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预定好的酒店,姚柏牵着油菜花的手,低声问:“婚宴订得几楼来着?”
    油菜花:“三楼。”她看了看手表:“我有点紧张,第一次上这么大的舞台呀!离开场还有十二分钟,我去上个厕所,你在后台等我。”
    姚柏埋怨道:“关键时刻总掉链子!这时候上什么厕所!”他四下看看,没找到卫生间的标志,便放开油菜花去问服务员,自己赜坐电梯上了三楼。
    三楼人声鼎沸,一派热闹气氛。姚柏发现身后一直跟着的摄影师等人竟然不见了,就剩下自己。他看了看时间,还有八分钟就开始了。姚柏往后台走去。
    人太多了,走到后台属实有点费劲,姚柏心里嘀咕:好歹我穿着新郎的衣服,都看不出来我才是今天的主角吗?看到我也不知道让个路!一边看着时间一边挤进人群。姚柏终于在婚礼开始前两分钟到了后台。
    可是,他在后台却看到了同样穿着新郎新娘礼服的两个人!what?今天到底是谁结婚啊?刚开始是姚弛替自己结婚,现在眼前这一对又是谁啊?他一歪头,往台下看去,台下的亲朋好友竟然没有一张是他熟悉的面孔!
    新娘看到姚柏的装束,以为是他们的伴郎,还问新郎:“这个伴郎是谁呀?你同学吗?还挺帅~”
    这问题给新郎问得一愣:“谁呀?啊?那个人?我不认识啊!”他用力扯扯新娘的手:“赶紧准备,要上场了!”
    姚柏此时已经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回跑,他抓住一个服务员急忙问:“这不是三楼吗?”
    服务员被他拉得一个趔趄,手里的菜盘子差点扣在姚柏的头上,稳定了心神,服务员回答:“加地下一层的话这里是三楼,不加地下这算二楼。”
    姚柏瞬间懂了,撒腿就往刚才来的方向跑去,好心的服务员叫住他:“先生先生!那边有安全出口,楼梯直接上去就是你要去的三楼!”不得不说,这个服务员的智商很高,三言两语就明白了姚柏遇到了什么困难,服务意识很强!
    姚柏带着这样的想法,爬上三楼的楼梯!推开大门正是后台的侧面,油菜花正焦急地冲台上的司仪打手势:新郎还没来呀!她的旁边还站着自己的爸爸。
    按照预演好的情节,花爸此时应该将女儿的手托付给姚柏,再由司仪说些感人的话,气氛烘托下,女婿向新娘的爸爸承诺会好好照顾他的女儿,然后岳父紧紧拥抱女婿,现场响起《父亲》这首歌的高潮部分……
    然而,新郎迟迟不露面,司仪把感人的话都说尽了,姚柏才穿过人群来到花爸面前,彩排的时候一直是姚弛跟着,姚柏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生硬地接过油菜花的手,对花爸说道:“谢谢爸,我来吧!”然后便把油菜花的手往自己的臂弯里一塞,转身顺着红毯向舞台走去。
    油菜花回头看了一眼爸爸,他孤独的背影显得那么落寞,油菜花眼泪汪汪地吸了吸鼻子,跟着姚柏走上红毯。
    司仪被打乱了思路,出了一脑门的汗,他自认为经验丰富,应付这种小意外绰绰有余,然而接下来的意外可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了。油菜花本就不喜欢太复杂的婚礼流程。
    之前便说好,只要一些必要的环节,简简单单就好,她可不想因为这些表面的仪式浪费太多精力。所以过程已经够精简了。
    二人相伴上了舞台,先是对双方父母敬茶,姚柏这边只有爸爸,花马的两边各坐着一个男人,司仪不知道谁是谁,嘴巴像失踪的火车:“现在优新娘像婆婆……”看油菜花脸色不对,马上改口:“……妈妈敬茶……”接着又说:“请新郎向妈妈……啊不是……婆婆……啊不对……是岳母敬茶!”
    花妈尴尬的汗水直流,再向两边的爸爸敬完茶后,这一关好不容易过了,司仪又趁放音乐的机会,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这场婚礼真是一波三折啊!本以为这么简单的仪式,自己三两句话就能搞定!早知道这样,出厂费应该要双份的!
    这个司仪虽然之前和他的“师傅”见过不少大场面,是经验丰富,可今天其实是他第一次单独接活儿!师傅觉得姚柏的婚礼排场大,流程又简单,是个锻炼徒弟的好机会,便把这次的任务交给了他,谁知……
    接下来是誓词的环节,年轻帅气的司仪觉得这次应该顺利了吧?他在心里想:问新郎“你愿意娶眼前这位美丽的姑娘吗?”新郎总不能回答说“不愿意”吧?
