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成为abo世界唯一普通女性 > 第 90 章 无责任番外
    无责任番外篇

    有关生日惊喜。

    苏梨的生日在秋分,结婚后有关生日,苏梨也没太大想法,主要是没有过盛大生日的习惯,吃个晚餐就够了,她是这么想的,因此在过生日前几天都非常平静,也没和任何人提过,仿佛那就是个普通日子。

    上班下班,她送过陆轻舟去过剧组后,回到工作室和工作伙伴们开会商讨有关陆轻舟的商务,一上午的会议结束,吃午餐,下午与前来沟通陆轻舟商务的他方公司进行沟通推行项目进行。

    晚五点,准时下班,苏经纪人还是开着自己十多万星币的代步车准备回家,进了电梯和几l个同事说说笑笑,将几l个顺路的同事一块带回去。

    最后一个同事下了车,苏梨开了车内的音响,听到周予辞作词的新歌,她一顿,将音量开大了些,踩了油门提高速度,傍晚阳光正好,落在路上,将路旁树照出摇摇晃晃的树影。

    那些记忆都离很远了。

    路过蛋糕房,苏梨犹豫要不要买个蛋糕,今天好像是她的生日,想了下,还是没买,主要是最近在健身,奶油是危险品,不能随便靠近,算了回家让陆闻屿多加一个菜好了,但下车买了想要吃的菜,肉和蔬菜还有海鲜,提着回家,途中跟陆闻屿打电话,习惯性的撒娇:“我下班了,你呢?”

    陆闻屿轻咳一声,声音有些低,很抱歉的告诉她:“还在开会,可能要等一会才到家哦。”

    苏梨也不会失落,说好,然后把自己买的菜拍照片给他看,一一点了自己想吃的菜。

    拎着菜回到车上,继续放着音响开车,她跟着唱,降下车窗,风灌进来,红灯的时候,旁边也停稳了一辆车,刚好齐平,苏梨无意的扭头看一眼,旁边的车也降下来车窗,露出一张笑意盈盈的脸,是个女孩子,夸她:“小姐姐,你唱的真好听。”

    骤然被夸,苏梨有些惊讶,说:“谢谢。”

    她已经能坦然接受来自别人的夸奖。

    绿灯,车子起步,苏梨很开心的继续跟着大声唱,生日这天原来普普通通,也能开心愉悦的度过,她不需要对任何人感到抱歉。

    其实还有点心酸。

    因为又长大一岁,今天起就二十六了。

    抵达小洋楼,还没下车就听见毛毛欢快的叫声,她笑出来,提了菜下车,随口嘬嘬两声哄狗,进了院里,叫声越欢快,苏梨站在门口准备按密码开门,已经听见毛毛那爪子甩在地上的声音还夹杂几l句小小

    的咪咪声。

    一定是毛毛和咪咪并排守在门口迎接。

    这小动物是每天下班第一个惊喜,苏梨一边按密码一边笑容满面,即使每天都已经看习惯了,还是期待毛毛和咪咪接自己回家的场面。

    打开门,房子里是暗的,门里站着个人手捧着插着蜡烛的蛋糕,笑着接她,毛毛和咪咪一左一右像两个护卫贴着陆闻屿的腿边蹲坐着。

    陆闻屿护着蜡烛不让它熄灭,含笑看她:“小梨,生日快乐。”

    苏梨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有几l分湿润,渐渐往下看到那点燃的蜡烛上,蛋糕一定是陆闻屿自己做的,因为苏梨看见不是奶油蛋糕,而是酸奶涂得外层。

    陆闻屿:“来啊,许愿。”

    苏梨很难说清楚在糊里糊涂上前吹灭蜡烛的时候,自己在心里就究竟虚了几l个愿望,又或者给自己确定了几l个目标,她吹灭蜡烛的一瞬间,灯光被人打开,才看见门里站在好几l个人。

    陆淮年手里端着份她刚刚在手机点的菜,用一种明显是配合但会被人怀疑是否姜女士用一些条件威逼利诱他答应的语气说:“可以动了?”

