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雯哭泣道:“你以为我没有求过他吗?他比你更狠心绝情,他已经放弃这个孩子了。毕竟他还有另外的家庭,他也有另外的孩子。他不乐意把精力花费在这个女儿身上。”
菘蓝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连他这个父亲都不舍得花时间精力在你们的女儿身上,你凭什么认为我这个外人要做出这样的牺牲?紫雯,我不是慈善家。”
紫雯惊异羞愧的望着菘蓝,菘蓝的冷漠麻木,让她仿佛不曾认识过她。
“书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流着泪道,“你以前是那么善良,即使顾羽城背叛了你,即使他妈妈和妹妹利用你,你依然不会对他妈妈见死不救。”
菘蓝冷声道:“人这辈子,吃亏吃多了,摔跤摔多了,心自然就麻木不仁了。”
紫雯如被冰流侵泡过。
菘蓝说完这句话,就扬长而去。
她主动去门口结了帐,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茶楼门口,薄夙百无聊赖的坐在车上,瞥到菘蓝出来,他赶紧打开车门。
快步上前迎接菘蓝。
“蓝蓝,我等你好久了。”他开始撒娇邀功。
菘蓝白他一眼,薄夙这戏表演过度了。明明她和紫雯并没有聊多久啊。
待菘蓝坐到车里,薄夙踩了油门准备离开时,却看到紫雯哭得梨花带雨的走出来。
薄夙透过后视镜看到哭花脸的紫雯,他有些错愕。
“她怎么哭了?怎么,你招惹她了?”薄夙问。
菘蓝平淡无波的描述道:“她女儿自闭症,她想让我当免费慈善家。我拒绝了。”
薄夙震惊不小。
他幽邃的瞳子错愕的盯着菘蓝。
菘蓝知道他在想什么,可她不想解释。
薄夙追问道:“蓝蓝,你当医生的初衷不就是为了拯救许许多多贫困的家庭无辜的孩子吗?”
菘蓝轻描淡写道:“那是以前。人是会变的。”
薄夙怔怔的望着菘蓝,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忽然用力,而导致指关节失去了血色。
他咽了咽口水,声音沙哑道:“蓝蓝,那你现在做医生的宗旨又是什么?”
菘蓝沉默,迟钝了会,道:“我想变强。只有变强,我才能恣意妄为。”
薄夙很是悲凉的望着她,可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毕竟,是他把天真无邪的菘蓝,变成一个没有安全感,对任何人失去信任的凉薄之人。
“你帮不帮她,我都依你。”最后他干巴巴说了句。
奉承意味十足。
菘蓝和薄夙回到家,皓镧庄园竟然被许多人围观。薄夙的车驶入皓镧庄园的大门,立刻被许多人拦截。
薄夙为查探事情的究竟,所以他只能把车停在旁边。然后滑开车窗。
这时候许多人头围过来,七嘴八舌道:“薄爷,有病人倒在你家门口了。”
这时候媒体的许多镜头都移向薄夙怼脸拍。他们在等着看薄夙的反应。
薄夙一开始只是觉得意外,竟然有人会倒在他家门口。
他没有理睬媒体的采访,而是亲自下车来,查看倒在家门口的病人。
谁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位躺在皓镧庄园门口的人正是他爸爸白珏。他此刻翻着白眼,全身抽搐,仿佛随时都要魂归西天的样子。
而薄冰则在旁边学着摆摊人,摆了一张白珏和的生平介绍。
这样很多人一目了然,他们都知道白珏是薄爷的亲生父亲。而薄爷弃生病的父亲不顾,将薄爷贴上无情无义的标签。
他们中一部分人对薄夙充满期待:“薄爷既然回来了,他不可能不管白老爷吧?”
薄夙却是万分无奈,他被架在道德制高点上,上不去下不来。
他走到薄冰面前,沉着脸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离开帝都,一辈子都别回来了。”
薄冰悲痛欲绝:“薄夙,我也不想回来惊扰你。可是你爸他忽发疾病,我们才因此走不了的。薄夙,菘蓝是名医,你赶紧让她给你爸爸看看吧。”
薄夙沉着脸不说话。
要知道,他先前因为接近薄冰和白珏,菘蓝为此跟他闹别扭。如果这次他不吸收教训,就怕菘蓝更加不会原谅他。
他若是再犯相同的错,那他和菘蓝之间的关系再难修复。
薄夙道:“薄冰,不要得寸进尺。休要把主意打在菘蓝身上。你该知道,她又多恼你。”
薄冰却死缠烂打道:”薄夙,事关人命啊,白珏可是你爸,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女人,眼睁睁的看着你爸去死吗?”
薄夙很是无奈道:“谁让他年轻的时候没有给自己结善缘。他有今天的下场,也是自找的。”薄夙声音很轻。
谁知薄冰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忽然吆喝起来:“大家快来评评理啊,这位就是帝都赫赫有名的薄爷啊。他拒绝为他的父亲治病。”
一瞬间,人群爆了。
人们开始对薄爷指指点点:“薄爷,你怎么能忘本啊。那可是你的亲爸,你怎么能舍弃他啊。
“薄爷怎么这样,他这么有钱,竟然拒绝给他爸爸看病。简直是为富不仁。”
薄夙不悦的皱起眉头。
他怔怔的望着菘蓝,好几次想要张嘴求菘蓝,可是菘蓝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她目光浅淡的望着窗外,仿佛和外界隔离,这一切发生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最终是薄冰厚着脸皮穿过人群,跑到菘蓝面前来,哀求菘蓝:“菘蓝,我知道你医术高明,只要你愿意出手搭救,大爷的病必然是枯木回春。我求求你,你给大爷看看病。”
菘蓝鄙夷不屑的俯瞰着她,幽幽道:“他的生死,与我何关。”
薄冰怔愣了瞬,随即号啕大哭起来:“菘蓝,你是医生,理应救死扶伤,侠骨仁心。再则,大爷可是你的亲公公,你怎么能对他的生死不理不睬?”
菘蓝瞥了眼薄夙,淡淡然道:“他这种人渣,不配做我的公公。”
薄冰愠怒:“菘蓝,你有什么了不起啊?你今天的荣誉还不是白家给你的——”
她还没有说完,菘蓝直接回怼回去:“那我可以和薄夙离婚。我不要白家的荣誉,你也别来求我了。”
此言一出,薄冰和薄夙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