    纵然姚柏没有参加过彩排,但这一段在电视上,或者参加别人的婚礼时,也已经烂熟于心了,一切顺利,无论是司仪,还是姚柏和油菜花,都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后就是戴戒指,司仪说道:“现在请新郎帮新娘戴上你们爱情的信物。”
    姚柏两眼无神地看着油菜花:“什么信物?”
    油菜花对姚柏用口型说道:“戒指!戒指啊!”
    姚柏恍然:“啊戒指啊……在哪呢?”
    油菜花急了:“兜呗!你掏掏!”
    姚柏不知是被灯光晃的,还是紧张的,里面的衬衫都被汗水浸湿了,他摸摸胸前——没有,摸摸上衣两边的口袋——没有!最后在裤子兜里摸到一个扁扁的盒子。
    将戒指戴在油菜花的手上,两人按照司仪的提示,拥抱、接吻,司仪最后宣布:“婚礼结束,宴席开始!”
    就连下面的观众都替他们长吁一口气,接下来是换衣服敬酒的时间了,姚柏用白开水代替白酒,大家也都知道油菜花怀孕,所以没人敢灌酒,后面的流程非常顺利。
    直到姚柏敬酒敬到沈白这桌,发现从头到尾都没见钟风和苏妙生!这才抽空问沈白:“在别墅的时候我让钟风去找你,他人呢?”
    沈白起身,趴在姚柏的耳边小声说道:“钟风让警察抓走了!”
    姚柏不可置信地看像沈白,油菜花问:“怎么了?”
    姚柏看看前面,还有四桌没有敬酒,这可怎么办?肯定是自己抢车,警察抓了钟风!他无意中余光看到了正在偷吃东西的姚弛,顾不上那么多,对那边喊道:“姚弛!姚弛!快来!”
    姚弛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牛肉,抓了张纸巾擦擦嘴,才走过来问姚柏:“什么事啊哥?我还准备给贺阳和锦儿打包点东西回去呢!”
    姚柏把油菜花拉走做幌子,顺便把姚弛也引到一边,对姚弛说:“这次我是带了钟风和苏妙生一起穿越回来的,刚才我去找你们的时候着急,没有车,就在大马路上抢了一辆,那时候我还隐身呢!我坐钟风身上把车开到小区。现在沈白说钟风被警察抓了!我嘚赶紧去救他呀!现在还剩四桌没敬完酒,”
    姚柏拍了一下油菜花的肩膀:“接下来就靠你了!很多人姚弛都不认识,你带他去敬酒吧!”
    油菜花看了一眼剩下那四桌:“不行啊!那几桌是你家的人!我都不认识!”
    姚柏一看,还真是,转身欲叫他爸,油菜花制止道:“叫你爸也不行啊!刚才姚弛不认识你爸已经很奇怪了,现在你跟你爸说什么你大姨妈你三姨奶都不认识了,还不打死你?”
    姚弛:“是啊!这样不行,要不我和沈白去找钟风吧!我隐身不好做事,让沈白替我做。”
    姚柏无奈,只好点头,他叫来沈白,沈白满嘴油花地走过来:“怎么了?”
    姚柏把事情说一遍,又让姚弛碰了碰他,沈白这才相信世间竟真有“鬼魂”一说,姚柏:“鬼什么魂!就是隐身了而已,你看不到他,但他是真实存在的!哎呀好了,回来再细说吧!出去了一定听姚弛的话!”
    临走临走,姚柏还不放心沈白,继续叮嘱:“不许自作主张听到没有?姚弛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对了对了,你要去的是派出所,就是你们古代的衙门!手脚千万给我干净点!再偷东西我就给你送回去!把谢慧然和锦儿留在这!”
    沈白不耐烦地应着,用后脑勺白了姚柏一眼,嘟哝道:“哼~救知道拿他们娘儿俩威胁我!呸~”
    警察是在别墅门口“抓”到钟风和苏妙生的,一路上的监控摄像头都看得很清楚,“嫌疑人”进了这个小区,警察掏出证件,很快就跟了进去。小区里被油菜花装饰一新,从小区门口一直到别墅,道路两旁都挂了粉色和紫色的气球,每个拐角处也都放了指示牌,让来参加婚礼的人不会迷路。
    警察也没有迷路,顺着指示就来到了别墅门口,钟风和苏妙生被人群挤在外面还没进去。正赶上沈白下楼看到他们两个对着几个穿着像保安的人员说着什么。
    沈白觉得可能是小区里面的人吧?便没在意,他本是下楼帮姚柏开道的,于是继续替姚柏拨开人群,路过警察时顺便问了句怎么回事,警察拿出一张名片交给沈白:“这两个人我们要先带走,我看你们今天也挺忙的,忙完了打这个电话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