    姜女士拽了下他的衣角,很无语:“现在不是你开口讲话的时候。”

    陆淮年皱眉,反驳:“但是厨房还有个菜要我端出来。”

    杜思浓:“所以可以放彩带了吗?我想拧了。”

    陆轻舟:“我还在录像,请各位说话小声点,我都录不到小梨说话了。”

    钱早早:“她还没说呢。”

    苏梨:“你们为什么聚的这么齐?”

    她心里的感想难以表达出来,生日对于苏梨来说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即使有些事情好像过去了,但是她也从来不会去想象想今天这种日子。

    姜女士一边帮忙端菜,催促陆淮年快去端另一道菜,她将手里的菜放到餐桌上,很温柔的笑了下,漫不经心却令人忍不住流泪的语气:“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她走来,拥住苏梨:“我的小梨,祝你生日快乐。”

    在二十四岁时,苏梨一个人买下生日蛋糕,祝自己的妈妈生日快乐。

    生日像是她的诅咒,令苏梨痛苦不堪,她痛恨自己的生命奔腾永远如旧,此刻有人端出一份蛋糕祝福她快乐。

    没有发誓却一直不肯吃生日蛋糕的苏梨,终于再次在生日的时候尝一尝蛋糕的滋味。

    这日子平凡,日复一日,是靠彼此的爱才得以让生活闪闪发光。

    /

    陆闻屿的生日在十一月的末尾,二十七号,摩羯座,他每年生日都和父母朋友过,十几l岁的时候非常期待,但过了二十六岁之后便对生日的心情趋于平静下来,在发现父母的衰老后,这种庆祝更像是一次为父母存在而感到感激创造出的节日。

    他从以前开始,从这天就更喜欢送父母礼物。

    比起自己收到礼物,陆闻屿认为父母好像在这天更值得收到礼物,他喜欢看到自己在意的人收到礼物时开心的样子。

    结婚后,生日多了一个人庆祝,陆闻屿当然高兴,从起床开始便觉得又一年开始,责任重大起来,父亲打算退休,渐渐将公司职责转交至陆闻屿身上,扭头看见苏梨在床上还睡得香甜,距离闹钟响还有十几l分钟,他下意识俯身去亲她的额头。

    那种心情很奇妙,像是手握武器一般,又觉得身处桃源。

    苏梨半梦半醒,回吻他,用一种睡梦中的撒娇语气说自己早餐想要吃什么。

    陆闻屿觉得好笑,捏她鼻子,问:“今天我生日,不应该你照顾我吗?”

    苏梨困得睁不开眼,坦诚道:“应该,可是我进不了厨房,会炸。”

    陆闻屿被这句话逗的笑出声,胸膛随着小声而震动,确实,苏梨什么都可以去做,什么也都能做的好,唯独进厨房这件事非常为难,也许是对厨艺没有什么天分,又或者志不在此。

    总之苏梨尝试做饭的几l次都失败了,明明跟着教程学的步骤,连调料都和视频里精准一样,做出来的东西却像是一滩狗饭,毛毛闻几l下,为难的趴下去叹气,苏梨大惊,拎着咪咪去闻,咪咪直接用爪子刨地,像是埋屎一样的动作。

    陆闻屿干脆禁止苏梨进厨房,那个厨房是他精心维系的场地不能被苏梨完全破坏。

    好在一个家里有个家务事做的样样精通的人就够了,苏梨在别的方便也有自己维系家庭的能力。

    这样的两个人也非常像模像样的维系着自己的家庭。

    早餐后照常服药注射药剂,最近去看医生,在医嘱里陆闻屿的药量减轻了一部分,这代表他们距离手术的时间更近了一点,苏梨跟陆闻屿都感到轻松一些。

    之后各自开车去上班,到了公司,开会签文件,偶尔走神想给苏梨发消息,忍住了,不能打扰她上班,差不多中午,因下午要去子公司巡查,不能和苏梨一起吃午餐,陆闻屿只能感到一些遗憾给苏梨点些外卖。

