子和孩子妈哪。要我说,这人就是看人下菜碟,可不能惯着。”

    小辣妹也听得真真的,可算是找到了知音,头一昂,嘴一撇,抱着胳膊:“就是,静亚姐,这种人可不能惯着,蓄意破坏公物。”

    “估摸着是在别人那受了气,没处撒气,可不就只能破坏公物了嘛。”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呵呵接道。

    年轻男人没好气朝说话的人瞪眼睛:“就你话多。”

    他腆着笑脸和静亚解释:“同志,我就真不是有意的,踢了两脚,真没别的意思。你看要是脏了,我现在给擦,给擦行不行?”

    说罢,他就弯腰去擦灰,糊弄一样抹了两下,直起身子,赔笑道:“看看,干净了,真没事。”

    静亚看了眼周围:“都散了吧,围在这儿,多热啊是不是?”

    她看向年轻男人,“这次没事,以后也不能随意踢车厢,公共财产需要维护。”

    年轻男人点头应是。

    静亚:“车票拿一下,查票。”

    年轻男人一愣,眼神飘忽,努力掩饰自己现下的不自然:“刚……刚才不是看过了吗?咋还看?”

    静亚偏头,“小莺,他的票你看了?”

    小莺摇头。

    她眼睛看着年轻男人,滴溜溜一转,瞬间想到一个可能,附在静亚耳边一说,静亚点点头。

    她大概也猜到了。

    列车员走了后,年轻男人垂头丧气,他老娘正在边上骂骂咧咧。

    “你他娘真是……我闺女你姐给的钱,让你买车票,你干啥去了?你就这么骗老娘,骗老娘不认字是不是?你奶奶的,真他娘的我咋生了你这么个破烂玩意儿,让你心眼子都长到自己老娘身上!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年轻男人灰头土脸的,他不敢抬头,想着一抬头,就会看到其他人嘲笑的目光。

    “娘,你低点声吧,还怕不丢人?”

    他老娘脸拉得老长,手叉腰,骂道:“你都不嫌丢人,你敢做出这么没□□的事,你还怕丢人?要怕丢人,你做不出这种事!”

    “我这不是想省点钱……”年轻男人解释。

    说到省钱,刚许梦雪就听他们吵一通了。他这样一说,他老娘顿时又不干了。

    “你省钱,你省给我了吗?这是我闺女给我的钱,我要你省了吗?我还能活几天,没要你花一分钱,还贴钱给你买车票,你就连张车票都不舍得给你娘买?”

    她越想越气,话跟连珠串似的,“我真是白养你了。想当初你生下来那么点,又小又瘦,人都说你养不活了,我自己也没奶,我是背着你,挨家挨户地要饭啊。

    “要到口吃的,我饿得前胸贴后背,我也不吃,先嚼吧嚼吧给你吃,你吃不饱就哇哇哭,我就赶紧给你要饭去。你是我一口饭一口饭要大的,我什么不紧着你啊,临到头,我还没死呢,你就这么着对我?”

    年轻男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娘,你别说了,成吗?”

    列车员这时过来和他们说明情况。

    老大娘一听,本来以为车票补站就行了,她硬着头皮爬上铺,老胳膊老腿硬撑着,熬过去也行。

    谁知道,列车员却告诉他们,他们不仅逃票坐车,还妄图想用硬座票混迹卧铺车厢。

    老大娘一整个懵了,嗫嚅着嘴唇,半晌没找到话。

    她想说“不能吧,不可能吧,怎么会买的不是卧铺啊,明明是买的是上铺啊”。

    话到嘴边,偏头看见儿子心虚躲闪的眼神,联想到上车之前的怪异,你躲我藏仿佛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还要哄人列车员去别的车厢找亲戚……

