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苹,你们要算计他,要杀他,我自然也会同归于尽,我要告发你们,纤苹,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
她回头,狂奔了出去。
尽管纤苹明白,就她这一面之词未必人家就会相信。
但这毕竟是有损于她名誉的。
她准备走近路拿下她。
但等纤苹狂奔出去后,却看到她就这么软踏踏的倒了下来,心口位置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洞,有血水淅淅沥沥流淌出来。
她低头。
似乎不相信自己生命的终结,那血哗啦啦流淌了出来,看上去触目惊心,她伸手似乎企图堵住这洞,但更多更浓稠的血液泉流一般喷射了出来。
当看到这的时候,亦秀倒在了草丛中。
在她背后,是握着标枪的陈羽。
陈羽手中的标枪血糊糊的,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陈羽杀人无数,犹如砍瓜切菜。
她一脚将对方尸体发射到池塘内。
亦秀的尸体载沉载浮,到下游去了。
陈羽回头,冷冰冰道:“是她找死,咱们得的任何计划都不能泄密。”
“我知道。”
其实,杀亦秀的机会多了去了,但纤苹并未下手。
一来,两人都是帝京人,在这异国他乡,也算是惺惺相惜。
二来,在府上,亦秀对她还算不错,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但如今……
看着尸体漂移到下游去,纤苹难受极了,半蹲下来呜呜呜的哭啼了起来。
至于陈羽,从头至尾面无表情。
此事就这么过去了。
亦秀的尸体是下午的时候被巡逻的侍卫发现的,众人急三火四将尸体打捞起来,然而为时已晚。
她也不过是这府上一个无关痛痒的人,纤苹还以为亦秀被杀,此事会愈演愈烈,殿下会好好调查。
却哪里知道,消息送到内室。
楚瑟听了这消息以后,也不过冷若冰霜道:“安排后事就好。”
侍卫抬眸,不可思议。
“从现场看,似乎是被谋杀。”
“她自然不可能自杀。”
他说。
但即便是被“暗杀”,这一切对他来说似乎都没什么动念。
亦秀的死亡让纤苹郁郁寡欢了一段时间。
从那以后,楚瑟再也没主动靠近任何一个女子,肌肤相亲对于他来说似乎是不重要的。
楚瑟并未找人调查,甚至于也没怀疑到纤苹头上。
死了一个同床共枕多年的小妾,对他来说和死了一只蚂蚁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他对纤苹更好了,今日送这个,明日送那个,倒让纤苹惴惴不安。
有那么一段时间,纤苹感动不已,在那温柔攻势之下,差不多要缴械投降了,但纤苹却告诉自己,“纤苹啊纤苹,这是多恐怖的一个人啊?亦秀的前车之鉴你还没看明白吗?他无非是想要算计你个死无葬身之地罢了。”
他自我提醒。
这消息,纤苹通过陈羽已传到了云陌和顾政严这边。
顾政严皱眉,“真是奇怪。”
要是纤苹果真暴露,势必被杀,怎么可能玩儿这温水煮青蛙的鬼把戏,要是纤苹没暴露,事情也则更奇怪。
云陌看了看情报,问陈羽,“上一次就要你调查过,可有一个和纤苹差不多模样的女孩曾出现在他生命中。”
不但出现,且这个女孩势必在他生命中还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但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而香消玉殒了。
这是站在云陌第三视角推理到的。
“不得而知,”陈羽思忖起来,“属下找人调查了许久,发觉五皇子不是这些年才清心寡欲的,七年之前他还是个色眯眯的家伙。”
换言之,那时候和他有过交集的人数不胜数,有不少已被历史湮灭,想要在里头寻找蛛丝马迹难上加难。
云陌也知追溯这个线索难上加难。
只能点点头。
“罢了,让她一定注意安全,一旦有问题,你负责保护她全身而退,情报重要,但你们的性命更是重中之重。”
“是。”
陈羽离开。
且将云陌叮咛的话说给了纤苹。
关于楚瑟为何对自己这么好,纤苹也想不明白,但三日前她给楚瑟收拾杂物的时候却不小心看到了一些信笺。
这些书信似乎泄露了端倪。
这是多年前一个女孩写给他的信。
信笺里头多的是正能量的鼓励他的话,诸如“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楚瑟哥哥加油。”
“你不要心灰意懒,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不要愁容满面,一切会过去的。”
显然,这个女孩在他生命中是特殊的存在。
但从信笺上的日期看,最有一封距离如今也七年半了。
她担心暴露,急急忙忙将东西原封不动放在了之前的锦盒内。
最近遵照云陌的叮嘱,纤苹依旧埋伏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