    算到外卖差不多到,他将自己的午饭摆好,手

    机放在面前,果不其然没多久手机响起来,是苏梨打来的视频通话,即使没有说,但陆闻屿那张脸上还是流露出过分愉悦的气息。

    和苏梨用手机视频共享过午餐和短暂的午休,差不多到下午上班时间,只有挂断电话,巡查,听取新项目内其他人的想法,有时还是会走神,一回神,自己的笔原来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小小的苏梨,旁边没有人看到,于是陆闻屿能心安理得若无其事的翻页,继续点点头对讲话人的观点表示赞同。

    即将下班,到陆淮年办公室询问一些建议,抬起手看到时间到五点,他笑了下,问陆淮年有没有收到自己送的高尔夫球杆。

    陆淮年说收到了,且约他下个周末一起去打高尔夫球。

    陆闻屿考虑了下,对自己父亲貌似很为难的说不行,下个周末小梨要和自己去约会。

    很不意外的被赶出了陆淮年办公室,开玩笑得到应该有的结果,陆闻屿心满意足准备下班。

    今天生日,势必要回陆淮年和姜女士那里过生日,猜想到了亲友会给自己过一个惊喜派对,陆闻屿一路开车,心中想苏梨今天会给自己送什么。

    应该是上次他们一起去逛画展的时候,他随口说喜欢那个风格的画像。

    又或者是她买的那件情侣连体睡衣,很幼稚,幼稚根本不符合两个人平常的风格,这代表完全不会穿出去,只会在他们的家里穿,只有两个人才能见到的对方。

    穿着毛茸茸连体睡衣的小梨是完全独属于他的。

    这样想象一下画面,连等红灯的时候,手指都开始愉悦轻轻敲击方向盘。

    开车回去,快到家的时候碰到开车来的好友,小齐隔窗喊他:“礼物在邮箱里,记得去看。”

    陆闻屿不用猜就知道,大概是什么双人旅行的路线图和门票。

    小齐最贴心。

    他笑了下:“谢了。”

    小齐啧一下,拒绝温情时刻,关车窗的时候丢下一句:“恶心。”

    进家门,今天的晚餐已经准备差不多了,这天父母休息,晚餐是喊酒店厨师来做的,意外的美味,亲友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谈话轻松异常,小梨坐在他的身边送上礼物,是一块情侣的手表,是陆闻屿常戴的那款,价格当然不菲,重要的是苏梨已经戴上另一块,他当场解下手腕上那只,换了小梨送的礼物。

    晚餐过后,派对维持到后半夜,他和小梨进了游泳池,夜色里,两个人像自由的鱼绕着游泳池里畅游,他潜下去,小梨有一瞬间的慌

    乱,下一秒陆闻屿从水下抱住她的小腿相识仰望女神一样将她举起。

    小齐还有其他几l个发小笑着在游泳池边开香槟,砰的一声,像是一个小小的礼花。

    苏梨低头看他,目光里沾了游泳池折射的水色,熠熠生辉如同宝石。

    陆闻屿仰头看着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的跳动声。

    这生日好的出奇。

    跳舞时,换下泳装,乐团换了演奏的乐曲,情意绵绵的曲子似今夜月光,人群开始跳舞,陆闻屿笑了下,缓缓弯腰抬起手邀请苏梨。

    是曾经教苏梨跳的那支舞。

    是苏梨唯一会的舞蹈,她将手放上去,丝毫不慌张,因为确定陆闻屿一定会带着她,不会让自己摔倒。

    那支舞渐渐被人群包围着,众人鼓掌笑着观看这对新婚夫妇在月色下起舞。

    陆闻屿过了他想象中最好一天。

    派对结束,筋疲力尽回到家,洗澡换衣服,打算入睡了,明天也会这样好的。

    这么想着,回到卧室却没有看到苏梨的身影,陆闻屿不由心一跳,对接下来的场景已经有些预感,因为经常给别人惊喜的人,对流程和氛围相当的熟悉,下楼,发现客厅漆黑一片,直到看见一小片的烛火颤颤巍巍的靠近他。

