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厉以谨不禁剑眉微拧，快步走到她身旁。
温凌芷略显英气的眉毛却紧蹙着，额发也被冷汗打湿了，唇边低低地呢喃着：“不要......”
她显然在做噩梦。
为免吵醒旁边还在熟睡中的三个孩子，厉以谨干脆把她抱了起来，走到外间的沙发上。
“凌芷，醒一醒。”
“......厉以谨？”
温凌芷迷蒙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却勃然一变。
不等厉以谨开口，便觉俊脸一热。
啪。
被她掴了一巴掌。
“你这个畜生，为什么要连我们的孩子都不放过？”
看着温凌芷悲愤的目光，厉以谨心中一疼。
“我没有。”他边说边收紧了臂弯，“凌芷，那是梦，不是真的。心心他们很好，都在里面睡觉。”
梦？
温凌芷微怔，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终于恢复了几分清醒。
她又梦见四年前那场大火了。
但这毕竟不是厉以谨放的。
真正的元凶，就是舒慧梅，以及被利用的李熙。
温凌芷不禁目露歉然。
但漂亮的脸庞依旧一片雪白，心有余悸。
其实她已经许久没有做噩梦了。
也不知是因为最近知道了那么多当年的秘密，抑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才又梦见了那场火。
她曾经，确实恨透了厉以谨。
只是，他毕竟不是真凶，也为此而痛苦了好几年。
最近也先后救了念念和她。
温凌芷朱唇微抿，沙哑地道：“抱歉，我不该掴你巴掌的。”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厉以谨情不自禁抚上她的粉颊。
冰凉的触感，令他指腹微颤，忍不住低头，薄唇覆上她眉心。
“是我不该逼你离开，更不该不信任你。”
即便他再努力，也不可能让时光倒流，抹去她所受的伤害。
厉以谨的眼神太过情深，仿佛满天星辰，那么明亮，那么缱绻。
却又盛满了浓浓的心疼与温柔。
温凌芷的眉心，也被他的眼神灼痛了。
她不禁别开脸，避开他的目光。
“别说了。都过去了。”
他们再也不可能复合。
她不想也不愿接受。
厉以谨何尝不懂她的痛。
哪怕此刻抱紧了她，他依旧觉得，她无比的遥远。
他不知该怎么弥补她，更不知该怎么挽回她。
只能下意识地再次收紧手臂。
“凌芷，对不起。我，爱你......”
我爱你。
温凌芷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段时间，她不是没有感觉到，他的心意。
但他从没亲口说出这三个字。
这曾经，是温凌芷梦寐以求的一句话。
没想到竟在她早已死心之后，亲耳听见。
她忍不住抬眸，愣愣地望着厉以谨，朱唇微启，仿佛一朵粉软盈盈的花瓣，无声地绽放着。
“不......”
温凌芷还没说完，男人的薄唇已经覆住她的樱唇。
她连忙推开厉以谨，却被他捧着粉颊，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激烈，而绝望。
他爱了她许久。
处心积虑地娶了她，令她爱上他，却把她伤得那么深。
即便午夜梦回，她也会因他而陷在噩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