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本公子有没有被下毒或是下蛊?”苏清漓言语凶狠,仿佛府医说句不对的话便要杀人。
    诊脉的大夫慌得额头渗冷汗,哆哆嗦嗦着回:“在下学艺不精,看不出有异,请公子恕罪。”
    “那你可曾听过子母虫?此物可有解?”
    苏清漓对此事将信将疑,若是姓陈的胆大包天欺瞒他便罢了,不过是几条人命他定然好好送她上路。
    若是真的……
    想到这,苏清漓顿时怒火冲天,挥袖将一旁小桌上的茶盏杯具摔得粉身碎骨。
    “该死!陈白芷你该死!竟敢算计我!”
    屋内全场寂静,小厮护卫连同那府医都缩着头不敢动弹。
    直到苏清漓发泄后情绪稍稳定些指着那大夫追问:“问你话呢聋了吗?本公子问你,是不是真有子母虫一物,可有法解?”
    府医身子抖得越发厉害,说话结结巴巴:“这……子母虫应当是……应当是某一部族不外传的秘法,在下学识浅薄,不知如何解……”
    生怕没了性命,府医赶忙继续补充:“公子您的外家,似乎也懂些独门绝技,不若求助于老夫人?”
    自苏清漓娶妻后,藜苏苏便升级为老夫人,如今是将军府说话极有分量的人。
    苏清漓本不想让母亲为他担忧,听完只得匆匆赶往藜苏苏所在的院子。
    得知儿子被下了子母虫,藜苏苏放下维持了几十年的贵妇作态破口大骂:“贱人,肯定是沈璧那个不要脸的贱人!”
    “几十年了,小贱人竟然还没死绝。”
    “这子母虫只有用养虫人的血或是毁掉母虫才能解除,漓儿你快派人将下毒之人抓回来。”
    听完娘亲所言,苏清漓心头的慌张反倒缓解不少。
    可解就好。
    只要可解,他总有法子让那陈白芷给他解了。
    一个女人再厉害,还能翻了天不成?
    对付她孤身一人或许有难度,可她家人亲朋大把,还怕拿捏不了?
    人,都有软肋。
    苏清漓当即吩咐手下兵分两路,一批前往桃花村抓住白芷的家人,一批去陈氏镖局把白芷给抓回来。
    吩咐完毕,苏清漓才问起藜苏苏:“阿娘口中所言的沈璧是何人?”
    “这子母虫是她所养?可给孩子喂虫的人并非姓沈,而是去年曾在山中救下孩儿性命的姑娘。”m.
    “这群人逃荒而来,在阳州府无亲无故并无根基。
    当初他们村里人还曾护送孩儿到藜族……”话说到这,苏清漓似乎想起什么事急忙看向藜苏苏,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阿娘,那群人……该不会对外祖他们不利吧?”
    “漓儿莫慌,想对你外祖不利也要看她有没有命活着进去,我藜族护山瘴林又不是摆设。”
    “当务之急,还是先解了你身上的这子母虫。”
    藜苏苏有意避开那沈璧不提,苏清漓紧追不舍:“阿娘,您还没回答那沈璧究竟是何人呢。”
    提起沈璧,藜苏苏脸色十分难看。
    “当年你父亲奉命出征外番小部落,被人暗算中了蛊。下蛊之人正是那沈璧。”
    沈璧这不要脸的女人,说什么欲解子母虫蛊须与下蛊人阴阳交合,将军无奈应下。
    带进将军府做了个姨娘也就罢了,后来将军竟然爱上了那个贱女人!
    若非她藜族势大,将那女子打杀了去,今日哪还有她藜苏苏的安身之地?
    也是从那贱人口中得知,原来,那蛊根本不需要什么阴阳交合,那个女人为报将军灭族之仇刻意撒谎罢了。
    风平浪静几十载,没想到子母虫蛊竟又重出江湖。
    此事,绝无那么简单!
    ——
    白芷还不知道自己随口取名的子母虫蛊是真实存在,陈氏镖局早在流民暴增时就停业了,如今连个门房都不剩。
    没人最好,到时候方便她收粮食放空间。
    苏清漓肯定得乖乖给她送粮食来,权贵最是惜命,万斤粮这点毛毛雨,将军府亏得起。
    自信满满的白芷没等来粮食,倒是等来一堆杀手。
    一群来势汹汹的黑衣人青天白日毫不避讳闯进镖局,分头奔向各个角落。