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淮景抬了抬眼，透过镜子看后座的余关。
“什么事？”
“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两家会好好地合作吗？”
“商人合作能有什么，利益呗。”
“嗯，对一半错一半吧。也是为了利益，但不是因为赚钱。是因为白芷一直找不到她那个前男友，山木承诺她，只要他们合作，她会帮她找到那个人。白芷就同意了。”
“可真行啊，这白芷可真行，是不是缺根筋啊非要那个人渣。”商茉茉搭腔。
“那可不，不过呢，这个傲慢的妮子因为一个男人这样，也算是……劫难吧。”
“小鱼儿，你以后要是背叛我，我绝对不会这样，老娘有钱不香嘛，男人算个屁。”
“大小姐我哪敢啊。”
商淮景听着两人吵吵闹闹，沉默着开着车，想起上次白芷来找他也是为了她前男友。如此想来，一切都说通了，在他这碰了钉子后，遇到山木愿意帮她，她定会同意。
“哥，你咋不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别人的人生，不想评判。”
“那秦晓晓呢？”
“扯她干嘛。”
“哥，其实我很好奇，你喜欢她什么？”
“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余关什么？”商淮景标准下的妹夫，应当是成熟稳重，以事业为重，而余关没沾上一点要求，但架不住商茉茉喜欢，余关又是真心待她，他便不再反对了。
这话让商茉茉瞬间语塞，她低下头思索了半天：“我们不一样，我们是两情相悦，但是你……”
“好了，知道你关心我，有这时间好好想想过完年怎么把公司的几款产品都打出去。”
“就知道拿工作压我。”
三人沉默了一会，商茉茉又忍不住开头：“哥，秦晓晓没啥事吧？虽然我不咋喜欢她，但是我也不想她出事。”
“没事，以她的本事，出不了什么事。”商淮景抬手看了眼时间，“算上堵车的时间，这会儿她也该到家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没一会儿，商淮景的银行卡就收到一笔付款记录。
＊
秦晓晓自然不知道自己绑的是商淮景的银行卡，自从那日奶茶事件后，她就尽量避免付钱了，除非避免不了的时候，才回忆商淮景教她的方法去付钱。
这会儿，她付完钱下了车，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总归这趟是自己回来的，便觉得不欠商淮景什么。
山木的别墅里，楼下已经漆黑一片，唯有二楼的二楼的书房处还亮着灯，她知道山木应该还在工作，她蹑手蹑脚的上楼，进屋，一气呵成。
但即使没人打扰，她依旧烦躁不安，为了让自己情绪能平复下来，她强迫自己玩了会手机，却因为对智能电子产品一窍不通，只能作罢，在阳台上转悠了一会儿，又去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路过书房时，见山木书房的灯还亮着，她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只听到对方在说什么见面，一会儿中文一会儿英文，秦晓晓跟听天书似的，便又进了屋。
在屋子里像无头苍蝇一样转了一会儿，想到对策的她敲开了山木的房门。
“什么事？”山木站在门口，并没有让秦晓晓进们的意思。
“我想和你谈谈。”
“走，去楼下。”
山木关上门，见秦晓晓还呆站在那里，又说了一遍，“走啊！”
楼下的大厅灯已经关了，山木站在楼梯口，望着下面黑乎乎的一片，吩咐道，“把灯开一下。”
“啊？”秦晓晓不知道这里哪里是楼下大厅灯光的开关。
“啊什么啊！让你开个灯都不乐意了？”
“我只是……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秦晓晓快步下了楼梯，眼观四方的寻找着墙壁上泛夜光的地方，一看好几处都设有开关，她便过去一一打开。
山木嫌弃的下楼：“你孬吗，遥控器不会用？”
秦晓晓尴尬的笑了几声，这种小事她没必要去越描越黑。
“说吧，大过年的要和我说什么？”
秦晓晓站在茶几旁边，也不着急说，只是摇头晃脑的故意磨着山木的性子。
“哑巴啦？”
“听说您要和白家合作了。”
山木惊讶的抬头，“听谁说的？”
“哦，您不知道吗，外面早就已经传开了，我上次跟随商家的人去商场做市调，就听到许多人都在议论呢。”
“那这么说商淮景也知道了，”山木冷笑了一声，“知道也没事，我也不怕他知道。”
“我和白家合作怎么了，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我担心你，”秦晓晓快步走到山木面前，半跪在她面前，将头搁在山木的腿间，“之前白家退婚时，我接触过白芷，她为了退婚将脏水泼给商淮景，可见她绝不是吃亏的人，我怕您和她合作会被坑。”
“真的？”山木不自然的往后让了让，“你……”
“我虽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但您好歹养育我二十多年，我当然是希望您好。”
山木的沉默让秦晓晓有点心慌，她怕自己会露馅，但事已至此，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当然，我的确有私心，她之前陷害我，我对她印象不好。”
这种带私人情绪的话语，反倒让山木信了几分。
“你是想告诉我，你不想让我和她合作，一方面是担心我被骗，一方面是对她不满，是吗？”
“是，我就是这意思。”
“不合作你倒是让商淮景和我合作啊！秦晓晓话我扔这了，和商家，要么合作要么我死也要拖垮他们。”
“还有其他事吗？”山木不耐烦的起身。
“等等，”当然还有其他事，秦晓晓说这番话可不是单纯的阻止他们合作的，何况她心里早就明白，她阻止不了山木的，“如果你们一定要合作，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和我说，还有，商淮景对我倒是比以前好了些，我可以帮您探些机密来。不过，最好有个和我接应的人。”
“你是说……”
“我记得您之前不是在暗香馆安插过我们的人。”
“她啊？那没用丫头早就回来了。”
“为什么啊？”
山木咬牙切齿道：“商淮景那只狐狸，说她业务不行辞退了她，他不说我也知道这就是借口，他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真相咫尺之遥，秦晓晓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那……她是谁啊？我认输吗？我日后或许还是可以和她联系的。”
片刻沉默，山木说出了一个让她震惊不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