    听见苏梨笑着说:“许个愿吧,陆闻屿先生。”

    他在心中许了愿望,吹灭蜡烛,却看见苏梨穿了自己想象中的毛茸茸睡衣,头顶兔耳朵垂下来,沙发上放着另一套蓝色猫耳朵的。

    幼稚,童趣,私人化的睡衣。

    苏梨有一点紧张,几l乎不敢看陆闻屿的眼睛,今天的场景明明早几l个星期就在准备,期间的心情从一开始认定陆闻屿会开心,到犹豫他会开心吗?再到一定要让他觉得开心,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的心情起伏。

    此刻陆闻屿的表情格外温情脉脉,尤其是那双眼睛湿漉漉似乎要哭了。

    苏梨的心才落回原处,唇齿清晰起来:“我知道你刚刚吃过蛋糕了,但是还是要祝你生日快乐。”

    这个蛋糕本来应该是苏梨个人学习的成功,但是由于失败次数太多,无可奈何只能去向陆淮年求助,失败又失败,浪费无数资源后,连陆淮年都不禁扶额,说不然自己做好让苏梨直接拿过去就好。

    苏梨表示不行,一定要自己做。

    就像是她的舞蹈一样,苏梨偷偷练习将近半个月的时候,也只能勉强做出一个成形的蛋糕,这似乎就是苏梨厨艺方面最好的水平,再也没

    有能进步的余地了。

    苏梨本人还挺惊喜的,因为她厨艺天赋差,个人兴趣不好,也曾发过誓这辈子不可能再进厨房,此刻还能端出一个像模像样的蛋糕来。

    这个蛋糕味道自然只能说勉强,不算好吃,也不算难吃,在陆闻屿的水平里算是一个失败的作品,可他珍惜的全吃下。

    后续连续健身一周,才勉强消除奶油蛋糕带来的攻击。

    苏梨也从这天开始对厨艺重燃热情,习惯性的在亲友生日的时候为他们做一个丑蛋糕,亲友逐渐对苏梨的丑蛋糕习以为常了。

    但到苏梨三十五岁那年,她已经能独立做出一个相当漂亮好吃的蛋糕。

    这都是生命的后续。

    在陆闻屿二十九岁生日那晚以两个人的胡闹结束,因生日,苏梨接受他,容纳他,信息素染得房间,被褥,衣服全是洋甘菊的香气。

    她微微困倦,浑身无力,却能看见他的汗珠沿着下巴掉落至自己的胸口。

    陆闻屿低头吻她,最亲密的距离,最贴近的拥抱,汗珠也随之消失。

    /

    苏梨二十几l岁时,想过的目标还全是有关自己,直到进入三十岁这年,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功成名就,钱也有,爱也有。

    她已经拥有了一段非常完美的人生了。

    邮箱里接到邀约,是部纪录片,以为又是采访旗下艺人,苏梨打算看了对方写的邮件再决定是否要接下来,看完,没想到这纪录片是有关自己的。

    很好奇,但没想要接,苏梨感觉有点奇怪,她又不是大明星,拍出来的纪录片有人会看吗?

    纪录片拍摄的导演邀请苏梨几l次,最终苏梨还是答应见面。

    苏梨问:“为什么要拍我呢?”

    导演很坦然:“本来想拍陆老师的,但是请不来,最后看了他第一次获奖的发言,我对您也很感兴趣。”

    苏梨补充:“我也挺便宜的?”

    导演笑:“也有这个原因。”

    导演:“我们想记录几l个不同环境长大的人,为此观察命运。”

    苏梨大笑:“命运?”

