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当温凌芷赶到冷曦的病房时，厉以谨已经在了。
“阿芷......”
虚弱的声音，几不可闻，却让温凌芷瞬间红了眼睛。
“冷姨，你......醒了？”
她快步跑到病床旁，果然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
只是那双与厉以谨酷似的桃花眼，不再是紧闭着，而是充满了慈爱。
“阿芷，谢谢你。”
冷曦手指微动，却因为太久的沉睡，肌肉萎缩，无法抬起手臂，只能微笑着，“要不是你提醒了以谨，我说不定就醒不来了。”
四年多前，她无意中碰见齐毓彬、舒慧梅和常嵘三人在一起密谋。
但事实上，冷曦并没有听见具体的内容，反而是舒慧梅心虚之下，推了她一把，害得她受了重伤。
在厉以谨赶到时，冷曦挣扎着睁开眼，却听见他愤怒地问，是否温凌芷害的。
她下意识地想替温凌芷辩解：“别怪阿芷......”那是舒慧梅意外所为，即便舒慧梅是阿芷的生母，但也不该把这笔账算在阿芷身上。
但冷曦没想到，自己才说了半句话，就被一旁的齐毓彬暗中扎了一针弄晕了。
这一晕，就四年了。
“其实这些年里，我刚开始还是意识的，但被齐毓彬下了毒，越来越虚弱，渐渐失去了意识。”
“直到最近这几个月，我忽然听见，齐毓彬的阴谋......”
冷曦的眼神，变得很难看，但在场的人不止厉以谨和温凌芷，还有好些医护人员，她只能忍了忍，略过具体的阴谋内容，继续道，“我又有了意识之后，却说不出话。”
“多亏阿芷你回来了。”
否则，继续落在齐毓彬以及他那个狗屁师父手中，冷曦恐怕只能长眠不醒了。
阿芷这孩子，不仅救了她，救了以谨，还生了三个那么好的乖孙子......
想起这，冷曦眼神一亮：“三个小乖乖呢？”
看着她兴奋的目光，温凌芷嫣然浅笑：“他们刚回去餐厅吃饭，我们先替你检查一下吧。”
等检查完毕，正好带三个孩子过来。
“好。”冷曦连连应下，“不急的，让他们吃饱点，慢慢来。”
厉以谨也笑着松了口气。
尽管在病床躺了四年多，要恢复完全的正常，还需要一段时间进行复建，但冷曦精神抖擞，想必问题不大。
而这一切，确实多亏了温凌芷。
他情不自禁握了握她的纤手，在她恼怒之前，又不得不松开。
“凌芷，你也还没吃饭吧？麻烦你先帮我妈检查，我去餐厅拿晚饭给你，顺便带三个孩子过来。”
这个安排倒是很合理，温凌芷只能点头：“谢谢。”
她微笑着，礼貌却疏远。
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为他的关心而甜蜜雀跃。
厉以谨心中微黯，但一切确实是他的错。
害了他母亲，害了她，还几乎害了他们的骨肉。
他只能薄唇微抿，再次看了看她和冷曦，才转身离开了病房。
......
不多久，厉以谨就回到了餐厅。
三个嫩白的小团子，正乖巧地吃着饭。
尽管年纪还小，礼仪却很好，还有一只胖乎乎的大白猫，趴在旁边吃得尾巴直翘起。
这一切，都一如厉以谨记忆中的模样。
但此刻他却觉得，其中有一点碍眼。
“坏蛋叔叔，你干嘛一直盯着我？”凌念心从饭菜里抬起小脑袋，纳闷地瞪着他。
厉以谨迈开大长腿，走到他跟前，薄唇微掀。
“你的脸脏了，我给你擦擦。”
噢，原来他变成花脸小猫了？念念眨巴了下眼睛：“谢谢噢。”
“不用客气。”厉以谨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明明是想笑着，念念却莫名地觉得，他笑得像一头狐狸，打着什么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