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粤方面的倭寇自本朝初年就有,只是都是一些小顾贼兵流窜,没有发展到大规模的势力。
贼首王直崛起后,才联合江浙东番等势力,才发展到现在啊这种,如同浙江等地一样,占据县城的地步。
福建地区的防务,原来是由浙江总督管辖。帝三年,因为巡抚御史王勋的建议,将福建的防务划分为三路。
统一由福建行都司统辖,现在的都司是宗大宪,总领福建军事。
以福兴为一路,设参将驻守福宁,其防区自流江、烽火门、俞山、小埕、至南日山。
章泉为一路,设参将驻守诏安,其防区自南日山至浯屿、铜山、元钟、走马溪、安边馆,防区以内水陆接受其节制。
福州为一路,设参将,募集精锐士兵,部下统领哨船与主客军相呼应,彼此作为支援。
“哨官!探查清楚了,前方是一处大户的坞堡,现在被贼人占据了。”
“对方多少人马?”
“从外面看不见,周围没有找到活的百姓,也没法子询问。”
“行了!打一下就知道了,通知左哨,一起过来破寨,老子等着他。”
“哎!我这就去通知左哨官。”
左镇士兵已经在钟勇的带领下到达镇东卫,然后钟勇把军队按照营为单位,分成五部从陆上对倭寇占据的兴化府等地,形成包围之势,一路上慢慢清缴着个各地的零散小股倭寇。
“此地的富商真多,咱们才走了几步路啊,这是遇见的第几座豪商的坞堡了!”
“行了,别羡慕了,小心一点,这些人里面还不知道藏着多少倭寇呢,别跟其他人一样被骗了。”
“你说这些人咋想的,把倭寇藏自己家里,嘿嘿……”
“咋想的,脑子有病呗!”
正在行军的队伍中,不时传出几句士兵们的调侃。
“报!游击大人,前面就是于家堡,周围都是围困的叛乱教匪,坞堡还没有被攻破,里面的人还在抵抗。”
“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
“弟兄们加快脚步,立功的时候到了。他奶奶的,没想到,还能让老子赶上了。哈哈……”
左镇前营的游击奉命坐船从海上支援,这处让李有粮知道的民间抵抗力量,但是这位游击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在坚持到自己到达,没想到这处民间势力战力超出他的想像。
两个半月的时间,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是如何度过的。
“先知!不好了,明人的援兵到了!”
不用士兵们通报,前营的火炮已经开始对叛军开始炮击。
到达后,只休息了不到一小时,游击就要求展开进攻,先是用营属炮兵,对坞堡外面南部的敌人展开了炮击,步兵们趁机列成阵势,在鼓号的指挥下开始进攻。
后方的骑兵预备着敌人阵势混乱之后,扩大战果。
坞堡内,受伤的于三娘,强撑着坐在坞堡中间的空地上,让所有作战的男女青壮们能看到自己,由于失血还有休息不足,脸色惨白。
“三娘!三娘!援兵来了!”
“什么!”
“援兵来了!真的就在外面,你听这炮声……”
轰!轰!……
“好!……”于三娘只说了一声好,就像失去支撑的布偶一般,瘫软到地上。
“三娘!……”
一位年纪很大的妇人,自己检查后,对围在周围的人说道;“放心好了,三娘没事,就是晕了过去。大家回去吧。安心作战,必然贼人狗急跳墙。”
“三娘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坞堡外,战时还在进行,教匪们像接近后近战,但是一直没有突破火炮和火枪组成的弹幕死亡线。
“比西方人和明帝国还要精良的火器!”
“嗯!除了旗号外,这些军队甲胄的样式也跟明帝国不太一样。”
“先知!你看我们现在?”
“派出人,通知其他三面的军队,留下一部分监视堡内的人,其他人来南面。还要派出探子,查看对方来的方向,还有没有其他后续军队。”
“是!”
“长着犄角的羔羊也是羔羊,还妄想反抗……哼哼……”
“游击,对方的人有点多啊,看着架势,不下三、四千。”
“嗯!比对方少一半的兵力,很好,优势在我!传令,步兵变阵为两路线阵,对敌人展开斜面夹击。”
“是!”
“真是狂妄自大的明人,竟然临时变阵!木速的子民们,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英勇,冲啊!”
“炮兵注意!准备散弹!”
“骑兵注意!时刻准备接应!”
这里的战事正在进行,从浙江来福建的陆路上,张驷正带着中军在南方的群山之间,进行艰难的跋涉。
已经半个多月了,还在温州府内,一路走来士兵们累的够呛,李有粮招募新兵的命令,也才完成了不到两千人。
卡拉拉……一道闪电,从天空之滑过,照亮了大雨滂沱的夜晚。
“张统领!这何时能走到福州啊!这一路走来,天上不是下雨,就是下雨。身上的衣裳就没有干过。”
“抱怨个啥,是兵主把你们给养的太好了,这点罪就受不了了。看来这趟行军拉练是对了!”
“属下不是抱怨,就是这湿漉漉的太折磨人了。”
“这算什么,俺听说啊,再往南,云广边境那里,更是湿热,蚊子都有一尺长,吸血的虫子遍地都是。这里,你就是享福吧!哈哈……”
“你咋知道的?”
“在吴淞时,寮人兄弟说的,他们那里的卫所啊,有一些在云广边境同金地国的人作战。嘿!你不知道哈,死人不用过头七,就成一具白骨了,十分刺激!
哈哈……你想啊,一场仗下来,战死的兄弟,还没好好安葬呢,就烂的分不清谁是谁了。”
“有这么夸张?!俺不信!”
“哼!不信算球。”
“好了,都别说了,抓紧吃完饭去休息,天亮后还要赶路,今夜值夜的弟兄,留心一点,别人山洪冲了营帐。”
“是!头领!”
张驷的亲兵,还在悄声的问道:“统领,那大头说的是真的?”
“我哪知道!我也没有去过,乱想这些干啥,去睡觉!”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