    苏梨同意了。

    这段纪录片跟拍一年,拍摄了苏梨的家庭,爱情,事业,和她本人。

    有时在纪录片里苏梨会谈论起她的童年,她对那些事情已经不会感到痛苦了,用很平常的态度说自己小时候。

    说她小时候吃不饱,所以长大后对饱腹感有强烈的追求,到二十

    几l岁后才开始放弃追逐饱腹感。

    还说她谈过的恋爱。

    她的前男友她也不避讳,有什么好避讳的,苏梨说:“当时想跟那样的人谈恋爱就谈了呗,没什么。”

    但说起父母,她沉默片刻,深究起来还是会流泪,三十几l岁了一想起父母互相怨怼的日子还是掉眼泪,她说自己不要孩子,绝不是因为父母给的阴影,就单纯不想要孩子。

    说起丈夫,苏梨说最近丈夫出差,两个人晚上打电话总是聊着聊着就睡着了,她笑起来,那种态度引得导演都和善的笑一下。

    结束拍摄的两年后,导演再次找到苏梨说要拍结尾,还给苏梨看两年前的自己。

    陆闻屿和苏梨一块看的,影像里,苏梨一边捂着嘴笑一边很温柔的说:“我现在的愿望啊,就是家人朋友身体健康就好,其他的没了。”

    两年后的苏梨换了个发型,剪了短发,头发短短才到唇边,因为天气太热了,半夜睡醒推醒陆闻屿,由陆闻屿操刀剪了留了几l年的长发。

    剪完洗了个头发就睡觉了。

    她对着镜头,导演问:“现在你的愿望变了吗?”

    苏梨摇摇头,笑:“还是希望身边的人身体健康吧。”

    纪录片放出去也没吸引多少播放量,主要是片子太冷门,陆闻屿倒是收藏了一卷,突发奇想也买了部摄影机,每一年拍摄家人,隔一年翻出来看,记录的那些日常连本人都遗忘了,但留下的影片都记得。

    /

    在陆闻屿三十六岁生日的当晚,苏梨过了个疲倦夜晚,临睡前还在说明天势必一定要请假不去上班。

    结果一睁开眼,她站在陌生的地方,仔细辨别许久才分辨出来,这里似乎是陆淮年和姜女士的居所,但看上去很陌生,她迷迷糊糊的走到院子门口,熟门熟路找出钥匙打算开门。

    还没开门,就听见一道有些熟悉的男声。

    说是熟悉,但又不完全熟悉,因还有男孩子尚未变声时分辨不清晰的弱气。

    “你是谁?”

    苏梨还想问这句,问:“你又是谁?”

    男孩子出现在门口,很警惕的看着苏梨,保留一些好奇,大约是太少见其他人出现在自己家的附近。

    思考片刻,男孩回答:“我是陆闻屿。”

    在他回答的同时,苏梨就已经分辨出来眼前还有些婴儿肥的男孩子是谁,上一秒还抱着她从浴室出来的男人,下一秒成了眼前未成年穿背带裤眼睛清澈的少年期

    。

    苏梨:?

    大约是做梦,她猜想。

    这和曾经姜女士给苏梨看过的照片上一模一样,苏梨觉得很好玩,她干脆靠在院门前,透过缝隙同少年陆闻屿讲话。

    她笑着,觉得自己很像那种诱骗小孩的变态大人,说:“我只是个——”

    还没想好自己的身份。

    少年陆闻屿已经出声了,抢先回答:“你是负责今天送报纸的人吗?昨天他们说会换个工作人员。”

    原来自己在梦中是送报纸小工吗?

    苏梨想了下,笑眯眯的点头应下来:“对啊,我是送报纸的。”

    “那报纸呢?”少年陆闻屿一点不好骗。

    苏梨:“刚刚有狗追我,我太害怕了,就把报纸丢了。”

    “丢了?”少年陆闻屿微微皱眉:“但是我爸爸每天早上都要看报纸。”

    苏梨想了下,装可怜道:“啊,那你能帮帮我吗?我好不容易得到这份工作,要是你爸爸举报我的话,我肯定会丢掉的,那样就没钱吃饭了,我家还有个三十几l岁的人要靠我养活。”

    她凑近,从口袋里摸出纸来,背过身叠了个千纸鹤,藏在手心里,然后将手从缝隙中伸过去。

    少年陆闻屿皱眉:“你干什么?”

