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恩眠心跳极速加快,他双手握紧安全带,身体沿着椅背往上蹭,“我们……怎么、就谈恋爱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你吃虾我给你剥壳,你口渴我为你递水,你过马路,会勾着我的胳膊,你害怕时,会第一时间钻进我的怀里。”
沈宗年继续道:“你上大学以后,每周末都会看一部恐怖电影,看完就要留在我房间里睡。”
“你冷了披的是我的衣服,我夏天吃的都是你喂的冰淇淋。只要有时间,我会带着你飞到全世界玩,你所有的喜怒哀乐我都了解,你全部的成长经历我都参与,难道这样还不算恋爱吗?”
姜恩眠无法反驳,“可是,我们一直是这样的。”
“那就是一直谈恋爱。”
“可我都当你是哥哥的。”
“好,这些不算。”沈宗年郑重其事,“姜恩眠,那你吻我的行为,总不是弟弟会对哥哥做的事。”
姜恩眠愣住,“我什么时候吻你了?”
“你记性这么差么?”
姜恩眠突然想起四年前,他十八岁生日那晚,“你、你装睡?你骗人!”
“我怎么骗人了,说我睡着了吗?”
姜恩眠坚信这人就是耍无赖,可想起那晚的事,他就羞得抬不起头,“没你这样的,我不管,反正我不承认咱俩谈恋爱。”
什么都没做过,就稀里糊涂谈了四年恋爱,这也太亏了。
“好,你可以不承认。”沈宗年解开安全带,扶住他的肩膀,“你现在单身,我也单身,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可以么?”
“有什么好追的。”
他偷偷喜欢了这么多年,只要沈宗年一句话,他连想都不想就会答应。
沈宗年说:“你只要回答我,可以还是不可以。”
姜恩眠故作矜持,“怎么追啊?”
“你先答应我。”
“那就可以吧。”姜恩眠有点紧张,却莫名期待。
沈宗年重新插上安全带,“先去吃饭。”
“可我吃过了。”
“你没吃饱。”沈宗年比任何人都了解姜恩眠,“而且,我也没吃。”
“你怎么还没吃饭?”姜恩眠着急,“本来胃就不好,还不好好吃饭,晚上又要胃疼了。”
沈宗年笑出声,“这么着急关心你未来男朋友?”
“才没有。”姜恩眠嘴硬,“你话不要说那么绝对,万一你表现不好,我没准不答应呢。”
沈宗年重新发动汽车,“好,我努力表现。”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另外一家海鲜餐厅门口。
之前那家固然不错,但烹调方法以辣为主,口味较重,而姜恩眠更喜欢清淡的口感。
服务人员把两个人带到二楼的雅间。
姜恩眠的确喜欢坐在窗边吃饭,但他不爱看车水马龙,偏爱的是有江景的窗边。
沈宗年拿起只清蒸斑节虾,最重要的是,有的人被他惯怀了,从小到大就没亲手剥过虾,如果自己不给他剥,他宁可不吃。
沈宗年把剥好的虾蟹放到干净的碟子里,推到姜恩眠面前。
沈宗年剥的虾干净整齐,和姜恩眠之前剥的形成鲜明对比,“好好吃。”
沈宗年用湿巾帮他擦干净嘴角,“慢点吃,不用着急。”
姜恩眠望向窗外的风景,回忆刚才和王经理吃饭的经历。那时虽然并不紧张,但总有种拘束感,果然和熟悉的人在一起才会舒服。
饭后,他们来到河边。
姜恩眠非常爱吃海鲜,每次都管不住嘴吃到撑。所以吃完饭还要带他去散步,散到他不再揉肚子,话开始多,闹着要喝奶茶时结束。
但太晚了,奶茶不能喝,可以奖励一杯路边的鲜榨甘蔗汁。既满足口欲,又能清火润燥。
姜恩眠咬着吸管,跟在沈宗年身边,顺着河边往车的方向走。
甘蔗汁固然好喝,但姜恩眠永远喝不完。马上走到车边,他顺手把剩余的三分之一递给沈宗年。
沈宗年要先把他咬瘪的吸管捏成原本的形状,再含进嘴里。他两口喝完剩余的甘蔗汁,把瓶子丢进垃圾桶,给姜恩眠插好安全带,往家的方向开。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自家门前。
这栋别他们刚搬进去半年,房子是姜恩眠挑的,所有装修也都按照他的喜好来。
姜恩眠解开安全带,他正要拉开车门,就被人搂住腰,翻了半个身,双腿撇开,跨坐在沈宗年面前。
“干嘛,吓我一跳。”这个姿势亲近又暧昧。
“还没考虑好?”沈宗年勾住他的腰,不让人动,“这种事还要考虑到家?”
“你骗我。”
“骗你什么了?”
“你今天做的那些,跟之前没区别。”姜恩眠手掌贴在沈宗年胸口,有点赌气,“这算什么追人。”
“我也为此烦恼过,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想成为姜恩眠的男朋友,想给他关心照顾、想对他温柔体贴,愿意为他花百分百的心思。
可在此之前,沈宗年早已用光了全部的心思。只要他能想到的、能做到的,全都给了姜恩眠,一点空余都舍不得留,现在又还能做出什么?
“眠眠,倾尽了所有只为对你好,想永远对你好。”沈宗年眼底是真诚,“能给我个机会吗?”
“我不想等你看完恐怖片才能搂着你睡觉,我想每晚睡前枕边是你,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也是你。”
“你小时候我怕教坏你,不敢喜欢你,但你已经都二十二岁,我等不下去了。想占有你,让你永远属于我。”
“眠眠,答应我好不好?”
姜恩眠兴奋的坐不住,却还在假装镇定,“你、你今天说话怪怪的。”
“因为我很紧张。”
“紧张什么?”
沈宗年把姜恩眠的手贴在自己剧烈跳动胸口,“紧张你要考察我,还不答应我。”
“也不是不能答应。”姜恩眠抿了抿嘴唇,还在为之前的事愤愤不平,“有谁谈四年恋爱就亲一次的。”
好吃亏。
“唔嗯…!”
姜恩眠被甘蔗的清甜包裹住口腔,发烫的舌尖撬开了他的嘴唇,所有的嘴硬都化身成了心软。
他被吻得神志不清,软在沈宗年怀里,还要继续承受他的要挟。
“姜恩眠,你到底答不答应?”沈宗年的强势亲吻却丝毫没有停歇,“你不答应,今晚就别想走。”
只有一个备答案的选择题,姜恩眠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我答应……”他勾住沈宗年的脖子,回应期盼四年的吻,“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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