    她一下子明白了。

    人家列车员和她没仇没怨,不至于因为她吵几次嘴、撒几次泼就来撒这种慌,她是不识字,可识字的满大街都是,列车上更是一抓一个准儿,人家犯不着骗她。

    犯得上骗她的,只有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好儿子。

    列车员一脸为难地看着这对母子,不太愿意再说什么难听话。

    静亚刚才和她们说,有对母子拿着硬座票坐卧铺,年轻儿子不愿意张扬,黄莺又和他们吵一顿,当时硬赶走不合适,只好等到快熄灯时过来。

    这个老娘的确泼辣,他们没走近,便听到她骂骂咧咧的声音,是以,在说明情况时,态度尽可能温和,言语也尽量不刺激到对方。

    他们担心她撒泼,倒不是说怕了,就是这样折腾来折腾去,大家都累得很。

    两个列车员小心观察老大娘的神色。

    布满皱纹的脸上,嘴唇发青发抖,两颊深陷,发白的头发在灯光下略显惨然。

    她看向年轻男人,对方却不与她对视。

    过了许久,久到列车员都要忍不住一次开口提醒,老大娘终是重重吐出两个字:“我走。”

    她使劲直起背,去够行李架上的旅行包。她踮了好几次脚,硬是够不着。列车员忙上前帮忙。

    “娘,我来吧。”

    年轻男人刚从架子上拿下旅行包,老大娘劈手夺过,抓起旅行包往硬座车厢走去。

    她身形踉踉跄跄,握着旅行包些微吃力,一侧身子歪着,走得并不快。

    此刻,她这种被霜打了的模样,倔强又孤寂,看得人颇为心酸。

    年轻男人忙跟上去,车厢归于安静,列车员提醒大家即将熄灯,安排好各自的事。

    半夜到站,上铺来了两个人,应该是两个年轻人。许梦雪翻身看了眼孩子,易霆听见动静,在黑暗中小声道:“你放心睡吧,我看着,没事。”

    许梦雪迷迷糊糊的,听见他说话,隔着狭窄的过道,回道:“嗯,你也抽空睡会,还得明天才到。到了,再一出去,没时间出去。”

    易霆“嗯”了声。

    许梦雪当他是听进去了,仰面躺会去,望着上铺的床板,余光略过一道又一道漆黑的物影,不自觉发呆。

    “为晚上那个事难受?儿孙自有儿孙福,将来咱们的孩子肯定不这样。”

    突然,易霆再次开口。

    许梦雪转过头,看向他。

    借着月光,以及外面偶尔过去的灯光,看见易霆不知何时支起身子,一向肃冷的眉眼蕴着些许的担心与温柔,双眸正安静地注视着她。

    心中微动,许梦雪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个情绪不太能说得清,就是觉得吧,何至于此。又觉得吧,话说起来过于轻巧了些,不痛不痒。”

    年轻男人的离谱操作,她下午已经见识了;她也见识了他娘如何泼辣凶悍。

    如果后来,他娘不是那样走了,而是撒泼打滚儿,和列车员吵一架,再和自己儿子骂几顿,她心里都不会有任何波动,偏偏不是。

    这种感觉又说不上来具体是怎样的。

    总之,不太好受。

    “你睡不着,我给你讲讲我以前和鹏飞当兵吧,还有我出去办事时的遭遇吧。”

    许梦雪抬眸,眼底有一丝惊讶,“你很少讲这个。”

    易霆叹口气,于黑暗中无声地笑了:“可能是在列车上,窗外的月亮又那么美,虽然周围都是人,此刻就咱们俩醒着,又有点不一样。”

    他温声讲起他在外的经历,也讲起她不曾见过和经历过的青春。

    声音温润,如水如夜色般轻柔,娓娓道来,不疾不徐。

    许梦雪听得入神,不自觉投入其中。

    她感觉到,易霆是想当兵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转业的话。

    她也感觉到,一次次见不到面的外出和伪装,对他而言无疑不是莫大的考验。

    她还感觉到,在他看似冷漠的外壳中,有着对他们的关心和爱护。

    只是不知道怎么世事变化,他就变成了那样的模样,让她觉得陌生,让他自己也感到陌生。

    这种陌生,在火车咯噔咯噔的呼啸中,在温凉轻柔的月色下,渐渐变淡、变浅。

    她都知道。

    他想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