    苏梨:“给你变个魔法。伸出手。”

    他半信半疑的伸出手,张开的瞬间,苏梨的手也张开,往下倒,千纸鹤落在少年陆闻屿的手心里。

    苏梨笑了下:“送你。”

    她仔细看着眼前这张脸:“你要出来吗?”

    少年陆闻屿还在看手里的千纸鹤,闻言,慢慢抬头:“我不能出去,我要呆在家里。”

    原来是陆淮年生病的时间。

    苏梨笑了下,语气温柔道:“没关系,很快你就能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少年陆闻屿很不好意思当着苏梨的面玩那只千纸鹤,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拨弄那千纸鹤的翅膀。

    苏梨答:“因为我是送报纸小工啊。”

    沉默片刻,苏梨借着缝隙仔细看他,少年陆闻屿和未来三十几l岁的陆闻屿差别还是很大的,在这梦中隔着一道门,苏梨小心的看着他,发现这个时候的小陆是以一种既警惕又幸福的样子长大的。

    玩够了千纸鹤,少年陆闻屿才将千纸鹤收进口袋里,手插在口袋里,仍旧用手指时不时触碰一下,看着眼前笑眯眯的女人,忍不住说:“你从哪里学会叠这个?”

    “我丈夫教我的。”

    “你结婚了?”他似乎有些惊讶。

    苏梨笑了下,目光温和:“是啊,很早就结婚了。”

    “那你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脾气温柔,懂得拥抱的Alpha。”

    “居然有这种Alpha?那你是Omega吗?为什么你结婚了还能在外面?我妈妈就不能出门。”

    “因为我丈夫啊,他是个不错的家伙吧。”

    “是。”少年陆闻屿停顿了下,又犹豫道:“其实我爸爸也不错,只是他生病了而已。”

    “我知道。”苏梨又伸进自己的手,这次没有千纸鹤,少年陆闻屿抬起手,以为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结果只是被抓住了手。

    他挣扎,但女人的手掌心很暖和,像妈妈的一样,他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自己的妈妈了。

    只听见女人很短促的笑了一声,道:“你以后也会成为一个不错的家伙的,性格温柔,又懂得如何拥抱别人。”

    短暂的梦如黄粱一梦,苏梨醒了,旁边陆闻屿还在睡,见状,她轻手轻脚的起来去给咪咪和毛毛他们添饭。

    /

    睡前明明还在庆祝自己的生日,一觉睡醒却闯进了个陌生的世界。

    这个世界和睡觉之前的世界大差不差,可能是因为做梦,所以才有差别吧。

    陆闻屿心想。

    他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身边经过一个又一个的人,奇怪的是,他能闻到很多的气味,却没有一种属于信息素。

    直到眼前出现一所大型建筑,应该是学校,正值傍晚放学的时间,陆闻屿走过马路,站在学校门口静静地看了一会这些十几l岁的小孩。

    那身上的校服和肩膀上背着的书包都令陆闻屿不由得会心一笑。

    因睡觉前,他和苏梨还分享过各自的少年期。

    苏梨说她的十四岁,初二的学生,大概是头脑灵光,读书总觉得很容易,便开始尝试一些剑走偏锋的事情。就是那时候跟风打的耳洞。

    看了一会,陆闻屿要走,目光却被人群里的一个小孩吸引了视线。

    走在一大群人里,看似很热闹的被簇拥着,表情却有些落寞,耳朵上还有着新鲜的伤口,很快便有父母来接的人离开,渐渐的差不多要走过陆闻屿身旁的时候,她身边只剩下自己。

    陆闻屿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尝试的喊住她。

    “小梨?”

    对方猛地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