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2：佛不开眼
这五个圣者，最后都死于毒发身亡。
虞暮寒轻吐一口气，手中的光剑迅速化为光系灵气融入她的身体中。
半响，她偏头望向愣在原地的云扶桑。
两人相视了片刻，云扶桑终于反应过来，声音干干地开口：“这五年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圣教会灭了虞氏一族？”
虞暮寒垂下眼帘，指腹被她捏紧。
为等她说上一句话，净室外传来脚步声。
两人抬起眼看过去，是谢秦归，以及净水寺的住持。
住持望着满地的血迹和尸体，有些不忍地闭上双眼，手握佛珠低喃：“阿弥陀佛！此乃佛门重地，不可见血，不得杀生......”
虞暮寒面对住持双手合并，鞠躬一拜：“住持，人是我杀的，这里的一切损坏，都记在我头上便可。稍后我会赔香油钱，还望住持不要记在心上。”
住持望着满身血色的虞暮寒，先是一愣，旋即就反应过来：“施主是三年前独身来祭奠父母的那位......虞氏小姐？”
虞暮寒有些意外，没想到过去三年了，这净水寺的住持还能认出她。
她没有隐瞒，点头：“是我。”
住持又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幽幽地叹了口气：“施主这又是何苦？人死后，一切恩怨归于尘土，带不走，抹不去，若能行善积德，佛祖开眼，定能让施主下辈子仍与父母，再续前缘。”
虞暮寒没有说话。
她迈开步子走到住持身前，背着烛光，一身血污好似隐于暗处，一双原本明亮的双眼，此时却充满悲凉。
“佛若开眼，为何还要我受尽苦痛？”
“是佛祖觉得我的痛楚不够，还是祂对苍生悲苦本就不闻不问？”
她的眼睛微红，字字泣血：“我这一辈子，都在为复仇而活！我失身失心，连我最后的依靠也葬身火海，死无全尸！没人教我应该要怎么做，才能成为一个受佛祖庇护的‘善人’......”
“佛渡善人，但谁又能来渡我？”
*
头七夜过，虞暮寒被云扶桑带回了灵风学院。
她杀了七神使和那跟随的那五个圣者，大神使一定很快就有所察觉。
已经不能再回圣教了。
虞暮寒站在学院的门口，眼神略显几分呆滞。
云扶桑回头，看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开口：“不敢进来吗？”
虞暮寒回过神来，她摇头，苦笑一声：“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敢不敢？”
是啊。
她百无一用，已经......没有什么能再失去的了。
云扶桑让谢秦归去找导师安排一个干净的空房，随后带着她走去宿舍。
把门关上，云扶桑倒了杯茶递给她：“所以，五年前你是故意对我们说出那些难听的话，好让我们远离你？”
虞暮寒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圣教太危险了，我不想把你们拉入万劫不复。”
云扶桑望着她消瘦的侧颜，心里很是百感交集。
她不知道，原来她在圣教经历的这五年如此黑暗，如此不堪入目......
云扶桑走过去轻轻拥住她，沉声道：“对不起......如果我能带你逃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